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偏殿血梅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宫女们将炙鹿肉与桂花酿摆满鎏金案几。
墨楠逸举杯时,袖口金线流光:“此番大捷,皆是在座将士与战死弟兄之功。诸位将军,尔等为国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今日,朕特设此宴,以表敬意。”
众将纷纷举杯,齐声应和:“谢陛下!”
墨楠逸看着萧敬有再次举杯:“特别是萧将军,你率大军远征,打败突厥大获全胜,实乃我国之栋梁!”
萧敬闻言,单膝跪地,甲冑与青砖相击:“陛下过奖,臣不过尽之本分,百万突厥岂是一人之力可挡?”
墨楠逸微微点头,萧敬这个人不仅英勇善战,且为人清廉,有这样的良臣,倒是让他放下心来。
殿内,大家谈笑甚欢,萧敬一壶酒下肚,丝毫没有醉的迹象,“爱卿好酒量。”他笑着抬手,袖中却猛掐自己虎口。
墨楠逸举到半空的金樽忽然一晃,琼浆泼出几滴落在龙纹袖口,像雪地里绽开的血梅。他下意识去扶案几,指尖却按碎了琉璃盏,清脆的裂响被乐声淹没。
“陛下?” 李公公慌忙去搀,触到的手腕冰凉如浸寒潭。
“无妨…” 他强撑着起身,唇角却洇出一线猩红,忙用袖口掩住。玄色衣料吞了血迹,只余淡淡铁锈味缠在萧敬鼻尖——那少将军的瞳孔骤然缩紧。
踏出大殿时,春风卷着桃花扑来。墨楠逸眼前一黑,踉跄间撞折了廊下一枝花苞。花瓣纷扬里,他恍惚听见萧敬甲胄铮鸣,却不敢回头,任凭冷汗浸透重衫。
偏殿内
刚掩上门便膝头一软,跪倒在波斯毯上咳得撕心裂肺。血沫溅在白玉砖上,如此显眼。
“来…来人…” 他攥着心口龙袍喘息,喉间翻滚着碎冰似的疼。窗外羯鼓声仍欢腾,无人听见少年天子在黑暗中的呜咽,像只被利箭贯穿的鹤。
自登基以来,这具身子骨越发不争气,太医院开的药方堆满了偏殿却始终治不了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
墨楠逸调整呼吸,扶着门框站起,手攥着胸前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喘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在烛光下泛起病态的粼光。
“陛下——!”
李公公踉跄扑来,枯瘦的手掌却不敢触碰天子,只悬在半空发抖,像片将落未落的秋叶。他急急解下自己的鸦青外袍要往陛下肩上披,却听见身后传来甲胄碰撞声——萧敬的刀穗已扫到殿门石阶。
“老奴这就传太医…” 李公公嗓音里带着哭腔,余光却瞥见陛下突然挺直了脊背。那只青筋暴起的手缓缓松开衣襟。
墨楠逸用手拢了拢身上单薄的龙纹披风,指尖在袖中微微发抖。三更已过,御书房的灯还亮着,为了迎接众将士回归而来不及阅的奏折还在案头堆着,像一座小山压的他胸口发闷。
“陛下...”李公公捧着药盏的手在发抖,瓷碗里汤药映出天子苍白的倒影--像一弯将碎的月亮。
喉间倏然涌上的腥甜终于压不住,墨楠逸猛的撑住案几,指节在桌上刮出几道血痕。他强咽下那口血气,却仍有殷红从唇角渗出。“朕没事。”他抬手制止老太监的搀扶,忽觉天旋地转,喉间一阵痒意,随机是剧烈的咳嗽,吓得一旁的李公公魂飞魄散,连忙过来搀住他
墨楠逸扶着李公公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血腥气再也压不住,他半跪在地下,吐出一口鲜血,溅在玉砖上,触目惊心。
"陛下!"
萧敬破门而入时,恰见天子袖口抹过唇边,那抹猩红在玄色衣料上灼出刺目光斑。他箭步上前与李公公合力扶人,甲胄撞得案几上的朱笔滚落在地。
"咳咳...无大碍,老毛病了…" 墨楠逸强撑着要起身,却被萧敬按回圈椅。将军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怀中抽出丝帕,帕上桂枝金纹恰与陛下袖口龙鳞交叠。
萧敬拇指碾过天子唇珠,将那点残血拭入帕中。墨楠逸瞳孔骤缩——二十年帝王孤寒,竟在此人指温里土崩瓦解。
他的掌心贴住陛下那截发抖的手腕:“陛下若死了,臣的军功该向谁讨?”
墨楠逸唇边撤出一抹苦笑,摆摆手:“放心,死不了。”
第三章明天更,今天刷视频不小心刷到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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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偏殿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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