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咱们这代年轻人,身体素质那真是…比上不足,比下…呃,下好像是小学生,也比不过!”
水柚柚扶额,扭头看向在场学徒,苦笑。
“论耐力,咱比不上天天公园甩鞭子的大爷,论活力,咱也比不上满地疯跑的小学生!
总之,打工仔的命在某些人眼里就不是命…”
“是老板们眼里最好烧的柴火!”一个戴着厚厚眼镜、明显也是久坐党的文戏学徒猛地一拍大腿,悲愤接话,“还是可再生资源那种!”
其他打工仔学徒们也纷纷哀嚎:
“太真实了!我的腰椎间盘比我的职业生涯更突出!”
“你们知道我每天靠咖啡续命,灵魂已经先于□□一步抵达天堂!”
“二十岁的年纪,六十岁的身体检查报告!”
“别说你们了!我们大学生也好不到哪儿去!”陈见山扶额,“赶DDL的时候,那真是昼夜颠倒,靠泡面和意志力硬扛!体测跑个一千米跟要了半条命似的!”
水柚柚重重叹了口气,摊摊手,做出最后的总结陈词:“毕竟…医生都下了最后通牒,表示我再不锻炼,这身体就得提前报废进回收站了…”
他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那种纯粹的好奇:“再说了,我是真好奇戏院里头到底是啥样嘛~咩~”
语蚀音站在一旁,原本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微微柔和了一些。
是因为这原因吗…为了身体,加上一点好奇心…这倒确实…能理解,至少这个动机,听起来很真实。
陈见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语蚀音:“对了语哥,咱们晚课的内容是不是经常调整啊?今天讲什么?”
语蚀音端起旁边不知哪位师兄递过来的温茶,抿了一口,解释道:“晚课多以巩固日间所学为主,或由师兄、老师带着细抠某出戏。
近期排演《贵妃醉酒》,晚课自然也以此为重点,多是纠正身段、磨合唱念。”
他语气平稳,但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唉…对啊…下周三还要给水渡影那家伙的课上台“讲课”…
关键下周五就是正式表演…时间如此紧凑,两者几乎冲突,还得抓紧排练修改后的细节…麻了…
一想到那疯批老师可能又在谋划什么“惊喜”,以及表演在即的压力,他就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又灌了一大口茶。
而一旁的水柚柚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小声嘀咕一句:“晚课结束后也许还能赶末班车回去…但要是运气不好,一个人走夜路…”
他顿了顿,作出抹脖子的动作,苦笑:“恐怕下次你们见着我,就得是躺在太平间等人认领的状态咯…”
“噗——咳咳咳!” 语蚀音听到这话,浑身一僵,猛地放下茶杯捂嘴剧烈咳嗽,脸都憋红了。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两个身影:一个是远在广东、身体弱不禁风还总不爱惜自己的哥哥沈劫影;
另一个就是课堂上那个明明脸色苍白却还敢“拿命演”的水渡影。
啊啊…这两人已经够让我提心吊胆了,现在眼前又多了个头上绑着绷带就敢胡闹、还疑似被不明人士盯上的水柚柚!
一个两个三个的!都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吗?!哥哥是,水老师是,这个水柚柚也是!那些可疑的人,还有水柚柚遇袭的事…万一不是偶然呢?
语蚀音的心声几乎在咆哮,一股强烈、想要把这些不省心的家伙统统圈起来保护的冲动涌上心头。
陈见山摸着下巴,脸色也严肃了几分:“嘶…水哥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瘆人。
我最近看新闻,好像周边是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没破呢,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拿出手机:“城西那个安宁精神病院,前阵子也出了大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王河砚闻言,捻着佛珠的手一顿:“阿弥陀佛…贫僧亦有耳闻,是安宁医院医护人员莫名的大量离职和失踪案吗?据说内部封锁了消息,外界知之甚少。”
陈见山点点头:“没错!我堂姐,陈柠岁,还有她搭档怀柚影,正负责跟进调查这个案子呢!”
水柚柚好奇询问:“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
陈见山嘿嘿一笑:“我这几天正好暂住我堂姐家,偶然看到她电脑里的资料了。
而且怀柚影那小子,为了收集线索,经常跑来跟我堂姐碰头,我想不知道都难。”
水柚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分析道:“嗯…能接触到这类尚未完全公开的案件内部资料,并进行跟踪调查…他们应该是调查记者吧?”
“我靠?你咋知道?”陈见山下意识握紧手机,一脸震惊。
“因为如果是警察办案,内部侦查细节不会轻易让非警务人员,尤其是记者如此频繁地接触和参与。
记者更多是通过独立调查、信息整合和舆论监督来推动事件进展,两者角色和权限区别很大。”
语蚀音有些惊讶地看了水柚柚一眼。
推理能力这么强?而且对记者和警察的职责界限如此清晰…
陈见山一拍大腿:“我靠!水哥你行啊!答对了!他们就是在戏语杂志社工作,专门负责深度调查和社会新闻板块的!
等他们忙完这阵子,要不要我带你们认识一下?他们知道的八卦和内幕可多了!”
水柚柚笑了笑:“好呀,有机会认识一下挺好,不过…”
他话锋一转,突然扭头看向刚刚顺过气来的语蚀音,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眼含期待的表情,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狗,
“大佬~你看现在外面这么不太平,我又受了伤,一个人回去风险太高了…
能不能收留我几天咩~我周末不回家哩~保证乖乖的,不给你添乱!”
他这一开头,旁边三个损友立刻心领神会,有样学样,齐刷刷地看向语蚀音,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异口同声:
“大佬~也可以收留我们几天咩~反正周末没事干~”
陈见山更是理直气壮地补充:“毕竟我堂姐他们的工作我也帮不上忙,留在戏院还能近距离吃瓜…啊不是,是学习!”
语蚀音看着眼前这四双写满“求收留”的眼睛,尤其是水柚柚那缠着绷带还努力卖萌的样子,再想到刚才那些关于失踪案和不太平的讨论,他感觉自己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正在岌岌可危地绷紧。
“行了行了…别吵了…我去问问叔叔…看能不能给你们安排个临时住处…”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转身朝着班主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背影写满了“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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