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嘉木啊……”程瑞清好不容易顺过气，一脸为难地看着他，“你的心意贫道明白。但是……这修道之事，讲究缘法，更需自幼打下根基。骨骼、经脉、悟性，缺一不可。你如今……咳咳，年岁已长，经脉已然定型，此时再入门，事倍功半，难有大成啊！”
他说得煞有介事，仿佛真有这么回事。
沈嘉木一听，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年纪大了？经脉定型？
他才二十三岁啊！
他看着满桌几乎没动几口的昂贵菜肴，感觉心更痛了。
他的投资……打水漂了？
都说投资有风险，可他这也太快了吧……
程炎见沈嘉木那失落的样子，心里一软，连忙开口：“嘉木，你别难过。就算不拜师，以后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有我罩着你，一样的。”
他这话说得自然，眼神温柔地看着沈嘉木，任谁看了都觉得他在表白。
可惜，沈嘉木是个直男，他完全没听出这话里潜藏的非分之想，只当是程炎在讲义气，在安慰他。
他勉强笑了笑：“谢谢哈。”找你有什么用啊！你赚的钱又不能分我一半！
哎！这就是命啊！
这顿饭的后半段，气氛就有点微妙了。
沈嘉木没那么活跃了，程瑞清有点心虚地埋头苦吃，程炎则一边担心道侣计划受阻，一边又偷偷观察沈嘉木的情绪。
饭后，程瑞清以研究明日凶宅对策为由，溜回了次卧。
程炎和沈嘉木也回到了主卧。
程炎先去洗澡。
沈嘉木郁闷地坐在床边，唉声叹气。
原本的天师致富路断了，还倒贴进去一顿豪华外卖。
拜师还有年龄限制……
他的别墅，他的跑车……都没了！
他感觉老天爷是在针对他，还好他今天没有冲动之下就辞职。
沈嘉木叹了口气，无力的倒在床上，看个天花板愣了几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坐了起来。
“对啊！拜不了师，我可以当地主啊！”
他的小脑袋瓜开始飞速运转，这房子，两室一厅！他住一间，另一间不还空着吗？
他们师徒俩，正好两人！这不就是天作之合……啊呸，天赐良机吗？！
等他们抓完鬼肯定要走，这一走，他的财神爷不就飞了？
不行！必须把他们留下！不能让他们走，让他们和自己合租，收他们房租！让他们出一半的水电费！
他越想越美，仿佛又看到钞票长着小翅膀向他飞来。
但转念一想，次卧就只能放一张小床，如果让他们和自己合租，他们未必会答应，总不能程炎一直和他睡一起吧？
还有他这老破小，地理位置一般，装修更是复古，他们要是看不上怎么办？
毕竟他们有钱了，什么样的房子找不到……
危机感瞬间袭来！沈嘉木急得在房间里转圈，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有了！我真是个天才！”
一个更绝妙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房子！免费给程炎他们住！
他做程炎他们的独家代理人！
以后谁家闹鬼、谁要算命、谁想逆天改命，都得通过他沈嘉木来预约！
他就在中间……稍微那么抽一点点成！
五万抽个五千，不过分吧？
十万抽个一万，很合理吧？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办公室里，电话接到手软，对着客户颐指气使：“什么？想请程大师出手？先排队！我们程大师的档期都排到明年了！得加钱！”
想到这里，沈嘉木忍不住笑出了声，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他陶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叹道：“沈嘉木啊沈嘉木，你怎么这么聪明呢！这小脑袋瓜，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沈嘉木自言自语着，一转头就看见程炎换下来的道袍外套口袋里，掉出了一个小册子。
“这是什么？功法秘籍？”沈嘉木好奇地捡起来。册子用牛皮纸包着，边角磨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动作极其高难度，纠缠在一起的小人！
沈嘉木瞳孔地震。
他飞快地翻了几页，每一页都是不同姿势的小人图，各种纠缠，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
画上的小人没有画脸，所以看不清上面画的是男是女，因为沈嘉木是直男，他自动代入了男女。
“这……这难道是……”沈嘉木的脸瞬间红成了番茄，手像被烫到一样把册子合上，心脏砰砰狂跳，“道士也爱看这类书籍吗？！”
这是正经道士吗这？！
他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原来修道之人，私下里也看这种小人书吗？！
这跟他想象中清心寡欲的形象差距也太大了！
不得了不得了……
嘴上说着，手却像有自己的想法，又不自觉地翻开了一页，目光扫过那纠缠的线条，小脸更红了。
他咽了咽口水，程炎也是男人……有需求，看书自己缓解，能理解……能理解个屁啊！这姿势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卧室门被推开，程瑞清探出头来：“徒弟！别忘了画两张符，明天用，我感觉明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走进主卧，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沈嘉木手里那本眼熟至极的牛皮纸小册子上，以及沈嘉木那堪比红灯的脸色。
程瑞清：“！！！”
空气瞬间凝固了。
坏了！他的压箱底宝贝！怎么被这小子看见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去夺：“哎呦喂！这这这……这不是你看的东西！快还给贫道！”
沈嘉木正在震惊和某种莫名的好奇中挣扎，见程瑞清来抢，下意识地把册子藏到身后：“抢什么呀！我还没看完呢！”
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强作镇定，“真没想到啊程道长，程炎他……他居然看这种书！我一直以为你们道士都是清心寡欲的。”
怪不得程炎每天洗澡洗那么久，肯定是在卫生间里干坏事呢吧！
程瑞清老脸一红，这锅甩得他徒弟有点冤，但这书确实是他给的。
他支支吾吾：“……这书……这书是学术研究！很高深的！”
“学术研究？”我信你个鬼！
沈嘉木撇撇嘴，又偷偷瞄了一眼册子里的内容，某个极其高难度的姿势让他再次面红耳赤。
他忍不住问道，“那个……程道长，这、这种画本……您哪儿买的？画风……还挺别致。”
主要是大胆新奇，看的人内心火热热的。
如果知道在哪买的，他改天有对象了，也买一本回来研究研究……
程瑞清一听，居然有人欣赏他的画功？顿时忘了抢夺，带着点小得意，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买？市面上可没得卖！这是贫道…….咳咳，早年亲手绘制的！”
“您画的？！”沈嘉木震惊了，上下打量着这位仙风道骨的道士，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您还有这手艺？这画工可以啊！线条流畅，动态感强！您要是画成册子拿去卖，生意肯定火爆！”他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商机，“真的！肯定很多人买！”
这画风、这姿势、这动作……哎呀，素吃多了，偶尔也要吃吃荤腥嘛……
程瑞清被他说得有点心动，但随即想起惨痛的往事，叹了口气，摆摆手：“唉，别提了！贫道很多年前就试过！销量那叫一个惨淡！”
“不能吧？这内容多……多劲爆啊！”沈嘉木不解。
“你是不知道！”程瑞清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画得太露骨吧，不能上市，画得太保守吧，又没人看！嫌不够味儿！高不成低不就的，最后贫道心灰意冷，只好回山上继续当道士了。”
“原来是这样啊……”沈嘉木恍然大悟，“那可以画好了偷偷卖啊？搞地下流通！”
程瑞清摇头：“使不得使不得！那可是违法的！被抓到要喜提银手镯一对，监狱里踩缝纫机的！我们可要做守法好公民！”
他看着沈嘉木红扑扑的脸，心想反正他那还有几本，这本不妨就送给他了，“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吧。”
沈嘉木愣了一下：“真的？”
他忍不住又翻开一页，指着上面一个高难度的姿势，“道长，你画的这些有人能做到吗？”
画就是不一样，不用管人的死活，倒立劈叉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程瑞清看着沈嘉木翻书的样子，很想大声告诉他，当然能做到了，上面画的都是他和宋枭勤勤恳恳研究多年的劳动成果，都是他们做过的。
沈嘉木啧啧称奇，“这上面的姿势也太难了……这女生的身体得有多柔软才能……”
他话没说完，就被程瑞清打断：“谁跟你说画的是女的了？”
沈嘉木懵了：“啊？没女的？没女的能成图吗？”
直男的思维局限了他！
程瑞清用一种“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窍”的眼神看着他，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小沈啊…….你……只喜欢女的？”
沈嘉木被他问得一愣，感觉这老道士今天格外神经，他理所当然地回答：“废话！不喜欢女的难不成还喜欢男的？我自己就是个男的！”
这是可乐加雪碧喝多了嘛？问出这种问题来！
程瑞清摸着下巴，眉头紧锁，喃喃自语：“不对啊…….贫道看你面相，掐指算过你的八字，卦象明明显示你是个…….gay啊？贫道的卦象，可是不会出错的。”
沈嘉木听得满头黑线，只觉得是他看到了画本，程瑞清在借机开他的玩笑。
“道长你快别开玩笑了！我笔直笔直的！我喜欢女的！比如我们公司的璐璐，我就喜欢哪一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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