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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叮~

“2008年的钟声已经敲响,在这幸福快乐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新的一年……”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音色有些失真的声音。

酒吧里开着暖气,林且穿着一身酒保工作服,手上拿着块灰色的抹布,专心埋头擦着桌面,无心关注吧台后面那台屏幕偶尔飘雪花的电视机里的春节联欢晚会进行到哪里了。

此刻酒吧已经打烊,由于这几天是新年,人们都回家过年去了,酒吧老板和其他打工的也不例外,只剩下他一个人,拿着每天15块钱的工资留在这里看店。

不过这两天,店里来了个小客人。

吧台后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小朋友。

小朋友衣衫褴褛,像从家里跑出来的,也像是没人要的孩子。是林且三天前倒垃圾时在垃圾站旁边的雪地里捡到的,那时候她就一身的冻疮,皮还被冻坏了一块,看起来特别吓人。经过这两天的休养,精神好了不少,但那些伤即使已经经过了医生处理,乍一看也还是有点吓人。

小朋友说她叫慧慧,聪慧的那个慧,捡到她的时候林且寻思这小孩儿连聪慧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上过学的孩子,不像没有家的,当即就带她去派/出/所报了案,那边迟迟没有出结果,于是小女孩只能暂时寄养在他这里。

擦完桌子,他到吧台后面放抹布的时候,听见小女孩怯怯的声音:“哥哥我饿。”

这个点,附近所有的饭店都关门了,饭得自己做,按照林且的习惯早就两包泡面打发了,但顾及到慧慧还在长身体,他不得不拿出冰箱里那些就快要冻坏的食材,笨手笨脚地做饭给她吃。

今天是大年夜。

他们一人一碗几乎快要煮烂了的长寿面(包装袋上是这么写的),加了蛋,还很奢侈的加了鸡腿和牛肉,慧慧吃得很香,哈喇子都快流进碗里了,林且尝了一口自己做的东西,五官都扭曲起来,一度想把东西倒了去泡泡面,但怕她多想,最后还是强撑着吃完了。

春晚的第四个节目是唱歌,穿着西装的男歌手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话筒,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用充满韵味的词曲歌颂祖国的大好河山。

“哇,那个叔叔好厉害!唱歌好好听!”

慧慧嘴里含着面和菜,声音听着也模糊不清的。

林且扫了一眼电视屏幕里的男歌手,说:“两年前我生日的时候,他来我家就给我唱的这首歌。”

“哥哥,你撒谎!他可是明星!明星怎么可能到你家里去唱歌?”慧慧不满道。

林且笑了笑,没有过多争辩。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带着他那一堆“家当”出门了。

一个插线话筒,一个伸缩话筒架,一把棕色的木吉他,还有一个像手推车一样的音响,音响是能充电的,价值这座小城的半套房,那是他从家里唯一带出去的东西。

目的地是广场,从酒吧走向公交车站的路上,随处可以听见爆竹的震天响,只要呼吸就能闻到街坊邻居家里飘来的饭菜香味,混着烟花爆竹的硝烟味。

他在雪地里踩下一个又一个脚印,不知走了多久,腿脚都麻木了,才终于到了公交车站。

站在原地呼出一口气,林且挺挺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把背上背的包放到了音响上,吉他不敢放,怕放在雪地里受潮了。

不知等了多久,公交车来了,不出意外又是爆满,孩子们穿着崭新的红衣裳花布袄,大人们忙前忙后照顾着老人和小孩,老人们头上带着毛线帽,脸上的笑是新年团圆时特有的幸福。

但这些阖家团圆的幸福与他无关,他抓着公交车扶手,随着公交车的刹车起步左右摇晃,心里只想知道广场那块空地还有没有被人占。

到了地方,他走下公交车,尽可能走得快了一些,几次差点滑倒,好不容易穿过马路,到了广场,又被脚边炸起的鞭炮吓了一跳。

啪!

学音乐的人是很爱惜自己耳朵的,这么大的声音让他耳朵有些不适,心情也烦躁起来。

他今天就是脑子进水了,才来这里和一群小孩儿争地盘。

到时候,他唱一句鞭炮响一声、唱一句烟花飞上天,就这“节目效果”,还能赚几个钱啊?

可转念一想,大年初一,连这附近“流窜”的几个乞丐都回家过年了,他还在这儿孤苦伶仃的唱歌,保不齐人家见他可怜,就给得比平常多了呢?

广场上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在这里有不少人,绝大多数是小孩,他们人手一串大红色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几乎把这里变成了尘土飞扬的古战场。

林且知道在这里唱歌是不可能了,当即就转身走,去了他的备选地点:距离广场约两公里的超市前坪,那里面积大,人流量也大,相当于一个小广场。

可到了地方,他又放弃了。

大年初一的超市门口挤满了人,原因是超市那边在搞促销,红布搭了个舞台,主持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接下来,我们将请到一个幸运的小朋友上来唱一首歌!”

“我来!”

“阿姨我来!”

“姐姐!”

“干嘛呀你别挤我呀!”

人群里的小孩子们立马炸开了锅。

看到此情此景,林且只能又继续往北走。

北边是火车站的方向。

这一片儿相当于一个城市的商业中心,因为过年,一路上所有店面几乎全部关门,只有零星几家本地人开的店子还在营业。

林且走累了,随便找了片离居民区较远的空地放下装备。

双肩包里装着四样东西。

防水布。

伸缩话筒架。

一块纸板做的广告牌。

还有一个空易拉罐。

广告牌上写着他的Q//Q邮箱,易拉罐上用红纸黄字粘了一个“谢谢打赏”

地上铺一层防水布,放好包,拿出里边的东西,伸缩话筒架拉开,安好话筒,连上音响,把吉他从包里拿出来,外套脱了塞进包里,手套脱了一并塞进去,最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吉他拨片。

这样,就算开始了。

没有看客,也没有假装看客的演员,甚至没有路人从眼前经过,只有马路上一辆行驶缓慢的大巴,里面一个穿黄衣服的小女孩探头探脑地好奇往这边张望,被她妈妈一把按回了车里。

林且目光下垂,盯着地面,拨动琴弦,面无表情地开始了他的第一首歌。不管有没有人看,他都必须这样唱到下午。

因为这就是他的一天。

重复了三百七十八次,看不到尽头,又看不到希望的,非常普通的一天。

这两个星期,他又作了两首歌。

一首叫《荒原》,好像和某明星的大热歌撞名了,不过无所谓,别人又不知道。

还有一首还没想好名字,就以第一句歌词为暂时的名字:《列车在海上停息》

“列车它在海面上停息”

“陷入到了幽深的海里”

“恭喜它被陆地抛弃。”

林且唱到第二句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女孩举着仙女棒从他眼前蹦蹦跳跳走过。

她身后跟着的大人好奇往这边张望,目光里充满怜悯,往他那个易拉罐里丢了一块钱。

林且笑着说:“谢谢您!”吉他重复了两个小节,然后接着唱了下去。

“它是要在海里面重生”

“还是想再次寻觅生机”

“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

“它的乘客啊,有小鱼、小虾、鲸鱼的骨架”

“还有一艘搜救艇。”

……

唱完最后一句,歌声戛然而止。林且看着手里弹不下去的吉他,感到了一种无力的绝望。

这首歌的编曲远不止吉他而已。这个时候,就要转大提琴和弦乐了

可他手里只有一把吉他。

“喂!”耳边突然有人叫他,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林且转过头,看向对方:“你好?”

那人身上穿着巡警的制服,戴着袖章,走过来好奇地打量了他一下,才说:“怎么大过年的还唱歌,不回家呀?”

林且脸盲,记不住别人的长相,但是认出了对方的声音,笑了:“这回您不撵我走了吧?”

“我撵你到局里坐坐,喝杯热茶再走?”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冻得通红的双手,想到自己也有个和对方差不多大的儿子,顿觉心痛:“你爸妈呢?”

林且熟练地把吉他塞进包里,头也没抬:“不要我了。”

巡警问:“为啥?”

林且:“因为我想玩音乐呗。”

“就这,这家都不让你回??”

对方说话时瞪大了双眼,表示很震惊。

“嗯,”林且说,“所以,我就一个人来这儿打拼,每天唱唱歌,看看能不能捞到几个钱,保证生活就够了。”

巡逻的民警表示不理解:“就因为个音乐,你一大小伙子能和家里人闹得这么僵啊?”

林且耸耸肩:“不然就要被他们强制送到国外去跟一群美国人混,还要我将来换国籍在那边定居,我换个蛋的国籍。”

“小伙子不错!有那个民族什么…气节!有骨气!”

中年巡警连声赞叹,突然想到什么,“嘶”一声就凑过来:“要不这样,我老弟在部队里混得挺好的,你要没处去,到时候我帮你打听打听征兵的事儿?你这么喜欢唱歌,到时候进去当个文艺兵嘛。”

“谢谢您啊,”林且听罢,自嘲一笑,“可惜我当不了。”

“为啥?”

林且把吉他背回背上:“因为我唱歌难听啊。”

“……行吧。”

谢过巡警的关心,回绝了和他一起回局里喝茶的邀请之后,林且又背着自己那些装备赶赴下个地点。

下个地点,是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那里有很多与他年纪相仿同样无家可归的青年人。

上次在那边卖唱,有两个杀马特情侣似乎很喜欢他的歌,不仅一人给了他两块钱,还加了他的邮箱,最近经常在邮箱里和他互发一些邮件,聊一些有的没的话题。

林且在马路边等了会儿,绿灯亮起,他抬腿往前走,走到半路,音响的滚轮好像陷进了一个坑里,半天扯不出来。

他转过身查看情况。

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此发生。

——斑马线明明是绿灯。

砰!!!

来自身后的撞击感让他瞬间懵了,他心里只来得及感到荒谬,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他趴在地上,整个人被撞飞出去了一米多远。

他听不见开车的司机大声的鸣笛声。

只听见沙拉、叮当……那是木屑掉落、琴弦崩开的声音。

整个琴包被撞凹下去了一大块。

他的吉他,他的最后一把乐器……约莫是再也不能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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