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哭着说自己一时糊涂,一个人在外面太孤独了。女方低着头不说话,可能是无法一下子割舍掉才发现冻在冰箱却早已变质的猪肉一样。
父母在旁边小声地劝着,梨嵘月看不下去,无所畏惧地说:“软饭男还要靠你工资出轨,还要你养的孩子养老!”
这一句话一下子惹恼了在场的很多人,一下子哄闹起来。
男方几乎从桌子上跳起来,攥着拳头不服气地低吼:“你说什么!别人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大姐?!”
男方也无所顾忌地朝陈律嚷叫起来,希望能清场,把这个女人赶出去。陈律表示理解,把梨嵘月锁在里屋。
梨嵘月气得要命,丝毫没有懈怠,躲在墙角趴着门缝听。
“小艾你想想……婚后……孩子……也是没有办法……父亲……”
男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无非是这时候想起来自己是孩子父亲了。梨嵘月想不是来谈分割的吗,怎么现在还能回到离不离的话题上。
女人的抽噎声隐隐绰绰,男人的乞求声愈发慷慨激昂。就在这时,爆发了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梨嵘月透过门缝只能听见尖锐的女音:“你别逼我!别逼我!”
外面一下子又吵起来,陈律怎么也没有想到父母陪着来的安静女孩会掏出一把剪刀,剪刀不是明显危险品,或许她带出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发现。
砰——
在慌乱的现场中,梨嵘月破门而出!众人视线看向她。
趁着女生还没有立马缓过来,梨嵘月快速夺过她的剪刀,然后将已经发软的女孩扔到她父母怀里。
陈律谢天谢地这里还有这样一个人物。
接着,梨嵘月单手利落地撑着翻过办公的木桌,水洗白的低腰牛仔裤在空中划下干脆晃眼的弧度。在场所有人包括男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像是还不过瘾啪啪扇了男方清脆响亮的两巴掌。这一切发生地太快以至于陈律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
陈律忘了这里还有这样一位人物!
男方气不过,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很明显梨嵘月这种常年抓鱼的手掌还是要更厉害一点,加上女方的家长也上来帮忙,一下子鸡飞狗跳。
对门小律所也出来看热闹,极好的法律素养也没驱使他们赶紧按下报警键,只一个劲儿地看戏。但还好,梨嵘月打赢了。
派出所。
赔了一点儿钱。
还是男方看在女方面子上。
陈律一路上郁闷地没有说话,梨嵘月让他高兴点。
“我怎么高兴?”
梨嵘月纳了闷了,“我看人家离婚走出法庭男殴女都没事啊!”
陈律大叫:“法盲!法盲!!你也知道是走出法庭,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那男的鼻青脸肿成这样能放过你你就知足吧!”
梨嵘月满不在乎,意犹未尽朝空气挥了两小拳,又朝向陈律比划了两下,给他吓够呛。
……
陈律听她这样讲一些离婚案件的细节,起了疑心:“你从哪听的?”
“就在你屋里头,摆桌上厚厚一沓。”
看陈律眼神不对,她哼了句:“不是你给我锁里,让我待着消遣的。”
陈律大叫:“卷宗那是我的卷宗!我还要还回去的,算我求你。”陈律气得烦闷郁结,一扬手不客气地说:“你还是……去打人吧!”
这一下把梨嵘月贬得太低,要不是这卷宗离婚案的八卦写得这么有意思,她才不会费尽心思读懂这些字儿呢,陈律反倒不感恩自己起来。
两个人索性分道扬镳。
躺在家里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给潮有信发过去好多消息诉苦。
忘记给对方是开了免打扰,所以晚上迟迟收不到潮有信回复的提示音,一个人在床上愤懑不已。
刚上高中的潮有信忙得很,早早就开始准备竞赛事宜,因为她想提前保送,不免还要准备各种加分比赛。
对于梨嵘月的牢骚。
“怎么了。”
“少管别人家的事。”
半晌。
“你打人了?”
“你打人了。”
……过了很久都无人回复。
“回去我带你散心,可以吗?”
梨嵘月早就抛掷脑后,狠狠地拎了一兜子水果又找上陈律的门。那八卦实在是太好看了,她想借一本。
“卷宗不能给人看!!”
陈律吼得太大声,梨嵘月拿起保安盾挡了一下掩耳朵。陈律根本没想到黄鼠狼给鸡拜年,也根本搞不懂她拿个钛合金庞然巨物干嘛。
“干嘛?给你弱鸡挡挡,万一像那天,你被混乱打死了咋办?”
听出来她很担心,但陈律该怎么给她解释不打中间人的原则。如果不是昨天那一出,陈律的店还是这条街最有专业素养的律所。
想想昨天那男人恍然醒悟,梨嵘月这个野蛮女人竟然和陈律认识,而陈律和这个女人狼狈为奸,差点一拳头殴律师。
于是后怕地接过了盾牌,既然卷宗借不了,但是他的日记可以借予膜拜。
现在很多律师都不写日记,这种专业日记是一些老牌律师才有的做法,还是陈律和他敬仰的师父那学的。这里面写的并不是通俗的辛酸苦辣的感慨,而是不是卷宗胜似卷宗的总结归纳。
梨嵘月喜不自胜,但是看着那丑字皱起了眉头。
“我靠,你不也一样的字体。”
那确实,于是畅通无阻地看下来。陈律激动地希望她能写点观后感,又怕她有所玷污索性作罢。梨嵘月不知道他的小九九,只是把这本红浪巷八卦大典好好研读起来。
一连几天她都在八卦的海洋中忘乎所以。
不自觉对更上一阶层有钱人的世界大开眼界,不仅识了很多字,也发现好多不认识划在财产分割又或是不得不涉及到的的名贵挂饰,手镯,项链,汽车,名酒名表。
当她沉醉地说出:“一瓶拉菲,谢谢。”
最震惊的还是日理万机找到一家不失格调,但是美味十足餐厅的小祁总。
“奶油蛋糕很好吃,不尝尝吗?”
梨嵘月整理了下发丝,装模做样地轻声咳了两声:“不好意思,最近戒甜……咳咳!我是说戒糖。”
祁刑颁没有说什么,还是点了一份,说自己想尝尝。
他总是这样很体贴,梨嵘月的所有遗落全被他妥帖地收好,不论是情绪还是脾气,真让人恍然间有恋爱的错觉。不过梨嵘月对这种熟悉的感觉很警惕,但没关系,她们已经结婚了,这很让人安心。
等到祁刑颁提出同居要求的时候梨嵘月更加坚信。爱情再次悄无声息地来了!
梨嵘月当晚激动地给潮有信发过去很多胡言乱语,潮有信以为她脑子又抽掉了,只是问她出派出所的时候记得也去医院。
可思索一晚过后,梨嵘月还是很忸怩地婉拒了,她想再等等,太快了。
祁刑颁表示没关系,给她打了一笔钱,说希望梨嵘月能搬到湖畔别墅,这样她们可以轻易在御南山见到对方,还可以经常共进晚餐。梨嵘月知道,不仅是爱情,钱也来了——这是真正的爱情!
梨嵘月简单收拾一下就奔赴她的爱情了。最后一晚坐在家中地板兴高采烈,突然收到潮有信即将回来的短信,上高中后的第一个假期。
梨嵘月恢复理智,把厚重的行李减重,搬下来点属于这个家的东西。人在收拾的时候是很容易停下来看一些很久没动遗落了的东西。
看起潮有信小时候的照片嘎嘎笑个不停,如果是亲生母亲的话,应该会很是怀念。
可她不是生理上辛苦妊娠的那位,这些照片也是理发店的姐儿瞧着好看带她去拍的。
现在看来好有趣,于是她库库拍下几张发给潮有信。
为了显得自己伟大点,她补充说道:“那时候我辛苦啊!为了让你喝上五百一罐的奶粉,我没日没夜地在外跑。你看你现在长得多好!”
潮有信那边回的很快,直接一个视频飞过来,她没设防地接了。
“你后面是什么?”
潮有信穿着高中校服质问她。本来还其实汹汹的梨嵘月一下子蔫巴了。没人知道梨嵘月什么时候无师自通了幸福者退让原则,没有分享结婚远走高飞打包进别墅的消息。
“我……收拾收拾,不要的东西都扔出去。”
“天收凉了,别再穿露脐眼的衣服了。”潮有信看到她在折衣服,提醒她。
自从和祁刑颁接触以来,梨嵘月早就不穿那些不得体的衣服了。
看她的宿舍很大很漂亮,让潮有信转两圈给她看看。梨嵘月没关系统音,潮有信那边传来络绎不绝的截屏音。
“厕所看不看。”潮有信语气有点嘲弄。
“不好吧……”
“我一个人住。”潮有信很肯定地解释。
“你一个人住啊。不感兴趣,算了。”
潮有信不知道这样的暗示足不足够梨嵘月听懂,可以随时来电话,晚上想视频。
潮有信撇到金灿灿的奖杯和证书,“我的奖状也是没用要扔的东西?”
本想拿到新房装装逼的梨嵘月心空了一拍,“没有啊。不是啊。”
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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