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家里,以池镜心今晚的嚣张程度,裴清昀高低得拿抱枕再揍她一顿。但此时是在别人的派对上,他只能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偏过头不再搭理她。
骆品谦和何咏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相同的疑问。裴清昀对待池镜心的态度,完全就是一个严厉的哥哥管教顽劣妹妹的态度;但池镜心的言语态度,却好像有点撩他的意思……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啊?小情侣同时陷入了困惑之中。
没过一会儿,其他几位受邀当伴郎伴娘的年轻人也陆续到了,他们和裴清昀、骆品谦、何咏晴凑在一起,商量关于婚礼的事。池镜心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插不上。
她想摸一根烟来抽,手伸进兜里才想起来她的烟全被裴清昀扔酒里了。她感到无聊透顶,索性起身四处逛了逛。
庭院里搭着一个露天吧台,有专业的调酒师在给大家调酒。池镜心凑了过去,要了一杯威士忌酸,一边喝一边看调酒师调酒。
调酒师各种眼花缭乱的调酒操作看得她兴致大涨,她也拿了一个调酒壶,装模作样地开始调酒。
池镜心对调酒一窍不通,看到什么颜色绚丽好看的饮料都往摇酒器里倒。然后她握住摇酒器一通乱摇,倒出一杯颜色十分浑浊诡异的自创鸡尾酒。
她捧着这杯鸡尾酒,喜滋滋地走到裴清昀身旁坐下。
恰好这会儿小情侣和他们的伴郎伴娘团们将正事都谈得差不多了,一圈人坐在一起闲聊。
见池镜心紧挨着裴清昀坐下,在座众人都有些诧异。他们都认识裴清昀挺久了,知道他有轻微洁癖,不太喜欢跟人近距离接触,因此大家都自觉跟他保持一定的身体距离。
但这个女孩子显然不懂裴清昀的忌讳,大剌剌地就挨着人家坐下了。裴清昀只是略有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居然也没说什么。
骆品谦笑了笑:“阿心这么喜欢黏着哥哥啊?”
池镜心嘿嘿一笑:“又没人陪我玩,我只好黏着他咯。”
她转头看向裴清昀,献宝一般举起手中的鸡尾酒,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杯自己亲手调制的鸡尾酒。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裴清昀看着这杯颜色诡异好似有剧毒的酒,沉默了片刻:“有什么必要取名字?反正你也调不出第二杯一模一样的酒了。”
池镜心装模作样地思考了片刻:“啊,有了!给它取名叫For Atticus,怎么样?”
裴清昀:“……”
Atticus是他的英文名。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池镜心便声情并茂地对他说:“我人生中第一杯亲手调制的鸡尾酒,献给我最亲爱的哥哥。哥,你赶紧尝尝吧。”
她一脸期待地将酒杯往前递了递。
裴清昀没接,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自己敢喝吗?”
“敢啊。”
“那你喝一口给我看看。”
“不行,我明天还要温书,把脑子喝坏了怎么办?”
裴清昀:“……”
她居然拿他之前说的话来堵他……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欠揍的人……
“你就不怕把我脑子喝坏?”裴清昀问,“我一向对你还不错吧?你就非要整死我?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阿智不吃那玩意儿。”池镜心依然笑嘻嘻的,完全不怕他翻脸。
裴清昀的耐心已经被她消耗得差不多了:“我数三秒,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三,二,一……”
“一”字还没落地,池镜心眼珠子一转,忽然凑到裴清昀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只要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可以支付你报酬。”
裴清昀的怒气快压不住了,语气森寒:“你当我是陪酒的鸭子呢?”
“哈哈哈哈对啊,你品相这么好,当鸭子也是鸭中之王。只要你肯喝姐姐的酒,姐姐倾家荡产都愿意。”
裴清昀冷冷看着她这副没皮没脸的混账德性,沉默片刻,忽然轻轻一哂:“倾家荡产都愿意是吧?那从后天起,你连续一个月,每天至少背150个单词,完成一小时限时模考。能付得起这个价格的话,我就喝你的酒。”
池镜心笑容一僵,在心里狂骂他奸商。但话都赶到这了,她不想认怂,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行啊,就这么定了!”
裴清昀没再跟她废话,拿起那杯被池镜心命名为“For Atticus”的奇葩鸡尾酒,仰头一饮而尽。
周围坐着的一圈人都看傻了。从池镜心向裴清昀献上那杯诡异的鸡尾酒开始,他们都觉得这妹妹仔也太不像话了,今晚高低得挨一顿骂。没想到这兄妹俩说了几句话后,裴清昀还真把那杯酒给喝了。
所有人心里都在感叹:难怪这妹妹仔这么顽劣,都是他惯出来的。
池镜心也看傻了。她盯着裴清昀仰头喝酒时露出的上下滚动的喉结,无比清晰的下颚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好性感,好想摸……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上手去摸。真摸了今晚就别想睡了,裴清昀肯定会进入狂暴模式骂她一个通宵。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哀叹:哥哥太骚了怎么办?每天都变着法勾引她。她一个端庄正直的大好青年,都快被他勾引成老色胚了……
池镜心调出来的酒颜色味道都太古怪,裴清昀根本不敢细品,只求能在味蕾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全部喝掉。他喝得太快了,最后一口不小心呛了一下。
他强忍着将酒液咽下,低头咳嗽了起来,咳到眼周都有些微泛红。
他肤色如冰雪透白,衬得眼周泛起的那一层淡淡的薄红非常明显。与此同时,他还被呛出了一点生理性眼泪,泪水积在淡漠的琥珀色眼底,像一汪清浅的月光。
浅浅薄红,点点泪光,组合在一起,有种动人心魄的破碎感。这副模样落在池镜心眼里,完全就是个勾人堕落的狐狸精。
她瞬间就脑补出了一连串剧情:美貌惊人的混血男孩,被生父抛弃,和母亲妹妹陷入贫困的境地里。为了生病的妈,上学的妹,他不得不沦落风尘,整夜整夜地陪富婆姐姐喝酒,喝到吐血,呛到流泪,却依然只能小心翼翼地望着富婆姐姐,竭尽全力讨好对方……
在这番诡异的幻想里,池镜心自己就是那个被讨好的富婆姐姐。
她被自己幻想出来的场景给感动到了,无比怜爱地抬手揉了揉裴清昀的头发,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狗狗好可怜,这么小就出来陪酒。以后就跟着姐姐吧,姐姐疼你……”
“滚一边去!”裴清昀火冒三丈地拍开了她的手。
池镜心没有生气,把裴清昀当鸭子玩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愉悦感,她笑嘻嘻地起身,真滚一边去了。
她又来到露天吧台,开始调制她人生中的第二杯自创鸡尾酒。中途调酒师去了一趟卫生间,整个吧台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模仿能力极强,刚刚一直旁观专业调酒师工作,这会儿已经把人家调酒的动作学了个□□成了。她动作娴熟地操作着那些调酒工具,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虽然刚才裴清昀很不客气地叫池镜心滚,但她真走开了,他又时不时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何咏晴跟他开玩笑:“这么放心不下妹妹啊?刚才人家过来黏你,你又嫌弃得不行。”
裴清昀语气平淡:“没有放心不下她。她是个闯祸精,我只是怕她在你的派对上搞破坏。”
何咏晴笑而不语,在座众人也都笑了笑。大家都心知肚明,裴清昀要真嫌弃他那个妹妹是闯祸精,又怎么肯带她过来玩,甚至还喝她调的那杯乱七八糟的酒。
明明关心她得不行,把人都惯坏了,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这对兄妹的相处模式真是有意思。
过了片刻,一个叫周伯凯的富家子弟远远看见池镜心调酒,走了过去。
周伯凯来得晚,并不知道池镜心是裴清昀带过来的。他见这女孩子独自一人在吧台调酒,想当然地以为她应该只是骆品谦请来的调酒师。
他走到池镜心对面,伸手扣了扣吧台,来了一句:“Dry Martini。”
池镜心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是把她当成调酒师了。她对调酒一窍不通,哪里会调什么Dry Martini。
池镜心直接实话实说:“我不会调这个。”
周伯凯也愣了:“还有连Dry Martini都不会调的调酒师?那来一杯Negroni。”
池镜心只能遗憾地告知对方:“这个我也不会。”
周伯凯脸色一变:“耍我玩呢?你叫什么名字?”
耍他玩?池镜心有些想笑。只有裴清昀那种级别的才配被她耍着玩,眼前这个纨绔子弟,送给她玩她都不要。
虽然对方明显语气不善,但池镜心不想在派对上惹事,她耐着性子跟对方解释:“我叫池镜心,我不是调酒师,我就是过来玩的。调酒师暂时离开了,你可以在这等他一会儿。”
周伯凯这种纨绔子弟从小被人捧惯了,脾气都是相当大的。就算池镜心好声好气地解释了,他还是想发火。但在发火之前,他先在脑海中检索了一下池镜心这个名字。
港岛地方不大,这些名门世家互相都是有来往的。周伯凯确定港岛没有哪个豪门姓池,更没有一个叫池镜心的名媛千金。眼前这个女孩穿得普普通通,身上也没有一件像样的饰品,肯定是混进来钓凯子的死穷鬼。
确定了这个女孩他惹得起后,周伯凯肆无忌惮地发起火来:“不是调酒师那你站吧台这做什么?搔首弄姿地等着凯子撞上来约你?穿得跟个乞丐一样,还戴一串廉价破珠子,谁眼瞎了能看上你?给老子滚一边去,别来碍眼!”
池镜心今天确实穿得挺随意,手腕上也没戴裴清昀送她的那块表,戴的是秦铠澄送她的一条黑曜石手串,说是开过光的,能辟邪。
骂她就算了,居然还骂澄澄送她的黑曜石是廉价破珠子……池镜心就算再不想惹事,语气也好不起来了。
“我站这关你什么事?人家派对主人都没说什么,你在这狗叫什么?”
“你说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周伯凯随手抄起吧台上的一杯酒,朝池镜心泼去。
池镜心学过多年格斗术,反应速度比常人快很多。她瞬间侧身一避,一滴酒都没沾到身上。
此时她只觉得烦躁得不行。眼前这个纨绔子弟脾气太差了,不收拾他一顿是不可能消停的。但是这是何咏晴订婚前的庆祝派对,她要是在这个场合惹事,何咏晴会记恨上她吧?那她还怎么接近何咏晴?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这片刻时间里,周伯凯又拿起一个调酒杯试图砸向她。只是他手刚抬起来,就被人死死攥住了。
攥住他手腕的,是一只苍白的大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因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与骨骼骇然凸起,彰显可怖的力量感。
裴清昀手上的力度几欲将周伯凯的手腕捏碎,但他的声音却十分平静:“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周伯凯疼得手指痉挛,手中的调酒杯啪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他震惊回头,对上裴清昀那双淡漠的琥珀色眼睛,吓得连疼都忘了喊了。
骆品谦、何咏晴和其他一干名媛公子哥都围了过来,大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说话。
骆品谦身为派对主办人,不了解清楚情况不行。他硬着头皮问:“发生什么事了?”
池镜心先开口:“我在吧台这玩,这人以为我是调酒师,让我给他调酒。我跟他解释了我不是调酒师,他觉得我在耍他,就骂我,还泼我酒,还试图用调酒杯砸我。”
骆品谦听完来龙去脉,想死的心都有了。
包括他在内,今晚这个派对上所有的年轻人,其实跟裴清昀都不是一个层级的人物。
他们确实都出身名门,但离裴家这种级别还有一定距离。更何况他们都才二十多岁,还处于找家里要钱要资源的阶段,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接班,能分到多少家产。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一辈子也就靠信托混混日子,当个富贵闲人而已。
而裴清昀已经顺利接班,在家族中、公司里的地位都稳固到不可动摇。就算这帮少爷小姐的父母甚至祖父母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按理说他甚至没必要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来给骆品谦这么一个二流豪门的小少爷当伴郎。只是他重情义,看在多年同学的份上愿意赏这个脸。
骆品谦也知道,自己应该珍惜人家的一番好意,感谢人家愿意来他的婚礼帮他撑场面。
可他还没来得及表达感谢,裴清昀的妹妹就差点在他的派对上出事……骆品谦满心绝望,恨不得寻根绳子吊死自己算了。
此时比骆品谦更绝望的,就只有周伯凯了。他是周家三房太太生的,就是个豪门边缘人物,因为没有任何接班的可能,被家族放养,才养成了这般嚣张跋扈的性格。谁知今日就因太过嚣张跋扈闯了大祸。
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喝多了……”
裴清昀松开手,淡淡开口:“跟我道歉做什么?”
周伯凯回过神来,转头对着池镜心不住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
池镜心静静地看着对方。既然有人为她出头,她便安心当一个无辜的讲理的完美受害人。
她言辞克制,语气平静中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就算我不是他妹妹,你也不应该这么对我啊。我都说清楚了我不是调酒师,你何必还恶语相向呢?还泼我酒,用杯子砸我……无权无势的普通人难道就活该被这样欺凌吗?”
她表现得太讲道理,三观太正,连裴清昀都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她今天吃错药了?又不是家里那个无法无天作威作福的小霸王了?
何咏晴出身普通中产之家,在这些大小姐公子哥面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她非常能共情池镜心的这番话,立刻站出来帮腔:
“阿心妹妹说得对啊,就算是普通人也应该得到同等的尊重,怎么可以一言不合就连打带骂,这跟欺男霸女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是是是,都是我的问题……”周伯凯继续道歉认错,腰弯得都快把头杵进地里了。
裴清昀嫌他碍眼,扔下一句:“既然你说你喝多了,就出去醒醒酒吧。”
周伯凯如蒙大赦,立刻跑没了影。
这个突发事件就这么了结了,派对上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裴清昀却板起了脸,开始教训池镜心:“你怎么回事?平时在家欺负我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今晚跟个傻子一样干站着?
那个渣滓都跟你动手了,你都不知道正当防卫么?白学那么多年格斗了?宁见法官不见法医懂不懂?你就算把他打伤了打残了,我给你请律师,我给你赔医药费,你怕他做什么?”
众人听到裴清昀这番话,都大为震撼。大家都知道裴清昀有一个表弟,一个表妹,是他舅父的儿女。平时不见他对表弟表妹有多爱护,大家都以为他是不怎么护短的人。但现在听他教训池镜心的这番话,大家才惊觉,他护短护得都没边了。
池镜心低着头,左脚尖踩住右脚尖,又用右脚尖踩住左脚尖,手指头也绞来绞去的,把一个委屈巴巴可怜无助的小女孩形象给演绎得无比自然生动,都可以去角逐奥斯卡了。
她一开口,声音也浸染着满满的委屈:“我不是怕他,我是怕破坏咏晴姐姐的派对。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就应该开开心心顺顺利利地举办婚礼啊,怎么可以因为我坏了心情……”
裴清昀:“……”
此刻他不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这么通情达理为人着想的一番人话,是她能说出来的?
何咏晴听到池镜心这么说,心头一热,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一把将池镜心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无比温柔地哄着:“阿心怎么会这么想呢?你要是在我的派对上受了伤,我才是真的要心疼死愧疚死。
以后遇到任何事都要勇敢保护自己,知不知道?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没有什么比你的人身安全更重要。”
池镜心乖乖巧巧地往何咏晴怀里一靠,语气暗含一丝不太明显的茶里茶气:“姐姐你人真好,讲话也好听,不像我哥,只会板着脸教训我。”
裴清昀:“……”
刚刚是谁一直在留意她的一举一动?是谁一看到她跟人发生冲突就立刻赶来查看情况?是谁眼疾手快抓住那渣滓的手,让她免于受伤?
合着自己做了这么多,都比不上小姐姐温声细语地哄几句是吧?你个白眼狼,跟你的小姐姐过日子去吧!去给人家当妹妹去吧!有种别认我这个哥!
池镜心无视裴清昀那阴沉的脸色,一味地赖在何咏晴怀里撒娇卖乖:“姐姐,你们刚刚一直在商量正事,我都找不到人陪我玩。你们什么时候商量完啊?我不想再一个人玩调酒了,我怕又有人找我麻烦。”
何咏晴算是被她给拿捏住了,几乎是百依百顺:“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光顾着忙自己的事去了,没安顿好阿心妹妹。接下来姐姐都陪你玩好不好?你想玩什么都行。”
池镜心默默在心里比了个耶。感谢那个纨绔子弟,要不是他跳出来找茬,她还不能这么顺理成章地和何咏晴玩到一起呢。
接下来一整晚时间,何咏晴都拉着自己的男朋友一起陪池镜心玩。他们先玩21点,又玩德扑、beer pong、flip cup……
何咏晴有意弥补池镜心,不管玩什么游戏都尽量让着她,哄着她。一晚上玩下来,池镜心体验感极好,玩到都不想回家了。
裴清昀其实早就想回家了。但池镜心玩嗨了不肯回去,他只能在一旁守着。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提着池镜心的后衣领,将她扔到了车上。
回家路上,池镜心还是很兴奋:“我和咏晴姐姐约好了,下周末一起逛街,吃饭。她还说要带我去她最喜欢的店做美甲,哎呀咏晴姐姐人真是太好了……”
池镜心兴奋的真正原因是和何咏晴搭上了关系,有望完成骆家的委托。但裴清昀只觉得她一直咏晴姐姐长,咏晴姐姐短的,非常烦人。
“闭嘴,你吵得我头疼。”裴清昀坐在迈巴赫后座,单手支额,脸色不怎么好看。
池镜心见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嗯。”裴清昀信口胡诌,“你调的那杯酒有毒,我喝完一直难受到现在。”
池镜心吓得魂飞魄散:“有毒?!你要被毒死了?!不要啊哥哥你不要死!”
她哭喊着朝裴清昀扑去,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摇晃,另一只手暗戳戳去摸他的腹肌。
裴清昀瞬间就炸了,一把擒住她那只咸猪手:“有病啊?!信不信我把你爪子剁了!滚回去坐好!”
池镜心坐了回去,笑得不行,笑够了她才调侃道:“你看,我这不就帮你解毒了嘛,你精神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