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向他走近:“你把手拿出来可以吗?”
姚束看热闹般的盯着他看了几秒,不太能明白眼前的人的脑回路,把手从口袋里面抽了出来。
崔元弈转过身,双臂背后,手摸索着靠近姚束的腿。
姚束绕有兴趣的盯着看。
手还挺灵巧的,顺利摸索到了姚束的小腿,手顺着小腿慢慢往上滑到了大腿。
有点痒啊这。
姚束瞥过点头,觉得不太舒服。
五秒后,姚束的笑消失的干干净净,因为他真的特么的被崔元弈背起来了。
腾空的感觉蓦然降临,姚束下意识伸出手臂搂住崔元弈的脖子。
但他能明显感受到,崔元弈背的并不轻松,连小腿肚都在不停的打着抖,好像一辆老旧失修到马上要散架的车。
姚束皱眉:“你有毛病?做不到的事儿都别特么硬撑,放我下去。”
姚束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想往下跳。
手刚刚松开,就被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崔元弈侧过头,呼吸喷洒在他的手背上,他的声音在发着颤:“我背背你。你好不容易跟着赌一次,我想抓住机会。”
说完,崔元弈自顾自的背着他往网吧门口走。
姚束想不通,这么会有崔元弈这样别扭老实又好笑的人。
姚束感受着崔元弈发抖的身躯,也能感受到崔元弈要命的坚持和决心。
心蔓上烦躁,姚束憋了憋,但终于憋不住:“把我放下去,我……”
剩下的话姚束没有办法说下去,因为他的视野天旋地旋了,瞬秒之间,他的背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砰的一声巨响,把网吧里面的网瘾少年都搞的心惊肉跳:“什么东西爆炸了?”
姚束背被地面擦的发疼,骨头可能都摔到了,不过幸亏他的脖子向前倾了一些,不然他的头都要被磕个包,他疼的低声痛吟了一声。
崔元弈松开手,站起身来,着急的朝他伸出来,想把他扶起来。
姚束借着他的力坐起身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嘴角因为痛抽了抽:“解释。”
崔元弈觉得很抱歉,把他扶起来:“地上好滑。”
姚束差点压不气,瞥过头,望着网吧里面的电脑。
四十分钟后,姚束躺在医院的床上,咬着牙看着医院窗户外面的天。
他今天指定鬼上身了,再加上个出门没有看黄历,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
崔元弈蛮含着歉意的去交钱取了药,有些心神不定,今天又做了一件坏事儿。
他自己要是姚束,肯定就要烦他了。
哎,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
崔元弈转身走向病房,却与一张熟悉的脸对上。
许缘拿着一张账单,低垂着眸站着,面儿上全是担忧,被一个匆匆走过的人撞了一下,撞的很重,人都向后退了好几步。
许缘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反而面带歉意的抬头说了句什么,应该是道歉。
撞他的人反倒骂骂咧咧的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撞的太疼,许缘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崔元弈快步向他走进,喊了他一声:“许缘!”
许缘被这一声喊吓的身体抖了一下,见是他,连忙伸手把很少的眼泪擦干净:“元弈?怎么来医院了,生病了吗?”
崔元弈摇头:“我朋友受伤了,我带他来医院。我看你站着发呆,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可是朋友,你可以和我说一说,我也许能帮你解决。”
崔元弈并不会直接问“许缘,你的眼眶很红,是不是哭过了?”这样的话。
虽然他和许缘认识的不算太久,但他知道,许缘是一个很坚毅不拔,自尊心很强的一个人。
所以许缘不会当着朋友的面流眼泪,这是少年的自尊。
听了崔元弈的话,许缘浑身发颤,他抿唇想了几秒,指了指医院的椅子:“我们坐着说。”
崔元弈点头,跟着他去到椅子上坐下。
许缘没有立即说话,反而是沉默,手里攥着那张缴费单,一下一下的叠着,把缴费单弄的有些皱。
崔元弈没有催他,耐心的坐在他旁边等着。
良久,许缘才开口,声音有些发哑:“我的钱被偷了。”
崔元弈闻言一顿:“怎么回事?”
许缘平缓呼吸的吐出两口气:“今天该缴我妈妈的住院费和医疗费了,我怕弄丢,特意背了个包,把钱塞在了包的最底层,避免被偷。”
许缘伸手抓了抓头,搞半天才继续说:“走过一条人不多的路的时候,一个房子里面突然走出来个老奶奶向我求助,说她家的猫跑树上去了,让我帮忙救下来。”
“我答应下来,为了轻装上阵,把包放在了地上,让老奶奶帮我看着包,听见她应下,我才放下心来,爬上树去帮忙救猫。”
“我下来后把猫放下,问老奶奶我的包呢,她说没见过我的包。”
“我急的不行,反复问了几遍我的包在哪儿,她大喊了几声欺负老人了啊,有人就跑进来,推搡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出去了。”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崔元弈想出了一个结果。
许缘这是遇见团伙作案了,老奶奶一个弱势群体作为一个诱饵,专门去骗看上去老实巴交没什么心眼的人。
许缘恰恰好面相单纯普通,是一张老实好骗的脸,看上去特别好骗。
所以骗子就盯上了,以帮老奶奶救猫为诱饵把许缘骗了进去。
骗进了屋,就没有任何人能够目击事情的经过,哪怕是过路的人。
等着许缘上了树,老奶奶的同伙们就赶紧上来把许缘的包拿走,再假装没见过许缘的包。
实在被逼的急了,同伙就出来了,警告暴力的把许缘推了出去。
这样的团伙作案技能高超,通常利用人的善心和同情心理来作案,常常能够完美作案。
许缘装钱的包被拿走,找回来的几率很小。
再加上并没有监控,也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的话,这钱就完全没有追回来的可能性,可能性几乎为零。
许缘显然也知道这个真相,陈述完事情的经过,就低声说道:“我去警察局报了案,警察说找回来的几率特别小,但还是会派警力去找。”
闻言,崔元弈说不出“别担心,钱一定会找回来”这样的安慰话,因为这样的安慰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缴费单上需要缴纳的钱有多少,我借你。”崔元弈想了又想,不知道说什么,知道这样说的话挺伤人,但还是只能这么说。
“你也挣钱很不容易,家里也有人生病。”许缘低喃道:“我不能要你的钱。”
“是借给你,你以后是要还的,你不会占任何便宜。”崔元弈纠正道。
许缘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年纪轻,但又很老实,不会占别人的便宜。
许缘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缴费单攥了又攥。
医疗费是一大笔开支,因为他奶奶也患了癌。
所以被抢的这笔钱一定非常非常重要,是许缘攒了特别久的。
崔元弈拍拍他的肩,轻声说:“放心,我有空钱,你不用担心我钱不够,先去把医药费交了才更重要。”
良久,许缘僵硬又缓慢的点了点头,眼睛都不好意思看崔元弈,把干燥的唇抿了又抿,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谢谢。”
他是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
崔元弈笑道:“没关系。”向他伸出手:“缴费单给我吧。”
他去缴了费,回来的时候发现许缘正在失神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元弈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在想什么呢?”
许缘见是他,笑了笑,眼里有苦涩滑过:“在想,彩虹什么时候会出现。”
崔元弈明白许缘的意思,俯身轻声道:“彩虹会出现在你最想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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