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故宫对游客开放的地方转完、拍完柳州需要的照片，已经是3个小时之后了。
柳州他们的工作结束估计要到下午了，时曦打电话汇报完进度之后就和柘城离开了。
时曦累的像一只死狗一样，完全是被柘城拉着走出去的。
柘城的车停在了国家大剧院的地下停车场，步行的十分钟路程时曦走的痛苦无比。
好不容易坐上车，柘城还没说两句话，扭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时曦这次学聪明了，穿了一个银灰色的防晒衫，拉链儿拉的高高的，底下穿了一条蓝色的宽松牛仔裤。
刚才在外面，柘城没好意思盯着时曦看，现在人睡着了，他才放肆地打量了起来。
时曦的头发是深棕色，加上皮肤白，衬得他的五官很优越，好看但绝对不女气，此刻完全放松地靠着椅背，眉眼温和。
柘城伸手戳了戳时曦的脸，被他一把将手抓住，嘴中还嘀咕道：“让我睡一会儿，别闹。”
柘城轻轻试了几回，手都抽不回来，便任他抓着，索性也调整了椅背，靠着休息。
但是柘城没有睡意，他侧头看着时曦的睡颜，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柘城也干过和时曦站十几个小时类似的疯狂的事，那时的他也有这样炙热、甚至是更偏执的情感。
都说年少的心气是不可再生之物，之前柘城对这句话没什么感觉，现在看着时曦，他忽然就体会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无力感。
他的21岁和时曦的21岁，中间隔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柘城承认自己对时曦是有好感的，但是这种好感远没有对方来的那么强烈。
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让自己有好感的到底是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内心对旧人始终存在的渴望的......折射。
没有谁该是另一个人的替身。
何况，也根本没人能够代替得了赵淇在他心中的位置。
不是他突然变得谨慎，他只是怕时曦是和自己一样的犟种，更怕自己也变成那种给不了爱却又不够狠心的人。
人生太短，说爱太沉重了。爱而不得，更加让人难以承受。
时曦还小，但他不能装懵懂。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时曦的手渐渐松开。柘城将他面前的空调出风口往一侧推了推，避免直吹他，然后发动车，往草桥的方向开去。
时曦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地下车库里，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我是不是睡了好久？”
“两个多小时吧。”
“这么久？！”时曦赶紧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两点多了。
柘城看到时曦的屏保是自己之前发给他的朝霞的照片。
“你饿坏了吧？”时曦解开安全带，揉了揉脸，“要不咱们就在这附近吃吧，你知道这附近有啥好吃的不？”
“不知道，这片平时不好停车，我来得少。”
不好停车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前年有一阵，柘城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在超市的时候尤为强烈。
他也留意过，却没有任何发现，但是那种被人窥视着的感觉始终都在，于是他便很少再来这一片了，家里需要什么日用品也基本都在网上买或者叫外送。
“那我搜一下，实在不行咱们美团上看看。”
“行。”
“你笑啥？”时曦见柘城的眉梢都是笑意。
“没啥，你搜吧。”
时曦瞥了他一眼，打开定位后傻眼了，“华润城是哪里？咱们不是在故宫吗？”
“故宫不是转完了吗，带你丰台半日游。”
“丰台？这是哪儿？”时曦有点迷糊。
“你猜。”
时曦又看了眼手机，“草桥？！”
“嗯呢。”柘城的笑意逐渐扩大，伸手揉了揉时曦的头。
“这是你们小区的地下车库吗？”
“商场底下。”
“商场？来商场做什么？”
“你肚子不饿？”柘城挑眉道。
“呃......”
时曦为自己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感到尴尬，到商场肯定是为了找餐厅吃饭。
他挠了挠鼻头，“那咱们下车吧！”
时曦不认识路，就跟着柘城。他们从地库上来，时曦就看到了熟悉的标识。
“盒马鲜生？来这干嘛？”时曦不记得这里面有吃饭的地方。
“买点菜，回家做。”柘城推了个手推车。
“回家？”时曦的大脑又宕机了。
“嗯，我家就在这附近。”
“你意思是要带我去你家做饭吃？”
“对啊。”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的柘城转身看向时曦，“忘了征求你的意见了，如果你介意，咱们就在外面吃。”
“不不不，我不介意。就是太突然了，我没有带礼物。”
“带礼物？”
“初次到你家，怎么能空手去。”说着，时曦将手搭在手推车上，示意柘城往里面走。
“不用，就我自己住，也啥都不缺。”
“那不行。”
柘城想先买食材，但是时曦坚持要先选礼物，看了一圈儿后，最终决定给柘城买了两盒好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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