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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崔元率领的大军离京西郡仅有一日之遥,目之所及尽是青山被晨雾笼罩,城墙上的周从跟曹承章戴甲而立。

曹承章身材魁梧,负着一臂,听周刺史问:“这一仗,打得起来吗?”

“崔元只挂白幡,不树新帝旗帜,这是叛军所为,”曹承章面无表情地答道,“他不认主,就是与我们背道而驰,他敢打,我就敢应!”

“敌我悬殊,要是硬碰,我们难有胜算,”周从担忧道,“他们带走了京内重械,兵力更是精良,真要一战,结局难测啊。”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曹承章转眸看着周从,半晌沉声问:“怕?”

“将军说哪里话?”周从只是据实而言,他是个文官本不该穿甲,可大军逼近不得不防,自他在京西郡上任以来没遇到过战乱,不紧张,那必不可能。曹承章的目光煞气极浓,周从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说,“我是这里的父母官,当以百姓为重,太平难得,总该权衡的。”

曹承章撇开眼,缓声说:“受令之前你是父母官,受令之后就要身负监军重任。可你别忘记了,这里由我说了算!”

崔源泽的脾性多半像曹承章,但崔源泽又有部分随了崔台敬,有猛也有谋,很懂得看局势。

曹承章的谋士不在身侧,他此刻看周从有种收敛完的冷漠。

素来一家独大的周从受不住冷言冷语,强迫自己抬头,质问道:“崔源泽放虎归山,分毫未伤,甚至倒贴一万军士,岂不是也当称之为叛军?他是替南俞守璄州还是替崔元守璄州?我知你们部属情深,话不好听,我也要说!他本就是王家公子哥,顶上有大树,跟你我乃云泥之别,他们互不为难那是因为有干系在!瞧不明白吗?这是拿咱们当枪使!”

“来人!”曹承章断然喝道,“周刺史头风发作,送他去他屋里呆着。”

俩参将立马上前左右架起周从。

周从震惊地瞪大眼,指着他说:“曹承章!你怎么敢!”

曹承章掐住周从的脖子,凑近冷声道:“若非朝廷亲点,就凭你阵前扰乱军心,我现在就该宰了你!我曹承章生平最恨贪生怕死的孬种。他崔源泽是什么人,用不着别人说,朝夕与共多年,我不比你清楚?岂容谁来挑拨?歇着去吧!”

大战在即,如果这个时候动周从,百害无一利,曹承章并不会莽撞行事。

“曹承章!我拜翰林院为知制造时,你还在是放马小卒!今日你逞匹夫之勇,至苍生于不顾......”曹承章一挥手,参将迅速堵住了周从的嘴。

自半夜起柯安便闹起了肚子,他身板虽不高大但体质很好,从前在烂泥里啃馒头都没出过问题,如今入腹的全是精馍细面,更不可能出现岔子。今日进的食是他的老部下,都头向平送来的,而今夜只有他一人不适。

柯安的寝帐紧挨着崔元,他捂着肚子刚撩起帐帘就见崔元从那头走了出来。

“眼下不过五更天,我已听见习垠起了不下三次夜,”崔元照在火把里的脸满是担忧,“是怎么了?”

向平是柯安肝胆相照的兄弟,论亲疏远胜崔元,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柯安绝不会出卖向平。

柯安火速收起病态,拢了拢单衣,音色无常地说:“昨夜贪杯,尿多,饶将军好觉了。天未亮,我送——”

话音未落,柯安猛觉一阵头晕,继而止不住地转身呕吐起来。

崔元披着大氅,挽袖提他顺背,关心道:“这不成啊,我觉着还是叫随军郎中过来瞧瞧稳妥些。”

柯安转首要制止,崔元已经去传人了。

周围山风飘摇,水汽潮湿,凉意骤来,柯安心下一沉。

向平被带到崔元帐子里的上一刻还在替柯安鐾刀,他离得远根本没听见动静。

帐子里围站了一圈人,除了随军郎中全是旧面孔。柯安环视众将,明白崔元这是要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随后而来的参将在案几上放置了一个小纸包,说了句:“禀将军,搜到了这个。”躬身退下了。

郎中上前拆开纸包,拿手指沾起来闻了闻,冲崔元颔首。

崔元上座,眼神冰冷,没有开口。

“我不明白将军是何意,”向平挣脱桎梏,他看向崔元问,“若我犯错,还请明示。”

向平眼里怒火不掩,要不是柯安在,就凭崔元的口碑,压根调遣不了他,这个人的阴毒是出了名的。他私下曾提醒过柯安,要留个心眼,好几回差点撞个正着。如今不管缘由是什么,崔元的矛头都会指向他。

天蒙蒙亮,帐帘大敞仍旧昏暗,烛火剩一小节,眼见要燃到了头。

崔元忽而叹了口气,轻言细语地问:“柯指挥使待你如自家人,你怎么做出投毒这种事?是不是受谁蛊惑?若是诚心悔过,我便留你一条命在。”

“投毒?!从何说起?”向平满脸震惊,他转向柯安,“老大,是什么毒?可有性命之忧?昨日吃喝跟我们没有区别......是厨子!老大,这个厨子肯定不对劲!”

“不是......”柯安刚开口,就让崔元打断了。

“咱们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大伙儿都没事,偏偏你拿给习垠的就抹了毒,不过还算有点良心,没下死手,”崔元站起身,绕过案几,将郎中手里的纸包丢在向平面前,“我看,你还是如实交代了吧。”

“要我交代什么?!”向平本就看不上崔元,任他再怎么温言软语,都不无所动,此刻向平怒意喷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凡我大哥回过味儿,就能明白我没有加害他的理由,倒是你!”

“没有吗?”崔元冷不防一脚当胸踹了上去。

柯安陡然起身,忙道:“将军!”

崔元抬手制止,垂视着向平道:“你三番四次鼓动习垠,但指挥使忠义,没听你的,若是没有点私心在,怎么那么锲而不舍?我是奉命出征,你却在背地里唱反调,大济给了你什么好处?”

向平单膝撑着地,咬牙道:“你血口喷人!”

“冥顽不灵!你是要拉着习垠投敌,做不耻下作之举,”崔元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岂容你陷害忠良?习垠断不能将一生清誉毁于你手,贼子当诛!”

柯安见势不妙,大喊:“住手!”

崔元拔刀的速度太快,刀鞘还在旁边立着的另一个都头腰间震荡。向平的头颅滚落在柯安脚边,热血喷溅在丧袍上。

众将士看得真切,一时表情很复杂,难以置信、痛惜搅合在一起,片刻后才想起来去搀扶摇摇欲坠的柯安。他们还没来得及动身,便见崔元丢了刀,亲自扶住了柯安。

“习垠勿要怪我,”崔元劝慰道,“如今咱们面临内忧外患,军中断不能留有二心者,阵前若不清缴,必定后受其累。论仁义我不及你,可我懂得万事不可因小失大,向平投敌,他是你兄弟自然就是我兄弟,我何又曾没有深感痛心?”

他轻轻拍着柯安的肩膀说:“南俞危在旦夕,铲除乱臣贼子还得倚仗众将士,他日拨乱反正,你们就是当之无愧的再世英豪!你们的家眷、族人都能荣升,只需要咱们同心协力,奋力一博!”

王府正面大门是权象,必须紧闭遵从祖制不能走,但采买或者其他要紧办的事可以走侧边小门,一般是府内奴仆的出府门道,眼下这个节骨眼儿,就算是小门也是只进不出,当然崔展青例外,他一身公务耽误不得。

崔展青体恤季陵有伤,没有策马用自个的官轿带的,如此一来,到府的时间又推迟了一大截,好在两个人相谈称得上愉快,二郎君谈吐叫人如沐春风,这才不觉着尴尬。

官轿停靠在西侧小门,风一吹更冷了,季陵此刻狂想泡个舒服澡。他惦记大澡堂已经很久了,营房那屋的澡盆子连腿都伸不直,也不知道崔洝辰怎么就能泡得不亦乐乎的。

守院的府卫听见动静打开门,见着轿子挑着灯两步下阶迎了上去,拜礼道:“二郎君。”

先下轿的却是一身常服的季陵,他快速闪到一边,挨着轿壁等着崔展青。

府卫待崔展青弹完袍子,接过风氅,替他引路。

子夜寂静无声,只剩那些飘摇的灯笼,白凄凄地挂在屋檐下,投在青石间。

“二郎君,我唤人给您备水。”府卫边走边说。

崔展青为了见季陵,在办事房已经清洗过了,于是下意识地说:“让她们歇着吧,这么晚了。”

随后脚步陡然一顿,转身问:“季陵要洗浴么?”

您都那么体恤下人们了,我哪里好意思做这个现眼包?那也忒不懂事了。再者,您这一个‘季陵’叫得人莫名晕乎。

季陵挥挥手说:“不用不用,我刚洗过了。”

“无妨的,”崔展青微微一笑说,“烧个水,很快的。”

季陵赶紧解释:“真洗过了,不跟二郎君客套。”

崔展青没再继续,这话受得很,他确实没把季陵当外人。

西苑的花香弥漫,跟那些飞舞的白绸融合不到一起,更像是骨子里生长的东西,连砖瓦都好似被浸透了。

后厢房紧挨着浴池,穿过小径便到。崔展青亲自给他在其中安排了间寝室,离崔洝辰的住所并不远。

季陵对王府布局已相当熟悉,眼睛又不由自主往右瞟。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崔展青阖袖说,“若是有事,就唤一声,门口有人候着。”

季陵就在屋内目送崔展青,他缓缓关上门,一点多余的话都没问,好像自个儿本来就是这么矜持。

沿着油亮干净的游廊往右走,崔展青刚到崔洝辰门口,便见着门开了。

“二哥怎回来了?”崔洝辰疲态很胜但却极其难眠,听见了不是很清晰的动静,直到脚步挨近才出来看,他穿着单衣迈出来跟崔展青说,“是不是差事不顺当?”

崔展青回首瞧了眼,很快就转回来,含笑道:“不必挂心,这么晚,还没睡?”

“正要呢,”崔洝辰欲盖弥彰地打了个哈欠,作势要回去,“那明儿再说吧。”

崔展青颔首道:“再过些日子就是你生辰了,不晓得你喜欢什么,二哥给你准备贺礼。”

崔洝辰浅浅转动了下眼珠,忽而叹了口气,放弃般答道:“我就想家和万事兴,二哥赶紧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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