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深灯,王城的夜静得冰冷。
烛火温亮一张秀颜,柔光晃得镜子里的一抹影,这影竟比真人更动人。
“你爱皇帝吗?爱吗?”镜前的人冲着自己的影质问。
心头明了的答案才喜欢问,眼泪是藏不住的真。
镜子里的影却笑了。
“你不爱皇帝,但我爱。”
影伸出手来,握住镜前人的手,竟是温热,似能融化痛苦。
“你变成我,免得错嫁伤神,我变成你,就能爱我所爱,你可愿意?”
镜前人倒了两杯酒,两人一饮而尽,轻点头,影就来到妆桌前,将淡红的唇又红了一遍。
影成了人,名字是没法改变的。
桃梦醉,她父亲起的名字,因为爱喝酒。
也爱武功。桃家每年都会举办比武大会,赢的人不仅可以获得丰厚的奖赏,更可以在她父亲门下办事。
如今世道,除了皇上,那就是当朝左相桃大人,所以比武大会,都是挤破脑袋想赢。
如今突破重围的是一个素衣男子,年龄不大,束发干净利落,身形轻盈,那么多场打斗下来,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伤。
静候一段时间,没人应战。
人群中似有骚动,周围人指着一人让他上。那人手指着自己鼻子,有些为难。
“穿成这样。”
“还拿着剑。”
“赶紧试试。”
“要不只能等明年了。”
人众已经为他让出一条路,看来这台是非上不可了。
素衣男飞旋出剑,那人一翻身,腾空踏剑,一道剑光直冲素衣男。
素衣男后撤,几步闪在那人背后,刀已经横在那人的喉前。
台下人传来掌声,有些人大声叫好。
只有素衣男知道,对方的食指更早一瞬抵在自己腹部,随便有个利器,都会早一步伤到他。
冠军当然是素衣男,这个假装输的人不知何时消失了。
爱的萌生是无形的,她爱上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素衣男叫段星,如果说段星的眼睛如星亮烁,那桃梦醉看他的眼睛就是无尽的星河,但这种亮只有她自己不觉得。
段星呢?
他的职责是保护桃梦醉,走到那儿就跟到哪儿,一来二去,段星眼里的星星也开始变多了。
这天两人去了裁缝店,本来是拿桃梦醉的衣服,等衣服的空间儿,她竟看起了男装,段星只能奉命试穿。
正合适。
飞箭划破他们眼中的星光,段星一个转身护下桃梦醉,剑气挥出,震倒冲在前排的黑衣人们。
段星解决了这帮黑衣人,但不敢丢下桃梦醉去撵黑衣人,活口更是没留下,两人只能先回去再说。
等店里静下来,那人才从衣柜里出来,匆匆走入人群。
黑衣人侵袭,裁缝店老板倒是安然无恙,早定好的衣服,小巧今晚便取来了。
新衣服不少,那箱底的一套,便是段星的。
段星穿上去,从背影看,富贵不少,若不是正脸的清冷,还以为是豪门华服公子。
小巧递上一个小盒子,桃梦醉接过来上下一按,盒子机关开启,好多个小小的方盒子浮在空中。
一个金光通明的盒子被拿起来,其他的盒子瞬间合体成刚才的整盒样式。
这个小盒子通体透亮,握在手中,刚好拇指前节大小。
桃梦醉走到段星面前,将小盒子按在他额头中央,小盒子如冰一般融化,却不曾流水,里面金色的东西流入他额头内。
段星变成了那人的模样。
小巧送段星上了后院的马车,等到车马消失在视野,便一脸平静地望着天边的新月。
人们发现小巧时,鼻子,眼睛,嘴,耳朵,通通流血,死在后花园的假山边上。
府上的人都议论,小巧打小就跟着桃小姐,如今莫名去了,小姐竟然看都没来看。
“小姐和皇上大婚在即,忙的紧,哪有时间管一些阿猫阿狗的事!”大管家散了下人们,引着路,桃梦醉头抬得更正,脚步迈得更稳,直到没人处,绷着的泪才无声泻下。
为了一份爱舍了一份情,值不值得,桃梦醉都做了。
大婚要做的准备有很多,忙了一天,桃梦醉连坐都没坐下,只能偷跑出来,到路边的茶水摊上喝口水。
刚解了渴,转过头,一个蓬发小儿拿着一捧白菊站在旁边。
小儿指着不远处,那人正靠墙站着,嘴角一边翘起来。
“桃小姐节哀,我来当你的贴身侍卫如何?”那人边上前边说着。
“你送上门来,便怪不得我!”桃梦醉话落,拍桌震碎茶碗,尖锐的碎片一袖甩飞,那人跳起来,空中飞旋,碎片全扎进墙壁。
街上的挑担夫,摸出担子里的弓弩。
杀猪小贩挥刀跳上墙。
卖首饰的女子抽起鞭子。
街上的百姓目光都盯着那人,进攻在同一刻暴发!
几个身着金甲的士兵从天而降。
只见楼上楼下,门窗可见的地方全是金甲弓箭手,四周的阵队声和马蹄声沉滚滚压制。
那人轻声一句:“回宫。”
皇帝放不过左相,更是要诛杀全家。
左相扑跪在皇帝面前,说愿将矿场全部献出,再搭上自己的老命,换女儿和全府老小性命。
皇帝沉默,便有很多老臣长跪求情,权衡后,收了矿场,左相还是左相。
至于桃梦醉,那就是皇帝和皇后之间的事了。
而现在,我才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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