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是吧,只是希望进展不要那么快,彼此能多一些时间增进了解。”
“那万一了解了之后发现彼此并不合适,或者你发现我始终无法喜欢你呢?”
柘城想知道,如果是时曦,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觉得感情也需要缘分吧!实在不合适......那就不合适吧,也不能因为投入了时间和精力就硬要在一起。况且、况且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有回报,感情也不是强求就会有结果。对吧?”
“你说的没错,感情是最不讲理的事。”柘城苦笑了一下。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时曦看柘城的脸色不太好,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太心急了,碰到了对方心里的痛处。
“没有。”柘城站起身,“我明天要早起,就先睡了,我把加湿器拿到客房,你也早点休息。”
“好。”
柘城进主卧后,时曦在昏暗中坐了好久。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有些自嘲。
那句歌词是什么来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卧室里柘城也根本睡不着,他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台,烟头忽明忽暗,闪烁着看不真切,就像他此刻的思绪。
他想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抓住一些什么,但却发现都是徒劳。
上学的时候,柘城是一个有点脸盲的人,他懒得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花功夫,但是第一次见赵淇,柘城就牢牢地记住了他。
赵淇瘦高,头发、眉毛、眼瞳都是极致的黑,撑在墙头看向自己时,像一只略微受惊又很快强装镇定的猫。
高中的柘城是学生会主席,赵淇是个转校生。他们的交集本来应该在柘城决定不记录赵淇和谢侃翻墙的违规行为时就结束,但天意弄人,非得让他们本来平行的人生出现短暂的交集。
这个交集就像是一个触发装置,那时起,两条平行线中的另一条就自发改变了轨迹,只为能和另一条线靠近。
柘城的时间被安排的很紧张,高二的时候就已经把高中全部的课程都学完了,按理说赵淇向他借理综的书,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借,或者直接将书本给他。
但是柘城却鬼迷心窍,以还要用书为由加上了赵淇的微信。
柘城不仅根据赵淇复习的进度给他一页一页地拍书本里的内容,还会将自己早就做过的题翻找出来,划掉课本有改动的内容,然后再逐张发给赵淇。
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对赵淇是有好感的呢?
是总见到他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听歌的时候吗?
是学校里传他是同性恋、传他和谢侃谈恋爱时,自己震惊中竟然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还是他低血糖站不稳,自己背他离开操场,他的眼泪滑落在自己衣领里的时候?
柘城到现在都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背着赵淇往外走的时候。
12月份的天,他明明只穿了一件校服外套,但是却一点都不冷,甚至希望能就那样背着赵淇一直走,不管去哪里,不停下来就好。
柘城还记得在台球厅,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试探地将手指穿插进赵淇的指缝时内心的紧张与狂喜,赵淇的侧脸就在他的眼前,柘城做梦都不敢想自己会和他离得那么近。
应该就是这一次,柘城明明白白地确定自己喜欢赵淇,很喜欢。
后来赵淇和谢侃分分合合,柘城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心意,以朋友的身份始终陪在他的身边。
高二下学期,也是赵淇的高三下学期,他突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学校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
柘城去找谢侃,发现谢侃转学了。他去问王林,王林起初不说,后面可能是见他老过来,不得以才说出了真相,原来赵淇不读了。
赵淇的成绩很好,既然当初选择了复读,肯定是有考大学的打算的,为何不读了呢?
柘城疯狂给赵淇打电话、发微信,对方都没有回应。终于有一天,在他习惯性地拨出号码时,听筒里却传来该电话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
那天柘城刚飞了大夜,他在航司酒店里坐了一个白天,头疼的像要炸了,却没有一丝睡意。
隔一天晚上还要执飞,柘城第一次去医院开安眠药,就是在知道赵淇注销了电话号码的第二天。
他打了6年的电话,突然就变成空号了。
那个号码,那个柘城发了无数条倾吐爱意和思念甚至是哀求的号码,就这么没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尽管那个号码自从赵淇单方面决定和柘城断联之后就再也没有接通过,短信也是已读不回,但它的存在就是柘城的精神支柱。
精神支柱没了,近一年的时间里,柘城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不谈恋爱,不社交,甚至连工作之外的话都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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