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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春游

春游当天,阳光像融化的蜂蜜般四溢流淌,将整个临城浸泡在金色的琥珀里。仇鬼定下的地点是城郊的户外公园,那里有成片未经修剪的野草坪和几十年树龄的香樟林。大家要在公园的露天野餐区吃午饭,下午参加“自然观察实践活动”。

大巴车内弥漫着防晒霜和薄荷糖混合的气味,嘈杂喧闹如同一个移动的蜂巢。同学们推搡着抢占最佳座位,书包与座椅碰撞发出闷响。荷叶与陈槐安穿过晃动的光斑,找到第三排的双人座。荷叶靠窗的位置正对着一棵槐树的树冠,透过玻璃能看到叶片背面银白色的绒毛。陈槐安把黑色帆布书包放在腿上,从侧袋里取出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耳机线。

荷叶自然地接过陈槐安递来的左耳耳机,两人的手指在交接时短暂相触。他指腹冰凉,而对方指尖温热,温差让那一瞬间的触碰像接通了电路,细微的电流从指尖窜上脊背,在第七节颈椎处炸开细小的火花。荷叶下意识蜷缩手指,指甲边缘的倒刺刮擦着耳机塑料外壳,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刺啦声。

“你喜欢听什么?”陈槐安问道。他正用拇指拨弄音量键,阳光穿过他睫毛的间隙,在眼睑下方投下栅栏状的阴影。那些睫毛在强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淡金色,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蝴蝶翅膀上最细小的鳞粉正在剥落。

荷叶低头摆弄手机锁屏,指尖在屏幕上留下薄汗:“都可以...你选吧。”这句话他说得轻而快,尾音消失在突然响起的音乐前奏里。

音乐响起,是某支独立乐队的英文歌,前奏里有口琴的声音。荷叶假装整理碎发,借着手臂抬起的角度偷偷瞥向陈槐安的侧脸。对方正跟着节奏轻轻点头,发梢在耳后摇晃的幅度精确得像是用节拍器测量过。他嘴唇无声地哼唱着副歌部分,下唇中央有一小块因为干燥而翘起的死皮。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颧骨上,为皮肤镀上一层柔和的珠光,连细小的绒毛都变成了金线。

大巴启动时的惯性让荷叶向后陷进座椅。他数着窗外掠过的电线杆,每根上面都停着三两只麻雀。当数到第十七根时,车辆转弯,陈槐安的右肩隔着两层校服布料贴上来。那个瞬间荷叶屏住了呼吸,他闻到对方衣领上残留的洗衣液味道,是海盐混合青柠的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铅笔屑的气味。他的心跳开始与引擎的轰鸣共振,在胸腔里制造出令人晕眩的回音。

“这首歌你听过吗?”陈槐安突然转头问道。他们的距离近得能让荷叶看清他虹膜上的放射状纹路,像被阳光照透的琥珀。那股柑橘调的洗发水香气变得更加清晰,其中还混杂着青春期男生特有的、荷尔蒙分泌旺盛带来的微暖体味。

荷叶摇摇头,实际上他根本没注意听歌,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身旁这个人衬衫第三颗纽扣的反光上——那上面映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绿色路牌,像一块会移动的迷你荧幕。

“那我给你翻译歌词,”陈槐安凑近了些,他的气息拂过荷叶的耳廓,带着薄荷糖的凉意,“它唱的是'在人群中我只看得见你'...”说“see”这个单词时,舌尖擦过上齿的细微气音清晰可辨。

荷叶感觉自己的耳廓突然烧了起来,热度迅速蔓延到颈侧。他急忙转头看向窗外,一群白鹭正掠过收割过的稻田。玻璃反光中,陈槐安仍在注视着他,嘴角的弧度让左脸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那目光如有实质,在他后颈皮肤上留下灼热的刺痛感。

车辆驶过一段不平整的乡间路面,猛地颠簸了一下。荷叶的臀部短暂离开座位,整个人向陈槐安的方向倾斜。失重感让胃部紧缩,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撞上对方肩膀时,一只温暖干燥的手稳稳扶住了他的上臂。陈槐安的拇指正好按在他肘窝处,能感受到皮下静脉的跳动。

“小心。”陈槐安的声音带着笑意,虎口处的茧子摩擦着校服布料。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借着调整坐姿的动作用力一带,让两人的距离缩短到能共享呼吸的频率。荷叶僵在原地,校服袖口的线头突然变得无比刺痒,仿佛有蚂蚁沿着手臂内侧爬行。

就在这时,大巴驶入隧道,黑暗如潮水般漫过车厢。荷叶的瞳孔还来不及扩张,视觉暂留效应让视网膜上残留着最后看到的画面:陈槐安手腕上蓝色静脉的走向,和表面那道愈合不久的浅色疤痕。在绝对的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他感觉到陈槐安的手指正沿着他的小臂缓缓下滑,指节擦过腕骨突出的部分,最终与他十指相扣。对方的掌心微微出汗,却异常温暖,像握着一块正在融化的太阳。

“听歌的时候,”陈槐安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产生奇妙的共鸣,“这样感觉更好,不是吗?”他说得很轻,气流震动声带产生的震颤通过相贴的肩膀传来。荷叶发现自己的手正在颤抖,那种震颤从指尖开始,顺着臂骨一直传到心脏,让胸腔产生酸胀的共鸣。

隧道尽头的光亮像被稀释的牛奶般渐渐晕染开来。荷叶在光明重新降临前,悄悄调整了手指的角度,让两人的指缝嵌合得更加紧密。这个细微的动作换来对方拇指在他虎口处安抚性的摩挲,像是某种无言的密码。

音乐不知何时切换成了一首温柔的慢歌,钢琴前奏像雨滴落在铁皮屋檐。荷叶不再紧张,他放松身体,让自己慢慢倾斜,直到太阳穴轻轻抵上陈槐安的肩膀。对方似乎早有准备,立刻调整姿势让出更多空间,校服下的锁骨硌着他的额角,却意外地令人安心。他能闻到陈槐安领口内侧漂白剂的味道,混合着皮肤散发出的暖意,构成一种独特的、令人鼻酸的安全感。

“困了?”陈槐安小声问,声带震动通过骨骼传导,在荷叶颅腔内产生奇妙的回响。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实际上他只是贪恋这份亲近,像沙漠旅人渴望绿洲那样本能而绝望。

“睡会儿吧,”陈槐安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到了我叫你。”这句话的尾音消失在耳机里突然加强的弦乐中。荷叶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他能感觉到陈槐安的呼吸拂过他的发梢,温热而均匀。某个高音段落时,对方无意识地跟着哼唱,胸腔的震动像近距离聆听大提琴的共鸣箱。

当荷叶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陈槐安不知何时也靠着他睡着了。阳光透过树隙在车窗上投下不断变幻的光斑,像一场私密的投影秀。他们相握的手上跳动着细碎的金色光点,陈槐安的小指无意识地勾着他的,形成一个松散的结。音乐仍在继续,唱着关于夏日、海岸线和年少心事的秘密,在两人之间构筑起一个透明的结界,将全世界的喧嚣都过滤成模糊的背景音。

当荷叶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陈槐安不知何时也靠着他睡着了。阳光透过车窗在他们相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群金色的蝴蝶停驻在两人交缠的指间。陈槐安的睫毛在光线中投下细密的阴影,随着呼吸轻微颤动,如同风中的蒲公英绒毛。荷叶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音乐仍在继续,低吟浅唱着只有他们能听见的秘密,歌词里关于星空的比喻让荷叶想起昨晚失眠时,从卧室窗口望见的那颗孤独的北极星。

到了森林公园,湿润的草木气息立刻涌入车厢。导游拿着扩音器指挥着:“每两个班跟随一个导游,记住集合时间是下午三点半。”仇鬼跟着(1)班他们走。

春日的太阳像被纱巾包裹的灯泡,从薄云后面透出些微光来,照在森林公园的树梢上。那些新生的嫩叶在光线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叶脉清晰得如同人体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学生们排着不甚整齐的队伍,像一群迁徙的候鸟,由几位老师领着,踏入了这片被城市包围的绿洲。荷叶走在队伍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褶皱——是刚才在车上被陈槐安握过的地方。

一行人沿着青灰色的石板路前行,那些石板边缘长着深绿色的苔藓,踩上去有种奇特的弹性。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如同游动的鱼群。

“看那边!”白阮忽然指向小路右侧,声音里带着雀跃。一棵树干上布满裂纹的老树下,几个女生正围着什么。走近了才发现是几个其他班的同学在逗弄一只花斑野猫。那猫也不怕人,懒洋洋地趴在一片阳光里,尾巴尖有节奏地轻轻摆动,像在打着某种神秘的拍子。它的毛色在光线下呈现出奇妙的层次——背部的虎斑纹路如同古老的图腾,腹部则是纯净的雪白。

“真可爱!”白阮抬头看见他们,笑着说,“要不要也来摸摸?”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彩色珠子,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许佳立刻凑上前去,校服下摆蹭到了地上的蒲公英,带起一阵小小的白色旋风。周硕也跟着蹲下,运动鞋在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金允站在一旁,双手插兜,看着那只猫。猫忽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一条细线,与他对视了一瞬,又懒懒地闭上。那眼神中,金允竟读出一丝与自己相似的倦怠——那种对周遭热闹本能的疏离。

继续前行,石板路渐渐变成了松软的土路,踩上去会留下浅浅的脚印。导游是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她挥着小旗子提议:“我们离开主路,去林子里探险怎么样?”她的声音太过欢快,像一颗跳跳糖在舌尖炸开。荷叶注意到她的指甲涂成了淡紫色,边缘已经有些剥落。

林子越来越密,橡树和榉树的枝干交错成拱形,仿佛走进了一条绿色的隧道。脚下的枯叶发出脆响,像是无数细小的骨骼在碎裂。阳光被层层过滤,最后只剩下稀薄的光晕,四周显得幽暗而静谧。荷叶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轻缓,仿佛害怕惊扰了这片森林的沉睡。他伸手触碰路过的一株蕨类植物,叶片背面排列整齐的孢子囊让他想起药盒里那些白色药片。

“我们是不是走太远了?”张橦问,声音里带着不安。

周硕却不以为意,他挥舞着刚折下的树枝:“怕什么,方向感我还是有的。”树枝划过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话音刚落,他踩到一片湿滑的苔藓,险些摔倒。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异常生动——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像个突然被惊醒的梦游者。

“哎呀,同学们放心。”导游挥了挥手中已经有些褪色的小旗子,“这条路上的风景呀更好看。”她的耳环在微弱的光线下晃动,投射出细小的光斑,像一群受惊的萤火虫。

果然,走了约莫十分钟,熟悉的石板路又出现在眼前,如同一艘突然浮出水面的潜水艇。张橦长舒一口气,那气息在微凉的空气中凝结成短暂的白雾。她加快脚步跟紧大部队,背包上的挂饰叮当作响。阳光重新洒在他们身上,远处传来其他同学的谈笑声,忽远忽近,恍如隔世。荷叶落在最后,回头望向刚才走过的林间小路,那里已经被阴影完全吞噬,仿佛另一个世界的人口。

一片槐树叶飘落在荷叶肩头,他捏起叶柄转动着,阳光透过叶片将他的指尖染成翡翠色。陈槐安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手指轻轻拂去他发间的一粒蒲公英种子。那个触碰轻得像一个幻觉,却让荷叶的心脏突然加速,如同被困在玻璃瓶中的飞蛾突然找到了出口。

阳光重新变得明亮起来,他们终于穿出最后一片树影。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开阔的野花草地。金黄的蒲公英和淡紫的二月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整片草甸都在呼吸。远处的山峦线条变得柔和,像被水彩晕染过一般。

一只蓝翅蜻蜓掠过草尖,停驻在陈槐安肩头。它的翅膀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脉络清晰得像叶脉标本。荷叶屏住呼吸,看着这脆弱的生灵轻轻振翅,又忽地飞向不远处的小溪。溪水闪着细碎的银光,将阳光折射成跳动的光点。

微风送来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混合着不知名野花的甜香。陈槐安的衣角被风吹起,又轻轻落下,像飞鸟收拢翅膀。

远处传来同学们的谈笑声,模模糊糊的,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更近处,有蚱蜢跳过草叶的沙沙声,和溪水漫过鹅卵石的潺潺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春天最温柔的背景音。

陈槐安在他身旁的草地上坐下,压弯了几茎青草。草叶折断的清新气味立刻弥漫开来,像打翻了一瓶青苹果味的香水。阳光透过他伸展开的手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远处的云朵慢慢变换着形状,从一只兔子变成一艘帆船。春游才刚刚开始,而这片阳光下的草地,正等待着他们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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