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慢慢说,出了什么事了?”姜佑安轻声安抚道。
李鹤咽了咽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说道:“霍家族长霍祭太回来了,他记恨你们把他进大牢,还差点被砍头,肯定会想办法报复你们的。”
姜佑安听了,十分震惊,“霍祭太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
“原本我们也是这么以为的,袁家还给他办了葬礼,建了坟,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清明节前,他突然悄悄回来了,他以前一直跟县丞有来往,我估计他是得了县丞的帮助,一直藏在外面,只等风声过了再露面。”李鹤说道。
“他一个死刑犯,没有知县和县丞的帮忙,要想逃出来,还隐瞒到现在,估计不容易,这件事,至少县丞是肯定知情的。”姜佑安说道。
“我上次在县衙里看到的那个人,果然是霍祭太,他从大牢里跑了,不老实藏着,还想干什么?”袁竹问道。
“对啊,应该是我们告到官府,去把他抓起来才对,你干吗让姜院长离开这里啊?”徐洪愿问道。
“官府不会管的,去年有一个姓曾的捕快说是大牢是丢了犯人,闹了一通,非要进霍家搜查,但那时候霍族长还没有回到霍家,捕快什么都没查到,后来就听说他被免职了。”李鹤急切地抓住了姜佑安的胳膊,“明天霍族长要去县里参加端午祭祀,这事肯定不简单,姜院长,你可不能去啊。”
“怪不得我一直没有见到曾捕快,原来是被免职了。”姜佑安推开李鹤的手,“我答应了知县,要带着学生们向城隍神献舞,我要是不去,知县肯定要找心柔,明天我必须去。”
“知县和县丞要是和霍祭太是一伙的,明天过去,怕是会有危险吧。”袁竹担心地说道。
姜佑安并不觉得危险,“祭祀典礼上那么多人,我身后还有这么多学生,晾他霍祭太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他做什么?”
“你把舞蹈改成了剑舞,知县会不会为了这个,怪罪你?”徐洪愿说道。
“这只是小事,他要是生气,责怪两句也就是了,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把我抓起来,也得有个能服众的理由吧。”姜佑安说道。
姜白凤向李鹤问道:“这位哥哥,你知道霍祭太想要在明天的祭祀典礼上做什么吗?”
“今天下午,霍祭太叫了几个他信得过的人过去,我在房门外,没听太清楚,只听到他很激动地说,要在祭祀典礼上,当场取了姜院长的性命,以解他心头之恨,我就想着赶紧过来告诉姜院长,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李鹤说道。
袁竹抓着姜佑安的胳膊,紧张地说道:“看来这事很严重,佑安,明天你就别去县里了,让开元带着学生们过去吧。”
“想要我的性命,没这么简单。”姜佑安轻轻拍了拍袁竹的手,安慰道:“既然霍祭太有这样的心思,我躲在袁家,也不能解决问题,不如去看一看他要做什么,也好见招拆招。”
李鹤看着姜佑安,神情肃然,“姜院长,你还记得上次在河边向唐大人告发霍祭太的那一对夫妻吗?”
“是开灯笼铺的那两个人吧,他们的儿子和霍静的姐姐一起被霍祭太处死了,这回霍祭太回来,又为难他们了吗?”姜佑安问道。
“前几天灯笼铺着火,他们两人都被烧死了,我敢肯定,就是霍祭太找人干的,姜院长,我劝你还是尽快逃走吧,这回没有唐大人,没有人能护着你了,他一向无法无天,不杀了你,是不会罢休的。”李鹤说道。
“霍祭太又杀了人?”姜佑安愤怒地瞪大了双眼,“不行,我不能走!明天我必须去祭祀典礼,还要带上我的弓箭,这个被官员袒护的恶人,没有人惩治他,我就亲自送他归西!”
“你想在祭祀典礼上杀人?你疯了吗?”袁竹训斥道。
“霍祭太这样肆意杀人才是疯了!要是不赶紧杀了他,恐怕会有更多的人遭他毒手。”姜佑安看着袁竹,“你、长风、杨恩、戴老师还有程祥和白凤,都可能是霍祭太的目标,我们必须要先下手,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袁竹的心怦怦直跳,这件事太危险,可又不得不去做,就像当初的赵雄一样,只有他死了,那些被她欺压的人才能平安无事。
“好,听你的,不过,你一定要先顾着自己的安全,不要太冲动。”袁竹说道。
姜佑安微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姜院长,你真的不走吗?”李鹤担心地问道。
“不走,这里是我的家,我哪儿都不去。”姜佑安冲李鹤笑了笑,“多谢你为了我们跑这一趟,进来一起吃晚饭吧。”
“不了,我娘还在家等着我,我这就回去了。”李鹤向姜佑安行了一礼,“姜院长请多保重,千万别让我听见关于您的坏消息。”
姜佑安点头回礼,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子来,塞到李鹤手里,“多谢你了,回去和你娘好好过端午吧,不会有坏消息的。”
李鹤收下了银子,又行了一礼,在渐暗的暮色中远去了。
几个人站在院门口,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明天,究竟是有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谁都说不准,不安的情绪像暮色一样笼罩在身上,让人迷茫无措。
“走吧,回去吃饭,一会儿菜都要凉了。”还是姜佑安先回过神来,拉着袁竹进了院门,徐洪愿和姜白凤也跟着走了进去。
戴庭芳见天都黑了,姜佑安还没过来,便打着灯笼来到袁家门口接姜佑安。
姜佑安从袁家大门里走出来,姜白凤向两人道别,关上了院门,姜佑安挽着戴庭芳的胳膊,踏着灯笼投下的光,一步步向东走去。
“今天的饭菜很好吗?吃到天黑才出来。”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同他开着玩笑,“那肯定比你做的好吃。”
“我跟杨恩认真学了,现在做得好多了,要不明天晚上我做给你尝尝?”戴庭芳说道。
“好啊,明天回来,正好需要好好放松一下,我就直接跟你回来,哪儿都不去了。”姜佑安笑着说道。
“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明天我一定好好伺候你。”戴庭芳说道。
姜佑安揽着戴庭芳的腰,倚在他身上,“今天也好好伺候伺候我吧。”
戴庭芳知道天黑没人能看见,也就由着她抱着自己动手动脚,“今天也很累吧,回去我给你按按肩。”
“嗯,辛苦相公了。”姜佑安说道。
听到姜佑安叫自己相公,夜色中,戴庭芳的嘴角翘得很高。
两人相伴回了家,戴庭芳打了热水,两人洗漱一番,就上了床。
床边点着一盏油灯,姜佑安趴在床上,戴庭芳在给她揉捏肩膀、敲打后背。
“舒服吗?”戴庭芳问道。
“你应该问,娘子,舒服吗?”姜佑安说道。
“这不是还没有成亲嘛。”戴庭芳说道。
“也就剩一个月的时间了,提前叫一叫,有什么不行的?你可真是呆板。”姜佑安抱怨道。
戴庭芳犹豫了片刻,凑到姜佑安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娘子。”
姜佑安回过头来,快速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着叫他,“相公。”
戴庭芳愣了一下,脸上红了起来,慌乱地拉扯着被子,把姜佑安盖起来,“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的。”
同床共枕这么久,他还是会因为一些小事脸红,真是可爱,姜佑安把戴庭芳拽进被子里,抱在怀中,“你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吗?”
“你辛苦了这么长时间,我当然要去,我要亲眼见证你们在台上震惊众人。”戴庭芳微笑着说道。
“明天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到时候你不要被吓到。”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收敛了笑意,担心地看向姜佑安的眼睛,“明天有什么事?知县还是要为难你吗?”
“知县那边不好说,现在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霍祭太还活着,他想要在明天的祭祀典礼上报复我。”姜佑安说道。
“霍祭太?他不是被处死了吗?怎么还活着?”戴庭芳惊讶地问道。
“可能是串通了知县和县丞,他不但逃出去了,最近还回到了霍家。”姜佑安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戴庭芳问道。
“之前去救霍静的时候,我结识了一个霍家的小厮,他叫李鹤,这些是他特意来告诉我的,他想让我逃走,但我觉得霍祭太不会只针对我一个人,为了袁家人的安全着想,我想在明天杀掉霍祭太。”姜佑安说道。
“杀掉…”戴庭芳想到了那个叫赵雄的恶霸,“这样的人,确实是杀掉比较好,不过,明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万一被知县追究责任怎么办?”
“霍祭太是死刑犯,知县和县丞对此心知肚明,杀掉一个该死的人,也不是什么重罪,万一他们真的要抓我入狱,之前我们搜集的有关知县的罪证就可以排上用场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上告。”姜佑安说道。
戴庭芳抱着姜佑安,神情严肃,“好,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姜佑安笑了笑,抓着戴庭芳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相公,我身上还有些酸疼,你可以再帮我按按吗?”
戴庭芳心里很不安,根本没有这个心思,随意地给姜佑安按捏着。
姜佑安不满地缠在他的身上,揉捏着他的身子,亲吻他的嘴唇,“相公,你说了要好好伺候我的。”
戴庭芳被她撩拨得生出火来,抛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吻了回去。
“娘子…”戴庭芳轻声呼唤着。
“对,就这样叫我。”姜佑安解开戴庭芳的衣服,肆意抚摸着,“继续叫,我喜欢听。”
“娘子…”两个人互相抚慰一番之后,姜佑安听着戴庭芳的呢喃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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