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季如风一楞，只觉得季君临的目光阴狠又凶险。
好好的二十多岁美少年，活脱脱成了个积怨百年的鬼怪一般。
季雨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公司公司整的一塌糊涂，孩子教育成季君临这个样子。
见季如风不说话。
季君临竟然得意的笑起来。
“小叔叔，你和无眠的婚姻不会长久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段婚姻里没有sex是不会持久的。”
“你都不爱无眠，你会愿意让他碰你吗？你这么一个高傲又冷漠的人，会甘心在下面？”
“小叔叔，你做不到的，你不仅做不到，我还会不断的出现勾引着沈无眠。我就不信，一年，两年，三年，你们这段没sex的婚姻能持续多久？”
“既然早晚要离婚，你何必要结婚？”
这段话倒是说的冷静。
冷静到让季如风开始回忆，婚姻协议里是否规定了这点。没看完，记不清了。
季君临感觉自己这一点戳到了季如风的痛楚，脸上笑意更浓，整个人似乎都有点得瑟起来。
季如风看不过去，嘴巴一抽说道：“谁说我们没sex？”
“哦？”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季如风白了一眼侄子，明显不想多谈这个问题。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我还要吃饭，我给你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婚是结定了。”
季君临撅着嘴巴，“哦。”
“好，既然我劝小叔叔不听，那你们渣女狗男等着吧！”
季君临踢踏着脚步，一脚揣在客厅的沙发上，烦躁的往门口走。
短短几分钟，季如风算是领教了自己这个侄子的变幻无常。前一秒还在“小叔叔求求你”，还在“我爱沈无眠”，下一秒就成了“渣女狗男去死吧”，的确是变化多端。
季如风任着季君临把房门关闭合上的咣当咣当响，然后又从监控里看到季君临到处捡石头朝着窗户扔。
哎。真是小孩子。
季如风摇摇头，走进厨房里将还没凉的饭菜端来出来继续吃。
季君临看起来瘦，手臂的力气竟然还不错，季如风坐在客厅里，一侧头就看到二楼走廊附近的窗户裂了好几条缝隙。
说实话，现在他不确定，季君临会不会做出拿着涂鸦笔，在自己别墅墙壁上写满了“骚狐狸”“小三”之类的字眼。
算了，写就写吧。
晚上十点，季如风开始洗漱，准备睡觉。
一个人住别墅的确有点大了，暖气还没那么足，季如风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把自己擦干就感觉四周全是凉飕飕的风。
以前明明一个人习惯了住在空荡荡的别墅了，现在季如风打一个喷嚏，莫名觉得要是现在多一个人就好了。
多一个人，是不是会不那么冷？
打开手机扫了一眼没别的信息，季如风在书架前站了一会儿，犹豫着看哪一本书。
眼睛往抽屉里一扫，季如风鬼使神差的拿出了那本《沈无眠与季如风结婚协议预定书》。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将这东西带到家里了，还是说安森之前把这书放在这里？
拿着协议书，季如风侧躺在床上，一页页的翻看。
协议书分为《日常联络篇》《节假日度过篇》《双方家庭安置篇》《工作与生活平衡篇》，四个篇章。
季如风从头翻到尾，半个小时将所有篇章都看了一遍。
没有讲sex的。。。
没有标明是否要发生，也没有标明是否彼此拥有婚后自由寻找sex伴侣的自由权。
季如风不太清楚，这份协议都具体到过情人节和七夕节两个人都要互送礼物表达问候，竟然遗漏掉sex？
季如风点开沈无眠的聊天列表，犹豫着是否将自己完全批阅协议书后发现没有规定sex关系这点提出来？
他在聊天页面停留大半天。
还没想好，手机嘟嘟的响起来。
一看竟然是沈无眠的视频电话。
季如风有点呆，以往都是语音通话，视频通话。。。
犹豫着季如风接通了视频通话，他不确定自己现在这张脸是怎么样，刚开始故意将摄像头侧了一点，只露出一半的脸。
直到沈无眠毛茸茸的脑袋和弯弯亮亮的眼睛在屏幕上完全展现出来，冲着季如风甜甜的笑。
季如风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将整个脸露出来。
“睡了？”沈无眠问，从摄像头里看到季如风银白色的丝绸睡衣和拥在身上的白色棉被。
“没有，在看书。”
“哦，什么书？让我也看看。”沈无眠笑着问。
季如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别扭。
他不太擅长撒谎。
“没什么，随便看看，怎么了？”
沈无眠摇头，“给你发几张照片你看下。”
季如风把视频聊天切小窗，返回聊天界面，只看到自己的别墅外面真的赫然用血红的涂鸦颜料写着“小三”“婊子”等字眼。
沈无眠语气里听不出是否生气。
“你怎么不和我说，他真去找你？你一个人应付的来吗？”
季如风笑笑：“把我当小孩了？他是我侄子，要来看我这个小叔叔，我肯定欢迎。”
“是吗？那他就是用这些东西当作去看小叔叔的贺礼的？”沈无眠似乎咬重了小叔叔这个词，三个字传到季如风的耳朵里，他竟然莫名觉得有点**的意味。
“不碍事，明天找了清理工打扫一下就行。”
沈无眠嗯了一声：“我帮你找吧，你这个房子当初也应该买在小区里，独门别栋的安保还真是个问题。”
“有保安，不过季雨似乎在这里也有房子，季君临才可以自由出入的，这片还是安全的，而且这里很安静。”
“多安静？”沈无眠顺着话问。
“很安静，隔音很好，不论你做什么，多么吵，叫多大声都不会有人听到。”季如风如实回答。
他才回答完毕，就看到镜头里沈无眠不自然的笑了下。
像是一个小孩想到能趁着父母不在狠狠的偷吃一大堆冰淇凌一般的笑，带着点偷感。
“怎么了？”季如风不明所以的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很喜欢隔音好的房子，很大声也不会被听到，很好。”沈无眠解释。
季如风似乎听懂是什么意思了，原本有点红的耳朵现在更红。这二十多的小孩子怎么比自己还能脑子里乱想？
沈无眠赶忙找了下一个话题躲闪这个不适合晚上聊的话题。
“季君临找你说什么了？”沈无眠问。
随后她就看到，季如风的脸和耳朵都有点不自然，对方甚至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没聊什么。”
“怎么可能？他去找你能安多少好心？一定威胁你了对不对？”
“说要吊死在我们婚礼上。”季如风答。
“还有呢？只这一条？肯定不是吧，你不要骗我，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他一定威胁你很多，房子外面都给你涂成这样了肯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沈无眠义正言辞的说。
季如风再次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怎么说？看着沈无眠如此严肃，想要和自己分担季君临威胁的份上，要说实话吗？
“没有，真的没说什么。”季如风摇头还是选择不说算了。
“不可能。”沈无眠叹口气：“算了，我知道我们是协议结婚，你还不是那么信任我。”
“我去找季君临问个清楚，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他再骚扰你。”沈无眠信誓旦旦的说，完全忘记了当初和季如风协议结婚就是看中了，季如风可以压制季君临，让这货永远不会骚扰自己。
“哎，不用不用。”季如风有点慌。
这要是去问季君临，对方还不是什么都乱说。还不如他自己说。
“真没说什么，就说我们结婚后也会离婚。”
“为什么？”沈无眠一张小脸满是疑惑，她真没想过和季如风离婚，虽然当初是想甩了季君临才找的季如风，但从第一次见面后，沈无眠就觉得对方长得挺帅的，也不是不可以发展一下，现在还没发展就提离婚？
“因为很多种原因吧。”季如风磕磕绊绊的回应。
“什么原因？我制定协议的时候已经考虑到我们两人的方方面面了，不会有问题的。”沈无眠强调了下协议。
啧。。。
“这是一定要说吗？”季如风认命的从床上直起身，咬咬牙：“他说因为我们没sex关系，所以一定会离婚。”
“啊？”沈无眠楞了下，随即才明白季如风说的是什么。
她先是皱眉，随后眉梢眼角全是笑意，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隔着手机屏幕，那笑意却像是蜂蜜凭空穿越了几十里的路程要将季如风淹没。
“你要吗？”沈无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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