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好位置就是指教练席？”被强行摁着坐下的艾加特感觉自己的背部要被其他人好奇的目光烧穿了。
“别这么说嘛，亲爱的，”莉塔的教练妮娜接替了莉塔的位置，凑过来，一把搂住艾加特，“反正今天我的同事请假了，教练席空荡荡的，我好——不习惯的。”
“但是，女士，我觉得您可以先放开我……”被妮娜用另一只手揪住衣领的戴尔蒙德看上去要窒息了。
“谁让您见了我就像见了猫的小老鼠，”这位已经生出白发却依然精力旺盛的女士不满地撇撇嘴，“里亚尔先生，您这可不是绅士的做派。”
“拜托，我只是以为自己走错了而已。”戴尔蒙德成功抢回自己的衣服管辖权，整理一下衣领，“谁叫莉塔只给我指了个方向就跑了呢。”
“切，”妮娜哼哼唧唧地转身搂紧了艾加特，“还是小克里塔亚好，从来都不会让我伤心。”
戴尔蒙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艾加特：你俩认识？
医院见过。艾加特冲他做口型。
她一直这样？满脸尴尬地拒绝妮娜递来的饼干，戴尔蒙德跟艾加特打手势。
艾加特终于用委婉的语言挣脱妮娜令人肋骨隐隐作痛的热情拥抱，偷偷给他树了个大拇指。
“天呐，看看你，上次见过面之后瘦了这么多，”妮娜絮叨着，又不知打哪找出一盒三明治，“你，你们，都快吃些吧，饿着肚子可不好受。什么？吃过早饭了？天呐，这都快中午了。别拒绝，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就爱吃些零食什么的，这可不好，我就不让我的姑娘们多吃——吃些饼干和三明治吧，至少比那些东西好的多……”
“说起来，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啊？”艾加特试图挑起话题以转移妮娜对她的关切。
“对啊，我们可是专程来给莉塔捧场的。”戴尔蒙德会意，偷偷把三明治塞进空间道具，配合艾加特，“而且我们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这比赛，要不您给我们讲讲比赛的事吧。”
“噢，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小蛋糕们。”妮娜亲呢地拧了拧艾加特的脸，“这倒是我疏忽了。”
“游走球比赛的规则相当简单，”在艾加特揉搓自己被拧红的脸的时候，妮娜兴致勃勃地讲解着，“只要抓住那只滑溜溜的小球丢进对方的框子里就算得分——当然，那只小球相当难抓，它飞得相当快——而且只有特定魔法才能让它稍微减缓速度。”
“当然，你的对手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易地抓住它呢？——一些无伤大雅的干扰魔法可是完全被许可的！”妮娜眼中闪烁着光芒，“这正是这项运动的魅力所在——一场对体力、智慧和魔法使用的综合考验！”
“至于开始时间？”妮娜神秘一笑，抬手一指，伴着礼炮的巨响，在漫天花雨中对二人笑着喊到，“就是现在！”
***
“希望艾佳和戴伊不会被格林女士的热情吓到。”莉塔将衣服放进柜子里，推开条凳上的杂物坐了下来。
“得了吧，你不就是想看好戏么？你甚至没有提前跟他们打预防针！”苏珊用力合上被塞满的箱子，戳破她的想法，“我的老天，希望妮娜对那两个人的关注度再高一点，至少让我们喘口气——她每天就像在哄小宝宝——姑娘们，少吃零食；姑娘们，不要晚归；姑娘们，要多穿衣服——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好不好！”
长着雀斑的棕发女孩噘着嘴巴，嘴里抱怨着，手下忙活着，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每个人的护具，“真是的，薇儿到底去哪里了，突然就请假了，害我不得不一个人做这些活！”
“薇儿？”莉塔作为游走球队的新队员，暂时还没有搞清楚球队的人员构成。
“一个小丫头，”苏珊又噘起嘴唇，满脸不悦，“是妮娜的助理，本来检查装备应该是她的活，但是前两天请假了——在比赛快要开始的时候——毫无征兆！”
“不过我听说啊，”她猛地贴近莉塔，神神秘秘地小声说，“她突然请假是为了一个男人。”
“男人？”莉塔心里一动，也装作八卦的样子贴近苏珊，“什么样的男人啊？”
她装作不经意地提问，“难不成能比克劳文·罗文还帅？错过那位的演出可不明智。”
“怎么可能。”苏珊断然否认，脸颊微红，“我可想象不到比克劳文还帅的人。”
“只是有个姑娘撞见过她跟一个年轻男人都在一起——满脸都是幸福的笑，”苏珊努力回忆着，“就我所知，那听上去也不像薇儿的亲属——她家的男性只有她老爹——那个圆圆的中年男人可不年轻了。”
“那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想想——哦，都这个点了——应该是收了一封不知谁寄来的信之后就离开了。”听到远处传来礼炮的声音，苏珊匆匆结束了话题，“好啦，闲聊时间到此结束，快走吧，我们的比赛马上就开始了。”
“好。”莉塔也急忙起身，“——最后再问一下，薇儿小姐的姓氏是什么？我之后总要见到她的。”
“波克。好啦，我们真的该走了！”话音未落，苏珊就推着莉塔出了门。
***
“那是莉塔吗？”艾加特拍掉头发上的花瓣，努力辨认着。
“我想是的——看，她抢到球了！”戴尔蒙德跟艾加特挤在一起，兴奋地双手握拳。
赛场上，红发的女孩紧紧控制着球，她的队友正在与虎视眈眈的对手对峙，这是第一次有人拿到球，没有人会放弃这个提振士气的好机会。
莉塔的额头布满汗水，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手的球框，但很显然，对手也不会轻易放她过去，她们已经不动声色地圈起一个包围圈，伺机而动。
场下的观众们也安静下来，伸长脖子期待着，有人轻轻地抖动着横幅，希望自己的队伍能拿下这一分。
就在艾加特屏住呼吸期待接下来的比赛时，她被人轻轻碰了碰胳膊。
疑惑地回头望去，戴尔蒙德冲她打了个手势，顺着戴尔蒙德指的方向，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焦虑地徘徊。
“克莱恩警官，出什么事了吗？”她走过去，不知为何，克莱恩看上去状态很差。
闻言，克莱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沉默良久，才回答说，“莫莉·莱文死了。”
艾加特心头一跳，急忙追问，“难不成是……”
“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克莱恩用力叹了口气，摸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放回去，“她自杀了，服毒，现场留有遗书，经比对是她写的。”
“但是……”克莱恩似乎一下子憔悴了不少，“她的遗书，不算是一份遗书，倒不如说是……认罪书？”
“什么意思？”艾加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这里不好说，”克莱恩摆弄一下自己的帽子，“叫上里亚尔少爷一起去警局吧——我想这需要他的协助。”
艾加特点点头，又想了想，“稍等一下，我去写张便条让妮娜小姐代收，莉塔比赛完或许会找我们。”
“游走球比赛？”克莱恩脸上带着一丝回忆，“我当年在学校里可是主力呢，可惜现在已经没时间玩了。”
他摇了摇头，对艾加特和刚刚过来的戴尔蒙德说，“走吧，这可是个麻烦事。”
***
“这是……名单？”艾加特拧眉打量着眼前这张长长的纸，“这真的是莱文小姐的遗书？”
克莱恩警官咳嗽一声，将帽子放在一边，“千真万确，鉴于死者的作风问题，我们很难不怀疑……”
“所以才让戴尔蒙德过来啊。”艾加特点点头，“那把我叫来干什么？”
艾加特歪了歪头，面无表情，“虽说我确实算是此案的顾问——我姑且这么叫，但我不认为确认名单与我有关。”
克莱恩警官咳嗽得更厉害了，“咳咳咳……实际上，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配方吗？我去询问过很多药店，但是买了所有的人只有……”
他心虚地低下头，偷瞄着艾加特的反应。
艾加特怔住片刻，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开心。
戴尔蒙德担心她或许是受了过多刺激，犹豫着开口，“艾加特……”
“很好，现在我们有嫌疑人了。”她一脸轻松地开口。
“艾加特，不是……”克莱恩警官这下真的有些担心了，“我不是……”
“我没说我，”艾加特不耐烦地打断他，摸出一支笔，又从桌上的便签本里撕了一张纸，“我是说真正的疑犯。”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乖乖地等着艾加特写完。
艾加特三下五除二地写完，把纸往桌上一拍，“拿去吧，犯人肯定认识这些人之一，或者就是这些人之一。”
“至于我，我会出具一份详细的证明以证明我对药材的使用是完全合规的，放心好啦。”艾加特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哭笑不得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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