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欢关洲还是更喜欢鹿且？
巫欢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亲儿子被问及这个问题，这不手心手背都是肉嘛，怎么能用得上比较级呢。
巫欢想了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那我问你哦，你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
在他看来，鹿且问的问题的性质和他问这个问题差不多，鹿且答不上来，他也就可以浑水摸鱼混过去啦！
然而，鹿且的声音斩钉截铁：“妈妈。我，还是他？”
“呃……？”巫欢头顶冒出大大的问号。
这对吗？？？他明明给鹿且写了非常幸福美满的家庭，怎么样都该犹豫一下吧！
“别问了，哥哥当然更喜欢我。”关洲目光柔和地落在巫欢侧脸，他比巫欢高一寸，这个错开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巫欢眼下漂亮的痣。
眼看着鹿且的脸色即将变得难看，巫欢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崩溃叹道：“你们到底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啊？！”
日影倒退，回到中午。
“你偷看巫欢的日记？”鹿且惊讶地叫道，“不经他人允许就擅自查看他人的**，可耻！”
关洲对鹿且的控告没感到半点难堪，反而坦率地一摊手：“一点你口中死宅黑客的小小手段罢了。我凭本事解的锁，为什么不能看？”
没想到此人脸皮竟厚如城墙，鹿且简直无言以对。
他手指指着巫欢，颤了半天才问道：“……日记，写什么了？”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鹿且在心里谴责了一下自己，看巫欢这趾高气昂的样子，他实在忍不住好奇日记的内容。
关洲一挑眉梢，鄙夷地注视了很快成为自己口中“可耻之人”的鹿且两秒，重新打开笔电顺着茶几推到他面前，顺便好心地附赠了句解释：
“日记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说是日记，其实更像是一个灵感记录，里面只写了关于写小说的东西，关于我，也关于你 。”
鹿且尽量控制自己的动作，避免被关洲发现自己的迫不及待，将电脑扒拉到自己腿上，便津津有味地品读起了巫欢的日记。
“我脑袋里有个人，已经快要记不清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的脸，我不知道他的声音，但他就是出现在了我脑海里。
“嗯，乌黑发亮的黑色头发，长得还蛮高，气质好像有点冷，五官……也许比较出众，食色性也，我应该暂时还想象不出太丑的东西吧。
“他的性格吗，暂时没有成型，不过大概还算好相处，可能比较可爱？我总觉得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存在了很久很久了。”
看到这里，鹿且不由得抬眼看了一眼关洲，这段文字看起来确实像是在描述他，不过……“性格可爱”？这点存疑。
鹿且继续往下翻。
“最近太忙了，好多课好多作业好难好难，要鼠掉了……关洲，你会和我有一样的感受吗？我想不会吧，你那么聪明那么厉害，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呢。
“向你学习关洲同志！”
好吧，看来确实是在说关洲。
巫欢的前两页日记都是在写关洲，先是讲了关洲的存在，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脑内幻象的名字，但下一篇却连名字身份都一并想出来了，说话的口吻还那么熟络……
鹿且有一点微妙的不爽。
他连续往后翻了好几页日记，都是巫欢在对关洲说话，关洲的形象在他一次次的单向倾诉中逐渐丰满了起来，而迄今为止，鹿且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关洲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居然真的比他先被创造出来。
他再次狠狠瞥了一眼关洲，关洲却只是单手支在沙发上，歪斜地拖着下巴，视线落在地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鹿且：一直在挑衅我。
他愤愤地收回目光，懒得再看巫欢关于关洲的想象，一目十行地检索到了自己名字出现的那一页。
“诶，今天室友表白成功了，话说关洲，你会想要一个在你的世界陪伴你的人吗？
“我这个问题还是多余问了，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存在于我脑海里，怎么想都很可怜，让我来给你找个伴儿吧！”
鹿且沉默地滑动页标，自己终于第一次出现在了巫欢的日记里。
“鹿且，你好你好！非常之感谢你愿意来我的脑袋里生活，虽然现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原住民了，但他可是非常好交流的哦！你们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对了，那啥，你不会问我为啥你俩都是男的吧……哎呀凑合一下嘛，谁让我没什么和女生交流的经历，总不能平白幻象出一个姑娘住在我脑袋里吧，这样显得我多变态QWQ。”
鹿且汗颜，他总算是知道巫欢这个各方面看起来都直男得不能再直男的小说作家，是怎么想到写出男男文的。
还真是辛苦你了哈。其实你在现实生活中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和女孩子接触的经历，比独自生活在你脑海中不到一个月的关洲还要可怜。
这之后的很多页日记，和前面仅有关洲时无异，无非是巫欢一边吐槽自己的生活，一边和他俩聊天，顺便会往一些奇怪的方向幻想他俩的互动。
“我今天参加了一场篮球赛，传球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忽然愣住了，当时忽然想到了关洲打篮球，小鹿给他送水的场景，嘿嘿，感觉关洲会特别心机地撩起衣角擦汗，露出八块腹肌呢……
“布兑，我们死宅程序员哪来的腹肌……”
好老土的场景，鹿且忍不住吐槽。就连书里的世界都不流行这个了，真的会有小o愿意在烈日暴晒下给出了一身臭汗的a送水吗？反正他是不愿意，尤其对象是关洲，那就十倍不愿意。
不过嘛巫欢确实是很有自知之明，他和关洲看起来都是弱不禁风瘦弱款男生，怎么可能会有腹肌。
“看到哪了？”沙发对面的关洲倏然出声。
鹿且眼神复杂地落在他腰腹：“看到巫欢说你是个弱鸡。”
关洲：？
他看巫欢日记的时间比较长，对内容都差不多有个印象，很快就反应过来鹿且指的是什么。
他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好想证明一下自己，可是我这该死的a德不允许啊！
最后关洲只能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注意到日记的时间了吗？”
鹿且顺着他的话看向时间栏，居然惊奇地发现这些片段的日记输入时间来自同一天！
“巫欢整理过这些日记，这里的应该只是局部。
“我猜想这是他开始创作小说时特意整理起来的，关于我，你，还有故事。实证是，小说发表在这个日记时间的一周之后。”
“你找到他发表小说的地方了？”鹿且的嗓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既然巫欢不能写，他们也完全可以自己写。
不喜欢关洲他还可以换成亚洲、欧洲、美洲，选择简直不要太多，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好得不能再好了！
关洲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冷水一样的话浇灭了鹿且的全部热情：“我之前试过了，我写的没用。”
鹿且听罢有些失落，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你写什么了？”
“没什么，我送了你一场意外，不过你现在还好端端地在我面前坐着，看来确实没生效。”
鹿且：“？你有病吧！”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只有巫欢写下的字才算数。。
“不是只有你不喜欢我，说实在的，我也一点都不喜欢你。”关洲双手交握搭在身前，翘着二郎腿看面前的鹿且，语气不善。
“原话奉还。”鹿且也气呼呼的，他和关洲之间没有一丁点儿暧昧的化学信号，有的只是硝烟四起。
他故意刻薄地道：“像你这样的人，也不知道留在巫欢身边是怀着什么样的歹心，昨天今天还很殷勤，怎么，想给巫欢也送一份意外大礼？”
一瞬间，空气里乌木皮革的气味陡然变得浓烈，鹿且知道这是戳到了关洲的痛处，这样浓度的alpha信息素，在他们那个世界里通常表示面前这位alpha怒不可遏。
被识破了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鹿且不得不释放出葡萄柚香气保护自己，冷涩的乌木皮革和清甜的葡萄柚在这间小房子里打得不可开交。
感谢巫欢，创造了一个ao差距并不大的abo世界，信息素除了直观表现人的情绪外，并不会因为性别差异而带来压倒性的恐怖。
因此鹿且并不怯关洲，还是关洲先收的手。
乌木皮革气味的浓度并没有再增加，反而开始返苦。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关洲声音低哑地说。
话里行间流露出的沉郁气息简直让鹿且怀疑巫欢是不是救过关洲的命。
好吧，虽然确实是巫欢字面意义上给了他和关洲的生命，但他对巫欢就没有关洲那样沉重的感情，顶多有些依赖。
巫欢对他来说是一个可以撑腰的长辈，方便他去告关洲的状，但关洲……
算了，关洲这死绿茶，一到巫欢面前就乖得跟狗一样，总不能害巫欢。
“你们偷看了我的日记？！”巫欢听完关洲简洁扼要的解释后瞳孔地震。
关洲没有说自己最后和鹿且的对峙，更没有说下午俩人只是一个玩电脑，一个玩手机，只是跟网瘾少年一样虚度了几个小时光阴。
“就看了一眼。”鹿且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令人不齿的行径，全然没了刚才质问巫欢更喜欢谁时的气势，语气有些扭扭捏捏。
“救命，我不是上密码了吗？”巫欢抱头发出尖锐爆鸣，虽然日记里并没有写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但被俩儿子扒开底裤对他来说多少还是有点羞耻。
“我们两个人当中有一个人很擅长开锁，”鹿且补刀，扫了一眼因为迟来的心虚一声不吭的关洲，“尤其是开网上的锁。”
AAA网络开锁专家关师傅抽泣：“哥哥……我就摸了摸键盘……”
“好了，你别说话，我知道了。”巫欢扶额。
差点忘了，他给关洲的黑客设定有buff加成，书里人物穿到现实世界技能不削的吗？不削怎么打？？？
关洲弱弱地晃了晃巫欢的衣袖，声音有些破碎：“哥哥，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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