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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鱼篇5

这几天下来,余闻累的够呛,打算回到自己房间好好休息休息。

可在经过爱丽儿房间时,确发现艾丽儿正坐在珊瑚床上发呆,余闻和她打招呼都没反应。

这不禁让他内心警觉起来。

他认命的强打起精神,来到艾丽儿身边。低声询问道:“艾丽儿,你怎么了,和你打招呼都没有反应。”

呆愣许久的艾丽儿才反应过来,思绪回笼,茫然的回道:“啊,余闻哥哥你说什么?”

余闻再次重复道:“我说你怎么了?”

艾丽儿茫然无措的说道:“没什么啊”

余闻看她情绪不太对,她的样子和奥菲利亚太像了,一脸的失魂落魄。

他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试探道:“你这几天有去到海面吗?”

艾丽儿迟疑点头。

余闻捂脸,心下已经确定了**分。

“你不会刚好救了一个人吧。”

艾丽儿瞪大了眼睛。

“那个人不会刚好还是个王子吧?”

艾丽儿眼睛瞪的更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男女主之间的吸引力非同一般。

他才几天没有注意,两个人就已经相遇了。不过还好女巫不在了,即便艾丽儿爱上王子,再想上岸也几乎是不可能了。

“猜的,说吧怎么回事?”

艾丽儿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她在余闻离开后没多久,艾丽儿因为无聊便也游上了海面。

无巧不成书的是,她在海面上正好碰见一件非常离奇的事情。

当时正是深夜,四下一片寂静,她附近正好驶过一搜游艇。游艇上灯火通明,甲板上一群人在聚会,像是在庆祝生日。

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艾丽儿却一眼注意到了人群中央一个长像英俊的男人。

艾丽儿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像黏住一般,他拥有着浅金色的头发和深邃迷人的五官,简单精致的衬衣下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姿。

他在人群中是如此的突出,面带微笑,即便喝醉了酒也依旧优雅绅士。

没过多久热闹的聚会结束,人群渐渐离场。

四周安静下来,艾丽儿才发现自己已经驻足良久了。

她失神的看着空寂下来的甲板,正打算离去,可接下来她却在海面上亲眼目睹了一场人类之间的谋杀。

游艇的船尾上,本来已经离去的英俊男人又回到了甲板上,他看起来很难受,一直趴在栏杆上吐的很厉害。

四下一片寂静,甲板上又有一个人上来了,那人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侍从。深褐色的头发,脸上蓄着小胡子。

他像是目的明确一般,神色紧张,眼睛直直的看着栏杆边毫无察觉的男人。

悄悄来到靠近,每一步都垫着脚走路,像是做贼一样害怕醉酒男人发现。

艾丽儿看出了不正常,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甲板。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她吓的不轻。

那人小胡子男人靠近后竟然毫不犹豫的将他推了下去,力道大的吓人,男人直接重重的掉入了海里。

艾丽儿吓的手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发出惊叫声。赶忙潜入水中躲了起来,隔着海水死死盯着甲板上的小胡子。

他伏在栏杆上朝下望了望,海里的男人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深夜的海面是一片平静的漆黑。

小胡子探头探脑的东张西望着,见四下无人发现,他便又鬼鬼祟祟的重新钻进了船舱里。

艾丽儿在海里焦急的等待了片刻,等人走后,立刻慌忙朝男人坠海的地方游了过去。

如果不救的话,这人必死无疑。

她将昏迷不醒的男人拉出了水面。

四下观察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了许久还是小心翼翼将男人推向了最近的海岸。

海岸边不远处就是渔民居住的渔村。

她守着男人一直到天亮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你爱上了他?”余闻笃定的问道。

艾丽儿正沉浸在回忆里,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无措,耳朵红的像在滴血。

但她还是大胆承认了。

眼神发亮,像是在发光。

可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整个人又黯淡了下来。

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内心迷茫,陷入了痛苦中。

她艰难的继续讲诉后来的故事…

她离开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像着了魔一样脑海里满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没过几天,她按耐不住的又回到了她将男人救上的岸边。

男人早就被救走了,她是知道的,可海岸边两个渔民的谈话让她定住了身。

两个渔民正在渔船上捞渔网,他们聊的内容像是晴天霹雳打在她身上。

“奥尼尔真是命好啊!”

“是啊,谁能想到他女儿随手救下的人居然是个王子呢。”另一人叹气道。

“真是走大运啊!”

“听说过几天王子就要将他女儿接进宫了,到时候他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王子这是看上他女儿要和她结婚了吧?!不然你说为什么要接她进宫?”

“我也觉得是”

“唉什么时候我也能碰到这种好事啊!”

“咱们还是抓紧捕鱼吧,最近行情越来越差了,都卖不了几个钱了。”

两人认命的停止了谈话。

躲在礁石后面的艾丽儿像是被定住一般在原地呆愣许久。

她爱上的人是个即将要结婚的王子。

回忆如潮水般袭来,艾丽儿满脑子都是王子月色下苍白的脸。

内心是以前从未体会的痛苦酸涩。

少女心事无处诉说,压的她像溺水之样难以呼吸。如今好似找到喘息的机会一样,她将所有的心事和感受,发泄似的全说了出来。

她对这段感情抱着悲观的态度,她不知道王子会不会喜欢自己,可她还是想去找他,也许爱一个人就是如此,哪怕明知道是飞蛾扑火…

艾丽儿像是被魇住一般喃喃道:“要是我能上岸就好了,我要去找他。”

果然…

望着面容哀戚的艾丽儿,余闻似怜悯又似心疼。

明知道这是注定,可现在身处局中看着像妹妹一样的少女,他再也不能像看一本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冷漠的评价她恋爱脑。

既定的宿命感让余闻压抑的深吸一口气。

他冷静的劝道:“你是海里的人鱼 ,上不了岸!”

“ 不,我能,我可以去找女巫,她一定能帮… ”

“要是女巫让你付出你所承受不起的代价呢?”

“为了爱情,我可以付出。”艾丽儿喏喏道。

明明知道答案,可余闻听见她的回答还是会感到失望。

“艾丽儿,你要明白,你可以爱他,但你不能为了爱而毫无节制的自我牺牲,爱人的前提是要先爱你自己。”

看着头脑发热的艾丽儿,余闻当头浇下一盆冷水。

她冷静许多,但还是小声解释道:“只是上岸而已,不会牺牲太多的。”

余闻明白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在这条追爱路上越陷越深,被命运裹挟着,最终身不由己的付出生命。

似告诫似预警,他隐晦的提醒道:“你以后一定要记住,和爱同等重要的是生命和自由,永远不要为了爱放弃生命。”

艾丽儿懵懂点头,似懂非懂的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可之后,她内心依旧不甘,焦虑踌躇许久,欲言又止的说道:

“可是哥哥我,我如果连试都不试话,我会一辈子都不甘心的,我想为自己的爱情勇敢一次!”

“我只想让女巫将我的尾巴变成双腿就好了,不会付出太多的,我只要…”

“…女巫死了!”余闻无奈道。

听到这个消息,艾丽儿反应过来后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

余闻没有办法干脆将女巫的事情讲给了她听。

最后说道:

“女巫一直以玩弄人心为乐,从来就没怀过好心,她能让你上岸的办法就是残忍的杀掉人类,将别人的腿换到你身上,你真的愿意吗?”

艾丽儿顿时哑口无言,惊愕失色的摊坐回床上。

一个会救下溺水之人的人鱼,又怎么可能做的出这种残忍的事。

余闻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艾丽儿的不甘心,现在女巫死了,排除了最大的干扰因素,即使她和王子的结局还是分开,她最多只会是伤心离去,而不是化为泡沫死去。

就像艾丽儿说的一样,试试吧!万一呢?

余闻沉思良久,最终客观理智的给出了解决办法。

“马上我就要变回人类了,等上岸后我会帮你,告诉王子是你救了他,我可以带他来找你。”

艾丽儿又疑惑又震惊。

“你是人鱼怎么可能会变成人类。”

“我不是人鱼。”

“余闻哥哥你…”

石破惊天,艾丽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余闻沉静片刻,在脑海中组织措辞,解释道:

“你们不是一直奇怪我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吗?我其实是人类,因为机缘巧合下才变成的人鱼。”

“不久的将来我会回到岸上,重新做回人类。”

艾丽儿注意力被转移,心神放到了余闻身上。

回想当初他的出现,确实疑点重重。

他笨拙的游姿,对海洋陌生的反应,从没听过的奇怪话语,以及他对人类世界的了解。这无一不是在佐证他的话。

…可是余闻和她们相处了这么久,彼此的存在早就如同家人一般,此时突然知道这个如哥哥一般的人要离开…

艾丽儿被这一重重的打击,弄的心力交瘁,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苍白。

“哥哥,你要离开…”

余闻抬手抚摸她的头发,温柔道:“ 艾丽儿别难过,即便我是人类,也依旧是你的哥哥。我留在岸上也不代表我们以后都不会再相见。 ”

艾丽儿眼角噙泪难过点头。

“你要往好处想,我上岸以后就可以帮你一起追王子了。”余闻笑着调侃道。

艾丽儿被逗笑了,被他感染,心情不在低落。

可一但知道他要离开,从现在就开始不舍了。

“哥,你什么时候上岸?”

“我要等夏维来了才能上岸,也许再过几周。”

艾丽儿知道他上岸以后,再也不会像海里一样天天见面了,开始向他诉说不舍。

余闻安慰了她几句,为了打破这早早到来的离别气氛,便和她探讨起了上岸以后的计划,要如何见到王子,要如何告诉王子。

气氛逐渐轻松起来,两人也都渐渐开心了起来。

说道后面,艾丽儿想到再过几天王子就会接那个女孩进宫了,她打算在王子到来后再去见他一面。

余闻不放心决定陪她一起去海边。

此时的二人并不知道,上帝像个爱开玩笑的老爷爷,给前往海边的他们开了一个极其糟糕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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