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琅靠在傅若年的胸膛,耳畔萦绕他的心跳呼吸,“为什么突然进医院啊?”
傅若年以指尖轻抚她发端,轻描淡写道:
“小毛病,住院调理几天,别担心。”
“不担心。”
林琅一只手鬼鬼祟祟按在傅若年肚子上,掌心贴合着他结实的腹肌,有种直达心底的满足,让她止不住地咧嘴笑出来。傅若年察觉到她的动作,非但不阻拦,甚至大大方方解开了西装外套的纽扣,捉住她的手伸进去。
指腹隔着一层薄衬衫触及他的体温,林琅蓦地红了脸,不自觉地蜷起了手指。傅若年见状,故意逗她:
“摸够了,我就去换衣服咯?”
林琅果然马上原形毕露,双手环在他腰间,急道:
“等一下!”
傅若年挑眉看她,明知故问:
“等什么?”
林琅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敢做贼似的低头看鞋尖,嗫嚅道:
“你西装好帅,我想再看看。”
傅若年得寸进尺,双手捧起她涨得通红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只是看?”
病房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可落在傅若年身上,仍是沉静的暖光。他眉眼含笑,水润明亮的双眸深深望向她,顷刻间淹没她所有理智。她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话里都透着心虚:
“那……还能干什么?”
傅若年又是一笑,左手挑起领带,右手牵起林琅的手,握住领带一端。林琅不明所以,傅若年便按住她的手腕,拉动系在他颈间的领带,继而顺势靠过去,低头将下颌抵在她额间。
林琅瞪大了双眼,揪着领带的手僵硬得不知所措,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温热气息喷洒于发顶,她只觉耳根都在发烫,短路的大脑仅回荡着一句话:
H文诚不欺我!
傅若年偏偏仍不知收敛。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松了松领带扣,他解开衬衫最上方两颗纽扣,平直光滑的锁骨在领口处若隐若现。
林琅哪见过这世面,眼睛都看直了。
蓦地,她觉得鼻子下面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本能抬手去擦,食指却沾上一片鲜红。
现在她此生最丢人的事,不是在冰场状似出水乌龟了。
是在病房里,对着男朋友流鼻血。
她忙掐住鼻子仰起头,哭丧着一张脸,用唐老鸭的声线崩溃道:
“救命啊,洗手间在哪?”
傅若年想笑,又怕她更加尴尬,拼命压住不断上扬的唇角,指了指病房的右侧。林琅逃也似的冲出去,他才扶着床尾笑弯了腰,原本已经好转的咳嗽都被带出来,边笑边咳个不停。
洗手间流水声骤停,他深吸一口气,堪堪止住笑意。
只见林琅右侧鼻孔堵着餐巾纸,没精打采走出来,对他嗤之以鼻:
“在里面都听到你笑!”
“好啦——”傅若年张臂揽过她肩膀,温声哄道,“不笑了,我保证。”
林琅“哼”了一声,故作一本正经道:
“我今天来还有正事要和你说呢。”
傅若年与她并肩在沙发落座,饶有兴味笑道:
“好,你说,我听。”
林琅煞有介事清了清嗓子,讲课般一一展开:
“首先,我昨晚陪吕导去三里屯玩,和周远订不订婚没关系,我纯陪自己姐们儿。”
傅若年点点头:
“我知道。”
“其次,上次我们抓娃娃喊错名字,是我口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保证,我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林琅说得信誓旦旦,恨不能四指朝天当场起誓。傅若年笑容未改,眼神却比适才冷了几分,他垂眸敛去眼中情绪,应道:
“我相信你。”
“第三,如果你想了解我的过去,我随时愿意讲给你听,因为我问心无愧。”
傅若年唇角微勾,道:
“那就现在吧。”
林琅一时没反应过来,懵然问道:
“现在什么?”
“你的过去,”傅若年抬眼看向她,神色锋利,不容反驳,“我现在就要听。”
“诶,”咖啡馆里,孔深用鞋尖踢了踢坐在对面的左一,“你说,他俩今天见面,会不会吵起来?”
左一悠闲喝着一杯百香果冷萃,不以为意道:
“按理说不至于,林琅身经百战,哄人挺有一套的。”
孔深嘬起牙花子,神情复杂:
“你说这‘身经百战’,是几个意思?”
“字面意思,”左一耸了下肩膀,“我们几个闹矛盾,哄人的永远都是她。而且,傅若年看起来也不难哄。”
“这确实,”孔深很有同感,“若年就是一‘纯情男高’,林老师随便施展魅力,估计都能给他撩得流鼻血。不过,我有点儿好奇。”
“好奇什么?”
孔深抿嘴思索几秒,故弄玄虚压低了声音:
“你说,要是林老师跟若年坦白了她当初是怎么追那个周远的,若年会是什么反应?”
左一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兴趣,放下手里的玻璃杯,两眼放光反问:
“那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嘛——”孔深两指掐下巴,做出一副深思熟虑之态,“没什么反应。毕竟咱俩这点儿案底差不多,乌鸦站在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但是我觉得,若年没我这么高的觉悟。”
左一听个乐呵,颇配合地给他捧哏:
“您给说说,我们听听。”
孔深把手边的咖啡推向左一,摇头晃脑编出句歇后语:
“他啊,巴西山度士——就一个字儿,酸!”
林琅一口气从初一讲到高一,说得口干舌燥,正抱着一瓶矿泉水吨吨吨地猛灌。她喝完,用餐巾纸擦去唇边的水渍,对傅若年问道: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傅若年沉默少顷,抬手以拇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叹道:
“很辛苦吧。”
林琅一怔。
她肖想过无数种结果,比如,傅若年听完,会如吕纯一样痛斥她恋爱脑,抑或为此吃醋嫉妒,同她大吵一架。
可他都没有。
只是抚摸着她的脸,在意她的付出和辛苦。
“哎呀没有,”她佯作轻松笑笑,“小时候不懂事,不觉得辛苦。”
傅若年满眼心疼凝望着她,认真道: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爱我少一点儿,爱你自己多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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