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熄灭,烟火散尽。
“拜拜~晚安晚安~”
思思揽着醺醉的涂归挥手告别,她们住得不远,十多米。
周姐母女俩也回了对门,陈四孃和陈大孃笑谈着离去,三胖子叼着烟跟在后面,时不时搭句话。
陈响一边收拾一边催几人回去睡觉。
南枝许喝得不少,这会儿也有些腿软,靠在纪述怀里摆摆手,没瞎客气,任由对方揽着自己离开。
陈响看着二人紧密相贴的背影,咂咂嘴,冲上楼的陈二孃说:“妈,我姐和南劳斯……”
陈二孃顿住脚步,抬起手摆了摆。
“只要你姐好,耍男哩女哩都行。”
陈响挠挠头:“南劳斯和涂归姐,好像不一样哦。”
陈二孃长叹一声,“你姐也不是思思。”
“我姐会难受吧?”
“会,但她认为值得。”陈二孃把着扶手,迈步:“她认为值得,就够咯。”
陈响站在桌边,越过天井看向关闭的大厅门,檐下的灯光微弱,木门内嵌的玻璃上透出二人紧拥的身影。
眼前晃过一年多以前的某些画面。
那会儿他混不吝,不乐意窝在这种小镇,他想去大城市,为此经常和妈妈吵架。
而被负面情绪折磨的纪述,在他再次和妈妈大吵一架后,打开了那扇门,脸色憔悴苍白。
她抓着他的后颈,强势地压着他走到妈妈屋外,让他听屋内的低泣声,说话声冷且僵硬,断句怪异。
“你自己,听。”
又压着他走到餐馆外,指蓝天,指古旧屋檐,指急匆匆从家门跑出头发都没顾得上打理的思思,指青石板路上笑谈着挑着担子走过的人们。
“这里,没有,那么差,陈响。”
“很多人,很多。”
他突然听懂了这句话。
有很多人在为了这片土地努力。
他突然泣不成声。
他不是不愿意待在这里,他只是认为没有意义,他很着急,他想去更大的地方赚钱,不想让妈妈这么辛苦。
但他好像忘了,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
这片土地和妈妈一起养育了他。
他应该好好看看这里。
“不要,让她,凋零。”
他捂住眼,哽咽,只能不住点头。
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失去了生命支点一般的母亲,差一点放弃自己的生命,却依旧愿意去看这片母亲付出心血却将她埋葬的土地。
以战栗的声音,告诫他,不要让他的母亲凋零。
怎么会是“凋零”呢?
后面他想明白了,因为——纪阿姨的生命是如此热烈而短暂。
如花般,凋零在她怀里。
他的姐姐一度将那些猫狗丢给他们养,怕在自己手中,这些生命也会凋零。
可是他一直不敢说——
‘姐姐,生命不是花朵,更不会因你的触碰凋零’。
如今,她接纳了一段亲密关系。
这让他,他们都十分欣喜。
她在往前走,这就够了。
陈响收拾完,将通道门关上。
这就够了。
但他们其实想错了一部分。
纪述的确接纳了一段亲密关系。
但是,是暂时的。
这是一段限时的亲密关系。
她终会离开,而她因此心安,并得以拥有一段无比美好的回忆,足以慰藉。
纪述迷离、沾染**的眼注视着明亮的天花板,将怀中酒气氤氲的人抱紧,承受,包容。
极致的快乐。
南枝许醉了酒,兴奋、疯狂,似要将纪述揉碎。
她搂着她,不断呼唤她的名。
“述述……述述……”
“我有些……控制不住……”
纪述吻她,呻吟溢出喉咙:“不用控制,枝枝。”
这句话扯断了南枝许理智的弦。
她疯狂地占有她的每一处。
牙齿咬住喉结,难耐地啃咬。
“述述……述述……我的述述。”南枝许双眼被**侵蚀,兴奋到难以停下:“好喜欢你。”
纪述长吟一声,搂紧她。
她如水,因她滚烫,因她沸腾,因她潮起潮落。
无限包容,将她的身心包裹。
南枝许喘息着吻她,深切地,似要将她吞入。
不够……怎么都不够……
她疯狂索取,令她无数次绽放。
见她细长眼尾染上**,见她难耐蹙眉,见她启唇吟哦。
被她如水的爱包裹。
疯狂平息时,南枝许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难过。
为她的爱,为她的爱。
……
兴奋过头的后果就是太阳落山才浑身酸痛的醒来。
怀中人修长脖颈上满是吻痕,喉结处布满齿痕,身上也是红痕遍布。
南枝许收紧手臂,额头抵在纪述肩膀,呼出一口气。
她的确恶劣。
想彻底占有她的想法令她发狂。
“枝枝?”怀中人醒来,嗓音嘶哑。
“述述。”南枝许满怀歉意地吻上她脸颊:“抱歉,我没控制住。”
“难受吗?”
纪述转过身,抬眼,轻吻她双唇:“没关系,不难受。”
南枝许抱着她坐起身,掀开被子看她腰上和大腿上的几处咬痕,好像破皮了。
她轻叹一声:“家里有药吗?”
纪述安抚地啄吻她脸颊:“有,我没事,枝枝。”
“我喜欢的。”
收紧手臂,南枝许吻她额角:“下次,别这样纵着我了。”
“我很坏的。”
真的咬伤了怎么办,多疼啊。
她也没预料到自己会这么疯狂。
彻底失控,任由**和爱欲操控,恨不能将这个人拆解入腹。
太坏了。
我怎么这样啊?
二人起身,纪述从药箱里拿了药膏,南枝许替她抹了药,歉意地吻在咬痕旁。
纪述腰腹一缩,将她拉入怀中:“我喜欢的,也不会坏。”
南枝许埋在她颈窝闷笑,吻她耳后:“是,我们述述不会坏的。”
这人疯了整夜加一个上午,手都快抬不起来,牙膏都是纪述给她挤的。
收拾好,这样子也没法出门,她们吃过今日的第一顿饭,给猫猫狗狗添了饭,便回房相拥在沙发上看电影。
前段时间热映的动画电影,女主角是南枝许配音。
上映的时候南枝许就和朋友看过了,纪述也去区里的电影院看过。
但两人都不说,抱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客厅只有荧幕的光。
南枝许搂着纪述,时而低头吻她额角、眼尾,藏着酒窝的脸颊,这时纪述会抬起头与她接吻。
“对了,凭风还没有遛。”
纪述仰头看她一眼:“陈响会遛。”
南枝许笑:“你什么时候给他说的?”
“没说。”纪述吻她下颚:“上午,我没出现,他就会去遛。”
或许是过于隐秘的放肆被他人猜到,南枝许少有羞赧,耳根微红,吻住她唇角。
二人下午睡了五六个小时,不算太足,在沙发上撸了会儿猫狗,看了两部电影便回了卧室。
两只猫猫想上床,被南枝许抓住,擦干净脚才放开,黑狼则趴在床边,脑袋搭在床沿,眷恋地蹭纪述的手。
在纪述有空的时候,长生绝对不乐意让其他人抱,这会儿也霸占了纪述的怀抱,前爪搂着纪述的脖子,喵喵撒娇着蹭她。
南枝许失笑:“我要吃醋了,小长生。”
纪述眼神宠溺地看她,“不一样的。”
再次被那样柔软的水包裹,南枝许眉眼温柔,贴过去吻她脸颊:“是不一样。”
“你是我的女朋友。”
“嗯。”
二人靠在床头,揉着小猫咪刷了会儿手机,十二点左右便困了,将猫猫狗狗送回客厅,关上门相拥而眠。
翌日,她们在晨光中醒来。
纪述脖子上的吻痕淡了许多,倒是喉结上的齿痕还明显,于是南枝许的高领毛衣又一次出现在她身上。
今日周六,有游客,纪述得去餐馆帮忙。
工作日其实也有游客,只不过没有周末那么多,所以工作日的时候都是陈响负责炒菜,但他手艺还没练到纪述那个火候,只要不是回头客,他都能应付。
但周末就不行了,人太多,陈响应付不过来。
南枝许手臂还有一点酸,也不想到处跑,便领着两猫一狗挑了个不挡事的位置坐下,看纪述忙碌。
坐累了,她就拿着玩具去后面的坝子陪猫狗玩一会儿,在藤椅上小憩一两个小时。
纪述会在忙碌中跑来陪她十分钟,接一个吻,紧紧拥抱。
拥抱后,南枝许和她一起去到大堂,周姐家的奶茶店客人不多,她便点一杯拿铁坐一会儿,离开时再带上一个小蛋糕。
此后几日。
她们在小镇悠闲散步,身边猫猫打闹着窜走,黑狼摇着尾巴随行。
她们在花海看凭风自由奔跑,在盛放的花朵簇拥下接吻。
在忙碌的大堂隔着人群对视,南枝许总会扬起笑,温柔地用眸吻她。
她们的足迹遍布小镇,在城墙上迎风相拥,青石板路上牵着手偷偷啄吻,在巷口躲藏着深吻,在藤椅上抱着猫闲聊,转头便可接吻。
三天前南枝许买的东西到了。
大厅、厨房、客厅沙发、浴室,卧室的床,她们在每一处紧拥,以唇、以指紧密相连,诉说爱意。
很快,清明节到了。
南枝许没有提“一同前往”的话,她……没有资格。
她不是能与纪述相伴一生的那个人。
没有资格站在那位热烈温柔的纪阿姨面前。
纪述也没有邀请她,只在清明节的清晨带上挂清所用物品独自前往。
[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第 33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