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对于这京中的事情不大了解,但是对于这位承德候夫人,池浅倒是有些印象。
承德侯夫人原先是魏国公嫡女祝清秋,魏国公历来都是武将,家中子女也是照着武将去培养的,可偏偏到这代魏国公时,家中竟然破天荒的出了个才女,这个才女就是如今的承德候夫人。
这位魏国公嫡女在她还未出嫁时就已经因为她的文采出名了,昔柔曾经和这个祝清秋也算是能说的上那么一两句话的关系,说很熟也没那个地步,见了面点个头罢了。
说起来裴靖这样重视承德候也是因为这个承德候是当今朝堂之上为数不多的站在他这边的臣子了,但是这些年来承德候夫妇一直在湖州不在上京,所以这份势力裴靖用的不多,而现在这承德候因为在湖州治理水患有功被调任上京。
为着这承德候一事,可算是给沈清歌忙坏了,池浅足足等了她两炷香的时间她才冒着外面的大雪进来,池浅见状迅速给她递了一杯茶。
“若是清秋知道你为了迎她如此费心,定会十分欣喜。”池浅说。
“清秋也是许久没回来过了,虽说这是礼数,可我也尽可能做的周全些,让清秋有回家的感觉。”沈清歌从一旁的宫婢手上接过一个新的暖手炉。
“有清歌这样的皇后,可真是大虞百姓的福气呢。”池浅笑着说。
沈清歌哈哈笑了两声,随后捧着暖手炉,大大的眼睛却转着,“陛下说待承德候夫妇进了京,要一起去城外九宣宫泡温泉。”
“你不乐意去?”沈清歌脸上泛着愁,池浅一眼就能看出来。
沈清歌却脑袋摇了摇:“没有不乐意去。”
“那是怎么了?”
“我想让你也一起去。”沈清歌睁着个大眼睛看向池浅。
池浅却开口拒绝:“陛下邀着承德候一起去,我去凑什么热闹?”
“反正我已经同陛下开口了,陛下也满口应了,阿柔你是必须去的。”沈清歌说话时还知道心虚,畏畏缩缩的都不敢正视池浅的眼睛。
池浅却良久没有开口,沈清歌心虚的又往她那瞟一眼,她觉得自己眼前这个昔柔有些变了,从前的她不会有这么强的压迫感,说不上来是哪里来的压迫感但她就是感觉这几次她见到的昔柔气场同以前是有些不同的。
池浅感受到沈清歌的目光,无奈一笑:“既然你都已经为我铺好了路,那我只好任你摆布了。”
听到她的答案,沈清歌的心里一下明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如今昔柔,总能想到她那个早逝的妹妹。
*
三日后,是承德候进宫的日子,为了给承德候接风,裴靖特地在交泰殿给他办了场接风宴,接风宴上群臣四散,错错落落的坐着。
“承德候夫妇到!”
无数双眼睛看向门口,迈步进门的一男一女真是承德候徐挺和他的承德候夫人祝清秋。
“臣携夫人恭请皇上圣安!”徐挺向裴靖行礼,后面的祝清歌也跟着自己的丈夫行礼。
“你就不必多礼了!”裴靖见状亲自去扶起正在行礼的承德侯。
“我们可是许久未见了,来来来,好好陪朕说说话,喝喝酒。”裴靖说着就要将徐挺拉走。
他的余光看见了站在徐挺身后的祝清秋,“承德侯夫人今日可得把你的承德侯让给我啊,皇后可在这几日里准备了不少玩意儿只为招待你呢!”
“陛下说什么让不让,阿挺是您的臣子。”祝清秋说。
沈清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祝清秋对上了眼,眼神里放光,似乎就是在叫她过来,下一秒果真站起来去迎她:“清秋,我们也许久没见了,你这次回京我定会让你吃好玩好!”
祝清秋笑了笑,但依旧不是大家的规范,同裴靖辞别:“那臣妇就先过去了,陛下可别将阿挺灌醉了。”
“不会不会!”裴靖哈哈笑着。
待祝清秋坐下后,同池浅点头打了招呼,池浅将眼光收回时只听到沈清歌说:“清歌是不是怀孕了?”
祝清秋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娘娘怎么看的如此准?”
“后宫之中,我也算是看过不少妃嫔怀孕的,你这个样子,就很显怀。”
祝清秋低眸笑了笑,“也不过才怀上不久,这一路上都是小心护着呢。”
“你这是多大的月份了?”沈清歌问。
“才足两个月。”
“嗯……”沈清歌忽然想到了昔柔又说:“若是双胞胎就好了。”说着伸手抚了抚祝清秋的肚子。
听到这话,本来还无心听她们叙旧的池浅忽的一愣,转头就对上沈清歌:“阿柔就是双胞胎呢。”
“是呢,希望能借一借昔柔的福气了。”祝清秋也抚着自己的肚子。
池浅的眸子一动,此时祝清秋又说:“像昔柔这样国色天香的脸,世间竟然有两张,想想就羡慕。”
“我还很是羡慕清秋的才情呢,若不是男尊女卑,当今丞相一定是清秋。”池浅微微笑着。
“也是了,魏国公嫡女是被这世道耽误了。”一旁的沈清歌也跟着附和。
祝清秋抿唇一笑,笑这世道不公,笑这大虞的朝堂荒唐,喝了一口茶,刚好看到了专注吃饭的池浅,她低着头,伸手夹菜可那眸子里是说不清的柔和,同往常的她相比,那柔和多了几分。
这样的眼神,不禁让他想到了双胞胎的另一个:“说起来我还曾见过池浅呢。”
“妹妹?”池浅夹菜的手忽的一顿,在她的记忆里却不曾见过祝清秋,“我竟然都不曾知道你还见过妹妹。”
祝清秋却笑了,她缓缓开口:“见过的,但也只是虚虚看了一眼,不曾近看过,毕竟池浅常年不在上京同我们聚的也少。”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和父亲共同到府上拜访,只见有两个昔柔站在一起,我原以为是我虚了眼,后来认真一想哪里是两个昔柔啊,分明有一个是池浅呢。”
“不过两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两人周身的气场却是完全不一样呢,池浅较昔柔看上去啊更清冷些。”
“清冷?”沈清歌虽然和昔柔是闺中密友可也没见过几次池浅,以前只见过几回她的影子,看上去嘛,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昔柔长得一样,但她却是更加吸引人的长相,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世吧,所以每次沈清歌看见她的时候都忍不住一直望着她,知道她的身影消失。
“清冷太文艺了,是你们文人说的抽象的很,照我说啊,池浅就很神秘。”说话时配上了她的星星眼。
她说完池浅首先就是一笑,饶有趣味的杵着下巴,轻轻挑眉极具妩媚:“你对妹妹,很感兴趣啊?”
沈清歌看见这幅表情的池浅,瞬间与记忆里池浅的那般模样对上了,是了是了,就是这种感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口回答时竟然有些磕巴:“没......没有哇,我只是好奇,对她好奇罢了。”
池浅依旧笑着,似乎看穿了沈清歌的心思:“好奇也正常,毕竟妹妹自小便不同我们在一起,我是你我也好奇。”
沈清歌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想起来池浅也是可怜,从小就被父母送走了,时不时回来几次也没真正享过什么福,偏偏在自己孪生的姐姐大婚前几日死了,葬礼 也就那么匆匆过去了,若是池浅还活着应该也找了一个如意郎君嫁了吧。
“若是你妹妹还活着,我定要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沈清歌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另外两人目光齐齐看向她。
池浅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沈清歌却微微皱眉,心情有些低落:“她太可怜了。”
池浅忽的内心在那一刻有一股暖流,但她匆匆就略过去了:“我也这么觉得,妹妹这一生真是有些匆忙了,若她还在我定在上京的好儿郎里好好挑一挑。”
沈清歌将在场的所有未婚适龄男性都扫了一眼,摇摇头:“这些男子都配不上池浅。”
池浅忽然笑出声,手拿一杯茶,轻轻吹了一口气,
抬眸对上沈清歌的眼睛:“下次妹妹托梦,我一定告诉她,当今皇后可喜欢她了。”
沈清歌被池浅说的羞涩一笑,突然和一旁的裴靖对上了眼,那一瞬间沈清歌如触电一般,但又迅速撇过眼,接着喝酒。
“清秋,我和你说,在我的坤宁宫里可给你准备了不少东西。”
......
*
酒过三巡,该醉的不该醉的的都是酩酊大醉,祝清秋扶着喝醉的承德候,蹙眉,似乎有些嫌弃他一身酒味:“不是说了不会醉的吗?”
可醉酒的人哪里听得进话,自顾自的就要倒,还好是有一个太监帮忙扶着,不然两个人都要一起摔了。
池浅正要走时,却被裴承谨叫住了,他唤:“夫人。”
池浅回头,其实刚刚的宴会上他并不在,池浅也没问,此刻他就那么突然地站到了她的面前:“你怎么在这儿?”
“接你回家。”他的嗓音低低的好听极了,穿过池浅的耳膜直达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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