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做出来好吃的午饭的虎杖悠仁死了。
佐野遥低着头颅，死死地抵着墙面，头部紧贴着坚硬冰冷的墙。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泪水。
她伸手摸向闭合的眼睛。
好干涩啊。
说到底，咒术师就是这种职业。
和魔法少女一样，都是高危职业。
同伴的死亡要习惯才是。
...但如果，她在场呢？
是不是虎杖悠仁就可以不用死了？
而她...死不死也无所谓吧。
“五条老师？”身后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声音来源是高着她许多的五条悟。
五条悟没有笑着，心情好像也不好。
“五条老师...你觉得我可以对付特级吗？”
五条悟说过，她战斗能力很强。
至此为止，二级咒灵她能够轻松祓除，一级太过少见，她甚至都没见过。
“...悠仁的死，和你没关系，遥。”
他没有回答她是否能战胜特级。
“但是，我在现场的话，最起码可以让他们三个人...”她咬牙，拳锤在了厚实冰冷地墙上。
她能拖住，她有这个自信。
“...他们不会让你在场的。”
拳头无力的顺着墙面往下落，五指也没再纂紧成拳。
“...去看下悠仁吗？”
“好。”话音干涩沙哑，明明眼眶都没湿润。
——
对于虎杖悠仁诈尸这件事，佐野遥没过多表示，只是笑着拍了下虎杖悠仁的胸膛。
“你这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死在这里的。”
他没死真太好了。
虎杖悠仁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摸鱼的佐野遥坐在他旁边。
“你好厉害。”她托着头，看向专注看着电影的虎杖悠仁，不自觉就轻轻将心声说了出来。
“嗯？你说什么了吗？”虎杖悠仁停下手上的工作，转头看一同坐在沙发上的佐野遥。
因为分心停止输送咒力，他被咒骸揍了。
他捂着脸，心里竟然多了点委屈。
因为佐野遥又睡着了。
呼吸均匀，好像很安心。
她在哪里都能睡着吗？
他不敢再马虎，时时刻刻注意着咒力，眼睛也盯着电视。
肩头一沉，他下意识看过去，坐着睡着的佐野遥靠在了他肩上。
咒力的输送差一点间断。
电影在播放，虎杖悠仁不敢推开，他害怕把佐野遥吵醒。
一个人孤独生活应该很累吧。
让她多睡一会好了。
——
天空阴沉无比，魔女结界内的低吟吵闹又恶心，光怪陆离的景色佐野遥早就习惯。
没有避开魔女直接的攻击，反而趁此机会直取首级，魔女的怪笑随着手臂落地的声音停止。
血在不断流淌着，落在地上的声音让人心烦。
她捡起落于地面的悲叹之种，另一只手很快恢复。
“濑，谢谢。”她把悲叹之种递给了除她以外没人能看到，没人能触碰到的朋友。
濑。
只要将灵魂宝石交付给濑，悲叹之种数量还足够，她就是不死的。
灵魂宝石是容纳魔法少女灵魂的容器。
是的，因为灵魂不在身体里，所以不管怎么受伤都不会致死。
能让魔法少女死亡的只有灵魂宝石的破损以及——
绝望。
负面情绪太多，也会加快灵魂宝石的污浊程度。
悲叹之种能够净化灵魂宝石的污浊程度。
想不使用魔力苟着活下去？
不可能的，日常生活也会积攒污浊的程度。
留给魔法少女的生存之路只有一条。
战斗。
与魔女战斗。
说回濑，濑看起来和熊猫前辈一样，都是类似玩偶的存在，毛茸茸的身躯，在濑的怀里就很安心。
大概是因为知道濑绝对不可能背叛她。
所以才感到安心吧。
快接近混沌灵魂宝石与悲叹之种相触碰，发出玻璃制品相撞的清脆叮声。
混沌的灵魂宝石变回蓝紫色，清澈又闪闪发光，有时佐野遥也忍不住想，自己的灵魂是不是和清澈时的灵魂宝石那般好看。
还是污浊的？
她把玩着自己的灵魂，灵魂宝石看上去并不坚硬，像玻璃那样。
轻轻砸向地面...应该就碎了吧？
手被玩偶拉住，濑强硬地拿走她手里的灵魂宝石。
“濑,我是不会做那种事的啦。”手里空空的，她双手支撑，看着桥面下平静流动的水。
转个身，面对着夜晚的天空。
星星在天上闪耀着。
她伸出手，想去触碰。
空荡荡的。
手被握住，濑把身体往后仰的佐野遥拉回桥中间。
“濑——”她拖长语气，眉毛皱着，很难在同伴面前看到这样任性的佐野遥，“我只是想看星星！”
“我是不会跳下去的，你知道的。”
濑没有再继续动下去，站在原地，就在佐野遥身边。
像守护者一样，诚挚的守护着佐野遥。
如果没有濑，她可能早早就放弃挣扎苟活了吧。
“小心着凉...”
或许是被梗到，濑隔了很久才开口，浑厚又成熟的声音和可爱的玩偶皮套不符，佐野遥不管怎么请求，濑都不肯摘下玩偶服，解除了变身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杵在江边吹着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是魔法少女~不会感冒的~”她不想听话，就站在桥上，看着夜晚也没有寂静的城市。
濑只能站在风口，替她挡住大多数风。
慵懒弯着腰的少女突然直立起身子，和她相处一年多的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战斗即将来临。
“没想到这里也能见到人类...”蓝发男人从阴影中走出，话语轻飘，显然是没把佐野遥放在眼里，“是迷途的羔羊吗？来我这里吧...”
是...诅咒师？
不，是咒灵，人形咒灵。
人形，能说话和交流的咒灵。
“没想到诅咒还能开口说话啊。”佐野遥率先开口挑衅，“以你们咒灵的能耐，想必开口说话废了很大的功夫吧？真是可怜。”
“可惜...我没废多大功夫呢，让你失望了。”缝合伤痕布满全身，他语气没多大变化，往下撇的人嘴角和皱着的眉却把真实情绪暴露无遗，琥珀和蓝色的眼微眯，锁定了佐野遥的目标，箭步，“咒术师！”
这个特级咒灵被激怒了。
佐野遥知道她最应该干的事情是逃跑，也知道不应该去激怒他。
理智再清楚不过。
但内心又无比跃跃欲试。
虎杖悠仁的死亡让她开始期待自己的实力，咒术师和魔法少女不同。
她...只要足够强，那么保护同伴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前的特级咒灵仿佛是特意为测试她实力而来的，她余光看向濑，悲叹之种的数量足够，就算不敌到时候再逃跑也不迟。
濑了然的后撤，但又把距离控制在百米内，灵魂宝石和身体链接的极限距离。
特级咒灵已在眼前，刀刃凭空而出，直向咒灵脖子砍去，咒灵缩小自己躲过这击，佐野遥瞳孔微缩。
这下...可不好办了。
咒灵的手触碰到佐野遥的皮肤，冰凉地触感让人恶心，他心情颇好，嘴唇上扬，异色瞳也染上笑意，宣告他的胜利。
嘴咧开，咒灵用温和的音色说着音调起伏的话语。
“游戏”
术式运转。
“结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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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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