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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瓦片

第六章

杏花市集在五日后,江房漪确定一切都没什么大问题后,便躺在榻上安心养起了精神。以她如今身体,也没精力管太多,来胡同前她便将府上的事宜都转交给了老太君,听闻老太君让管事暂代家中事务,应当是出不了什么茬子。

算上前世,她已经三年未料理过后宅……她闭目躺在床上,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才止住自己的思绪。

脸部刺痛,带出一阵火辣辣的疼。

绿珠正在拨弄熏香,回头便见这一幕,连忙放下香勺过来,“夫人?你这是……”

她的目光落在夫人脸上那泛出一层薄红的肌肤上,眉心蹙起,不过轻轻打了下,那肌肤竟已然充血,瞧着让人不舒服。绿珠满脸疑惑的看着江房漪,似乎是不理解她的行为。

江房漪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无事。”

她刚刚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便以此来告诫自己,如今那些都未发生,都是假的,不必为假的东西付出情绪。

她不说什么,绿珠也没有多问,而是下去取来了温热的鸡蛋,来为江房漪敷脸。鸡蛋温暖的温度一点点在皮肤上散开,江房漪从绿珠手中接过鸡蛋,“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屋内只剩下她一人。

临近夜晚,天气寒凉,绿珠出门时将窗户和门仔细关上,不让夜风侵袭了屋内。江房漪拿着那枚浑圆漂亮的鸡蛋贴在脸上,人一走,那鸡蛋就被她随意的往床角一磕,咔的一声,鸡蛋壳便裂开了几条纹路。

因为煮出来不久,鸡蛋温热,比起敷脸,更适合入口。

江房漪盘腿坐起来,不成体统的将壳一点点剥下来,她剥的不慢,但剥下来的每一片壳大小都几乎无差别,整整齐齐的放在手帕里。

等露出圆润的蛋白后,她并没有将鸡蛋壳丢弃,而是将其包裹起来,小心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之后,她继续将蛋白剥出来,将浑圆的蛋黄也分离出来后,才开始吃。

她吃鸡蛋时也很讲究,将蛋白蛋黄分别分成五份,吃第一口的时候吃的是第一份的蛋白蛋黄,第二口又是第二份的蛋白蛋黄……每一口都必须同时吃到蛋白很蛋黄。

每吃一口,她就轻轻数一个数,“一。”“二……”“五。”

数到五后,她咀嚼完最后一口,仔细的打量了下自己的衣裳和床铺,掸了掸袖子,又重新躺回床上,仿佛刚刚没有吃过东西。

不过她躺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啪嗒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江房漪被吓了一跳,皱眉好奇的起身,推开窗户往外看去。

她推得是西厢房背面的窗户,西厢房背面除了几块空地和一口水井,便只有一堵青砖砌成的墙,将江房漪与邻居家分隔开,几片摔碎的青瓦散落在地面上。

江房漪思考了下,搬来凳子从窗棂上爬了出去。窗棂不高,她爬的并不艰难,很快就坐在了上面,拢紧披风轻轻一跳,便踩到了地上。

周围静悄悄,她四处查看一二,抬头看了看西厢房的屋檐,翘出来的屋檐上青瓦缺了几块,应该就是刚刚响声的缘由。

江房漪顿了下,缓步靠近地上碎裂的瓦片。披风有些长了,恐拖到地上,她将其尾端拎着抱在怀中,露出一小截被白袜包裹的脚踝,以及脚上绣着朵朵梨花的绣花鞋。

“看来这屋子真的……年久失修?”她轻声呢喃,蹲下身捡起一片瓦片。瓦片上长了青苔,这本也是常事,杏花胡同有些宅子常年无人居住,对于它的管理自然会松懈,将军府中人丁凋敝,她如今住的这栋宅子估计已经太久无人入住了。

但总是这样掉瓦片也不好,要不要找人来修一修?不过很快,江房漪就摇了摇头,她只在这里居住一两月,不愿废功夫管这事。

江房漪将瓦片拾起,放在墙脚,就欲离去。

一阵水声传来。那声音并非平常的流水之声,而是要更加猛烈,在哗哗哗的声音中,还不时夹杂着咕噜咕噜的声响。除了能辨别出水声,江房漪却是完全猜不到这是在做什么?

她顿了下,将耳朵支在那墙壁上,仔细听去。却听那边突然传出一名男子的声音,“听什么呢?听我倒洗澡的水?”

声音含着笑意,里面充满了调侃。

江房漪惊诧了一瞬,站直了身子,她知道有些武功的侍卫,一般听力超绝,但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儿遇到。

她拢紧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并不打算回答,转身就离开。

一方面涉及沐浴私事,男女之间不好说什么;一方面,江房漪觉得此人轻浮,不值得多说;最后,她不欲将时间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墙对面。

谢云亭蹲在东厢房的后侧,因为整个厢房都被改造成了温泉池,因此也构建了良好的排水道,每次沐浴完只需要打开口子,水就会顺着道排出。

听见女子脚步声时,他正蹲在地上看那些水流哗啦啦涌出。

北原是极寒之地,少有如此温暖舒适的沐浴条件,平日里他若是有了需要,都只能随便清洗一二,若是战况不好时,几个月不沐浴都是常事。因此回到京都入住杏花胡同后,每次沐浴他都习惯了亲力亲为,不许旁人插手。

来人脚步声虚软,气息不足,不用看他便已经知道那人是谁。

他站起身,走进那堵墙壁,他听力超绝,因此能够听到女子走动的方向,她停在那青瓦碎裂的地方时,谢云亭也沿着她的脚步,一点点的走,与她停在了同一条线上。他一身玄色窄袖衣裳,双手随意的垂落,他能够听到女子侧耳靠过来的动静,也能听到她短促虚弱的呼吸声,那声音其实极其细微,可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堵墙,对谢云亭来说就好像是在他耳边呼吸。

他手中还端着那件珍珠头面的箱子,看看箱子,他朝着墙壁对面说出调侃的话语。

自然是故意的,这珍珠头面送的好,他总得感谢一二。

江房漪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听见江房漪离开的脚步声,谢云亭并未得寸进尺,只是脸上露出几分笑容,自顾自的打算继续去看排水。

可就在这时,他耳朵动了动——他听见了瓦片滑动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小心!”

……

江房漪似有所觉的抬头,只见她西厢房房檐上缺了个口的地方,瓦片如同下饺子旁朝她砸下。她瞪大了眼睛,身体比脑子更先一步反应过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抱头,开跑。

她动作很快,很快就跑出了瓦片落下的范围。

与此同时,谢云亭扯下一片草叶,隔着高大围墙朝着对面射去。那草叶被强悍的气劲包裹,竟然在墙面上射出一个巴掌长的口子,继而穿过青瓦,那极为易碎的枯朽的瓦片,最先掉落的那四五片竟就这样被一根叶子穿起来,如同串蚂蚱般钉在了江房漪西厢房的柱子上。

他争取的这一点时间,正好让江房漪彻底跑出瓦片范围,等后面瓦片掉落下来时,她已经不会被砸到了。

这一出变故令两人都是一惊,江房漪身子弱,这骤然的爆发开跑让她停下时站立不稳,那披风又实在有些长,她一时不查踩在上面,虽避开了瓦片却摔在了地上。

情急之下她用手臂去抵住地面,虽有衣物和披风覆盖,那手臂却依旧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皱起眉头,抱着手臂蜷缩起身子,发出低微的嘶声。

谢云亭快步靠近墙壁,透过那草叶射出的口子看过去,便只见一名鹅黄色披风的女子趴伏在地上,露出云雾般的鬓发,她雪白的后颈上被一层薄汗覆盖,缓慢的从趴伏改成了跪坐,却一直抱着那只右手,发出低低痛声。

“愣住干什么?还想被砸?”谢云亭道。

那女子听闻此话,才或许是回过了些神来,她谨慎的抬头看了屋檐一眼,站起身跑到了足够安全的地方。

但她却并没有很快离开去处理伤口,再确定不会再有新瓦掉下来后,她立马就注意到了墙上新出的口子,以及钉在柱子上的瓦片串串。

她走进口子,透过那口子看见了一双眼睛。

——琥珀色,透亮的,如同冬日初生的暖暖太阳。

一眼就将她白云似的心间染成了云霞漫天,她眼睛不动声色的亮了下,又近乎本能的极快的掩饰住。

她移开视线,面色残留的痛色消失不见,只余下她眼睑泛起薄红的眼睛,还能看出几分她的痛色。

谢云亭打量了几眼她的脸色,复又笑开,“还真是胆子大,还敢过来。”

“你是何人?”江房漪顿了下,又道:“若是没有你提醒,我此刻想必是要见血了……”

谢云亭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塞到那口子处,巧合的是正好可以塞过去,“用热水敷过伤处,再将这药膏抹上。”

江房漪接了过来,握在手心。

就听那男声半虚半实般道:“至于我是谁,我是一个帮着主家倒洗澡水的小厮。”

小厮?

江房漪盯着那口子里露出的男人的肩膀和脖颈。

这口子的位置并不高,谢云亭站直了身子,江房漪便无法再瞧见他的眼睛了,透过不大的缝隙能看见男人穿着交颈襟的衣裳,领口护住脖颈,喉结上下滚动间吸引住江房漪的视线,领口往下,则是从口子里看不见手臂的宽厚肩膀。

不是小厮,应该是个侍卫。

江房漪抱着疼痛的手臂,忍不住笑道:“那你岂不是每天很累。”

男子叹了口气,“可不是,要倒府上所有人沐浴的水,每天来回跑一百多趟。”

江房漪哑然失笑,“那你明早再来这里,你救了我,我给你报酬。”

“报酬?”谢云亭看了看手里的首饰箱子,面色却并不好。

他知道,江房漪的居所就在西厢房,要给报酬大可现在当场给,却还要拖到明日给?

他笑了笑,语气平稳,“好,我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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