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军训后的第一周对于高一是最痛苦的日子。因为之前因为军训可以提早比高二高三去食堂吃饭,但是刚结束军训还没适应过来正常下课时间,只能跟其他人抢食物。
解朴常常因为懒得跑而吃不上饭,连带着谢鸿也抢不上饭。
看着谢鸿跟自己坐在人挤人的食堂里啃馒头吃同一碟菜的时候,解朴觉得有点委屈少爷了。他问谢鸿习不习惯这种生活。
谢鸿啃两口馒头:“我就当自己是乾隆,微服私访来了。”
“那乾隆也没穷到只啃馒头什么的吧?好歹也比这豪华一点,两菜一汤一主食。”
“你知道咱们抢不上饭就行,下次快点跑,争取吃上两菜一汤一主食,”谢鸿面不改色啃着馒头,“争取让咱俩过上皇帝的日子。”
解朴哂笑,低着头啃馒头去了。
除此之外,学业也是让解朴头疼的一件事,虽然说中考成绩不算差,但要是跟谢鸿那种异常自律且智商高的人肯定比不过。
但他好歹能在课上听懂一点。
仅限刚开始恢复上课内一周的时间,后来他就听不进去了,也不怨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不过还好,他之前的录音笔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上着课就开始录音,下课以后就关上。
等有时间就听一会,听不懂还能往回调,可谓是学习态度良好,落下的课业也不算多。
如果说恢复上课没有好处也不全对,至少他们把那个该死的劣质军训服换成了柔软舒适的普通校服。
解朴刚变开心的表情在换上校服的那一刻消失了。
白色的。
太透了。
他以前的校服颜色是黑布配红条纹,现在改成了全白,但是领子和袖口是黑色的,外套也是这么个配色,只不过白色区域变成灰色,看上去难看但耐脏。
解朴愁眉苦脸的看着校服,恨不得打电话让校服生产商统一校服配色。
但是在看到许信那一身大白菜叶子和红玫瑰的校服没忍住笑出声。
“亮绿色配大红校徽,你们学校怎么想的?我快笑死了……”解朴一手拿手机一手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简直就是天才,我突然好受多了。”
“呵呵,那真是不客气啊。”许信没好脸色的说。
解朴觉得这么好笑的事情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立马招呼谢鸿过来看,好面子的许队长立马挂断了视频通话。
“我快不行了,那个颜色再深一点就成吉利服了,我刚才截下图了,五十块钱卖你一张怎么样?”解朴打着如意算盘。
谢鸿也换上校服,看上去很有少年感,至少不是那种半死不活的雇佣兵了,解朴感叹一句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时对方说话了。
“给我五十块钱我给你保密你要五十块钱卖队长丑照的事。”谢鸿笑着威胁他。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解朴半举着手作投降状,一副典型的无赖样,“我发现了,少爷你真是变了,以前你都不开玩笑的。”
谢鸿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十指交叉下巴搭在手背上,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其实……”
“其实……?”解朴跟着他重复道。
“我……”
“你……?”
“我不是谢鸿。”
“你不是个蛋,别想骗我,我要是认不出你我叫你爹。”解朴显然不上当。
谢鸿皱眉,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坐在床上的他,沉默几秒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但是我说的是真的,我发誓。”
解朴看他这样不似作假,但还是比较警惕的问:“那你说你是谁?”
“我是其实是……”谢鸿故意卖关子似的顿了顿,“我其实是地球部队柳南市第五支队的小队长。”
“你给我滚。”解朴就知道他在骗自己,冲他扔了个枕头过去。
谢鸿精准的接住枕头坐在旁边,没把枕头换回来:“你看,我说了你还扔我,咱俩到底谁是谁的俘虏啊?”
解朴:我是你的爹。
谢鸿:。
“人,总是会变的,我跟你们两个玩了将近七年,重度自闭症都得会笑了,我要是再不变那还能是人吗?”谢鸿加重了“重度”两个字,用枕头戳了戳他。
我看你就是病的轻。
这句话解朴没说出来,感觉对谢鸿和自闭症群体不太友好,他接过身体大方的原谅了谢鸿,不跟他计较。
“行,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什么?”
“帮我考试,还有一个星期就这个学期第一次月考了,这么重要的第一次,必须得你来才行。”
解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珍重,然后转身躲开对方的魔爪袭击一溜烟跑去厕所了。
谢鸿有些好笑的握了握空气。
当然,考试这种事是没办法让人代替的,谢鸿的唯一作用就是在宿舍给人开小灶加上出扩展题。
解朴不算笨,有些题他自己能思考出来不同解法,但是他懒得写。
解朴一向遵循“语文是狗就会做,数学听听就能会,实在不行多听几遍”的概念做题。
唯独英语,这个既要背单词短语又要理解语法的东西,让他栽倒在学习的成神之路上。
“呵,你知道的,贪婪的学科得不到霸总的一丝财产。”解朴一脸冷酷的对英语书说到。
旁边写阅读理解的谢鸿摘下耳机继续做题。
“你干嘛摘耳机,不是说听歌做题有效果吗?”
“听你说话比听歌有意思,小嘴一张跟说书先生一样。”谢鸿写下“表达了作者的赞美和喜爱之情”。
解朴:……
“嘶,那个好像是赏析他父亲去世的环境描写。”
“作者他爸爸要是看见了能一巴掌把你扇进棺材里。”
谢鸿面不改色划掉刚写上去的“赞美喜爱”,改成了“悲伤”,收获了旁边人毫不留情的嘲笑和一个大拇指。
谢鸿写累以后就准备去做物理冷静冷静,然后看着解朴拿出初中化学小本背方程式了,解朴说这叫复习。
“咱们好像学了两个星期了吧?你一点没听?”谢鸿有点震惊。
解朴:“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英语了,化学这种东西还一堆莫名其妙的字母组合在一起,更烦了。”
“……祝你成功。”
“谢谢。”
解朴转过头背化学方程式,突然好奇自己跟谢鸿两个现在跟智障一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五中这种众神云集之地的。
很神奇。
谢鸿的蓝牙关上了,但是没开静音,不知道为什么手机弹出一条消息,解朴看见谢鸿居然加了班级群。
“啧啧啧……没想到啊少爷,现在这么热爱社交吗?”解朴语气揶揄。
“……我没有。”谢鸿找到那个艾特全体成员的消息。
是班长陶逸然问他们有没有哪科成绩好的,能不能帮忙传个答案什么的,谢鸿打开静音就没再管了。
两人继续最后一周临时抱佛脚的学习计划,秉承着能学一点是一点的想法看书。
解朴歪着脑袋看古诗词,嘴里念念有词:“东舫西舫悄无言,未见江心秋月白……”
“咱们还没学到那里吧?”
“背一下就能理解了,不用那么麻烦。”解朴笑嘻嘻的说。
谢鸿没再说话了。
两人这种状态维持了好几天,终于迎来一节日思夜想的体育课,体育老师吩咐跑完两圈就解散。
解朴跑完就靠在主席台下坐着不动了,谢鸿坐在他身边往其他地方看去,突然说:那边是不是高二的?”
跑道上还有一队班在跑步,明显是高二,因为他们校服是深蓝加白,跟高二有区别。
解朴点了点头:“以前没碰见他们啊,换课了吗?体育换课居然还可以补上啊, amazing!”
“是,因为他们还没高三,不过还有一个学期他们将会没有体育了,因为马上升高三。”
谢鸿杀人诛心的补充道,“咱们还有一年多,好好珍惜。”
“……你先闭嘴。”
解朴突然同情自己马上就没有体育课了,虽然时间还算长,不过谁能保证一眨眼就发现自己第二天就要高考呢。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此:
上一秒看高三学长学姐高考,下一秒自己就去高考了。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隔着闷热的外套搓了搓胳膊。
还没等两人继续享受这种安静悠闲的时刻,体育老师就来了,让他们两个去找高一(9)班的数学课代表去办公室帮忙。
解朴贱兮兮的看着身为数学课代表之一的谢鸿:“呦?课代表大人,挺忙啊,小的就不打扰了,告辞。”
他作揖告别,势必不去办公室接受秦珩的摧残,谢鸿只好自己跟另外一个课代表去办公室了。
等人消失在操场以后,解朴才没继续看着他。
“哎呀……真惨,一点儿都不像我,没事一身轻。”他伸了个懒腰,一回头撞见不远处的人。
解朴脸上的笑僵住了。
“扬,扬哥好……”他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心想自己真是惨,冤家路窄啊。
对方一脸不耐烦,吊着一根棒棒糖棍子,扫了他两眼突然问:“你怎么在这?考进来的?”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解朴看了眼他身后的三个人,很狗腿的点点头:“是啊大哥,您也是考进来的?”
对方默了默,语气不太好的反问:“你管我干嘛?”
解朴笑笑,没在说话了。
他观察着对方的打扮,校服有点脏,领口扣子没系最上面那一颗,长袖随意的敞着,脖子上有条黑链子,不知道串的什么东西。
这人是之前渡行中学的恶霸,叫张扬,性格非常恶劣,经常欺负人,尤其是解朴。在理川区没太有人敢惹,因为背后是□□地头蛇老大—胡大头。
解朴看见他就头疼,怎么在这里还能遇上他,有机会得去看看算命的。
刚准备开溜,对方先一步抓住他领子拽到主席台后面没人的角落里面。
“距离上次发誓是不是快两个月了?有没有老老实实补?”
解朴紧张的拽着衣服下摆,紧张的额头出了层细汗:“肯,肯定是补了,您的话哪敢不听啊……”
对方笑了笑,松开手,冲后面三个人使眼色:“把他裤子扒了,看看补没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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