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娱乐圈的艺人,陈意祯对这样的闪光灯非常敏感,几乎是一下子反应过来门外那些媒体人的目的。关大门已经不太可能,他迅速跑回客厅,把还站在浴室门口的越绮雨推进浴室,然后立即关上门,同时提醒对方反锁。
越绮雨一脸懵地被他推进浴室,本来想抱怨他突然发什么神经,但随即便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有不少人进了房间,都在向陈意祯问话,问浴室里头的人是不是她。
她也是圈内的人,对这类场景毫不陌生,也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他们被接到消息的媒体蹲点了,至于是谁传的消息,现在还并不好说。
越绮雨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头有点昏。透过厚重的磨砂门,她隐约地瞧见看见陈意祯张开手臂挡在门前的模糊背影,听见他面对媒体刁钻质问时那执意的一声声“无可奉告”,鼻子有点酸。
“这个傻瓜……”她无奈地想,“就算第一时间把我推进浴室,但似乎搞忘了这是谁订的房间啊……”
随便问一问其他人就可以得到答案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想到这里,她主动把门拉开,喊了声对方的名字。
陈意祯背影一颤,顾不得围在他面前的那些人,转过身把她抱住,掩住她的脸。
“别出来,”他紧紧地护住她,“为什么要出来!”
“你傻呀,”越绮雨哭笑不得地说,“这样遮得住什么……”她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冷冷地扫过对着两个人肆意拍照的媒体人员,默默地对他说:“既然是为了挣钱做出来的事情,那只有用钱去解决才最稳妥。”
这样说完,她把那些人都留在了屋里,打算和他们进行集体的谈判。
她瞄了眼这些人的装束和设备,推断他们应该都是些背后没有正规平台的狗仔或散媒,估计是收了钱或者听到什么风声特意过来挖料的。她以越家和陈家的势力为切入口,承诺给出高额的封口费来回收刚才他们拍到的那些照片,警告那群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群人都是唯利是图的,自然会权衡利弊,一方面惦记着钱,一方面忌惮着越家和陈家的势力,没坚持多久就和她达成了交易,在她眼皮底下销毁了照片,收好她转的账唯唯诺诺地走了。
越绮雨摆出“恕不远送”的神情,看着那些人离开,把大门一关,呼出口气来。“大爷的……”她对着门骂了句粗口,小声地嘀咕,“从来没睡过这么贵的觉。”她回头去看坐在沙发上一脸愣滞的陈大少爷,冲他扬了扬唇角:
“好了,没事了。”
陈意祯呆呆地看着她,半晌后问:“这就……结束了?”
“对啊,”越绮雨耸了耸肩,坐到他身边,“直击他们的需求痛点嘛……虽然我卡快被刷爆了。”
陈意祯又盯了她一会儿,似乎在心里拿她的淡定和自己刚才慌乱的表现做着比较,而后垂了头,做着难为情地夸奖:“你处理得……很快。”
越绮雨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从前有过多次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只轻描淡写地说:“都是娱乐圈里搞垮艺人惯用的把戏,习惯就好。这种手段不像是团队下场,大概是个人做局……我们可得仔细想想最近在圈里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嫉妒你的,或者眼红我的,都有可能耍这种把戏。”
陈意祯想了半天,没什么很清晰的头绪。他有想过这可能是池雁寒的阴谋,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手上还捏着对方的把柄,他应该不至于现在做这种事。他摇了摇头,转念却问越绮雨:“你这下子……不怀疑孟平秋了?”
越绮雨仰靠在沙发背上,思忖着说:“姓孟的是圈外人,是个商人,不会为了报复我在晚宴上的挑衅来做出这种破坏越孟两家生意往来的举动。而且她没有理由把你也拉下水……依我看,在酒里下药的是她,但派人来蹲拍的却另有其人,他们两个应该并不认识,也不可能事先预谋沟通过。”
陈意祯觉得有些话她说的有道理,但同时又默默地重申:“她不会下药的。”
越绮雨眉头一皱,不喜欢他为孟平秋说话,刚要开口反驳,目光不经意落到了他的脖颈。她瞧见他颈侧有块小小的红印。昨夜自己的那些行径又一次浮现在脑海,和刚才对方维护她的情形交织在一起,叫她即刻地软了心。
她朝他坐近一些,伸出手臂把他揽到了怀里。
“傻瓜,”她说,“勇敢的傻瓜。”
胸膛紧贴的温度传递过来,陈意祯恍了恍神,抬手想回抱对方,但有些情怯,犹豫了一会,把手收了回去。他轻声地喊她放开自己。
“别动。”越绮雨柔声说。
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她瞥见沙发缝里夹着一朵干花,是原本别在对方西服上的那朵紫鸢尾。她把那朵花拿了过来,盯着对方看了片刻,最后把花插进了他额侧的发间。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整理那些凌乱的碎发。对方澄澈的的眼神里含满了羞涩和奇疑。
“越……唔……”
陈意祯刚开口就被她吻了唇角。这一个吻太温柔,叫他有些陌生。越绮雨变着方地亲他,逐渐加深了这个吻。他不自觉地回应起来,呼吸越发地紊乱,胸口闷得慌,喘得紧。
越绮雨抱着他倒在沙发上,深邃的眼眸盯着他,攫取他所有害羞的难耐的反应。
“意祯,”她悄声地笑笑,在他耳边蛊惑:“再来一次吗?”
“不……”陈意祯的意识像一潭被搅乱的湖水,欲念的波纹一圈一圈地浮荡开来,叫他的心绪随她起伏。
对方的吻又落下来,在他的脸上移转,从额前到眉心,到眼睑,到鼻梁鼻尖,到两靥……那吻像初雪,又像烟花的碎火星。
茫然的慌悸中,他揪紧了她的衣角,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正是再进一步的气氛,但手机的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起。那是一个提醒事程的闹钟。
陈意祯心头一惊,挣开了身上人的怀抱。
“我、我还有事要做,”他一面整理衣服,一面支吾道,“先、先走了。”他没有看她,自顾自地打理好周身,匆匆地离开了。
越绮雨愣愣地看着大门关上,内心突然涌上一股苍凉的悲愤。
“靠……这家伙,”她无可奈何地吐槽,“怎么管撩不管灭啊……”
无语凝噎地认了栽,她去浴室收拾好自身,没过多久也坐着司机开过来的车回了家。
今天下午她有一场和男二的对手戏要演,距离开机还有两个多小时,她在家吃了饭,又仓促地赶到片场,到妆造间做准备。
陈意祯今天是没有戏的,所以大概率不会过来。越绮雨好奇他到底有什么事要忙,于是到他的官方粉丝后援团里查他近几日的行程,却发现没一个日程跟现在这段时间对得上。
“到底干什么去了……”她没有头绪,心里不得劲,想着找个借口打电话给对方的经纪人问问他的行程,但又觉得太冒昧了,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微信的朋友圈里显示了更新提醒。越绮雨点开来看,发现是自己的小师妹要接新综艺的宣传。她给对方的动态点了赞,又滑着朋友圈里其它未读的信息乱逛,她点进陈意祯的朋友圈,看着对方停留在去年剧宣的动态叹了口气。看来对方一点也不喜欢发记录。
越绮雨盯着屏幕,把陈大少爷去年的剧宣海报放大观察。那时陈意祯演了一部亲情向的家庭剧,在里面演的是个高中学生。他站在群像海报的中间,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校服,靠在长辈的身边,清隽的眉眼里噙满柔和的笑意。
“这一看就是个品学兼优的乖乖仔啊……”越绮雨默默地评价着,想着现在没事去视频网站把这剧搜来看看。刚要关微信,朋友圈又更新了。
更新动态的是个极陌生的账号。越绮雨先看了眼头像,毫无印象;又看名字,也没备注。原本以为是什么过气营销号,结果点进去一看,竟惊诧地发现是孟平秋公司的个人小号。
“见鬼我怎么会有孟平秋的微信?”她蒙了半天,努力地回想了很久,这才记起在去年很早的时候她因为看中孟氏的一款珠宝而跟对方加过微信。
那时她还在国外,并不认识陈意祯,对孟总裁自然不会有什么印象。可现在看到这账号,难免觉得膈应。
“我看看她发的什么垃圾……”她不爽地嘀咕着,想着借机在对方动态下面评点差评,再拉个举报。谁知一点开动态里的大图,眼神却兀地一紧。
图片是一家西餐厅的餐品照,但构图的重点却不是那道品相精致的菜色,而是孟总裁手腕上那条钻镶帝王绿的翡翠手链。这样的构图本也不足为奇,只是越绮雨在照片的角落瞄到了另一只执着餐叉的手腕——那腕上戴着一只她再熟悉不过的银链手表。
她这下总算知道陈大少爷究竟去哪里了。
“大爷的……”越大小姐盯着照片,脸上阴云密布,“陈意祯你个浪货……”
正气闷着,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屏幕上显示着经纪人的名字。
越绮雨没好气地接通电话,但还没开口,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更没好气的质问:
“你跟陈意祯开房了?”
越绮雨心里一震。
“……安姐你说什么?”
那头暗叹了声,直截道:
“看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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