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嵘月把那几个耍调的官家人打了,再往上一层走关系,也不往医院跑了。
只是在补贴还没有下来的时候给嫂子打款过去几笔钱。
事情闹得很大,当祁刑颁和梨嵘月说事情好处理的时候,梨嵘月还觉得他在说风凉话。
祁刑颁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压根不了解荷塘的水淌一百遍,也沾不透裤腿根儿,何况祁刑颁是做软件设计这块的,交集的人脉够不上。
“梨老板不信?安顿一个两个你有本事,安顿这么多人情梨老板恐怕难敌四手吧。”他每次说的话都能说到梨嵘月心坎上。
梨嵘月笑笑,心里也是不得劲,她也是头一回知道安抚人心是最麻烦的事儿。
“当年是按休闲娱乐用地给的补偿,现在是填海造地。光这一点我就可以帮梨老板收拾一个大摊子。”祁刑颁说完,梨嵘月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可是现在拿到填海造地招标的房地产恒瑞公司怎么说也是大企业,没必要为了她这么点小事得罪人。
梨嵘月干笑两声:“不知道哪来的福气,祁总有心给,我没力接。”
“不必这么着急拒绝,梨老板是聪明人。”暂时还没有人注意到祁总和躲到一角的梨老板站在一起。
“我也要,梨老板的帮忙。”
听他说这话,梨嵘月才来了劲,但又担心自己实在是帮不上他的忙,只是把心悬浮着,好不至于飘太高,也不至于落下来。
“和我结婚。”
梨嵘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眼前人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出言过甚,甚至询问的眼神朝她笑了笑,他完全做出了往日不假示以人的姿态。
静静地等着梨嵘月的回应。
“……为什么?”这话问的可笑,但她确实觉得自己是占了两件便宜事,对于祁刑颁这样年轻有为开拓市场的小总裁,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应该不难。
小祁总笑了起来,撇着嘴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对梨老板一见钟情啊。哈哈。”
知道是玩笑话,梨嵘月解焖逗趣地笑了,丝毫不在意,自我打趣道:“我可是比祁总大十多岁,不知道还当是祁总妈妈呢。”
祁刑颁丝毫不在意地说:“有梨老板这样的妈妈我真是求之不得呢。”
这玩笑说得越来越离谱过分了。两个开玩笑的人都觉得好笑。
哪知祁刑颁来的是真的,他一收太子爷态,认真地说:“我说的不是玩笑话。梨老板可以考虑下。我父亲催的急,同样有钱人家的小姐会分走我一半的钱。”
他好像真的很懊恼在乎那笔钱似的,补充了句:“当然我们结婚也会签婚前协议。”
他帮梨嵘月摆平烂摊子,梨嵘月和他结婚帮忙对付家里人。
祁刑颁指了指手机暗示随时联系,“好好考虑。”
梨嵘月是个混惯了的,对婚姻的态度完全是否定,没想到还有朝一日还能起这样的作用,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
反倒弄得祁刑颁愣怔了下。
随即看到祁刑颁打开那块天鹅绒戒盒,一颗硕大漂亮的钻戒夺盒而出,让人移不开视线。
“拍卖会随手拍的,给朋友撑场子。可惜女款,梨小姐不介意的话,帮我处理这个麻烦吧。”祁刑颁说得随意。
梨嵘月觉得受宠若惊,以至于有点防备了,“太贵重了,我们各取所需,祁总还是客气了。”
祁刑颁闻及她喊“祁总”敛了敛笑意,紧蹙眉头,然后逐渐心生不满。尽管他们的关系转变只是发生在几秒钟之前。
“梨老板嫌弃而已。拍卖会上的其实值不了几个钱,有没有都得花钱捧场,和戒指没有关系。”
祁刑颁想了想:“反正也不是很好。回头我带梨小姐再挑喜欢的。”
最后还说:“虽然不知道梨小姐怎么想,但祁家没有不带戒指的妻子。”
梨嵘月不知道他还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一下子弄得进退两难,很不懂礼数,还很能嫌贫爱富,只好收下了。
祁刑颁说几天后婚前协议就会寄到家中。
协议姗姗来迟,梨嵘月或许不懂为什么戒指比婚前协议先来。也并没有注意昂贵钻戒侧面鸢尾花立体刻雕。
在闪烁的戒钻下,梨嵘月签了这份进入人际关系中属于绑定关系的纸张。她对此浑然不觉。
一份中文一份英文,因为不觉得自己对祁刑颁这样的会有什么样的利用价值,加上她的确看不懂英文,有些中文内容也实在磕磕巴巴。她也不敢找陈律来解释,签完名就寄到祁连大厦了。
渔民拿到赔偿,滨海新区也投入别墅、商铺的建造工程。
她也开始慢慢减少跑港口的频率,做一些从省外跑货源的生意。最重要的是在她逐渐遗忘松懈的时候,真正的一笔大钱才缓缓踱步而来。
潮有信。最大的一条鱼。
最早的时候,被潮有信一撞,撞出来个兢兢业业,尽管梨嵘月还是那么爱泡酒吧,也还是接一个电话就跑出去和别人约会,但是这些年这么多人跟在她后边,就有无形的依赖和责任压着她。
但是沙漏突然掉完了,时间靠近了。她立马又变成即将养老待业在家可以挥霍无度的无赖老人,她怎么可能放过。
赚过快钱的人是不可能彻底心慢下来的。会在突然的某一天蠢蠢欲动,越是抑制越是想要,越是抗拒越是靠近。
潮有信上高中后回家的频率更次了,没人会三令五申地给她发脾气。
所以在接到祁刑颁的邀约的时候她慢慢放松警惕,再到坦然接受。
她需要出去玩,她需要回到那种灯红酒绿快快乐乐的日子。而不是发胶的致癌味,港口的鱼腥味。
这些钱挣的把这个孩子养到十八就够了。她就是不停地在这种反复拉扯中降低道德底线,但还好她并不在乎,甚至有点欣赏自己及时行乐的态度。
可穿着自己压箱底的旗袍梨嵘月还是不免愣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泳池,比客人还多的侍应生。
“女士。”礼貌的侍应生询问她是否需要一些酒品。
梨嵘月捏了一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祁刑颁带她来的是一个都是年轻人的宴会,可能是知道她怕无聊的缘故,所以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放松机会。
很快就有腰带开到胸的女孩邀请她来参加桌游,梨嵘月从坐下在一群穿着棒球服的男孩女孩间就感到不自在,等到这群漂亮孩子嘴里蹦出一些英文感叹词,她几乎想逃。
谢天谢地,祁刑颁把她救出来,她们一起去听了阳台音乐会。
旋律是好听的,察觉到她略感兴趣,祁刑颁开始介绍自己留学的经历,以及与这支乐团的偶识。
中间掺杂了一些陌生词汇,她全都听不懂。
回去的路上,祁刑颁开车送她。看她累坏了已经打瞌的样子,于是一路无话,小祁总把她旗袍轻轻盖好,空调调低。
梨嵘月自以为自己没怎么说话,应该并没有暴露自己不懂无术的真相,还非常淑女地道了别。
迈巴赫驶入主干道。
红浪巷梨老板转头扭向帝豪。
她在这里玩到疯,一直到很晚,喝酒抽烟,蹦到爽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第二天醒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后,她心情十分复杂的,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快乐,亡羊补牢找回自尊的行为,也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给自己带来原有的满足感。
她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不学无术,如果能听懂她们在说什么,她就能加入并且快乐不是吗。在祁刑颁分享那个公鸭嗓乐手的经历的时候,如果她也能说出两个自己喜欢的乐手,如果她去过国外的话,那这样他们的快乐和经历不就是呈双倍出现?
这本该是个美好的夜晚。
当然如果能时常满足的话,在酒吧蹦一蹦也能非常快乐的。可她已经开始抗拒这种掉价的快乐方式。
就像如果她手里的钱凑一凑仍可以买下房价飞涨时候的刚开盘的小区,可是她已经见识了CBD的高楼大厦,有专业安保不会被打扰的高档小区别墅。
这一切都让她心动不已。
但这并不妨碍陈律非常困惑,在太阳高照的下午来律所找他的梨嵘月。
梨嵘月不好直接坦白陈律已经是她接触过最高学历的人了。
可是并不妨碍她不认同陈律比她高级一点,她们都是偷别人钱的小偷,同谋之间不要搞上下级,难道你是有文化的高知大偷,她就是偷鸡摸狗的奸诈小偷。
好像高级的偷法就成了艺术一样。
所以她吊儿郎当坐着,随手翻阅。但听到陈律给前来咨询的顾客解释的时候,她又不得不承认,陈律确实又点本事,说起专业知识来像是自带一层光圈,讲复杂的法律条文说得简单易懂。
她相信陈律也一定有讲复杂晦涩的知识化腐朽为神奇传达给她的本事。
店里来了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女方带了家长来,从他们当初结婚说起,在这里没领结婚证就生孩子然后走到离婚这一步,还没到结婚年龄的小年轻不少。
陈律给她们解释这种情况你们可以协议,写个条,有什么要求可以说。连去派出所登记都不需要,女方也是这个意思。
“主要是孩子从小是我妈这边一直在看,我们两个人在外面打工。现在离婚,我想孩子跟我。”女生和陈律解释情况,女方妈妈气势很足,挺起腰板绝不退让。
陈律也表示女方这边获得小孩抚养权不是什么难事。
男方这边却窝窝囊囊地哭起来,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小夫妻在外面分居打工。男方挣的少,女方往家寄钱寄的多,小孩也是女方父母在老家抚养。
哪想女方带着小孩兴高采烈地上门,结婚就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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