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真的。”得到肯定的消息，萧序南叹息，想了下这才把今天从拷贝下来的视频点开，给坐在副驾愣神的张阅音：“你看这个视频。”
在张阅音看得认真时，他问：“你会为了一个男人买束玫瑰，大晚上去老城区吗？”
不是说老城区不好，也不是说女生给男生买玫瑰不好。
在当今，女性安全越来越引起重视，但依旧危险。
当然，男性也是有危险的。
披露在网络上被世人所知的案件只是万分之一，很多女性都经受过或多或少的猥亵，她们可能年幼无知并不懂，一时懵懂不代表一辈子懵懂。
渐渐知事才知道当初自己所经历的，是猥亵。
大晚上一个长相美丽的女生，在夏季穿着清凉，打扮漂亮，走在一个监控稀少、晚上几乎无人的地方，所受到的危险可能性是增加的。
警局在改善，可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你脑袋抽风了？”张阅音连一个眼神都没递给萧序南，能问出这种问题，在她看来这人是最近睡眠不足脑袋出问题了，她没给他挂脑科都算她善。
张阅音把视频看完，还给萧序南，语气坚定：“王曼欣还没和那男人在一起，说准确点，她遇到的就是一个类似于渣男的人。”
可能是专门为她设置的，也可能是单纯的渣。
无论哪种，都不是好的。
萧序南点头表示肯定，没有任何一个男性，会在大晚上让心爱之人来这儿还不去接一下，男人更懂男人。
不说心爱之人，哪怕是个正常有素质有教养的男性，都会出门接一下或者直接不选在这里见面。
就说张阅音，在家待着他都会担心，不然也不会在高三这么忙碌的情况下，还选择走读，就为了一直守着她。
心里怕。
也因为如此，更能判断这位和王曼欣有暧昧关系的男性，不是什么好的。
见萧序南站在她这边，张阅音心情好了：“回答你上个问题，我不会一个人去任何地方。”
她的身边永远有人。
张阅音扬起下巴，似乎完全忘了五年前的事，理直气壮地看向萧序南，嘴角是一抹傲然的微笑，仿佛在说：你敢吗？
萧序南沉默，开始反思自己做了些什么，让张阅音这么有底气。
他确实不会让张阅音一个人，五年前发生过一次已经让他终生难忘了，那种滋味这辈子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莲花路那边我记得众意集团势在必得，不过一直没谈下来，就还没机会拿下。”张阅音摇晃着脑袋特别得瑟，也不忘卖萧序南一个他能查到的线索：“我可以帮你要到那边的租赁人、户主等。”
她的速度绝对比萧序南快。
顾淮舟几年前就对那边的地进行了规划，见那边和国家一直没谈拢，还自己出面去谈过，对那边的信息掌握谁都没顾淮舟强。
“王曼欣在江美学的绘画专业，她的家庭情况不错，但父母一心希望她嫁入豪门，是不可能给王曼欣介绍住在老城区的男性。”张阅音面无表情，回忆起她记忆中的王曼欣：“而她也是一个眼光极高的人，一般的人可看不上。”
所以，张阅音更趋近于，这个暧昧的男性，是收集完王曼欣信息后，专门为她设计出来的完美男友。
萧序南转头看向她：“我会查。”
“对了。”张阅音歪头看向眉眼英气的男人：“我发现这所有的被害人都明确知晓她们的身份，王曼欣是，夏殊是，魏佳更是，那当初你们是怎么确认那具焦尸是我的？”
她去查过，完全碳化的不能查DNA，如果没有完全碳化，内脏骨骼理论上也能查。高温会使身体中的有机物质和DNA被破坏，失去原有结构。
她看过现场照片和相关资料，尸体呈烧焦状，按理说是无法进行DNA检测的，那警方又是怎么锁定被害人为她的呢？
萧序南垂着眉眼：“尸体上确实提取不到，主要是通过现场痕迹、遗留物品等确认的，再加上当初联系不上你和季阿姨，我们所查到的信息也只有季阿姨，甚至季阿姨都不愿意提起你，所以……”
张阅音抿唇，当初季女士这种状态归功于她，她在露台山人差点没了，季女士一直提着心哪儿还有心思管其他？
再加上集团业务都需要季女士敲板，总之，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只要有一个步骤出错，那都完了。
“一般的火可以完成人完全碳化吗？”
“一般火灾现场火源温度就可达到600-1200摄氏度，而且露台山未开发，在郊区周围没有人。”萧序南关掉刚刚查看的监控画面：“后面夏殊的遗体也和露台山案的遗体一样，高度碳化，王曼欣和魏佳的就没有，能够从遗体中提取。”
张阅音皱着眉，奇怪的点越来越多了。
想不通的就先放下，到了时间自然会知道，张阅音对此的心态很好。
她虽然总是说萧序南，总是埋怨，可也知道这人能力不差，如果不是这五年太执着，队长也是当得，便扯开话题问：“16号有空吗？”
“做什么？”
张阅音太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了，正经事就有空，比如曾经她想去游乐园，萧序南就说没空，说去图书馆，就变成有空了。
这人很双标。
她哼哼唧唧两下，才不满说：“那天顾伯伯生日，你陪我去。”
“有空。”
张阅音侧头，眼底里带着恼怒：“我发现你真的很会惹我生气！”
“也很会哄你。”萧序南自然接过，并没有因为她的气恼而有多余的情绪变化，在张阅音要爆发的下一刻熟悉道：“姐姐别生气了？”
张阅音紧握拳头，她忍。
被送回公司后，萧序南再次开车离开，张阅音也顾不得生气，这人比她还累，还有耐心容忍她的脾气，真是忍忍怪。
想着，她又掏出手机给出气筒改了备注。
离开三个小时，堆积的工作是翻倍的，等张阅音再次离开公司，已经是晚上**点了，说好的身体还没完全养好，不让她加班呢？
一想到今天她要加班时，林雁回不仅没有把行程安排到明天，反而将明天的行程提到了今天，而傅遥和林雁回狼狈为奸，一点也不为她们上司的身体健康考虑。
脑袋连着几个小时没休息，她感觉自己核心处理器快冒烟了。
都当董事长了！
还要准时上班，超时下班！
谁家董事长像她这样？
等完全上手后，正常上下班？不可能的。
到了晚上，殷茹上班，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一上车，张阅音就开始闭眼休息，药也磕了两颗才缓过来，车辆缓慢朝着栖上云端开去。
突然，张阅音来不及思考一个往前仰，好在殷茹反应及时将她拉住，不然脑袋上指不定有个包。
等车子安全停下，就听殷茹那儿的呼叫器中传来声音：“队长，宋小姐拦在前面要见张董。”
声音是外放的，张阅音听得清楚，怔愣过后便觉得愤怒：“宋晚淇？”
一天没休息，脑袋晕晕乎乎，好不容易小睡一会儿，宋晚淇还要来搞事。
她不记得她欠了宋晚淇什么，更没欠宋家什么。
得到保镖肯定的回答后，张阅音下意识出声：“这人有病？”
殷茹闭嘴，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谁家没病的人会去拦车啊，一个不注意是要去奈何桥看风景的。
下午才见过，宋晚淇又为什么要来拦她，如果她记忆没出错的话，今下午两人的会面并不愉快，她说话也没斟酌，一字一句全往宋晚淇心尖上扎。
还来找她，这人莫不是抖M？
心里愈发觉得奇怪，知道这是安全地界，探出车窗往外一望。宋晚淇穿着今日见她时那身天蓝色无袖短裙，露出细嫩的胳膊，不再像之前那样化着艳丽的妆容，只是擦了点粉让自己看上去状态好些，可现在的她，实在说不上状态好。
紧咬着下唇，眼眶中的泪水打着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就这么直勾勾地与她对视。
张阅音实在看不下去，泄气：“让她上车。”
再看宋晚淇不爽，也见不得她这副样子，更何况她这样拦在她车前，宛如她怎么了她一般，宋晚淇实在不宋晚淇。
记得她第一次见宋晚淇的时候，是在高中，那个时候其实她早就听说过她，清江市的名门她都认识，至少知道名字知道长什么样，这是作为继承人应具备的技能。
她和宋晚淇这种大小姐是不应该有交流的，她对标的是宋晚淇的父兄，家族掌权人。
萧序南去上学，她偶尔会去接他，那是她出门为数不多的正当理由。
萧序南刚高一，她第一次去五中，想看看公立高中是什么模样，她非要做的事没人能拦住。
萧序南只能和老师请假，出来陪她逛校园。
校园其实没什么好逛的，但她就是喜欢，喜欢这种自由又有生命力的存在。
那是四月，清明时节的雨纷纷刚过去，艳阳高照，天地澄澈，时不时从教学楼里传来老师的小蜜蜂声和同学们的读书声，她对这一切都是好奇的。
怎么说都要同萧序南一起上课，丝毫没考虑过她才初一。
在她的再三保证下，成功坐到了最后，老师临时给她加的位置。
班上的同学对她很好奇，更好奇的还是萧序南对她的态度。
她坐在那儿，萧序南就坐在旁边，她渴了还没说萧序南倒水，眼睛迷迷糊糊开始犯困萧序南就抬手给她把脸撑着，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练。
也是这个时候，她注意到了宋晚淇。
女生穿着荧光绿的校服也挡不住她的美丽，小脸白皙，满满的胶原蛋白，很是乖巧。可她的性格却与之相反，不顾老师在台上讲课，握住桌上的水杯就朝地上摔去，‘砰’的一声四碎，也让努力平静讲课的老师顿住。
她在发脾气，在张阅音看来这是没家教的表现。
场面一时僵下，谁也不敢出声，这里的人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没人敢冒头。
萧序南则是皱眉，他身为班长率先让同学请班主任的请班主任，收拾地面的收拾地面，却没给宋晚淇一个目光。
张阅音也不犯困了，很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女生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怨恨，她不懂，在她的印象中和宋晚淇根本不认识。
按理说，宋晚淇也不应该认识她才是。
就这么焦灼着，宋晚淇快哭了，眼眶里含满了泪水，从可怜兮兮看着萧序南变成了满是嫉妒的瞪着她。
对，嫉妒。
这是张阅音从宋晚淇眼里看到的，她的旁边有一个女生一直在劝，拉着宋晚淇不让她过来，可宋晚淇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那女生的脸上：“滚开！凭你也配管我！”
那被打的女生就是魏佳，魏佳捂着脸躲到一旁小声抽泣。
萧序南则冷冷看向宋晚淇，还没说什么，宋晚淇就大声道：“看我做什么？”
摔杯子的人是她，打人的也是她，最后哭的也是她。
班主任来了，紧随而后的还有教导主任等等，但张阅音是谁？
她将萧序南看成自己的所有物，那她的东西凭什么被别人大吼大叫？
上前一把将萧序南拽到自己身后，对上宋晚淇，淡声道：“宋家的？”
宋晚淇不服，目光死死盯着她拉着萧序南的手，仿佛要看出一个洞来，愤恨道：“是又怎样？”
旁边的大人们很慌，她知道他们在怕什么，无外乎是怕她昏在这儿，亦或者是宋晚淇在这出事，可她又不是那种会霸凌她人的人，她只会解决根源。
“我记住了。”她依旧淡淡地，连警告都是平静不带一丝起伏的：“萧序南是我家的人，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张阅音到现在都不能理解，那个时候宋晚淇怎么就喜欢上了萧序南这种欠揍的人？
她没闹事，但所有人都觉得她被气到了，萧序南为此还被老师放假让他跟上去哄哄，还闹到了季女士那。
可她真的没生气，她也不会对宋晚淇做什么，她只会对宋家做什么，并且同宋家长辈说说教养的问题。
越是有钱的人，越注重名声，她提了宋晚淇再受宠也会受罚。
说起来，宋晚淇没走歪，还得多亏了她常常和宋叔叔谈宋晚淇的性格问题。
但现在，她觉得宋家教育子女的本事，也就那样。
张阅音很烦，宋晚淇和以前一样让人讨厌，见她第一次时莫名其妙地哭，现在还在哭，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她不耐烦道：“都哭了一个小时了，你喝点水吧，别到时候脱水成干尸了。”
有关尸体碳化相关内容源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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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守寡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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