笕雪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呆了很久。
并不知道应该如何从这里出去，也很难联系到本体。
感觉这可能也和旧神有关系。
那帮从世界本体诞生出来的旧神对笕雪和外神所代表的混乱极度排斥。
鉴于这个世界之前没有被外神注意过，旧神在这个世界里力量非常强大。
她现在这样说不定和旧神搞出来的结界也有点关系。
无所事事。
笕雪索性就呆在原地看天花板。
但是看了不知道有多久，到最后周围的一切是被某种强烈的晃动给震碎。
景物快速消退，能重新感受周围的一切。
笕雪睁开了眼睛。
只是看着甚尔这张熟悉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笕雪有些不太适应。
盯着甚尔看了好久，笕雪才意识到自己有点不习惯甚尔的衣服。
甚尔的衣服好像被她哭湿了。
有点不舒服。
但是笕雪莫名其妙有点不太想离开甚尔的怀抱。
笕雪往甚尔怀里钻了钻。
“你哭什么？”感觉到笕雪的异常，甚尔把笕雪抱更紧了。
他不知道笕雪为什么哭。
甚尔生物钟一直都很准。
五点半准时睁眼。
但是今天不同往日，甚尔一睁眼就看到了笕雪非常平静地闭着眼哭。
一直怀疑笕雪不睡觉的甚尔终于看到了她的睡颜。
不过甚尔想看的睡颜可不是这种。
沉浸在梦境中的笕雪哭得很沉默，甚尔看着她这样哭就很容易联想到她上一次哭。
少女每一次哭泣都很像是接受自己被抛弃掉的命运一般。
很安静，而且很麻木。
甚尔不喜欢。
特别是甚尔已经下定决心要和笕雪好好生活的当下，他不喜欢这样的笕雪。
但是要怎样叫醒笕雪呢？
甚尔轻轻把梦魇中的少女抱在怀里，摇了摇肩膀。
怎么说呢。
只能说少女睡太沉。
甚尔感觉自己摇晃的力度应该不小，但是笕雪还是在梦中哭着。
最后只能狠狠摇晃起笕雪，才勉强把人从梦境里拉了出来。
看着笕雪双眼泛红，甚尔把她抱更紧了一些。
他轻轻捋走笕雪因为哭泣而粘着到脸上的碎发。
“你哭什么？”
笕雪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
“我被困在那边了。”笕雪把自己所看到的和所听到的都和甚尔说了。
敏锐察觉到那可能是笕雪的过去。
但是甚尔也同样意识到笕雪可能面临回不去的问题。
因为但凡笕雪可以回去，她也不至于只剩下来自己的名字。
“或许是梦。”甚尔只能避重就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梦就是这样，有时候会很痛苦，有时候又会很快乐。”
“梦？”笕雪看上去有些茫然。
继流鼻血之后，她又开始做梦了吗？
这可真是奇怪。
但是笕雪本能就不会多想。
甚尔硬邦邦的怀抱此刻让笕雪感觉很安心。
好好让甚尔抱了会儿，笕雪把孩子们送到了幼儿园，顺便遵从甚尔的想法搞出来了一些佣人和保镖还有一大笔巨款供两个孩子使用。
感觉甚尔对京都的任务有些多虑。
但是笕雪还是遵循了甚尔的想法。
搞定完一切，笕雪和甚尔回到了那边。
甚尔回家把身上的休闲服全都换成了极其干练的衣服。
当他走出卧室的时候，笕雪又见到了那只虫型咒灵，此刻它围到了甚尔脖子上，看上去怪暖和的。
似乎是感受到笕雪的视线，咒灵稍微颤了一下。
笕雪还是第一次看到咒灵发抖。
感觉很有意思，笕雪凑到了甚尔身边盯着他肩膀上的咒灵猛看。
能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抖动变强了，甚尔有些无奈。
“我们走吧。”甚尔用这句话打断了笕雪的视线。
重新把目光聚焦在甚尔身上，笕雪点点头。
接他们做任务的车来得很准时。
他们两个下楼的时候，保姆车就已经停在下面了。
看到他们两个，保姆车的车门滑动拉开，露出来五条悟那张熟悉的脸。
“呦。”五条悟对着两人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遵从基本的社交礼仪，笕雪打回了招呼。
然后她就看到五条悟身旁又挤出来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同学，夏油杰。
“人好多啊。”笕雪笑了笑。
夏油杰和她打了招呼就赶紧拉着五条悟给他们两个让出来门口。
进到车厢里面，笕雪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很暖和的位置发呆。
很清楚笕雪不可能会关注到什么异常，甚尔看向笕雪的两个同学。
“任务不是只有我和笕雪两个人出动吗？”甚尔还记得夜蛾正道和他说过任务详情，“调查失踪术士。”
“情况变了。”五条悟记得自己给甚尔发过去了资料，“你没看手机？”
“没。”甚尔说得理直气壮。
又是调查发票又是带孩子，甚尔昨天一天除了接了夜蛾正道的电话知道有任务之外，基本上没怎么看过手机。
“昨天晚上又失踪了三名术士。”五条悟重新把任务讲了讲，“自前天开始，目前为止一共消失了五名术士和一对双胞胎。”
“一晚上失踪了三名术士？”甚尔感觉这个数字有点夸张了，“有异常？”
“没。”五条悟打开笔记本电脑把详细资料都调了出来给甚尔看。
拿到详细资料，甚尔一目十行看下来。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个任务一定要求笕雪去做了：“昨天晚上消失的三个人都是在御三家本家消失的。”
“没错，所以外加了两个一级过来支援。”五条悟难得严肃了起来，“御三家一家消失一个，这件事情有点过于蹊跷。”
“而且我已经详细问过了其他两家，那两家消失的情况和五条家消失的情况一样。”
“他们五个都有一个共同点，周围的人没有察觉任何咒力波动，消失的现场也没有遗留任何咒力残留。就像是幻觉一样，啪，当场消失。”
“所以如果真是咒灵，恐怕是特级以上的实力。”
特级咒灵以上。
甚尔就知道那帮高层不可能让笕雪调查什么简单的术士失踪。
五条悟说出来的这些内容，甚尔在接任务前完全不知情。
甚尔瞟了眼笕雪。
并非人类也并非术士的少女心思完全没在这里。
“我觉得你不用操心笕雪。”和笕雪正面交手过的五条悟心里很清楚，笕雪很强，“我们三个其实都是辅助。”
“她才是主攻。”
“但愿。”虽然这么说，但是甚尔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窗外风景快速变动。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京都。
其实还没有进入京都的地界，一直发呆的笕雪就已经察觉到了地面之下的异动。
短暂从自己思绪中抽出来，笕雪看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已经戴好眼罩靠在一起补觉。
甚尔虽然没有睡觉，但看上去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
笕雪不太喜欢甚尔这个样子。
所以她浅浅张开了一层存在感，握住了甚尔的手。
能察觉到少女的动作，甚尔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低下了头。
能大概知道甚尔想什么，笕雪轻轻迎了上去。
在安静的车厢里简单接了个吻，笕雪感觉甚尔心情好多了。
甚尔好像确实很喜欢这个行为。
笕雪把这个事情记在了心里。
确定了甚尔的心情变化，笕雪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窗外。
窗外的土地上，冒着一股浅黑色的烟气。
而土地之下，则到处不满了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奈亚拉托提普自从得到真人这个咒灵的身份后，似乎对这片大地上做了很多手脚。
笕雪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这片土地还只是有点祂的感觉。
现在这片土地已经完全属于祂了。
笕雪很为真人高兴，也为自己高兴。
真人在向夺取这个世界努力，这也就意味着悠仁很快就能变强。
而且进入京都就像是进入了祂的巢穴，笕雪可以很直观感受到京都和东京的区别。
就像是长久过敏的人终于摆脱了过敏源。
理智的脱离让她轻松了很多。
或许搬家到京都也不错。
但是只是产生了一下这个想法，真人的警告就通过心脏的撕裂传递到了笕雪身上。
留在东京咒术高专是祂的剧本。
违背剧本对奈亚拉托提普来说就像是当着笕雪的面残杀子嗣。
职责是底线的当下，笕雪以子嗣作为优先。
而子嗣的核心利益需要遵从剧本。
所以笕雪只能放弃自己的舒适。
但是留在东京对她来说还是过于复杂。
笕雪把头靠在了甚尔身上。
虽然感觉靠着的感觉比平常差点，似乎是因为布料太少了，所以能感受到甚尔超硬的肌肉，但是也不是不能忍。
她是真的讨厌思考。
所以她不能离开甚尔。
笕雪的思绪零零散散。
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抵达了目的地。
五条悟把他们送到了禅院家。
没有任何人开门，还是五条悟拿出来了钥匙开了锁，此刻禅院家看上去空荡荡的。
连灯都没有开，阳光透过门进入空间之中，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时间停止的味道。
看着痕迹，甚尔基本上能判断。
“他们前天离开的？”甚尔有些不爽，他还想找他亲爱的家主叔父好好聊聊监视器的事情。
“前天。”五条悟又说出了甚尔不知道的情报，“忘和你说了，那对双胞胎和一开始消失的两名术士都是禅院家的。”
“哈？”甚尔一下就明白了，他扯了扯嘴角，“那昨天消失的是人是？”
“留下来看门的。”五条悟简单讲了一下禅院家的情况。
自从消失了两个大人一对孩子之后，禅院直毘人就让所有人都搬到了东京。
但是因为走的匆忙，留下了不少机密文件。
为了防止文件在这个期间流出去，禅院直毘人留下来了三个人在家里，并且锁上了内门，确保三人不会逃跑。
禅院甚尔听完，看了看里屋那扇通往内部的门，的确已经封死。
为了防止他们三个私自逃脱，门甚至还挂上了咒具。
“防贼一样。”禅院甚尔倒是不惊讶，禅院家家风一直如此。
毫无人性可言。
“现在御三家本家基本上在昨天晚上全部撤出了京都。”五条悟笑得有些恶劣，“高层前天就走了，因为怕死还把杰给叫了过去。”
“他们又弱又怕死嘛。”夏油杰笑笑。
前天彻底体验了一把高层的奢靡与黑暗，夏油杰对保护这种垃圾已经无感。
虽然一开始还很受刺激，可当天晚上连夜给五条悟打电话吐槽后，夏油杰已经平复了心情。
他人生的意义在于保护普通民众。
老橘子什么的，还是赶紧从他生活里滚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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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失踪的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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