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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公主

在琅华的记忆中,燕国的王宫向来是夜夜笙歌极尽奢靡。

给燕王请安时,她总是能看到百里加急的奏疏被他随意扔在桌案下。怀里是娇娥软玉,手上是玉盏美酒。

国亡矣。

琅华最后一次和燕王请完安,她在殿外听到了年逾古稀的太傅恸呼:

“昏聩暴政!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

接着便是锐器入肉的沉闷割裂声。

那把刀上涂了剧毒,燕王活不成了。大周的军队兵临城下,一切都结束了。

琅华痛快地疾走于华丽回廊中,头上珠钗摇晃,金玉相撞,似高歌似哀鸣。

国破,她是公主,是燕王最宠爱的王姬,大周不会放过她。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死腿快些!再跑快些,一定要赶上。

琅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一扇朱漆斑驳的门。

这是一处被冷落许久的宫院,草木深深,连忙于敛财的宫婢都不屑来此看一眼。

她用短刀划破自己的掌心,然后揉碎一张符纸,任鲜血浇在符纸上。符纸上的图案化作点点金光钻进她的眼中。

屏息走进去,琅华未见一人,她脱力地坐在地上,有些惶然不知所措,握着短刀的手颤抖不止。

来晚了么?还是那终究只是一场梦而已?

琅华瑰丽的面容露出几分绝望。

梦中的白衣仙人,终究只是她在绝境中想要活下来而幻想出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

浮玉仙宗内,外门扫洒的瘦高弟子望着天上来往的仙鹤与云舟,艳羡不已:“明日便是仙门大比最后一轮,也不知谁能夺魁。”

正在清扫落叶的灰衣弟子闻言扭头,神采奕奕应答道:“自然是衡清仙宗的玉息真君!大比的弟子中属他修为最高。”

瘦高弟子立即反驳:“我看未必。隐山师兄不久前也结了金丹,都是金丹期,隐山师兄未必会输!”

“就是,你竟向着外宗之人,怎么当初不直接去衡清?”

外门弟子吵吵嚷嚷,灰衣弟子登时被讽得面红耳赤:“我,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若不是衡清仙宗遴选弟子的要求极为苛刻,他又怎会跑到浮玉仙宗这等七大仙门中的末流来。

“快看,是玉息真君的‘一叶舟’!”

不知是谁将众人注意力转移过去。

只见一叶细瘦的小木舟从宗内大殿飞出,小舟上无其他装饰,只站着一抹颀长,衣袂翩飞的身影。此人未戴玉冠亦未簪发,只用月白色发带将头发拘在脑后,任由浓黑的长发垂至大腿处。御舟飞行间,琅环碰撞玎玲声令人心旷神怡。

众人这才发觉那月白发带两端竟坠着两枚玉片,正随风相撞,似有清心之效。

玉息真君常年闭关修炼,鲜少露面,因此趁此仙门大比,才有机会一睹其是否如传闻那般仙姿玉骨。可惜还未来得及仔细看清玉息真君的真容,‘一叶舟’便化作一道寒光往西方而去。

西方,正是第一仙宗衡清的地界。

明日是仙门大比最后一轮,这玉息真君竟还要耗费时间返回本宗而不在浮玉仙宗休整。当真是任性。

“话说回来,今天玉息真君怎么结束得这么快,你们知道他对的谁么?”烟紫宗服的女弟子柔声询问身旁的道友,她是千云宫的外门弟子,作为大师姐随侍才能来一趟浮玉仙宗,外门弟子没有资格进入到浮玉竞台内观战,因此她并不知浮玉竞台内是如何情况。

“是薄天阁阁主的弟子雁词。”出声的人噗拉摇着折扇,身上明明是浮玉仙宗的外门宗服,却头戴玉冠,腰束香包环佩,招摇得很。行走间潇洒摇扇,眼尾上翘,薄唇勾笑,颔微抬,任谁看都晓得他很有钱。

因为很有钱,所以买了个竞台内观战的位置也不奇怪。

“‘君子饮霜’的雁词!申屠恕,你快些仔细说说!”众人一拥而上。

申屠恕被围在中间,捧月之相不禁令他飘然:“雁词拔剑就是杀招,登时竞台就染了一层霜,可惜都被玉息真君挡了回去。玉息真君只用了几个基础剑招便破了雁词的杀招。两人在风霜中,然后……”

众人屏息:“不愧都是金丹的真君,然后怎么了,快说呀!”

申屠恕摊手:“风霜太大,速度太快,我看不清呐。等风霜散去时,比试早已结束了。”

可怜他那五百上品灵石,竟只看了一场雪景,冻得他头发都硬了。

约莫又过一炷香时间,浮玉竞台内观战的弟子也具散开,带着竞台外的同宗弟子回了歇息的仙阁。

最后出来的便是薄天阁的雁词,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眉间残留的一层冰霜还未化开。

薄天阁的弟子贾宥以为雁词心有不甘,凑来安慰道:“当真是时运不济,若非对上徐璧,雁师兄定也可以争一争魁首的名头。”

雁词蹙起秀气的眉,冷喝:“输便输了,是我技不如人,与时运有何关系?”

贾宥暗道糟糕,马屁拍歪了。

“我自修习,不必跟来。”雁词不愿多理会,化作白色剑光飞离。

飘逸云雾中,另一云舟慢悠悠地向浮玉仙宗的方向‘晃’去。

“从今后,这世上便再无燕国,也无琅华公主。”白献弗忍无可忍,将缩在角落里闭眼蒙耳的人提溜起来,咬牙道,“你这女童真是不知好歹,这一路凡是你所求,我无有不应的。你有本事把眼睛睁开!”

琅华被他提着有些呼吸不畅,白嫩的脸颊开始泛红,刚一睁开眼便干呕起来:“呕,仙人,我,呕,晕船啊!”

万万想不到这天上竟有如此多的修士,以至于他们总是要‘刹船’,不晕才怪。从前晕车,现在竟然还晕云舟。

因为太久没有进食,她也吐不出什么,只干呕得整张脸通红,眼中溢出泪来,好不可怜。

白献弗顿时涌出一种自己在欺负凡人的罪恶感,立马撒手往后撤了几步:“何不早说。”

说罢,脚下云舟化作一把长剑,他哼一声,矜然道,“现在不晕了吧。”

琅华眼前一花,自己竟站在剑柄上,纵使这剑柄足够宽,还是将她吓得不轻,本能地趴下环抱住剑柄,闭眼大喊:“船,我选船!”

船至少遮五面,只露个顶儿。御剑很酷,但是命更重要。

“朝令夕改,不可取。”白献弗最终还是将剑又换回了云舟,忍痛融了五枚上品灵石给云舟,让云舟飞得更高些。

这个高度几乎没有修士,是以没一会儿琅华便舒适多了。

“我既带你入宗门,便是要你忘却往事,择道修行。”白献弗问她:“除了封号,你可有姓名或小字?”

琅华端坐着,此时有了几分公主的雅正模样,乖巧道:“有的,我愿随母姓戚,名为杳声。”

当了十年的琅华,竟终有一日,又做回了戚杳声。

“杳声多谢仙人相救,与我新生。”戚杳声将身上层层叠叠的华服整理平整,恭正地向白献弗行了跪拜之礼。

当公主时,为了在深宫中活下去,她跪拜过许多人,上至燕王,下至阉狗。她的跪拜早已不值钱了,只是此时此刻,她是如此诚心诚意。只盼着她这颗诚心,能多值些钱,好让仙人不要轻看她。

白献弗神情复杂,想起两日前头一回见着这女童的光景。

“我受你正礼,以后你就不用念着什么救命之恩了。要谢就去谢薛隐山罢。”

戚杳声抬头疑惑:“薛隐山,是我未来的师父么?”

“当然不是,他那脾性当师父简直是误人子弟!你是根骨极佳的雷系单灵根,自然要入内门拜在掌门或是长老门下的。”

白献弗当即否定,所幸趁距离浮玉仙宗还有一段路程,也为了却这段因果,便解释道,“我去燕国并非特意去救谁。”

那时他已金丹大圆满有十年之久,迟迟不能进阶至元婴。

“听闻燕国有一处自生灵境,师叔何不去看看?”掌门师兄的弟子薛隐山突然找到他,同他如此说。

白献弗冷笑:“修士诳语,天道谛听。”

如今灵气稀薄,修行不易。现存的灵境大多是修士陨落后灵气反哺大地后生发而成。

但也有极少数天道气运凝聚而成的自生灵境。此种灵境内灵气浓郁纯净,更有大量令人趋之若鹜的机缘与法器。

自生灵境随机性与隐蔽性都太强,唯有衡清仙宗的引星长老可耗费灵气卦勘到自生灵境的大致位置。因此第一时间进入到灵境中的也自然是衡清仙宗的人。

待其他仙宗得知后,能从自生灵境中分得的东西也只有十之一二了。

白献弗入逍遥道二十载,平日在天涯各处随遇而安,这二十年都未曾偶遇过一次自生灵境。再加上自己并不常在宗内,与薛隐山无甚交情,只知他天资卓越,却是刻薄自利的性子。哪怕是掌门最看重的弟子,却并不得同宗弟子喜爱与尊崇。

他并不信薛隐山所言之灵境。

“十日后是仙门大比,东道主正是本宗。”薛隐山有张俊美的面容,此时挂着笑脸,令白献弗觉得他别有所图。

白献弗最不喜人多,因为会沾染太多因果,因果多了如何逍遥?他在宗外太久,竟忘了临近仙门大比。

他思量片刻,还是决定先躲过仙门大比再说:“那灵境具体在何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薛隐山:“自然是算到的。师叔,我前几日结了金丹。”

少年桀骜,笑得痞气十足。

原是如此。

修士进阶时,天道会降下机缘。想来这自生灵境便是薛隐山的机缘了。可惜他无法离开浮玉仙宗。

白献弗惊愕:“你不是才十七岁?!”

薛隐山笑而不语,广袖轻挥,两人面前浮现一幅灵力凝成的山河图,图上的西方有一粒金色的光点闪烁。

“自生灵境在燕国王宫?”戚杳声讷讷看向白献弗。

怪不得,梦中仙人并非莫名才去的王宫。她赌对了!

戚杳声一下子接收太多修仙之事,脑子晕乎有些转不过来。

白献弗颔首:“我到燕国王宫时,燕国还未破,王宫内还是夜夜笙歌的模样。我在灵境中待了七日才得出,彼时国破,宫中人忙于奔走。”

“那时我已隐去身形,你却看到了我。你手拿短刀,不知是要了结自己还是用来自保。”

戚杳声赶忙道:“是自保,我很惜命的。所以您是因为我有灵根,可以入道修行才救我的么?”

“不知啊。”白献弗语气随意,望着浮玉仙宗的方向,“逍遥道嘛,随心而为罢。”

戚杳声学着他盘腿坐着,笑得有些害羞:“兴许是因为我是您的机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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