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杀心骤起。
她表面看起来还算冷静,右手已经按紧了剪刀,犹觉不够锋利。
“那个教士触碰你了吗?”
“当然没有,”妮拉说,“我当时觉得有些古怪,又急着回家,没有听他的话。”
埃莉诺紧绷的肩头并没有放松。
“他还在那?”
“保罗神父?昨天婚礼都在呢。”妮拉察觉到不对劲,迟疑地说,“您的意思是,他试图……”
“他试图跟你做夫妻才能做的事。”埃莉诺说,“如果你当时同意了,或者他按住你,你可能会被伤害,也有可能怀孕。”
妮拉的脸色苍白起来。
“天啊,”她攥紧手指,此刻才察觉到迟来的慌乱,“我那时候才十岁,怎么会……”
“你现在先说清楚,”埃莉诺说,“他是怎么对你说的,还对哪些人说过?”
妮拉一口气全讲了出来。
这位五十六岁的教士,从前就喜欢抚摸她们的额头、胳膊,会陪她们去忏悔室里停留很久。
埃莉诺六岁起处理宫务,八岁起长期陪同父亲逡巡各郡领地,和妹妹总是隔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
女孩有很多同龄的贵族朋友,男孩女孩们总是一起坐马车去做弥撒,也正如波尔多主教所教导的那样,每当心中有愧,或者单纯只是身体不适的时候,都会去教会忏悔。
有时候病到无法起身了,教堂也会安排神父上门倾听他们的罪过,并祈祷由此尽快康复。
哄骗无知孩童的说辞无非是,检查身体,玩小游戏,又或者是触碰抚摸哪些地方就可以更好的净化、忏悔。
领主起身就走。
她罕见地凌厉肃杀,以至于根本没有吩咐侍从备车,翻身跃上骏马便疾驰而去,一众骑士紧随其后,如同前去征伐的铁骑。
路易原本在卧房里批阅信件,无意间听见嘶鸣的烈马长啸声,闻声临窗探看。
他的妻子——那个温婉、柔美的女人,以他从未见过的强势姿态策马而去,紫金色披风如飘扬的旗帜。
少年不善骑射,心中异样感骤起。
他叫来侍从,问:“刚才有人离宫?”
“是公爵大人,殿下。”
“她要去做什么?”
“似乎有人触怒了她,看方向似乎要去教堂。”侍从紧张起来,“我会尽快替您问清楚。”
“立刻备车过去。”
“是!”
他见惯妻子柔顺的样子,此刻反而像是从头开始认识她。
等众人赶到圣安德烈教堂时,第一眼看见的已是女公爵手持利剑,逼得神父跪伏在地上。
波尔多主教即刻了解其中内情,脸色铁青地驱散无关众人,唯独留下了其他地区来的同僚,以及路易七世。
他这些年陪伴着埃莉诺姐妹长大,将她们视如己出,看作亲生女儿般教导疼爱,竟没有想过祸祟就出现在自己的教堂里!
埃莉诺的声音冷沉得可怕:“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她的长剑抵在教士的咽喉处,殷红血迹已顺着锋芒汩汩滴落在地。
保罗神父激动起来:“我没有做过!”
“圣主在上,我一直对每个教徒都慈爱有加,怎么会玷污那些还没有婚嫁的女孩!”
眼看着波尔多主教脸色阴沉,完全没有说和的苗头,那个老头又嚎啕起来。
“我请求水刑,让神意来证明我的清白!”
“水刑?”埃莉诺冷笑起来,“绑住你的手脚,沉下去便是无辜,浮起来就是有罪?”
“无凭无据的悬案才需要这个法子,我妹妹的证词完全可以要了你的狗命。”
她抬起头,尚存稚色的脸庞已浸着上位者的厉色。
“需要我把那些贵族的孩子们都叫过来,指控你都做过什么吗?”
主教们面面相觑,已经觉得不安。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大部分时候,躁动的教士会找来他的情人,又或者是蛊惑那些一意赎罪,祈祷受孕的妇人,先贬低她们罪孽深重,再教导所谓的‘苦修’。
这股风气屡禁不止,部分修道院严厉清查,也有些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保罗居然把手伸到那些贵族的子女身上!猪獾般的蠢货!
“这样恐怕会引发信徒们的不安,”有主教终于开口道,“保罗,立刻忏悔你的罪过罢。”
保罗一口咬死,哪里还肯认:“要么水刑我,要么判我无罪,上天知道我是无辜的!”
埃莉诺看着波尔多主教,此刻既是阿基坦的领主,又是他最冷静的学生。
“晚了。”她说,“我太清楚你这种人会是什么货色,已经让那些孩子过来了。”
保罗一时踉跄,跪伏在冰冷的地砖上,嘴唇哆嗦起来。
经常和妮拉一起玩的孩子们,从六岁到十四岁,凡是没有成婚的都被带了过来,其中也有几个男孩。
当事人已经被骑士们拖去了地牢,借由松绑的名义痛打了一顿。
波尔多主教温和地与他们互道午安,委婉地询问起这件事情。
许多答案都天真又黑暗。
孩子们一无所知地被相继护送回家,等保罗神父再被拖出来时,主教们对他脸上的淤青血肿视而不见。
“我——我是无辜的,救救我!”那人吐了口血水,含混地嚎叫道,“没有人因此怀孕,我根本没有——”
他被脏抹布彻底堵住了嘴。
“他应被开除教籍,得到应有的审判。”沙特尔主教开口道,“罚他永久不得参与圣事,以斋戒苦修来洗涤罪过。”
波尔多主教深知领主的脾气,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仅此而已?”埃莉诺笑道。
沙特尔主教皱起眉头,准备教导她关于仁慈的箴言。
“直接宣布吧。”埃莉诺说,“如果这就是教会的决定。”
主教们本以为她又会像先前那样难缠,听到这话,前后都松了口气。
惩罚保罗不算什么大事,但不能由此影响了教会的名声——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有多少人家会心生警惕,不敢再让孩子们来单独祈祷!
长此以往,教会的权威还怎么能立得住!
保罗被当即宣布开除教籍,并需要茹素苦修七年,作为他犯禁的惩罚。
在宣判结束的下一秒,高大如铁山般的女骑士直接拖起这人的衣领,把他如破麻袋般拽了出去。
沙特尔主教脸色大变:“你做什么?!”
另一位骑士挡在了他的面前。
“您并非阿基坦的主教,未必明白这里的风俗规矩。”那位男骑士硬邦邦地说,“现在,这个人已经被开除教会,迎接他的将是世俗法庭。”
而世俗法庭的唯一裁决者,是他们的领主,埃莉诺。
“不可以,把他叫回来,立刻——”沙特尔主教催促道,“你们圣安德烈大教堂的名声不要了吗?!”
混乱争执里,波尔多大主教徐缓地睁开眼睛,目光苍老又平静。
“让罪人的魂灵洗涤一净,人们自然会崇敬这里。”
埃莉诺温和道:“原来您留着他另有其用?”
沙特尔主教刚要怒斥众人,硬生生地被截了话头:“是,就是这样!”
“那么,你去叫保罗神父回来。”她轻声道,“我们尊重远道而来的客人。”
男骑士行了个礼,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然而那个老混球已经被麻绳绑缚双手,拖在快马的身后即刻就绕城半周了。
一路黄沙漫卷,血迹斑斓。
伊内斯行事实在雷厉风行,她于广场前宣布这个老头违背法典,诱骗妇女,差点毁去许多女孩的清白纯洁,他作为异教徒潜藏在圣地深处,差点污了教廷的清白。
“传领主令——火刑!”
许多市民都亲眼看见了这场大火的倏然升起。
黑烟弥漫中,那老头爆发出尖锐嚎叫声,很快就没了呼吸。
埃莉诺站在远处,看着直冲云霄的烟尘,和颜悦色地同沙特尔主教告罪。
“我的侍从腿脚太慢,没能赶上伊内斯的快马,还望恕罪。”
“回宫以后,我一定对他们严厉处罚,以作告诫。”
沙特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勉强能接受新的说辞。
“异教徒的诡计而已,”他辩解般恼怒地又重复了一遍,“是异教徒,差点脏了教廷的名声!”
埃莉诺亲自为他斟酒,温和道:“让您看笑话了。”
沙特尔主教反应过来,先前的防备也终于缓和许多,接过酒杯看天边的焰光。
这小姑娘只是想保全贵族女孩们的名声而已,可以理解。
她能有什么手腕?想多了。
主教们逗留了一会儿,便各自找借口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群散尽,日色也终于落下帷幕。
埃莉诺转过身,看向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的路易。
她的伪装也许暴露了大半。
她浓烈,僭越,强硬,在教廷面前甚至咄咄逼人,言行跋扈。
她凝视着新婚丈夫,露出疲惫又无害的笑容,并没有解释的意愿。
他已经什么都看见了。
花团锦簇又腐朽不堪的教会,心知肚明却默然揭过的主教,从来是对正常生活的教众狠厉苛刻,对龌龊不堪的自己人随意放过。
保罗所面临的责罚,甚至比不上那些失贞少女所遭遇的十分之一。
她等待着他质问或辩解的言语。
夜色浓稠,他们几乎要看不清对方的脸庞。
他开口时,声音依旧沉缓温和:“可以教我骑马吗。”
她跃然上马,手臂纤长白皙,又力量勃发。
他们同骑而归。
感谢快乐养崽中的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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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莲莲]
-荡//妇羞辱的黑暗历史-
文/Carlyn Beccia
译/Agent May
校对/tamiya2
原文/medium/grimhistorian/the-grim-history-of-slut-shaming-d053c5986801
“死亡是她羞耻的最好掩饰。”
——莎士比亚《无事生非》(Much Ado About Nothing),第四幕第一场
历史上第一个荡//妇没有被性化
几个世纪以前,“荡//妇”一词的含义截然不同。它指的是肮脏、邋遢或懒惰的女人。作家杰弗里·乔叟甚至用“荡//妇”来形容男人,但它主要用来羞辱那些不履行家庭责任的下层女性。
例如,“荡//妇的便士”(slut's pennies)这个短语形容家庭主妇揉面时弄出的硬块,“荡//妇的羊毛”(slut's wool)是指留在地板上的灰尘。所以,从本质上讲,如果你不把面揉好,不把房子打扫干净,你就是一个荡//妇。
这种与邋遢的联系持续了几个世纪,甚至到了18世纪,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的字典将荡//妇定义为懒惰的管家。在19世纪,它还用来形容猪狗等肮脏的动物。
在古罗马,性方面存在严重的双重标准。公元前18年,奥古斯都(Augustus)皇帝成为了罗马的道德卫士,颁布了《朱利安法》(Lex Julia),将通奸定为犯罪。出轨的妻子可能会遭到公开羞辱、流放,甚至被处死。
那么,谁负责执行这些惩罚呢?如果你是女儿,那么这个荣誉属于你那亲爱的父亲。丈夫们被要求与通奸的妻子离婚,而不是直接杀掉她,但如果丈夫失去理智,法院往往对他也相当宽容。
然而,如果丈夫出轨,妻子既不能诋毁他的名誉,也不能将他告上法庭。后来的一些法律允许妻子悄悄地与出轨的丈夫离婚,但男性所面临的经济后果远不如女性严重。
有时候,放荡的女人会被关进修道院,用来赎她们的罪。而如果一个女人未婚生子,社会会彻底将他边缘化。
现在来说说男人。好色的男人仍会受到惩罚,但并不像女人那样严厉。为什么会这样?逻辑是这样的:是荡//妇引诱了男人,因此她们要负主要责任。
到了16世纪,对荡//妇的羞辱已经和头虱和可疑的医疗行为一样普遍。甚至莎士比亚也加入了这一行列,创作了强调堕落女性形象的戏剧。
在文学作品之外,被怀疑不洁的女性被迫接受体检以确定她们的贞操。此外,婚前性行为的女性可能会被处以公开鞭刑、烙印,甚至是死刑。这些女性的性魅力往往令人恐惧,以至于被指控为某种巫术。即使在今天,这类女性仍然被描述为“诱人、妖媚或妖娆”(beguiling, bewitching, or enchanting)——这些词暗示女性的性魅力是邪恶的。
(原文太长,中略,结尾如下)
最近,我看了一段关于名人羞辱布兰妮·斯皮尔斯(Britney Spears)的视频剪辑。其中最令人不安的是2004年的一次采访,歌手艾薇儿(Avril Lavigne)说布兰妮跳舞“像个妓女”。
我觉得充满讽刺意味的是,一位以强硬、反对父权制形象自居的女性,公然贬低另一位同行女艺人的行为。
然而,这就是现实。尽管我们本能地将羞辱女性归咎于历史上的男性压迫,但女性有时候也是施害者。
如今,当女性因性行为受到羞辱时,她们不会被当作女巫烧死或关进医院,但她们会经历自我怀疑、社交孤立和欺凌。更严重的是,她们可能会遭遇性骚扰和侵犯。通过羞辱女性的性行为,我们强化了这样一种观念:女性只是被控制和征服的对象。
【当前自然段被判定违规,已经全部删除】
当一个单词包含如此多的含义时,你无法改变它的含义。
当然,语言是极具延展性的。词义会扩展、收缩并呈现出新的形式。但我们不要以为称呼朋友为“荡//妇”或“妓女”是为了赋予这些词新的含义。
或许,下次在你责备某个女性的穿着打扮、舞蹈动作或言语时,记住那些在历史上为争取表达性自由而斗争的女性。她们才是真正强大的“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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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莲莲]
-剧情相关-
*受资料限制,关于中世纪教廷成员违禁相关的内容,参考视频《绝活中世纪?!神职人员如何解决生理问题》,作者为波西米亚男爵,参考自《欧洲风化史:文艺复兴》、《欧洲风化史:风流世纪》,两本书皆为爱德华.福克斯所作。
西方对儿童性安全的法律保护意识,可以追溯到13世纪的英格兰。1275年通过的《威斯敏斯特法令》规定,与未达婚龄的“处女”发生性关系可构成犯罪,当时婚龄约为12岁。这被视为首次在成文法中隐含了“法定同意年龄”的概念,尽管其初衷更多是保护家庭的贞洁利益而非儿童自身权利
直到19世纪中叶,英国的法定同意年龄仍为10岁或12岁,美国的许多州也大致如此。这反映出在当时的社会观念下,儿童作为独立个体需要被特殊保护的权利意识还非常薄弱
DS整理:
直到特兰特大公会议(1545-1563年)之后,特制的小隔间(即忏悔室)随之被广泛推广。其典型设计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中间由墙壁隔开,墙上设有格栅或小窗。这样,司铎(神父)和告解者可以听见彼此的声音,但通常看不到对方的面容。这种设计有几个核心目的:
保护告解者的**:使信徒能够更安心地告明罪过,不用担心表情或身份被识别,尤其是在倾诉涉及敏感**的罪过时。
规范司铎的行为:物理上的隔离为司铎也设立了一道屏障,有助于防范不当行为,维护圣事的神圣性。
确保圣事的专注与庄重:将外界干扰降到最低,使双方都能专注于忏悔与和好的本质。
-关于女子骑马-
淑女跨骑有伤体统的说法可追溯到1382年,当时波希米亚的安妮公主在嫁给理查二世国王的路上横骑欧洲。侧骑被认为是保护童贞的一种方式,很快任何女人跨骑都被认为是粗俗的行为了。
最初的横鞍被认为是波希米亚的安妮(1366-1394)。那是一种像椅子一样的活动,女人侧着身子坐在马上,把脚搁在一个小脚凳上。这种设计使得女性既不能骑在马背上,又不能用缰绳来控制马,所以马通常是由另一个跨骑的人来牵着。早期不安全的侧马鞍设计也导致了小型马的流行;一种较小的马,步态平稳,适合女性骑乘。
到了中世纪晚期,很明显对于女士们来说,骑马的马鞍必须是特别设计的,既能让女士控制马匹,又能保持得体的仪态。
凯瑟琳·德·美第奇(Catherine de Medici)在16世纪发明了一种更实用的设计;不是把两只脚并排搁在脚凳上,而是把右腿搁在马鞍的鞍头上,以便充分展示她那优美的脚踝与小腿。脚踏板被替换为“拖鞋马镫”;皮革覆盖的马镫,女骑手的左脚放在里面。这个马鞍既能让女骑手留在马背上也能让她控制自己的马,用这种方式骑马可以让女骑手更好地控制马匹,甚至可以让女骑手安全地小跑与慢跑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女性都一直采用侧鞍。像戴安·德·普瓦捷(Diane de Poitiers,法国亨利二世的情妇)与玛丽·安托瓦内特(Marie Antoinette)这样的女人就骑过双骑。俄国叶卡捷琳娜大帝也穿着男性军官制服傲然地跨骑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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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与精神呕吐:中世纪的独有疗法-
法国神父阿诺德·德·威尔尼奥勒(Arnaud de Verniolle)在14世纪早期的一天,还是学生的他与妓女发生了性关系。
几年后,他在向宗教裁判所坦白自己的堕落罪行时说:“人们焚烧麻风病人时,我正住在图卢兹。
有一天,我与妓女发生了性关系。犯下这桩罪行后,我的脸开始肿胀。我很害怕,以为自己得了麻风病。
中世纪的忏悔并不被当成一种治疗方式,却有着治疗作用:除了巩固信仰之外,它还被认为能够提升身体与精神的福祉。
1215年的第四次拉特朗大公会议(Fourth Lateran Council)立下了明文规定,罗马天主教徒必须定期向神父进行口头忏悔,每年至少需要进行一次。该会议同时明确了疾病与罪恶之间的关系:
病患有时是因罪而生的......我们严格地谕令,凡作为肉//体上的医生,当他应召到病人榻前的时候,他应该首先劝病人把灵魂上的医生请来(即牧师),为的是使病人先得到灵魂上的医治,这样施用于肉//体的药效也更好吸收。病因一旦解除,病必随之痊愈。
[好运莲莲]
-补充资料:西班牙国王遭性侵史-
盖世英名的伊莎贝拉女王家族的男人们确实有被侵害的典型特征。
在三个案例中,受害者的父母都不在场,或者被严重问题纠缠而不得脱身,使得男童的生活中出现一个空白。恋童癖者在这些条件下如鱼得水。
胡安二世国王受到十八岁的阿尔瓦罗??德??卢纳影响时,只有六岁。德·卢纳很快就开始在孩子的床上睡觉。胡安二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而他的母亲正忙于统治一个处于可怕内乱中的国家;阿尔瓦罗起初对男孩表示关怀的时候,她还很感激。
当时的一位编年史家写道:“国王不分昼夜,都和阿尔瓦罗·德·卢纳待在一起。”但据历史学家特奥菲洛·鲁伊斯记载,后来太后发现胡安二世与德·卢纳的关系变得太“亲密”。她命令“将堂阿尔瓦罗送离宫廷,后来在儿子的恳求和坚持下才允许他回来”。
胡安二世国王长大成人、结婚生子(恩里克)之后,阿尔瓦罗·德·卢纳将胡安·帕切科(年纪比恩里克大六岁)介绍给年轻的王子,将他安插在王子家中。很快,胡安·帕切科就牢牢控制了恩里克,就像当初阿尔瓦罗迷住恩里克的父亲一样。
阿尔瓦罗·德·卢纳和胡安·帕切科分别对胡安二世和恩里克四世施加了相当程度的个人影响。这非常引人注目,以至于有人说这是巫术。这种现象在恋童癖者与其受害者之间是常见的。
这种性行为不是浪漫,而是一种侵害。侵害者常常通过羞辱受害者来获得愉悦,有时在公共场合羞辱受害者,目的是展示自己对受害者的主宰。受害者常既感到愤怒又觉得羞耻,因为有的时候性行为会给他们快感。年幼时被性侵过的人成年之后常常难以维持感情关系。另外,受害者常因为负罪感而变得非常虔诚,为了他们眼中自己的错误造成的罪孽寻求救赎。
生活在胡安二世宫廷的一位编年史家写道:“胡安二世……始终受到堂阿尔瓦罗??德??卢纳的影响,直到在贵族们的压力下,国王泪流满面地下令将他斩首。”另一位编年史家补充道:胡安二世“性格软弱,易受暗示影响,到了可耻地屈服于”堂阿尔瓦罗??德??卢纳的地步。当然,这种关系对伊莎贝拉的母亲来说是无法逾越的障碍,她拼命努力让丈夫摆脱阿尔瓦罗的魔咒,随后眼睁睁看着丈夫因为阿尔瓦罗的死而陷入黑暗的抑郁。
几十年后,恩里克四世和胡安·帕切科之间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恩里克四世的一位编年史家是目击证人,他说,在胡安·帕切科影响下,“凌辱和享乐成了国王的习惯”。他成了“堂胡安·帕切科的被动的工具。帕切科是阿尔瓦罗??德??卢纳刻意安插在国王身边的……没有一件事情不需要堂胡安·帕切科的命令”。当时的一位历史学家甚至说帕切科是“天生怪物”。历史学家费尔南多·德尔·普尔加尔[4]称,恩里克四世在十四岁时被人教会了“不得体的享乐”,因为他没有性经验,所以无法抵御这种快乐。
而恩里克四世的同父异母弟弟阿方索,据说在帕切科监护下遭到了虐待,甚至遭到性侵。编年史家帕伦西亚称,帕切科是恋童癖,企图引诱阿方索,以便更容易摆布他。所以到此时,特拉斯塔马拉王朝已经有三人据说遭到过性侵:胡安二世和他的两个儿子恩里克四世和如今的阿方索。
*以上内容仅是词条解释/资料引述,不代表作者本人解读及立场,无商业用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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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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