等再次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正枕在姚未眠的肩上睡得香甜。
“哎呀————”
水茶茶立刻不好意思的小幅度挣扎起来,姚未眠见状把她小心的放回地上。
陈泛舟杵在旁边,很认真的怀疑道:“你是不是不想走路,故意装睡呢?”
姚未眠用胳膊悄声戳了戳他。
水茶茶被他说的立刻红了耳朵,扬起小脸反驳道:“你才装睡呢!”
陈泛舟轻哼了一声,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慢悠悠道:“我也想,不过就不知道那时候姚大夫能不能抱着我了?”
水茶茶震惊:“……”
眼看两人又要吵个不停,姚未眠连忙隔开两个人,转移话题般的指着眼前不远处的食肆,看向陈泛舟。
陈泛舟挑眉:“饿了?”
姚未眠点点头。
“好吧,确实该吃饭了,不过在这边吃会不会太寒酸了一点?”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食肆前揽客的小厮听了去。
“客官呐,别看咱小店不大,但是那味道堪称一绝,用的都是渡口岸最新鲜的食材,别管是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都是先杀先煮,不好吃不要您钱!”
“哦?是吗?”他这么一说倒是引得陈泛舟来了兴趣,他踏进食肆,一脸玩昧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好吃不要钱?”
小厮“嘿嘿”憨笑了几声,连忙把人引到桌子前,“客官尽管点便是,至于味道如何,一会儿尝了就知晓了。”
陈泛舟随口说了几道菜,然后又把目光看向姚未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等姚未眠动作,水茶茶迫不及待朗声道:“我想吃大鸡腿!”
姚未眠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冲着陈泛舟点点头。
“好吧,那再来一个烧鸡。”
小厮细心记下,热情道:“客官请稍等片刻,菜要等一会儿才能给您上。”
陈泛舟摆手示意他下去吧,等菜的间隙,他的目光习惯性的在周围打量片刻,忽然瞧见门口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用墨迹写着本店提供旅人休息的地方,价钱比起客栈来说,是相当便宜了。
姚未眠显然也发现这个木牌子了,想也不想的用手指戳了戳陈泛舟。
陈泛舟默默的和他对视片刻,在“和他坦白自己不差钱”和“住几天又不会有什么听话算了”之间,最终选择了后者。
于是他笑眯眯问道:“住这里呀?”
姚未眠点头,他打算在这里歇脚一天左右,他也可趁此功夫去附近的医馆转一转,这里在落霞山脚下,说不准哪个医馆里面就有落霞花,这样他也好先熬制几副汤药,暂且先应付着。
想到这里,姚未眠不自觉的上手摁住陈泛舟的胸口,微微的震动穿透肌肤传到他的手掌上,一阵异样感。忘我的摸索片刻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唐突。
但陈泛舟显然已经习惯他这样了,默默等他摸完后,还不忘随口一问:“如何?”
姚未眠莫名有些心虚的收回手,在桌上迅速写下:暂且还好。
陈泛舟支着脑袋垂下眼看他收回去的手,笑出了声,“那就好,不然我这么活蹦乱跳的,还以为要不行了呢。”
“……”
吃饱喝足后,陈泛舟付了一晚上的钱,小厮领着三人上楼,房间要比客栈的屋子要小很多,好在还算干净整洁。
把水茶茶撵回她的房间后,姚未眠便打算下楼去周围的医馆看一看,陈泛舟懒洋洋的倚在二楼的栏杆上,朗声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啊,姚大夫?”
姚未眠转头对他摇摇头,抬手示意他回房间休息。
“那好吧。“陈泛舟耸耸肩,“要快点回来哦————”
姚未眠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食肆。
目送他离开后,陈泛舟敛起脸上的笑意,走到最里面的房门前,透过门缝,看到水茶茶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悄声把门关上后,不多时,他也离开了食肆。
等水茶茶醒过来时,打着哈欠推开门,敲了敲另外两间的房门,都是毫无动静,走进去一看,发现两人都不见了。
一阵心慌感从脚下冒出,水茶茶一瞬间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随后她又尽可能的安慰自己,哥哥不会把她抛弃的,那个人那么好,那么温柔,怎么会不管不顾的把她一个人丢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的。
她只要听话的在这里等着他们就好,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乱害怕。
在心里默默安慰了自己很多遍,水茶茶心里那股恐惧劲才消散了些。
但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人还是没有回来,水茶茶终于忍不住的从房间里探出一个脑袋,怯生生的朝外望去。
而就是这一眼,让她和一名正在上楼的大汉对视上了。
大汉长得歪嘴脸斜,一脸络腮胡,正在往她这个方向走,水茶茶吓得浑身一颤,“砰”的一声,连忙把房门关上了。
恐惧在周身蔓延,水茶茶吞了吞口水,睁大眼睛看着房门,不敢动一下。
下一秒,房门被敲响了。
“!”
水茶茶恐惧的死死捂住嘴巴,脑海里尽是大汉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滴泪顺着小脸滴在地上。
就在她要把桌子推到房门前挡住时,门外响起轻柔的说话声。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是一道熟悉的嗓音。
而这个声音就在前不久她才听过。
水茶茶一愣,但依旧不敢出声。
外面的声音愈发温柔,说明了自己来意,想让水茶茶把房门打开。
水茶茶心里的恐惧在听到他的话后终于稍稍减弱。
是哥哥让来的。
“真、真的吗?”她开口不确定的问到。
门外的声音立刻给了确定的答案。
水茶茶长舒一口气,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渍,抬起脚,把房门打开了。
下一瞬,铺天盖地的黑暗将她淹没。
…
另一边,陈泛舟出了食肆后,便坐上了小船,往城中划去。
渡口岸河水环绕,大大小小的河流从城中央穿流而过,形成了交纵错杂的水路。
小船晃晃悠悠的划进街道,陈泛舟背手立于船头,被扑面而来的香气抱了满怀。
朝两侧望去,原是小贩卖的胭脂水粉飘出来的香味,清风袭过,耳侧是少女打闹的嬉笑声与混着清脆的铃铛声,一切都是那么怡然自得。
不多时,陈泛舟便看到怡香院的影子,他向船夫付了钱,伸手抓住河边旁的栏杆,脚下用力,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在怡香院前正在揽客的女人身边。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人影吓的花容失色。
陈泛舟一副浪荡公子模样伸手揽住女人的肩膀,却突然闻到一股异香,他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
传闻有些风月场所会故意在揽客的人身上熏催情香,为了就是刺激客人进来享乐。
拉开安全距离后,陈泛舟连忙愧疚道:“是在下唐突了,惊扰到姑娘,莫怪,莫怪。”
女人抬眸瞧见陈泛舟俊美的脸庞,刚才还有些薄怒的眉眼立刻融化开,身体也柔弱无力的倚在他胸口上,嗔怪道:“公子真是的,吓得人家都不好看了。”
陈泛舟拿出手里的折扇,挑了挑女人的下巴道:“这般姣好的容颜若说难看,那天下岂不是没有美人了?”
他的语调轻佻又暧昧,折扇沿着女人的脸庞轻轻划过,一双漂亮的杏眼专注的望着她,一番动作下来,把女人哄的心花怒放。
她揽住陈泛舟的腰走进怡香院,期间一个劲的往眼前人的怀里凑。
陈泛舟心里还戒备着那股味道,不动声色间和她保持着距离,在一众恨不得抱在一起当场把事办了的客人中尤为明显,这也引来了老鸨的注意力。
她扭着身体走过来,把女人叫走,捏着嗓子问道:“哦呦这位大人怎么一副玩的不太高兴的样子呐,可是花九照顾不周?还是不和客官口味呐?”
陈泛舟朝她扔了一袋碎银,晃了晃酒杯,勾起嘴角道:“确实不怎么合胃口。”
“哎呀————”老鸨把碎银揣入怀里,笑得比花灿,“您二楼请,这里还是太乱了,容易打扰公子的兴致,您在房间稍等片刻,我这就把人给您送过去”
陈泛舟慢悠悠的往二楼走,站在楼梯间,不经意的往下面看了看。
华灯高悬于空,层层红纱帐幔交错其间,舞女曼妙的身姿随着乐器声跳动着,来此享乐的客人如星般缀满其间,笑语声与酒杯碰撞声交织成一片,无不奢靡之气。
暂且没看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陈泛舟收回视线,抬脚往房间走去,不多时,老鸨就领着一众人站在他眼前,抬眼看过去,净是一张张雌雄莫辨的脸。
怕是老鸨以为他不喜欢花九那般成熟的艳花,喜欢这种含羞带怯的花苞。
“……”
嫩点好,嫩点好套话。
于是他随便指了那堆人里的一个,不耐烦似的摆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待其他人都出去了,陈泛舟才正眼看了眼前人一眼。
“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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