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榜一和前两任的画风截然不同,孤客走的□□路子,潜水是常态,紫虚重在参与,比起送礼更喜欢在弹幕区互动。静虚倒是开辟了新赛道,互动全靠礼物留言区,弹幕功能成为摆设不说,礼送得更是毫无逻辑可言——主播吃个水果要送,戴个耳机也要送,中途设备故障了,弹幕一片安慰等待,只有他还在不紧不慢送礼,急得李忘生气不打一处来,音量都拔高:“师兄!”
门登时被打开,谢云流笑得幸灾乐祸:“怎么了?”
“喊你那么久了,有空来送礼物怎么没空来帮我看看呀?”李忘生无奈瞪他一眼,把收不进音的话筒给他瞧,两人捣鼓得起劲,旁若无人得难以打扰,独晾着直播间的人围观,弹幕都要滚出残影。
“我就说那不是正经师兄弟吧,早猜了关系不一般,你们不信。”多半是在复盘刚才的猜测,马后炮不少,“那怎么了,之前猜室友朋友那也有不正经室友和不正经朋友啊,现在你们搞结算了就要把我们撇掉啊?”
“可家里人又不一定是那种关系啊,说不定是亲戚呢?”还有人在狡辩,“还有亲友啊,亲友间怎么不能说是家里人了?不然你问问紫虚呢?他跟清虚会不会互相称对方是家里人啊!”
“……”被点名的人很是郁闷,“话都撂这了,爱信不信。”
弹幕问号一片。
“什么意思?真是那种关系啊?”问号变成叹号,“苍了天了怪不得审美突飞猛进了,原来是因为主包变成给子了。”
“一夜变性取向了啊?那之前那个对象算什么情况?”有人道,“直播间一群喊姐的也没见他否定啊。”
“那也没见他肯定啊,本来就没正面回应过,唯一回应的还是让我们别讨论。”
“雾草啊,不想讨论是怕掉马给子身份吗?难道主包一直都是弯的只是我们不知道。”
“讨论了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吗……多影响直播间啊,全是在聊他俩了。”
弹幕沉寂一瞬。
“……”狡辩随之滚滚而来,“那也得让他对象先从直播间出去啊?”
“最理解主包的一集,支持对象被关在客厅。”
“不要乱了我们的道心好吗我们是来看树洞的不是来看情侣营业的。”
“你们真的是来看树洞的吗上一个水友的情史有谁在关心?”
“不好意思水友酱你的情史好像没有主包本人的精彩……”
“呵呵忍不住又想起了大明湖畔的三婚萝莉……可怜的富婆答应我下次别爱上给子了好吗?”
“这个从起跑线就输了吧,再有钱也挡不住性别不对啊。”
“可性别匹配的有钱人也不是没有啊,那谁谁不就是……”
弹幕瞬间飘过一片“可不敢说”,噤声刷了满屏。
“这话筒怎么还没修好,主包说话啊,回答我!师兄是不是之前那个对象是不是那个长得好看脾气很好的同事!说话!”
“怎么会有人跟同事谈恋爱啊,真的很像吃对食啊。”
“别说那么难听啊这明明是老板压迫下的革命友谊……是战友来着的。”
“咦哟是同事……咦哟办公室恋情……我要向主包领导告状。”
谢云流把修好的话筒重新放回桌上,一抬眼就瞧见这条弹幕,不禁笑出声:“我什么时候成你同事了?”
李忘生倒没什么被揭穿的窘迫:“师兄想回来的话,我们当然就是同事了。”
“就这么开起空头支票了啊?”谢云流道,“你敢说我都不敢听啊,问过李隆基意见没?”
“要他意见干什么?师父跟我一句话的事。”李忘生语气不免骄傲,看他一眼,“工作室现在独立出去了,他管不了太多的。”
他问:“师兄,你想要回来吗?”
谢云流沉思一会儿,而后摇摇头。
李忘生见他如此表态,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也没多劝,眼底的失落却藏不住,连发丝都耷拉下去——对面的人看在眼里,伸出手又把它揉乱,把郁闷的人盘得有了些许活力:“你干嘛呀?”
“晚点再谈谈,把这几年的事都跟你说一下。”谢云流见他眉目忧虑不减,失笑道,“在担心什么啊?只是不想回景观干了,又不是下海下一辈子。”
“行了,快播吧,那么多人等着。”他见李忘生还想问,赶紧开了话筒,“我去客厅等着,下播了记得放我回房里睡觉啊。”
弹幕问号一片,显得紫虚独树一帜的省略号很显眼。
他看到微信里头祁进来了消息:“我觉得……”
李忘生眨眨眼:“觉得什么?”
“……”祁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反对的话吞了下去,“算了,没什么,您开心就好。”
——
排坑排完已然夜深,李忘生在揶揄声中下了播,吃瓜吃饱的观众们话额外多,什么时间不早了小孩要回家找妈妈了师兄也得回房找主播了,什么快结束吧师兄在客厅等那么久了快放人回来睡觉,调侃的话刷了满屏,看得他很是汗颜。
表盘两根针越靠越近,手机恰好亮起,他好奇一看,洛风终于来了消息,不至于失踪一晚不见人影,让他心安不少。
客厅静悄一片,李忘生打开门,沙发上的人已然睡熟,瞧上去刚洗完澡,发梢都湿哒,窗户大开着,也是真不怕着凉。
他只得把人叫醒,可手刚碰上面颊,又被烫得一缩。漏进来的风里头夹着些冰冰凉的水滴,李忘生抬眼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外头又淅淅沥沥下起雨,细密的滴答声在寂静一片的客厅里头很是明显。
他这才想起两人昨晚在大雨里头落了个如何狼狈局面,连带着感冒药都还放在桌上,没人去收。
“师兄。”他无奈地把人拍醒,“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
“什么?”发烧的人精气神居然挺好,还有闲心跟他开个玩笑,“你终于知道睡沙发不舒服了啊?什么时候放我回床睡去?”
话音未落就被贴了额头,谢云流怔愣地看着对方把脸凑过来,顺势在李忘生唇上亲一口,全是本能行为。
“……犯什么毛病了?”被落了个栗子在脑门,“师兄,你感觉不出来自己发烧了吗?”
谢云流很是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没吧?我没觉得人不舒服啊?”
他试图站起身,刚睡醒的清爽已然散了个干净,于是失力的疲软终于发劲,困倦和晕眩一道重新席卷而来,像潮水一下把他的脑袋冲得很混沌。
李忘生见他伏在自己胸口,更是笑:“现在意识到了啊?”
谢云流不吭声。
“师兄,你身体那么差了啊?”李忘生故意道,“以前也不爱吹头啊,怎么偏偏这次就着凉了?”
“……”谢云流啧一声,不愿承认,“可能最近太累了。”
“你看我一来这儿就没正经休息过一回。”他说得倒是振振有词,“把我赶走了又招回来,一回来又让我干活干这个干那个,干完睡醒了又被你师妹吓了一通,好不容易回魂了跟你出门散步你又走那么远,到头来能歇息了结果呢?连房间都不让我进床也不给我躺……”
“那你现在躺嘛。”李忘生笑话他,“说了那么多,我不也跟你一块累着呀?我还直播了呢,怎么没见我倒,你自己倒了?”
谢云流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只能在喉间轻轻地哼一声,不情愿地被扶进了被窝,又把自己裹成团蛹。
“下次还是要吹头发的好不好?”他看着那团蛹别扭地动了动,“那我给你吹?”
湿漉漉的脑袋主动蹭到他手心,李忘生无奈:“等等啊,我先给你烧点水。”
主次还是得分明些,他没再管这坨不明物体如何抗议,回了客厅开始烧水掰药。门倒是在这时候开了,洛风把伞挂在钩上,答答落着水滴进槽里头。
“师叔。”打招呼的声音很是有气无力,“师父人呢?”
“人不舒服,床上躺着。”李忘生看着洛风闷声点点头,赶忙拉住他袖子,“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见洛风纠结模样,他试探着开口:“要么跟我们说说?”
电热壶刺啦响着已然沸腾,李忘生倒完水,见洛风仍旧踌躇不定,干脆把人扯进屋——先斩后奏的架势终于让对方有了些坦白的征兆,至少没反抗着走出房外。
谢云流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到的却是自家苦大仇深的小孩,不禁好奇:“回来了?怎么了这是?”
他接了李忘生的杯子开始吃药,后者看向洛风,开口询问:“风儿,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洛风看看他又看看谢云流,手绞得尴尬:“……”
电吹风隆隆的声响把他的局促吹散了些许,李忘生帮谢云流吹着头发,享受着伺候的人抬抬眉,语气似做了皇帝般强硬:“瞒着我们干什么?有事快说。”
洛风更紧张了:“我……”
李忘生眨眨眼:“你?”
“……”洛风终于道,“我恐同了。”
谢云流险些把刚吞下的药咳出来:“……什么?”
“恐什么玩意儿?”他震惊,“我跟你师叔不也是男的吗?”
“这不一样呀。”洛风纠结,“师父就是师父,师叔就是师叔,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这不一样啊!”
“……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李忘生见他已然开始胡言乱语,很是担心。
洛风自知说了蠢话,沉默一会儿总算找回了语言组织能力:“我的意思是……我能接受您俩我也能接受别人,但我不能接受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今天不是和朋友出门去网吧吗?我跟他说起你俩的事了,他他他……”洛风语无伦次,“我哪知道他性取向也那么别致啊?他跟我讲这事的时候我都傻了!您知道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找一个跟师叔一样温柔的对象,但是我没想过对方是个男人的可能性啊!”
谢云流面无表情:“……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讲什么?”
李忘生维持微笑:“人家只是跟你出柜了,不一定对你有意思的。”
“他是没明说啊但是、但是……”洛风哎一声,辩得手舞足蹈,“他靠我靠那么近诶!”
谢云流皱眉:“他亲你了?”
洛风摇摇头。
谢云流眉头皱得更深:“摸你哪儿了?”
洛风也摇摇头。
谢云流有些疑惑了:“……那他为什么靠你靠得近?”
洛风眨眨眼:“他……他帮我调耳机。”
谢云流不禁嗤笑出声:“我还以为什么事,就这能让你瞎想成这样。”
“我没瞎想啊!”洛风赶忙转向李忘生,可对方笑得也很意味深长,让他心里更急,“哎!你们不能不信我啊!”
“行了。”李忘生把电吹风交回到谢云流手里,笑着把洛风带出房间,“你别乱想,就这么一件小事,没必要去怀疑人家对你的想法。”
“他没有跟你表明心意,只是说了性取向的事,那就不用去担心太多。”李忘生道,“就像帮你调耳机,这是很正常的行为,想多了反而很伤朋友的心。”
“不是就这一件事呀!”洛风着急,“其实有好多好多事啊!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师叔,这是一种感觉啊!”
他努力地搜刮今天还发生了什么事,赶忙道:“还有,还有一件!这件最恐怖了!”
“其实他的性取向我早有感觉!因为他的气质看上去就不太像……不太像直男啊。”洛风道,“所以今天他出柜的时候,我也这么跟他说了,我说你不像我这样直男啊,他却说,说觉得我这样也很好……”
“这难道也是我在多想吗?”洛风抬眼,看到李忘生的眼神十分遗憾,心里顿时寒了个七八,“……所以我确实在多想?”
“对呀,朋友之间也会觉得对方的形象很讨喜呀?说不定他就是羡慕你这样的。”李忘生无奈,“至少你说的这俩都是正常朋友会做的,真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你参考一下你师父就好。”
“……”洛风思索,“比如每天早上从学校东楼跑到西楼还逃了早自习只是为了跟您一起在走廊吃早饭吗?那他确实不会那么做……”
“……”李忘生汗颜,“你拿这个参考也行……”
他见洛风表情轻松不少,似是想开了,顿时放下心来。
“所以真的是我想多了?”洛风嘶一声,见他点点头,也开始深信不疑,“好,那就是我想多了,他没那个意思,我不要胡思乱想。”
“……要么再多跟我讲些事吧?”李忘生却被他的架势整得有些自我怀疑,开口刚问,洛风就摇着头关了门,急得他又叮嘱,“还是要注意一下距离啊。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记得和我们说。”
洛风忙道好,生怕再和李忘生多聊就会让心里那点怀疑重新冒出头。他转身去卧室打算拿换洗的衣物,可脑海里那段对话还是在重播,越播越把他原本平静的心绪搅得一塌糊涂,疑惑也越来越浓。
裴元平常说话时不会去特意看他的眼睛,像是故意在躲避似的,但说那句话时对方的眼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他,里头的笑意看得他鸡皮疙瘩起了满身,这么一张堪称完美的脸就在他跟前,让他心都被冲击得错拍。
“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他道,“至少我很喜欢。”
洛风烦躁地叹口气,努力说服自己这份喜欢只是出于对他形象和人格的欣赏,赶紧进了浴室开始洗脑子。
那头李忘生回了房,却见谢云流表情了然:“哎,就这事都能瞎想成这样,要以后真有想法了还得了啊,不得拿着刀自卫力保清白去了。”
“……”他还能不了解对方这语气是什么意思,“师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可不知道啊。”谢云流道,“他连那人是谁都没对我说呢,你还能指望我知道什么?”
他见李忘生眼睛越眯越怀疑,故作茫然地转了话题:“哎这一病可不得了啊忘生,你得照顾我好久了。”
李忘生戳他额头:“感冒而已,被你说得像什么似的。”
“不行啊,生病很严重的。”他见对方坐到床头,赶忙起身靠在李忘生肩上,“唉我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飞机也坐不动了,这不得给三归打个电话啊,我还是再多待几天好了……”
李忘生登时明了他的意图,不免笑出声,把手机递给他:“那你跟人家说一声。”
谢云流喜滋滋打通电话,对方秒接:“前辈您活啦?”
“活什么?没死呢。”谢云流道。
“没死好啊。”浪三归兴奋道,“没死您就快回来吧,我管店管得要累死了!”
“再等等啊。”电话那头的人突然化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病了回不去,你再帮几天忙。”
“……”浪三归沉默许久,而后道,“……这样吧前辈。”
“您干脆别回来了,直接把店过继给我吧。”浪三归道,“我绝对不负所托!”
谢云流啧一声,迅速把人啧怂:“……好吧,那我再韬光养晦一会儿。”
“养哪门子的晦?算盘打那么响,谋权篡位的事琢磨很久了吧?”谢云流怼他,“莫铭不是回日本了吗?让他接电话,查作业。”
“至于吗?考都考完了,就让小孩休息几天呗。”浪三归汗颜,“哦对了那个……说到休息……”
“其实我今晚和他看玉虚直播来着……”他尴尬地笑了笑,“您这是……当三上位成功了啊?”
李忘生窥到听筒里的动静,没忍住笑了,独留谢云流凌乱:“……”
浪三归也只得陪他一块沉默:“……”
“那个前辈……”死寂的气氛不会杀人,但会让人在紧张之下慌不择言,“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我就知道我们前辈特别厉害啊,那么难成的事都靠着个人魅力顺利拿下了,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你打我干什么!”浪三归嗷一声,顿时反应过来,“噢!不能学习!——哦哦前辈我不是在说您做的事上不了台面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他憋了半天,语气都有些荒唐的无助:“我的意思是,为爱做三是一件非常勇敢的事!”
谢云流咬牙挂了电话,气得两眼一黑,险些倒在李忘生怀里。
——
浪三归那通电话杀伤力十足,谢云流再起不能,被感冒药的药效裹着转瞬便入睡。
李忘生洗完澡回来也钻了被窝,熟睡的人骤然苏醒,手一捞便把他环紧。李忘生由他抱着,时间尚早也不急着睡觉,干脆打开手机开始在后台退礼物,把静虚莫名其妙送的一堆礼悉数退了个干净。
退完最后一件,李忘生本想切屏去其他软件瞧瞧,可孤客在下头的送礼记录也显眼,他犹豫一瞬,还是决定把这人的也一道退了。
谢云流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没在意,直到响的频率愈发高,时机也愈发巧合,终于让他察觉到了不对。
身边的人被叮叮咚咚的交响乐吵了一顿,喃得迷迷糊糊。李忘生看他一眼,拍着他的背把人重新哄得入睡,这才起身去捞谢云流的手机,一看屏幕的消息通知,果然全是礼物退还,最近的一条恰是刚刚。
理智劝他不要再继续窥探,可这事实在太荒谬了,他实在没法把心里的猜测搁置下来。
密码栏十个数字和他面面相觑,李忘生试了一圈,跟谢云流有关的几近试遍,一个没开。他只得去抓谢云流的手,指腹摁上开机键,总算靠着指纹过了关。
但也把人彻底惹醒了,李忘生一伸手揽住对方,握着的手机也顺势被搁到谢云流身后。
他主动上前蹭着谢云流,把人蹭得莫名其妙,被成功转移了注意:“你干什么?还没睡?”
视线正好能瞧见屏幕的界面,李忘生轻轻划着找软件,嘴上还在应付:“还早呢,明天不上班,又不急。”
谢云流叹口气,丝毫不知他在自己背后捯饬什么,脑袋被对方摁着也动弹不得,几乎要被脖颈和胸口的沐浴露香迷得昏头:“……忘生,你这样我喘不过气了。”
李忘生却没回应,谢云流只得亲他的脖子试图引起注意,亲着亲着李忘生突然开了口,声音又轻又柔,喊得他更困:“师兄。”
谢云流轻轻嗯一声,眼皮已然在打架。
“你还有事瞒着我吗?”李忘生问。
“什么?”谢云流疑惑地摇摇头,“没吧,过去的事都跟你说完了。”
“好啦。”他没等到李忘生回应,已然撑不住困意,“那么晚了,快睡觉吧。”
李忘生没再反抗,顺从地关了灯,可心里的震惊随着时间一秒秒流逝竟是只增不减,他忍不住去想那三条私信消息的用意,连带着思绪倒转着又回到前一晚谢云流闹脾气时说的话,记忆逐渐倒退漫着步,连洛风当时那句孤客真该死都被他回忆了起来。
他顿时明白饭桌上于睿跟洛风究竟在暗示什么玩意儿,坏心思的想法在脑海逐渐成型。
李忘生把自己的手机取来,重新点进和那个小黑头像的私信界面,摁下了关注键。
他一看,谢云流毫无察觉,闭着眼睡得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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