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门后的下午,祝词在无名水榭练剑时,冥无渡忽然叫停了他。
祝词看似乖巧的坐在冥无渡跟前,却是有些奇怪。
自己的剑法不曾出错啊,更何况自己苦苦练习了这么久,不应该啊……
很快冥无渡就打消了祝词的顾虑,冥无渡轻轻敲了敲桌子,把祝词唤回神了,祝词见师尊的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将腰板挺直了些,让自己看着就觉得很乖很认真很听话。
冥无渡仔细看了看祝词,随后缓缓开口:“这几日在山下,你可是见了个穿得花枝招展的男人?或者是个老神在在的神棍?或者是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大爷?”
祝词被这一问,眼眸中透露出点点震惊。
这是同一个人会有的那么多种特征?
祝词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日的经历,穿得花枝招展的男人没有,老神在在的神棍也没有,酩酊大醉的大爷更是没有。
不过……
穿的花枝招展还老神在在的大爷倒是遇到了一个……
不知师尊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祝词不知自己该不该说,仔细斟酌了一会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师尊说的每一个我都不曾见过,但是把里面的要求按照别的排列一下或许就有了……”
此话一出,轮到冥无渡露出疑惑的神情了。
“你的意思是你碰到了一个穿得花枝招展还老神在在的大爷?”冥无渡沉思了一会,最终艰难的得出了这个结论,得出这个结论似乎还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一般。
祝词听到师尊准确的说出那个答案,猛的意识到了什么:“师尊认识?”
此话一出,冥无渡确信了祝词碰到的就是心里想到的那个人,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语气带着些莫名的狠毒,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认识……”
怎么听也不像不认识。
反倒是很像仇人……
冥无渡抬手扶住了额头,长出一口气,拎着一筐野菜的宴临舟看着师尊这副头疼的模样,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这种预感很快被压了下去,转而开始好奇师尊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师尊?你这是怎么了?”宴临舟有些期待的问,冥无渡瞥了他一眼,两只手都捂住了眼睛:“无碍,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宴临舟似乎还是有些不解,但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好奇心又驱使着他去了解情况,因为他总觉得,让师尊烦恼成这样的事,肯定不简单。
虽然他从不自诩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徒弟,但他还是分得清师尊对于他们师门而言有多么重要的。
宴临舟转向在场唯一一个似乎知情的人面前问道:“师弟,咱师尊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祝词茫然的看着这个师尊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师尊在听到我在山下碰到了个穿得花枝招展又老神在在的大爷就变成这样了。”
话音刚落,宴临舟手中的篮子落在了地上,嘴里不断重复着祝词说的话:“穿得花枝招展……老神在在……大爷……花枝招展……老神在在……大爷……花枝招展……老神在在……大爷……”
祝词见宴临舟忽然变了模样,像是魂魄离体了一般,赶忙上前扶住要从月台上摔下的宴临舟,急切的呼唤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师兄!”
宴临舟被扶着瘫软在地,神情有些恍惚:“无碍,让我有事吧……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要外出历练了……师弟你自重吧……”
说完有气无力的将翻了个身,艰难的蠕动着,似乎是想爬出无名水榭。
忽然,冥无渡站了起来,对着祝词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去投奔武曲门,对外就说七杀门已经后继无人了,师尊死在外边了,再也不回家了,你师兄随意,我要先走了。”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连东西也不收拾,走了几步还有些踉跄。
凌霄走到门口,看着这个像是丢了魂的师尊,还有在无名水榭里趴着艰难蠕动匍匐前进的宴临舟,慌忙跑向宴临舟,凌霄跑到宴临舟跟前时,握着宴临舟的手急切的问:“你怎么了?伤到哪了?”
宴临舟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没事,凌霄我们私奔吧,去山下再也不回来……”
凌霄被宴临舟的一连串话惊到了:“发生什么了?要不要我现在去药庐找人?”
说完正要起身御剑,被宴临舟抬手拦下,宴临舟的声音很微弱说道:“不必了,我说几句后事,其他的交给你了凌霄……”
凌霄察觉有些不对,静下心来问到:“什么事?你说。”
宴临舟像是喉咙里堵着些什么:“你和大师兄在宗门,可要好好照顾小师弟!我先走了!”
说完宴临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往外跑去,凌霄看着这个一溜烟跑掉,说这些莫名其妙的怪话的宴临舟,又想起门口那丢了魂的师尊看向祝词。
“他们俩怎么了?”凌霄疑惑的发问
哇
好长的六个字啊
这样长的一句话,师兄从未对我说过
师弟心里想,但是师弟不敢说,“他们听到了我在山下碰到了一个穿得花枝招展又老神在在的大爷就这样了,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话音刚落,就见凌霄蹙眉,语气中带着些紧张不安,却还是秉持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叮嘱道:“师弟安好,来世再见。”
说完就迅速念咒御剑飞走了,祝词看着御剑划出的一道残影,呆住了。
这么长?
八个字?
什么大事能让凌霄师兄对我说八个字的祝福?
祝词走出了无名水榭,刚踏出无名水榭就看见了景淮琊。
大师兄进入师门这么久了,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祝词赶忙凑了上去,景淮琊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急切好奇的目光,忍不住低头凑近了些,把他说的话听清楚。
“大师兄,你知道为什么师尊和两位师兄听到了我碰见了个穿得花枝招展又老神在在的大爷会跟心如死灰一样吗?”祝词懵懂的发问让景淮琊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
“我不知,但每年都会有个穿着花枝招展的男人,或者是老神在在的神棍,又或者是喝得酩酊大醉的大爷到我们宗门大闹一场,不过没什么作用就是了,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害怕。”景淮琊仔细回忆起以前的事,跟祝词解释着。
祝词心里也莫名有些不安。
能把师尊和师兄整成这样的,这个大闹一场恐怕不太对吧?
祝词心中腾升起一阵莫名的急促不安的感觉,但大师兄又说没什么作用,应当也不至于很严重才对……
祝词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景淮琊看着身前若有所思的人,微微倾身问道:“在想什么?”
祝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总觉得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景淮琊抬手覆在祝词的额前轻声说道:“不必多想,多想只会为自己徒增烦恼,静下心就好。对了,道长送你的灵石可有用过?“
祝词闻言摇了摇头:“不敢乱用,本想着回宗后就带来无名水榭请教师尊和师兄的,没成想就变成了这样。”
景淮琊点了点头安慰道:“无碍,灵石的用法很简单,若师尊不在,晚些时候到雾柏轩来,我教你。”
祝词闻言喜笑颜开:“好啊,有师兄在能安心许多,修炼也没那么难了。”
说完祝词提到快到饭点了,提议去膳房吃晚饭,顺便同景淮琊讲讲在山下遇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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