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寺,再次上马,下山。
纪述搂着南枝许,略显疲惫,下巴搭在她肩上,懒洋洋地抓着缰绳。
南枝许抬手,轻抚她脸颊,突然道:“不是说要教我吹口哨?”
“好。”
纪述坐起身,搂着腰的手抬起,做出“OK”手势:“像这样,拇指和食指,捏成环。”
“两指指尖,相对。”
南枝许有样学样,左手抓着手电,右手抬起做出手势。
“唇,不能干。”
南枝许勾唇,勾住她后颈,拉过,吻住她的唇,伸出舌尖舔过,贴着她的唇气声道:“帮我,述述。”
纪述羞红了耳,吻住他,替她润湿双唇。
分开,南枝许再次做出手势,笑问:“然后呢,述述?”
纪述用她独特的断句,慢条斯理的讲解要点。
断断续续讲解完,纪述示范。
响亮的哨声响彻山林,震飞一片鸟雀。
她后仰身子,不至于贴着南枝许的耳朵,但她还是被震得捂了下耳朵,笑说:“真响。”
凭风听到哨声愣了一下,打出一个响鼻,判断了下自家主人确实在背上才继续缓步下行。
南枝许侧身见她吹哨,学着压进唇,吹气。
只有气声无哨声。
她笑,“好难啊述述。”又抓住她手臂撒娇:“再教教我嘛述述。”
纪述微红脸,依着她,再次后仰示范,哨声响亮,悠长。
复搂住她,蹭她脸颊:“刚才,可能是漏气,缝隙太大。”
南枝许靠在她怀里,调节,再吹。
声音倒是出来了,但嘶哑断续,完全不响也不亮,她挑眉:“这又是为什么呢,述述?”
“嗯……”纪述低头靠在她颈窝,柔声说:“可能,舌位太平,或者,气流不稳?”
“我的气不会不稳。”她是专业的。
纪述偏头吻她颈,“没关系。”
“我也不是,一次就会。”
“所以是两次?”
纪述轻吻她脸颊:“不是。”
“很多次。”
“是吗?”
“嗯。”
喉咙震动,愉悦笑声溢出,南枝许抬起下巴,任她啄吻下颚,又试了两次,依旧是嘶哑断续,她哼笑:“这个哨声,怕是黑狼都不会来吧?”
纪述勾了下唇,酒窝一闪而逝,南枝许再次捕捉,吻她脸颊,笑得明媚。
真好,笑的时候多了。
纪述眸光顿时一柔,说:“没关系,我会来。”
南枝许笑:“只要我吹你就会来?”
“嗯。”
“即使嘶哑难听?”
“嗯。”
“来到我面前?”
“嗯。”
“只要我,听到。”
心软成一滩水,南枝许勾住她脖颈轻轻落下一吻。
回到家,凭风送回马棚,打开门,两猫一狗窜出来在大坝玩。
黑狼和霸道玩了一会儿就从马棚和房子中间的巷子窜出去。
纪述则在做早餐,南枝许坐在桌边逗长生。
摸了一会儿,长生还呼噜着呢,注意到纪述暂时空闲了就跳下椅子凑到她腿边喵喵叫着要抱。
纪述蒸了两个奶香馒头,还打算煎蛋,中西结合。
馒头蒸上需要等一会儿再煎蛋,这会儿倒是有些空,她便抱起长生坐到南枝许身边,温柔揉抚长生。
南枝许托着下巴,看着对方怀里摊成猫饼的橘猫,笑说:“它真的很黏你。”
“长生几岁了?”
“五岁多。”
“镇上的猫生的吗?”
“游客,丢掉的。”纪述挠着长生的下巴:“被狗追,被抓走,吃肉。”
“我买了。”
南枝许皱眉:“猫肉也有人吃?”
纪述点头:“什么都吃。”
“怪不得这么黏你。”南枝许见长生呼噜蹭手的模样,轻柔一笑,伸手揉它肚皮。
小可怜变成大壮了。
可见纪述将它照顾得多好。
南枝许好奇:“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买回来,没多久,查出猫传腹。”纪述摸着长生脑袋,眼神柔软:“治好了。”
所以取这个名字,希望它健康长寿。
南枝许揉捏猫猫肚子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侧脸沉静的女人,垂眸轻笑。
现在猫传腹能治疗,虽然治愈结果不绝对,但用准药有不低的概率能治好,不过——费用也高。
这小猫可能就是因为生病了才被丢掉的。
没成想被一个“天使”救下了。
长生抱住纪述的手臂,呼噜着蹭。
肉嘟嘟的肚子随着呼吸起伏。
南枝许勾唇。
爱会生出血肉。
她又问了霸道和黑狼。
霸道这只梨花猫今年四岁,是街上人家的猫咪生的,只不过没打算养就丢在外面随它野蛮生长。
小时候就会跑到餐馆来找吃的,还抢过黑狼嘴巴上的肉,若非黑狼被训练得很好,这小猫多半要被咬。
黑狼也四岁,是陈四孃家已经去世的狗生的崽,一窝崽有四只,有黄的还有白的,也不知道它爸是什么品种,能混色成这样。
妈妈挑了这只纯黑的。
刚抱回家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月,能跑能跳,性子也凶。
妈妈有次训练它,差点被咬,便抓着黑狼的嘴,拍它脑袋,笑说:“这狗崽子还挺凶,跟狼崽子似的。”
“你这么想当狼崽子,就叫黑狼吧。”
镇上的狗不比宠物狗,骨子里是野的,但也忠诚。
田园犬本就是看家护院好手,凶一点很正常。
但妈妈总有办法,将黑狼训练得很乖,也不失野性。
别看它这么听纪述的话,若是遇到陌生的人恶意靠近,能扑上去咬着不松口。
“去年,有个游客,调戏我。”纪述说得很平静:“被黑狼咬。”
出血了,差点掉下来一块肉。
南枝许皱眉,眉眼间闪过怒气,冷凝,很快收敛,“黑狼真棒,等会儿给它加餐。”
纪述柔软看她一眼,“嗯”一声。
她将长生递到南枝许怀里,起身去煎蛋。
二人吃着早餐时,摩托车声从外面传来,停在城墙边,隔着窗户瞧见陈大孃,二人正想出去打招呼,就见陈大孃转身朝后面招手。
周姐女儿走过来。
“过来和嬢嬢摆哈龙门阵噻。”
“摆啥子嘛陈大孃。”周姐女儿脸色有些不好,也扯出笑走近。
“我将将儿看到你和一个男娃儿在停车场摆龙门阵,摆老一个多小时哈。”
“哎呀,那是我原来的同事。”
“同事?暖事。”陈大孃双手环胸:“你豁大孃嘴巴犟是是嘛,给你嘴巴撕到后颈窝切。”
“斗是你耍哩那个打滚匠是是嘛?”
陈大孃恨铁不成钢:“分都分老还切扯啥子嘛?还把你害得不够嗦。”
“哎呀一个矮把把儿跟张老太婆她屋矮冬瓜一样高,有啥子体验感。”
“说老实话打谷子还没得谷子长得高!下牌儿他再找过来,你斗切坐我屋纪幺儿的豪掰,带起黑狼,遇到起老你斗喊黑狼收拾他,给他龟儿收拾冒烟儿!”
周姐女儿噗嗤一声笑了,心情也恢复:“要得,我喊纪述姐收拾他。”
“喊黑狼。”陈大孃撇嘴:“我屋纪幺儿乖得很,匡到哪点儿朗个办?”
南枝许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凑到纪述耳边,气声说:“咱们述述还有这个业务呢?”
纪述红着耳朵睨她一眼。
周姐女儿也笑了,又和陈大孃聊了几句,告别后小跑向巷子,陈大孃拿起车斗里的一大袋子五花肉,朝着门里喊:“幺儿!在不在哦!”
纪述起身走出:“大姨。”
“我斗嗦门朗门开起哩。”陈大孃拎着五花肉走过去,将袋子递给纪述:“今天当场诶,三娃儿昨天杀老猪,我喊他留老块三线儿肉,拿起切搞烤肉啥。”
纪述接过:“什么时候,想吃?”
陈大孃笑说:“明天晚上嘛,喊思思狗儿一路啥,还有她耍哩那个女娃儿,再把你周嬢嬢她屋喊起。”
“喝点儿酒吃点儿烤肉,巴适得很噻。”
南枝许走到纪述身后:“阿姨。”
“南劳斯也在嗦。”陈大孃笑着打招呼,邀请:“明天晚上吃烤肉诶,一路啥。”
南枝许笑着点头。
陈大孃又和纪述聊了几句,便骑着三轮离开。
纪述将肉放进冰箱,查看烤肉蘸料,不够了,打算等会儿配一点。
南枝许抱起椅子上的长生,等纪述洗好碗,问:“思思狗儿是谁?”
“就是思思。”
镇上的人很喜欢用‘幺儿’、‘狗儿’、‘乖乖’等称呼儿女或喜欢的小辈。
等同于“宝贝”。
“‘豪掰’是什么?”
“豪车,大姨夸张。”纪述眉眼略柔,闪过一丝忍俊不禁:“只是,妈妈有辆,奔驰。”
说是谈事的时候开着去更有气势。
南枝许挑眉,“我们述述还是小富婆呢。”
纪述没应,只轻轻摇了摇头。
不算富婆,只是妈妈留下了一笔存款。
在S市奋斗多年,有些积蓄,但发展镇子,各处联络,投资,还资助了思思等几个女生念书,之后治病花了大半,剩得不多,但足够供凭风在马场寿终正寝。
但能不动还是不动,她想自己赚这笔钱。
去年为了治病,听从医嘱写日记,后来觉得没什么效果,大学也是念的文学,就去网上写一些故事。
效果有,钱也赚了,挺好的。
主要是她喜欢。
纪述看着面前女人温柔的眉眼,唇角再次一牵。
‘纪述,记述,像在记录故事,不是吗?’
她可能记录不了什么故事,但可以写一些故事。
纪述拿出辣椒面等调料开始配烤肉蘸料,南枝许坐在椅子上看她,笑问:“下午什么安排呢,述述导游?”
“就在镇上,逛。”
“好,前段时间我一个人逛好无聊的。”虽然这人总是会找到她,陪她一会儿。
南枝许放下猫,洗了手,贴着纪述背脊搂住她腰,指尖挑逗地勾着衬衣纽扣缝隙,感受着绷紧的弧度,笑着吻她唇角。
指尖划过:“明天呢?”
纪述眼尾飘起淡粉,“喜欢,橙子,吗?”
“还可以。”红唇含住耳垂。
“唔……”纪述闭了闭眼,呼吸乱了:“去思思,果园。”
“好啊。”舌尖扫过柔软耳垂,吻落上脸颊、脖颈。
纪述拿孜然粉的手不稳,放下,掌撑在灶台边缘,胸膛起伏。
她忽然转过身,搂住南枝许,后者找到机会,立即吻住小巧喉结,含吻、吮吸,舔舐。
喜爱得不行。
细细啃咬。
“嗯——”纪述喘息着,眸中泛起水光:“这么,喜欢?”
她从来没注意过自己这里。
“喜欢。”南枝许抬头吻她唇,舌尖顶入:“……好喜欢。”
怎么都触碰不够。
许久,气喘吁吁分开,规整的衬衣纽扣开了两颗。
南枝许喘息着笑,替她扣好。
纪述反手撑着灶台,仰头喘息,再次被咬住喉结,她轻哼一声,垂眸无奈觑她。
她穿的不是高领。
这个眼神太过宠溺纵容,激得南枝许没忍住,吻了上去。
呼吸乱了。
二人拥吻着上楼。
一个小时后,丝巾又回到颈上。
纪述看着面前替自己系丝巾的人,眸光温柔,又有些无奈。
也太能闹了。
两人的外套胡乱搭在沙发上,衣服也被揉乱。
丝巾系好,南枝许又替她系腰带,整理好才顾着自己,她倒还好,只上衣乱了。
莹润白皙的指尖隔着丝巾点在喉结处:“要不给你买几条choker?”
也不能总戴丝巾。
南枝许退后一步,打量面前高挑女人。
雾蓝色衬衣,修身牛仔裤,腰带扣住紧致腰肢,腰线曼妙。
宽肩窄腰,天生的衣架子。
视线上移,落到对方的肩颈,修长脖颈,再上,是冷冽矜贵的脸。
如果这样的脸,这样漂亮的脖子,戴上choker……
南枝许舔了下唇。
第一次见面时这人还穿的宽肩背心,她第一眼就注意到对方手臂的肌肉线条。
看似斯文冷矜,又禁欲的人,也会有野性的模样。
细长眼尾还有些淡粉,冷淡淡掀起眼皮,南枝许腰腹倏然一紧。
[比心]感谢大家的鼓励、支持和喜欢
我很爱我的“孩子”,也会按照自己的步调
就像我公告里说的——新芽在雪层之下等待破土
埋下一颗种子,回望时若有花开,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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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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