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秦桑提前给张小美和张大嫂知会了一声，她方才将猪油放到锅里，两人便自门口进入院中。
“小美，嫂嫂来了，先在一旁歇息片刻，我这里马上就可以弄好了。”她全神贯注的炸着豆腐，见两面金黄后才从锅中捞出。
捞出之后便开始调味，加入了辣椒酱，香菜、小葱、蒜和姜沫，她将臭豆腐放在两人的面前。
上面支着一双筷子，满脸期待，“尝尝？”
张小美凑过去闻了下味道，果断捂住鼻子，别开了脸，“聂娘子，这……”
见她有些迟疑，聂秦桑也不再强求她，只看向另一旁的张大嫂。察觉到了聂秦桑面上的期待，张大嫂也不好回绝，便犹豫着尝了一口。
谁知一口咬下去时，外皮酥脆，内里鲜嫩多汁，味道浓郁，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张大嫂瞪大了双眼，将最后一小口吞咽下去，“这东西刚入嘴时味道独特，没想到却越嚼越好吃。”
听到这番话，聂秦桑却是得意洋洋的扬起半边脑袋，若是有，恨不得翘起自己的尾巴。
张小美看到张大嫂这幅模样，脸上还是有些狐疑，聂秦桑却是笑眯眯的将那碗中的臭豆腐推到她面前，“尝尝嘛~不会串稀的。”
“好吧。”张小美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刚入口时，调料的味道便充斥整个味蕾，最后只剩臭豆腐的香味。
她眨了眨眼睛，“聂娘子觉得要卖多少钱才合适？”
听到这句话，聂秦桑耸拉着脑袋，搬着手指头就开始算，“豆腐是小美你做的，还没付给你钱，不过按照市场来说光豆腐就花了50文，还要腌制，调料，油炸什么的。”
“若是卖到六文一份，兴许能赚一半以上。”
张小美倒是有些犹豫，“这镇上有钱人家不多，六文一份还是过于昂贵了。”
听到这个话，聂秦桑思索了片刻，却是笑道，“上次中秋，我特意将摊子推到了华清街，当时碰了个巧，赶上中秋的彩头，而且那里富贵人家多，也愿意花钱，所有东西都卖光了。”
“这倒是，而且我看聂娘子这东西做的独特，想必应当可以大卖。”张大嫂笑着，“那明早我们便一同出门去，也帮着背些东西。”
“多谢嫂子。”聂秦桑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一旁的张小美，眨巴着眼睛，“鸡蛋的事处理好了吗？”
张小美连忙点头，张大嫂有些疑惑，但看着聂秦桑脸上神秘的微笑，倒是收起了问题。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便一同出去卖这臭豆腐。
她们将这臭豆腐的摊子摆在华清街的角落处，周围也有一些摊子卖着些糕点小吃，但聂秦桑的摊子一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
“这是什么味道也太臭了吧。”
不过一会，有些摊户忍不住了，出面走到了聂秦桑的面前，“这几位娘子，你们卖的是什么东西？要是这味道沾染到了我们吃食上，影响我们生意怎么办？”
他方才开口，连忙一片附和，“就是就是！这么臭还要拿出来卖，也不怕丢了人。”
张小美见到这幅模样有些窘迫，她羞红着脸试图解释，“不会的大哥，我们卖的臭豆腐味道很好吃的。”
“我管你卖的什么！影响了我们的生意就是不行。”一旁有个大嫂也站了出来，叉着腰一脸怒气的看着几个人。
见气氛越来越紧张，聂秦桑也自知若是继续留下去不仅卖不出东西，恐怕还会与这些人结怨。
她只好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几位大哥大嫂，我们现在就搬走。”
众人见她态度良好，倒也不过多追究，哼了一声之后就回到了各自原本的摊位上。
“那我们现在去哪？”张大嫂脸上带着些忧虑，帮着推着摊子往前。
聂秦桑笑笑，“找个偏僻点空一点的位置就好。”
反正她的计划一开始便是希望周围的人越少越好。
她们找了一片空地，把摊子放置到了华清街最为冷清的地方，连着路上都不见什么行人。
“好累啊。”聂秦桑坐在一张小桌子前支着脑袋，“小美，你给他们说的时间是多久啊？”
还没等小美回答，这空地前陆陆续续来了几个老人，在聂秦桑摊前不远处张望了许久，才上前询问，“你们卖的东西是叫什么臭豆腐对吧？”
聂秦桑点头，“是的，在这里排排队，之后就可以免费领鸡蛋，但是不可以给别人说哦。”
“好。”老人应了一声，便几个人排着队围在摊子前。
“臭豆腐！超级好吃的臭豆腐！世间上仅此一份的臭豆腐，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见老人将摊子围起，聂秦桑也连忙起锅烧油，开始煎炸臭豆腐。
那几位老人也没闲着，按照张小美给他们的台词，故作低声讨论。
“听说这臭豆腐汁水鲜美，算得上世间极品。”
“这次倒是第一次见到，一定要买一份尝尝看！”
听见她的吆喝声，以及看着这么多人围在摊子前，一些人也觉得新奇，连忙凑上前去瞧一瞧真切。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来瞧一瞧诶！只要六文钱就可以买下一份臭豆腐。”
那几个老人见围上来的人多了，自己也浑水摸鱼的偷摸到了外围，单纯撑场子罢了。
“你这臭豆腐味道如此臭，味道当真能吃？”一位男子停下脚步，好奇的往锅里看了一眼。
聂秦桑倒是连忙回应，“当然，这是我家独家秘方，如今这粮食收成不好，又怎么会舍得浪费？”
那男子思索了片刻，却是大手一挥，“好，来一份。”
张小美她们连忙收拾一旁放置的可折叠桌椅。这东西新奇，折叠起来省掉了许多空间，也方便几人搬运。
据聂秦桑所说，这是她从那镇上林神医那里顺出来的。
聂秦桑将调好酱料的臭豆腐递给了面前的男子，他试探性咬了一口，却是瞬间眼前一亮，连忙拍手叫好。
“这臭豆腐味道奇特倒是十分美味，当得起这世间一绝！”
他吃一个点一下头，很快就见了底，却是意犹未尽，“这东西实在美味，只是我如今还要事在身，不然定要再来一份。”
自买卖开始后一直没出声的张小美听到这句话，倒是犹豫着说了一句，“公子赶时间的话我们可以用荷叶帮你打包一份，只是时间久了，臭豆腐的口感不如现做的。”
“这般倒是方便，帮我打包三份，我带回家给我家内室尝尝鲜。”那男子倒是不甚在意，掏出24文钱递给了聂秦桑。
如此一来，摊前围着的人也越来越多，听到男子评价如此之高，再加上他出手阔绰，不少人也跃跃欲试。
原本最为冷清的地方，现在街上的人都往这个摊前挤，不少商户投来羡慕的目光，暗自后悔没把自己的摊子放到聂秦桑的旁边。
没准他们吃完臭豆腐之后想吃点甜食缓一缓呢。
没过多久，这臭豆腐便快见了底，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见那几位老人领了鸡蛋也不肯离去，聂秦桑心里也大抵清楚他们的意图，只不过若是在此时免费赠予他们品尝，那往后他们便会长期如此，这臭豆腐便会越来越难卖出。
出于长远考虑，她自然不会如此。
她装作懵懂的样子，故意问道，“几位爷爷奶奶还有什么事吗？”
一位奶奶左右看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姑娘，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你这东西与其浪费，不如送给我们几个尝尝，以后有这种事我们还来帮你。”
聂秦桑暗自笑笑，却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奶奶，你这话不无道理，只是我这臭豆腐成本极高，我这价钱也不过刚刚回本。”
“我家那男的不争气早早就去了，只剩下年迈脚步不便的婆婆，和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在家。若不是生活所迫，哪个女子会愿意抛头露面的。”她边说眼泪边哗啦啦的落下。
一旁的张小美见状一时之间都有些动容。
那奶奶倒也没想到是这样一副状况，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聂秦桑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奶奶今日帮我，我感激不尽，这臭豆腐便以3文一份的价钱卖给你们品尝如何。”
奶奶本已经不想再买，听到聂秦桑这番话，也只能咬着牙掏出三文钱给了她，连带着身后几个人也买了几份。
臭豆腐很快就卖完了，不计成本一共赚了159文。
聂秦桑数着铜钱，先是把豆腐的50文给了张小美，然后又一人给了两个人二十文作为今日的报酬。
张小美本想推辞，但聂秦桑执意要给，她也只好收下。
今日臭豆腐卖的极其顺利，聂秦桑和张小美也达成了合作关系，除去基础成本之外，两个人的分成便按照三七分。
张大嫂也决定以每月150文钱的价格租给两人使用，如此以来也解决了以后的许多问题。
三个人正美美收拾残局时，一个人却抡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棍子走了出来，还未注意到来人，那人却是一棍子砸在了张小美的后背上。
“小美！”
不好意思宝子们，这几日因为三次元的一些事有点影响自己的状态，不过已经调整回来啦！会继续更新！另外第一章已经修改过了，大家可以看看新版的~谢谢大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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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免费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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