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通电话也在尧安敷衍式的回复中挂断,倒不是因为她惦记那顿火锅,只是旁边坐着一个人,电话那头还有一个,即使三人没见面,这种场景呆的她也不舒服。
和秋长也是在直播间才认识的,对方第一次上麦说话时,尧安只是觉得声音很好听,后来因为直播游戏的机制,秋长打了个三十连胜,也获得了特产作为奖品,也正因如此,两人才加上微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天时间,尧安就想着魔一样疯狂的上头想收到对方的微信,或者和对方打电话,甚至想要在直播间看到他。
甚至打视频时偷偷截图了对方的照片,对方的长相看起来像文雅的类型,像个艺术生。
认识秋长直到她第一次跟林叙年见面这些天,对方回消息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会一整个下午连带着一晚上都没有回复她,第二天追问下来也就得到了个ktv唱歌手机没电的缘由,再后来的卡丁车也是,明明早就约好一起打电话聊天。哪知道秋长突然说要去玩卡丁车,随后也就没了回复。
这些对于疯狂上头的尧安,都被暂时的忽略掉。
但。
疯狂过后,跌撞而来的只会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思考。
冷静对待每一次和对方的交流,思考自己清楚对方明明带着目的来,却在她一次又一次问是否喜欢自己是不肯直白说出。
虽然这期间秋长也曾提出过见面,但时间定在了五月十五号,尧安很好奇,为什么才冬天,就这么可以精确定到了几个月后的见面日子,而对方给她的回答却是:要爱人先爱己。
他在点我。
这是尧安听到的第一结论。
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但她的观念里,如果是真正爱对方,那爱人前应该学会的不是爱己,而是感受。
感受对方的所有喜怒哀乐,感受对方所做的每一个选择,而感受之后才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这之后,爱才有真正的实体表现。
毕竟当真正与这给人感同身受时,你才能站在她的视角看清一切,看清一切后,才能明白她需要的是什么。
秋长的那句话对尧安来看,无非就是在点她,也可能源自于在直播间她曾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她未来的另一半一定要很爱很爱她,类似于愿意为了她去死。
那时对方就在直播间,过了大概没几天也就说了那样一句话。
至于五月十五号去重庆和秋长见面这件事,虽然当时她答应了下来,但毕竟时间还很长,没人能保证这几个月会发生什么。
“在想什么?”
对面的人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尧安摇摇头,面前是咕嘟咕嘟正冒泡的火锅,想的什么肯定不能说出来,于是随口岔开话题:“你点的什么锅底?”
刚刚她有些心不在焉,所以点菜选锅底都是林叙年来。
“牛油香辣。”
“辣的?”尧安有些吃惊:“你不是吃不了……”
“吃不了不代表不想吃。”林叙年笑着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吃点辣的。”
说罢转身就去调料碗,而尧安还坐在椅子上,吃不了辣还要吃的人,她也是第一次见。
……
“菜上齐了。”服务员将最后一个托盘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们店里的特色甜品,冰淇淋小兔蛋糕。”
贴心到让人觉得,是蓄谋。
尧安在心里想,于是下一刻她就讲这个想法变了变改成了问题:“这么贴心?前女友交的不错啊。”
看似是打趣,其实只是想套话问问对方的目的,如果目的是她不能接受的,那就从今天断绝来往。
“呃……”林叙年罕见的支支吾吾起来,但看着尧安半天没说话。
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一般,打开手机将页面展示给对方看:“这其实是昨天我搜的,因为你紧张的特别明显,我也没怎么跟女生这么相处过,只能通过搜方法给你缓解,毕竟你给我看了公司的合同,也想了仲裁的方法,所以,我想帮帮你。”
那是浏览器的搜索记录,上面写着“紧张应该怎么缓解”“紧张最好的解决方法”“谈心对解决紧张有用吗”“紧张会不会影响做事效率”“新手演员紧张怎么办”“新手演员应该注意什么”“面对导演不能做什么”
随后他又在手机上划了两下,将另一个页面给她看:“我没有前女友。”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有些着急忙慌的补了一句:“现女友也没有,在暧昧的也都没有。”
那是几天前他发的一张游戏升级截图的朋友圈,意外的是下面清一色没有一个夸他技术,反而一直在调侃游戏是林叙年对象这件事,更有甚者直接评论了句“游戏嫂子你好,什么时候来三次元让弟弟见见你。”
“原来是这样。”尧安叹了口气:“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听到她这么说,林叙年才松了一口气:“因为公司工资这个问题你帮了我很多,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是朋友了。”
“那是举手之劳。”工资问题是她和林叙年加上微信的契机,当时的林叙年因为被拖欠工资,又恰巧听小新说对方曾经仲裁过,所以两人开始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联系。
尧安几乎是事无巨细的把两次仲裁的过程全说了说来,甚至给想了很多方法,作为交换,林叙年则把他们所在的直播公司内部情况说了说。
总结下来就几个字。
老板故意拖欠工资,还拿工资做饵,威胁林叙年回新疆过完年后再回来上班。
“你呢?”林叙年反问:“还要在这继续干吗?”
“还不确定。”尧安如实回答:“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个叫张从的人。”
听到这尧安夹菜的手顿了顿,随之而来的,是胸腔中剧烈发出的跳动,还有几天前回家前左顾右盼的胆战。
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林叙年送她回家后的几天里,她都没见过张从的出现,再加上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跟着林叙年还有公司的人一起玩,去ktv、打麻将、开卡丁车、来西安,愉快的氛围早就让她几乎快将那个人抛之脑后。
可这一刻,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躲起来,眼前的饭菜也似乎成了高悬的利刃,跟着那个名字一起被掐进肉里。
“还堵过你吗?”
尧安想了想,最终要说出口的话变了内容,只剩两个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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