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沙龙似乎耗尽了苏晚所有的精力，之后几天，他都显得格外安静，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精致人偶。沈砚清却似乎很享受他这种极致的顺从，待他愈发亲昵，眼底那种掌控一切的餍足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往往暗藏着能将人彻底吞噬的漩涡。
这天晚上，沈砚清心情似乎极好，甚至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香，却带着一丝不祥的黏腻。他坐在沙发上，将苏晚拉到自己身边，手臂环着他的腰，指尖隔着薄薄的丝质家居服，缓慢而带有暗示性地摩挲着。酒意微醺，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清冷，而是翻滚着一种**的、带着侵占意味的欲念。
"晚晚，"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几乎蹭到苏晚的颈侧，温热的气息带着酒意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把衣服脱了。"
苏晚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沈砚清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僵硬，或者说毫不在意，他用一种近乎诱哄，却不容置疑的语气继续低语，内容直白而露骨："……跪下来，用嘴。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听话。"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苏晚的耳膜和神经上。这不是亲昵，这是彻头彻尾的、将他视为玩物的羞辱。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窜遍全身，他的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连嘴唇都开始微微颤抖。
"不……"他几乎是本能地，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字，声音微弱却带着清晰的抗拒。他试图挣脱沈砚清的怀抱，向后退缩，哪怕只是拉开一厘米的距离。
就是这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抗拒，像一点火星，骤然点燃了沈砚清眼底酝酿的风暴。
他脸上那点慵懒的笑意瞬间冻结、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令人胆寒的阴沉。他猛地攥住苏晚试图挣脱的手腕，力道之大，指节泛白，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
"不能？"沈砚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冰冷笑意，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尖锐，"苏晚，你跟我说'不能'?"
他用力将苏晚拽到面前，另一只手粗暴地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惨白的脸，直面自己那双燃着怒火和极度鄙夷的眼睛。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嗯？"他的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匕首，一刀刀凌迟着苏晚仅剩的尊严，"一个我从阴沟里捡回来的破烂！一个离了我连条野狗都不如的废物！我给你穿上衣服，教你礼仪，让你像个'人'一样站在这里！你的一切，从里到外，连呼吸都属于我！我现在想怎么用你，就怎么用你！你凭什么跟我说'不'？凭你这张还算能看的脸？还是凭你那点可笑的、离了我根本活不下去的所谓'才华'?!"
"不是的，沈先生，我……"苏晚被他眼中疯狂的怒意吓坏了，巨大的恐惧让他语无伦次，眼泪失控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团嘴！"沈砚清历户嘶吼，猛地将他损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如同看着脚边的尘埃，"平等？你也配跟我谈平等和拒绝？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的恩赐！我想把你捧在手心，你就是艺术品；我想把你踩进泥里，你就是连妓女都不如的玩意儿！你没有心，没有思想，没有说不的权利！你只是我的东西！"
极致的羞辱和彻底的否定，如同最狂暴的雷霆，将苏晚的精神世界彻底击碎。他瘫软在地毯上，浑身剧烈地颤抖，像一片在狂风中凋零的叶子，连哭泣都变得断断续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想要平息这怒火的绝望。
就在这时，沈砚清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伴随着震动，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楚然。
沈砚清瞥了一眼，脸上的暴戾竟然奇异地收敛了些许，他甚至扯了扯嘴角，弯下腰，捡起手机，用一种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温柔嗓音接通了电话。
"喂？楚然．....."他对着话筒，语气亲昵，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嗯？想我了？.....．我也正想你……"
他毫不避讳地，当着苏晚的面，与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浪漫约会，细致地安排着行程，甚至低声许诺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珠宝作为礼物。每一个亲昵的字眼，每一次温柔的低笑，都像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进苏晚的心脏。
嫉妒，如同毒藤般疯狂缠绕；心痛，如同被生生撕裂；委屈和恐慌，像灭顶的潮水将他淹没。他看着沈砚清对着电话流露出从未给过自己的耐心和温柔，看着他那专注而柔和的侧脸，最后一丝防线彻底崩塌。
"不……不要……"苏晚再也无法承受，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死死抓住沈砚清的裤脚，眼泪汹涌决堤，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最卑微的乞求，"沈先生，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气……你别找他……我听话……我什么都愿意……求求你别不要我……你别跟他在一起……"
他像一条被抛弃的、濒死的狗，丢弃了所有尊严，只为换取施暴者一丝垂怜，哪怕那垂怜是裹着砒霜的蜜糖。
沈砚清垂眸，看着脚边崩溃哭求、狼狈不堪的苏晚，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深沉而残酷的满足。他没有踢开他，也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对着电话那头，用更加缱绻的语气说："好，明天我去接你，等我。"
他挂了电话，这才缓缓蹲下身，伸手，用指腹擦去苏晚脸上的泪水和狼狈，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眼神却依旧是一片冰冷的荒漠。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轻声问，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
苏晚用力地、拼命地点头，泣不成声，只会反复呢喃："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都听你的……你别生气……"沈砚清终于满意地笑了。他伸出手，将颤抖不止的苏晚拉起来，拥入怀中，像安抚受惊的宠物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乖，早这样不就好了？"他的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记住这个感觉。你永远，永远，没有对我说'不'的资格。"
苏晚依偎在他冰冷的怀抱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和那虚假的安抚，眼泪依旧不停地流，浸湿了对方昂贵的衬衫。心，早已碎成了齑粉，散落在无尽的黑暗里。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连作为"人"的最后一点底线，都彻底失去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