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当天。
校园里比平时热闹许多，一向素白的教学楼上新挂了气球和叫不上名字的装饰物，校门前车水马龙，人潮汹涌。
各班陆续入场，学生在礼堂坐定。
后台。
四周有些混乱，主持人的裙摆拖的很长，又被谁不小心踩到，不知是谁的发言稿又散落一地，随后慌忙去捡，哪位领导迟迟没有到场，有人低声催促，整个后台人头攒动，乱糟糟的。
沈素拿出镜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上过妆容的脸，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来。
夏言站在身后，捻起了她的一绺头发，有些好奇地说：“发质真好，用的什么洗发水。”
沈素报出一个牌子。
“……沈素，你有时候真的有点无聊。”夏言说。
沈素：“那我应该说点什么合适？”
夏言歪着头，打量她几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你应该说，我天生丽质。”
沈素摇摇头：“这种话我说不出来。”
“一会儿就要轮到我们了，”夏言岔开话题，“你紧张吗？”
沈素脸色微微一变：“有一点。”
“不用紧张，”夏言慢条斯理地拢紧了她的头发，“表演而已。”
闲谈中主持人离开了后台，沈素估摸着快开场了，便敲敲夏言的手，说：“别捯饬我头发了，跟逗狗似的。”
“我确实在逗狗。”夏言说。
“下一组，高二六班！”
报幕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一行人互相看了看，立刻收拾起手里的东西，从光线昏暗的后台离开。
越往前走，头顶的光亮就越明显，一点点靠近，些许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像往常一样登上舞台，周围忽然安静下来，聚光灯倏地包裹整个台面，沈素垂着眼，按照记忆里的流程，耐心地拨动了弦。
乐声融合地非常完美，台下悄然无声，沈素低着头，手指微动，音符雀跃地跳了出来。
曲子结束，满场掌声雷动。
沈素松了口气，跟在队伍后方，下了台。
看了镜子才发现头上有汗，她刚想拿手揩掉，夏言忽然在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今天下午放假，跟我出去玩。”
“可是，今天下午我还有兼职，”沈素犹疑地说，“翘掉不好吧。”
“这事我说了算，”夏言说，“让你跟我出去玩而已，又不是受罪。”
沈素只好点点头。
夏言递给她一个盒子：“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沈素惊讶地接过来，打开礼盒，发现里面是一件白裙子，衣料摸上去格外细腻，版型也很特别，虽然被剪掉了标签，依然能看出来这件衣服价值不菲。
意识到东西的价值之后，沈素第一时间把裙子放回了盒子里，说：“夏言，你已经帮过我很多了，这衣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夏言把盒子接过来，作势要丢进垃圾桶：“不要就扔了。”
“别！”沈素赶忙劝阻，“这么好的衣服，扔了干嘛。”
“你不要我只能扔了，”夏言说，“难不成还二手转卖出去？”
“我收就是了。”沈素把盒子拿了回来。
“今天去四明山玩，你换常服就好了，”夏言说，“去吧，我等你。”
沈素看着手里的白裙子，一时间有些出神，怔了片刻，转身走进换衣间。
二十分钟后。
夏言看着眼前的女孩，皱起了眉：“我们是去山里玩，你怎么现在就穿上了？”
“夏言，这是我第一次跟朋友出去玩，”沈素怯怯地说，“这件衣服是我穿过最好的，也是你送给我的，我想穿去跟你一起玩。”
她在“朋友”那两个字上放轻了音调，仿佛生怕对方揭穿。
夏言笑了一下，说：“好。”
这次并不是搭公交，而是夏言家司机来接，这种车沈素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坐进去的时候分外惶恐，夏言倒是一脸无所谓，显然已经习惯了。
没过多久她们就到了地方，四明山是附近小有名气的景点，海拔不高，层峦叠嶂，绿树环绕，景色十分别致。
两人都是运动鞋，爬楼梯并不费劲，夏言明显有经验，走在前面毫不费力，反倒是沈素，常年不锻炼，有点吃力。
不过她并没有抱怨。
行至半山腰，一座枣红墙壁的寺庙映入眼帘，庙前挂着一面祈福墙，上头满满当当的全是祈福签。
夏言说：“你要求一个吗？”
沈素想了想，说：“好。”
换在以前，她不会把钱用在这种地方，但今天是跟夏言出来，无论如何，不该扫兴。
付好钱，沈素取下一枚签，拿起签字笔，却犹豫着该写什么。
“怎么，不知道要求什么？”夏言问她。
沈素愣了愣，低头写下了几个字，写好后立刻背面朝外挂了上去。
“我还没看到呢。”夏言撇嘴。
“算是一个小秘密吧，”沈素说，“被看到就不灵了。”
夏言轻轻扯了扯她的头发：“主意还挺多。”
休息一会儿，再次上行，没过多久便直接到顶。
山顶烈日穿空，层云尽染，周遭草叶丛生，绿树环绕，景色倒也别致。
沈素腿脚发软，蹲坐在地上，平复着呼吸。
夏言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夏言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了她的掌心。
沈素摊开手心，发现那是一片白玉兰花瓣，她有些奇怪：“怎么把这个给我？”
“适合你，”夏言说，“今天不是刚好穿白裙子吗？”
沈素看着她的脸，迟疑了一会儿，说：“夏言，其实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沈素眨了眨眼睛。
“你想听答案吗？”夏言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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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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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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