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秃秃的树一夜之间裹上了白色的袄子,寒冷的早晨,路上也会有人拿着相机捕捉着身边的美景。
程鸢早上真的非常不想起床,闹钟响后在床上挣扎了很久,哀怨道下雪后的天气就适合在被窝里追追剧,在手机上聊聊八卦,在家里吃吃火锅啊。
“谁家好人会把相亲宴这种东西订在早上九点?但凡它十二点后我什么都不会说。”和程鸢一样有些烦躁的还有刘老师,透过电话都能感受到她的暴怒。
为了不被红头文件点名批评迟到,刘老师昨晚再三叮嘱程鸢明早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直到自己意识清醒为止。
“话说你今天化妆吗?”刘老师有些纠结的问。
“化啊,我已经在拍粉儿了。”程鸢打量着梳妆镜里上完底妆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动作够快啊,我还想着我俩压点去一人带个口罩完事,结果你昨晚说要七点半起化妆。”
“不过我可不是为了那个要命的联谊,而是今天元旦我出门,然后外面有雪景,这不得拍许多美照来缓解我今天起床的怨气?”程鸢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那我很期待啊,那程老师今天准备穿什么?”
“里面毛衣、连衣裙,外面白色羽绒服。”
“那条新买的驼色无袖连衣裙?”
“嗯呢,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啊。”
“不过该说不说你真的很适合那裙子,但凡我在长高五厘米,我要和你一起买然后穿出门炸街。”
程鸢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放在床上摊开的衣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眸一笑。
透过手机听到笑声“你可别给我期待啊,都开心了可还行。”
“我那是期待和你的见面,八点啦,抓紧时间还能吃一顿早餐,不然要饿肚子喽。”在一堆口红中挑出了一支满意的连同补妆的一起放进了包包里,拿起手机和包包往厨房走去。
“你今早吃啥啊,约一个?”
“约一个来不及喽,我过去要半个小时,压点过去都有些紧张,所以冲黑咖和面包。”
“那好吧,那我随便垫吧两口得了,留肚子中午庆祝啊。”
“嗯嗯,快收拾吧,我吃完差不多出门了。”
程鸢挂掉电话后,趴在餐坐上啃着面包,一只手刷着手机,看着最新弹出来的信息一只活动的刺猬‘元旦快乐’。
吃完后拿起手机叫车,便在全身镜面前欣赏着自己,拿出口红涂抹后,对着镜子灿然一笑“28岁的程鸢元旦快乐。”
程鸢和刘老师碰面在餐厅的门口,时间正好是八点五十五,她看了眼时间,拉着刘老师就往里边跑拿,另一只手拿出手机看着领导通知的地点。
“十一点前应该可以结束吧,要过十二点不会管饭继续吧。”看着电梯从二十七层往下,刘老师嘟囔着。
“你给我说好话啊,新年第一天啊。”程鸢正低头想着怎么跟郯念墨发消息说,打在对话框里的话删了打了删。
“电梯来喽,上去正好九点整,时间这块我俩捏的死死的。”程鸢便关上手机走进电梯。
门口签完到后,便听到紧闭的门里面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这时候进去不得万众瞩目?”程鸢看着面前的门把手陷入为难。
“话说签完到可以跑吗?”刘老师大胆发言。
“那你那贴着名字的座位谁坐呢,宝贝?”程鸢拉起异想天开的刘老师就准备开门进去。
程鸢弯腰低头本想开门后把存在感降最低,正准备推门时门从里面开了,差点一头撞上出来的人。
程鸢没有抬头,看见视线中多出的皮鞋,并没有抬头“不好意思。”
“程鸢?”温润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你认错人了。”说完便拉着身旁的人继续佝偻着身子往里走。
台上的人还在说着开场语,程鸢松了一口气,环视一周后找到了两个连起来的座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刘老师指着门的方向眼睛也瞟了过去,想了想眼睛忽然瞪大用气声说“情债?”
“刚门口是叙旧的地方吗,你准备让聚光灯打过来,然后我俩压点迟到大家都知道?”
“这就是你不承认的原因?”刘老师眯了眯眼睛。
“这种地方遇到熟人也很尴尬吧,虽然没看见是谁,但是现在出去肯定不回来了,所以”程鸢用‘你懂’的眼神看着她。
“就说我不会认错,对吧程鸢”突然加入的声音让程鸢吓了一跳。
程鸢看着坐在前排的人“你是--许洛?”
“程老师还记得我,我的荣幸。”男人有些嬉皮笑脸的对程鸢笑。
“我好像听莎莎说过,你好像有女朋友?”
“昂,还不是有些人求着我啊--让我来传递情报?”男人说着的时候脸上有些自豪感。
“你这样你女朋友知道吗?”程鸢不想让他调侃。
“所以我也给带来了,哝,还有这已经是未婚妻了。”拉起旁边的手摇了摇。
和前排的美女微笑点头示意。
刘老师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过去一点,笑声说出自己的疑问“有些人是?”
“人呗。”
漫长又丰富的联谊终于在接近十一点半的时候结束了。
“哇-终于可以吃饭了,我们吃什么?我肚子都饿响了。”
还不等程鸢回答,许洛拉着女朋友就转过来“这么久不见了,一起啊。”
程鸢目光询问的看着刘老师,刘老师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看着“都行吧。”
“那我可就定位子了。”
许洛开车带着他们去了餐厅,待四人到门口,程鸢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双手插兜,穿着纯白的羽绒服。
“呦,难不成这餐厅里面是没开暖气?”许洛调笑发发声,调侃完那人后向程鸢解释道“我们都拿着的死工资,而且我今年要预备结婚,找个人付账理解吧?”
“这你要问付账的理解不理解。”
郯念墨淡漠的看了一眼许洛没有理他,看向化妆后的程鸢眼底闪过了惊艳之色“位子订好了,进去吧。”说完转身带路。
“不介绍一下?这就是那个--人呗?”刘老师抓着程鸢的袖子有些激动,便打趣到“我等会儿会是餐坐上最合格的电灯泡的。”程鸢用肩膀撞了一下她便往前走去。
她俩进包厢看到的只有许洛小两口坐好了,郯念墨站在侧边,刘老师拘谨的坐在了许洛未婚妻的旁边,程鸢便坐在了她的旁边。
待大家都坐好,郯念墨给大家倒着水果茶,安静的气氛由许洛开口打破“刚不是很正式,现在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我老婆乔诺诺,老婆,这是我的初中好友郯念墨,这是我好友的好友程鸢。”前者礼貌颔首,后者则接过话。“这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友刘奕,刘老师。突如其来地介绍有点尬啊,要不你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那下来我们在编的是不是应该给郯律讲述一下今天的案件过程?”许洛眼睛看着郯念墨说道。
“你这么会cue流程,你今天不在台上当主持人我们意难平。”程鸢被他的骚操作弄得有些无语。
“等菜呢不是,从我开始啊,今天我才知道还好我下手的早,不然这么优秀的老婆流入市场竞争将会很大。”
程鸢和刘老师相视一笑,乔诺诺拍了下许诺的肩膀“你够了。”
“老婆快说你也是。”就见他回握住乔诺诺的手双手交叠放在桌面。
“是是是。”乔诺诺笑道。
然后程鸢就收到了桌子上其他四人投来的目光,便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眼睛看着杯子里飘着的百香果籽“就觉得。吧,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对吧?”转向刘老师。
“对吧?”刘老师应付道。
“就没了?”
“不然呢?感谢大家,感谢自己这么优秀能参加此次活动,让我深感荣幸和开心?”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嘴上不饶人。”然后就开始给自己老婆和刘老师科普程鸢初中的英勇事迹。
五个人就好像是毕业后好久不见的好友,聊着自己过去的趣事和近来的状况,结束后刘老师立刻说自己接下来还有约就先走了,而许洛用自认为很小声的声音对郯念墨说“那接下来应该不需要我了吧?”没等郯念墨回答,便看到程鸢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戏谑,摸了摸鼻子便说“我和我老婆去过元旦了啊。”
程鸢看着郯念墨“那我们--”
男人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在寒风中响起“走吧。”
程鸢便跟着他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刚系好安全带面前多了一束向日葵。“元旦快乐鸢鸢,高中的时候听你说过你最喜欢向日葵,希望你还喜欢它。”也希望你还喜欢我。
“谢谢,我很喜欢。”低头嗅了嗅向日葵一旁桔梗的清香。
余光看到旁边的人弯着的嘴角,不觉心情也愉快了很多“我们这是要去哪。”
男人抬手看了眼时间“带你去看一场独一无二的烟花秀。”
程鸢看着导航上显示着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打着哈欠便开始闭目养神,脑子里盘算着到地点后自己的流程要干些什么,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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