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当日梅子安告诫过云儿看好宗辰,但没出五日,那小子又抱着几大坛酒哭着冲进他宅子里了。梅子安正犯迷糊,只来得及在他破门而入时收起耳朵和尾巴。
“呜呜呜梅先生——”宗辰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结结巴巴道:“梅梅梅梅梅梅梅先先生,怎、怎怎么在白日、白日沐浴?”
梅子安神色冷淡:“出去,把门带上。”
他尾音发颤。
毛多了,洗澡时吹到凉风当然更冷。
“我、我我我关好门出去。”
宗辰语无伦次道,随后手脚僵硬地站了进来,背过身去“砰”地关上门。
“……”
“……”
“出去。”
“……噢。”
梅子安在屏风后直到把毛都抖干,才穿上衣服,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宗辰赶紧在外面高声道:“梅先生受寒了,我来煮碗姜汤吧!”
梅子安拉开门,看他绻坐在台阶上,手里抱着一坛,脚边摞着四五坛:“你伤没好又来做什么?”
“来找先生喝酒。”
“你伤未好,喝什么酒。”
“果子酒。”
梅子安一顿:“我是说,你既然伤未好,不该喝酒。”
宗辰委委屈屈:“那我看着先生喝吧。”
“我不喝。”
“那我自己喝,”宗辰在梅子安波澜不惊的眼神里,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先生陪着我便好。”
有时候,梅子安也会像这会儿怀疑宗辰是妖。
只实在想不出什么妖既能聪明到会隐匿气息,又笨得听不懂人言;既能强壮地面对精兵铠甲以一敌百,又弱得在小小山贼窝里不堪一击。
“你筋骨长好了?”
“嗯!”宗辰眼睛亮晶晶道:“梅先生给的神药!旁人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十多天便好的差不多了。”
倒不止是尾巴的关系。
宗辰也天生体质异于常人。
听云儿提起过,宗辰小时候一拳打死过半大的老虎,恢复速度也像林子里的野兽。如果当时只给他喝三滴心头血,吊住命其实就够了,剩下的伤他一年半载也能痊愈。
梅子安也不记得当时怎么想的了。
宗辰在梅子安的默许下打开了酒坛。
梅子安不答应也没什么用。
只要宗辰决定的,
他总会做。
宗辰一喝起来。
就从晌午喝到了落日。
梅子安:“……”
把带来的的六大坛酒喝完后,
宗辰居然还神色清明地吩咐石舟回去再取一车酒来。
石舟本想阻止,见梅子安不吭声,也就真的回去装了一车酒过来。
最后还拿出好几个食盒。
打开来,
里面除了几碟清粥酱菜,其余全是各种烧鸡烧鹅和卤肉。
“是夫人吩咐的。”石舟恭敬道:“夫人还说,天色已晚,如果不打扰先生的话,还请先生收留将军一晚。”
宗辰默默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那便回去告诉夫人,我今天会在这里住下。”
石舟又小心地去看梅子安脸色。
梅子安的眼神扒在肉上,
艰难地点点头。
石舟终于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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