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味一点点地涌入鼻腔。
她是咳醒的，声音很小、很轻，连回荡都没有。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让胸脯代替脊背紧贴地面。然而她是这时候才察觉自己此刻并不在床上的：冰冷的地板，看不到墙面，如果眼皮没有那两下张合，一定会以为还闭着。
这也不像个房间，反倒是玻璃的材质：生硬坚冷，带着浓浓的土味，无论是上下，全部漆黑不见底。
如同鬼压床。任何支起身子的力气从她身体中流走。不再保持平躺的姿势已经是最大的努力。
让我想想在这之前所有的记忆。
上司、同事、行程、出差。
前台、秋日、落叶、缆车。
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堆砌成堡垒的散沙。
“天轨楼，”
她愈发觉得头痛欲裂。完整的话语已经变作喃喃，一字一顿地向外吐出。
“孟孑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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