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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想跟你一起睡

岑桉是在一阵干渴中醒来的。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墨蓝色的丝绸床单。

这里是陆淮洲的卧室。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昨晚哭了太久,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头疼欲裂,浑身也像散架一样酸痛。

只隐约记得最后是陆淮洲把她从车上抱回来的,具体几点已经记不清了。

岑桉在床边静坐片刻,才推门走出卧室。

冬日的暖阳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每个角落,栗子懒洋洋的趴在窗前的一张软椅上,面前还竖着一块画板。它半眯着眼,时不时舔舔自己的爪子,惬意极了。

岑桉迈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逗了逗,目光不经意间被那幅画吸引。

这应该是陆淮洲画的吧?

画作已经完成,笔触细腻而温柔。构图视角很特别,像是一个人坐在车里,透过布满雨痕的车窗展开的。

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屋檐下还蜷着一团模糊的影子。

岑桉好奇地凑近细看。

这影子,是猫?

还是一个人?

好像是个女孩吧?也好像……是一只猫。

她往后退了两步,又仔细地瞧了瞧,也没分辨出是人还是猫。

但她能想象出,陆淮洲坐在落地窗前作画的模样:阳光勾勒出他侧身的轮廓,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画笔。

一定别有一番风景。

“叮铃——”

门铃打断了她的遐想,是陆淮洲请来的阿姨,专门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的。

简单的吃完午饭后,岑桉给陆淮洲拨了通电话,问他在哪。

他说在老宅,老太太喜欢热闹,蓓蓓的爸妈也回来了,一家人一块吃个饭。

岑桉握着手机愣了愣,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幅画面:一家人聚在一起一边谈笑一边吃饭,灯火可亲。

应该是很温馨热闹的。

挂断电话,她捏着手机,看着空旷的客厅,忽然有些恍惚。

一连几天,陆淮洲都呆在老宅,岑桉和他一面都没见上。

她没让自己闲下来,通过梁导师引荐,进入学校实验室,跟着学长学姐做起心脏病相关的课题。中景濠庭离学校有点远,陆淮洲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串车钥匙给她。

岑桉有驾照,为了方便,她开了几次。但她常常为了一组数据在实验室熬到通宵,来回折腾几次,她怕自己疲劳驾驶出事,反正陆淮洲也不回来,在哪都是一个人,她便决定直接搬回寝室住。

这天晚上,她回公寓准备取行李,推开门,意外地发现玄关的灯亮着。

她顿住脚步,抬眼望去,陆淮洲就站在客厅暖色的光晕里,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灭的阴影,将平日锋利的五官衬得柔和了几分。

四目相对的瞬间,岑桉的心轻轻一颤。

仿佛在这偌大的城市里,万家灯火中,也有一盏属于她的明灯。

这盏灯温暖得让人想要停留,可心底像是有一根绳子紧紧的拽住她,提醒她:你只是这繁华夜景的过客,而非归人。

陆淮洲看见岑桉眼底明显的乌青,轻笑了一声:“昨晚做贼去了?有家不回?”

“我去学校做实验了。”岑桉解释了这么一句,熬了两夜通宵,上眼皮早已和下眼皮打得难分难解,疲惫的不行。

见他就在不远处,她凭着本能向前挪了两步,闭上眼,一头栽进他怀里。

她轻轻嗅了一口,鼻尖瞬间传来他的身上的香味,干净又温和,比实验室的消毒水味道好闻多了。

她忽然不想回寝室了,冷冷清清的,哪有这里温暖。

“而且……明明是你没回来。”岑桉把脸埋在他衣襟里,声音闷闷的,像在撒娇似的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陆淮洲没听清,微微低头追问,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朵。

一阵微麻的痒意从耳尖窜开,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困得发软:“我说我困了,想睡觉。”

“那就回房间去睡。”

“我想跟你一起睡。”

话音落下,空气静默两秒。她倏地睁眼,后知后觉地品出这话里引人遐想的歧义。

困意瞬间跑了一半,脸颊滚烫。她刚想抬头解释,一只温热的手掌已探入她腰间的衣摆,熨帖在肌肤上,带来一阵过电般的酥麻。

陆淮洲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带着点胸腔的震动:“好,一起睡。”

岑桉慌忙按住他胡作非为的手,头皮发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普通的睡觉。”

“好,普通的睡觉。”他从善如流应了一句。

养的小猫都快成熊猫了,哪有心思逗弄。

陆淮洲没继续逗她,说是普通的睡觉,就真的什么都没做。

窗外月色皎洁,月光淡淡,像一层薄纱浅浅地覆盖在两人身上。

岑桉望着那片清辉,忽然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

困意悄然散去,她想起了客厅里那副画,轻轻转了个身,被子与衣料摩擦着,发出细碎的窸窣声。

她背对着窗外的夜景,指尖轻轻扯了扯陆淮洲的衣袖:“陆淮洲。”

“嗯?”

“我看到你客厅里的画了,”岑桉好奇地问,“你画的什么呀?是人还是猫?”

陆淮洲垂眸看了她一眼,眼底映着窗外的月色,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猫。”

“哦——”岑桉拖长了语调,恍然般点头。

那画的应该是栗子。

原来栗子是他收养的流浪猫啊。

想不到,大慈善家。

她枕着他的手臂,在夜色中睁着清亮的眼睛:“我现在又不困了,你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

以前睡不着,妈妈就会给她讲故事。

陆淮洲修长的手指绕着她一缕头发把玩,看上去也不怎么困,随口应道:“想听什么?”

“讲讲你小时候吧。”

“小时候……”陆淮洲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然后说:“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大院儿里新移栽了几株挺名贵的罗汉松。我和沈野看上了那弯曲的枝干,趁警卫换岗的功夫,溜过去,三两下就撅折了最顺手的两根,在院子里模拟战场,打得尘土飞扬。”

岑桉听的认真:“后来呢?”

陆淮洲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后来被管理处的干事抓个正着。那干事新来的,不认识我们,吓得脸都白了,直说这是哪位首长家的宝贝树,要闯大祸了,让人把我们抓到了那位首长面前。”

“抓起来之后呢?”

“首长应该是认识我们的,吓了一跳,脸色比干事的还白,估计魂都跑了几里了。”说着,他自己低低地笑了起来:“那首长卑躬屈膝给我们俩送回去了,还把罗汉松移栽到了我们家门口。”

岑桉被他的形容逗得咯咯笑,肩头都跟着颤:“那现在呢?那两株罗汉松还在你家门口吗?”

“在,”陆淮洲看着她笑弯的眉眼,轻佻了下眉梢,语气很轻松,像是认真询问,又像是随口一问,“想看看吗?下次带你回去看看?”

去他家吗?

岑桉心里轻轻跳了一下,浅淡地笑了笑,将这个话题略了过去:“沈野的父亲不是做金融的吗?怎么会住在大院里?”

陆淮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只可惜月光太暗淡,她没看见他眼底另一抹情绪,只听见他淡声道:“因为他爷爷的关系。”

“这样啊,那温衍呢?”

“他不是,他爸妈都是香港人,他从小在香港长大。”

“可我感觉,他跟你关系好像比沈野更好。”岑桉想起之前几人相处的模样,轻声说道。

说实话,比起沈野,她更喜欢温衍一点。尤其是经历了上次,沈野跟着起哄,让姜轮月当众跳舞,她就有些反感他。

况且,他一直游离于规则之外,不及时收手,迟早有一天会栽跟头。

“可能因为志趣相投。”陆淮洲浅浅地评价了一句:“他喜欢极限运动,要自由不要命。偶尔会一起约着赛车,沈野不喜欢这些,他比较惜命。”

“你还会赛车?”岑桉眼睛亮了亮,追问,“是那种机车吗?”

她记得,上上次在警局遇到温衍那次,他开的就是一辆机车,样子还挺酷的。

陆淮洲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唇角弯得更明显:“机车、赛车,都会一点。”

“真厉害。”她得眼底是毫不吝啬的崇拜。

接着,陆淮洲又断断续续地给她讲了家里的一些人。

讲他那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姑姑陆菱萱,也就是蓓蓓的姥姥。家里的公司多半靠这位铁娘子在幕后操持。讲她如何在法国结识姑父,如今两人常年定居海外,偶尔回国。那位高教授,就是他姑父曾经的同窗。

讲他的姐姐和姐夫,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块在大院里长大。姐姐在外交部国际司任职,姐夫家里一半从政一半从商,他自己是第一批投身互联网的海归,在清华科技园创办了一家数据安全公司,成了最早享受中关村政策红利的那批人。

还讲了陆爷爷当年追陆奶奶费了多大劲,只可惜爷爷去得早,奶奶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

说起这些家人时,他语调散漫,眼底情绪不多,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但话却不少。

唯独提到父母的时候,他话就变得少了一些,只寥寥地说他们是联姻,就说说停停,像是已经有些记不清,又或者是,不想多说。

岑桉敏锐地意识到了,识趣的岔开了这个话题:“那你拓展海外医疗项目,成立基金会,是不是因为你姑姑和姑父?”

“不是。”他否认得一脸坦然,没有半分迟疑。

这份坦荡反而让岑桉微微一怔。

随即,她听见他用那副惯常的、慵懒的腔调说:“做个表面功夫罢了,花点钱能得到个好名誉,顺手的事。”

话音落下的瞬间,岑桉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这段话,像一把没有开刃的刀,不算锋利,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狠狠地割开了她对他某些潜在的、关于“悲天悯人”的想象。

他就这样亲手撕破那层优雅慈悲的假面,将内里真实的东西呈给她看,并残忍的告诉她:你看清楚了,我从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悲天悯人的善人,我不是。

所谓的善举,不过是他游刃有余的一场游戏,是换取名声最便捷的手段,与真心无关。

说完这段话,他像是困了,也像是厌倦了这场自我剖白,阖上了双眼。

岑桉睁着眼,眼底一片清明,在短暂的惊讶过后,心底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良久,她的视线悄然落在他腕间那串色泽温润的佛珠上,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坏人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

可她偏偏忘了,真正的佛——

从不是只会垂眸悲悯的泥塑木雕。他既有低眉的慈悲心肠,亦有怒目的金刚手段。

而陆淮洲,他或许从未想过成佛,他只是坦荡地,甚至带点玩世不恭地,同时拥有着这两面。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屑伪装,也不藏着掖着,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岑桉之前看到的他,仿佛只是水面上的倒影,镜花水月,一碰就碎。

而今夜,她才真正触摸到了水面之下,那座山峦本体。它不完美,甚至布满暗礁,却如此真实、磅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喜欢这个溶溶月色的夜晚,喜欢听他耐心地讲述过往,更喜欢他毫无保留地,将另一个真实的自己,一层一层,剥开给她看。

他不再是一场雾,让她看不清,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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