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一派胡言!太太是他的亲娘,我是他明媒正娶进来的夫人,他怎么会指使你做出这种事!”
沈霁轰地从椅子里直起了身,气的浑身发着抖。
“赶紧坐下,慌什么。”
叶攸宁虽然面上平静,心中却同样炸开了锅。
【不....不可能啊!辞儿和阿霁那么恩爱,一定是这女人胡乱攀咬!】
叶攸宁想的也有几分道理,说不定是翠柳故意栽赃给顾辞也不一定。
沈霁勉强回过了神,强压住心头的怒气,被朱杏扶着重新坐回了椅子里。
沈霁冷冷睨向地上瑟瑟发抖的翠柳,问道:“既然你说是侯爷指使你,那你说说他为何要这样做,说不出来,你该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
翠柳头抵着地,颤声道:“回夫人,侯爷拿钱命奴婢故意挑火,这样使得后宅不宁,他就能安心去见....见小夫人了...”
沈霁闻言有些发懵,“小....小夫人是谁?”
翠柳心虚地瞧了她一眼,“小夫人就....就是侯爷的外室.....”
沈霁面色僵白。
外室?!顾辞他竟然养了外室?!
【什么!顾辞他....他怎么可能在外边养了别的女人?!】
她听见叶攸宁的心声,下意识转脸朝她看去,却发现她虽沉着脸,双眼却十分茫然地回望向自己。
所以他们两个人这么多年居然都被顾辞蒙在了鼓里!
既然是他指使的翠柳,那上一世自己喝下的那碗药,岂不也是他让翠柳做的.....
沈霁揪着领子大口喘着粗气,心口如刀剐一般阵阵发疼。
眼前一黑,顿时昏死了过去。
这一觉十分漫长,她又回到了上一世,梦到了自己死后的事情。
她惊恐地旁观着那个当初说要与她白头偕老的男人,在自己死后不到半年,强行将养在外边的女人接回了府,还带回了两个小孩。
不仅如此,她还看见早就去世的公公顾北竟然活着回了府,手里还牵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顾辞还唤她“娘”!
他们一起逼死了那个与她处处作对的婆母叶攸宁,霸占了侯府,将她和叶攸宁的存在彻底抹灭。
沈霁猛地睁开了眼,身上的薄被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她惊恐地捂着脸,那段可怕记忆仍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时刻提醒着她。
那个男人,那个她深爱了两世的男人从头至尾都在骗她!
忽然,纱帐被人掀开,一阵温润如玉的嗓音从帐外传来。
“阿霁,你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
她茫然的看向青纱帐外那张面若冠玉的俊脸,丝毫找不出一丝心虚的痕迹。
顾辞见她没说话,直起身将纱帐撩起来,语气带着几分焦急和愧疚。
“方才我在营地练兵,听说你在家里晕倒了,吓得我赶紧跑了回来。”
沈霁泛着冷意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微微一滞。
“你今日出门穿的不是这身衣裳。”
顾辞被她冷不丁的一声问的一愣,赶紧低下头往身上看去,这才无奈笑起来。
“今日我同他们练兵时,衣裳被剑不小心划破了,所以换了一身新的。”
沈霁攥紧了手里的锦被,“我可不记得你有一身这么丑的衣裳。”
顾辞怔了怔,随即勉强笑道:“不过是命人随便在外边的衣铺里给我买了这么一身,阿霁要是不喜欢,我立马就去换。”
话落,他便唤来朱杏替他更衣,又对她道:“我听朱杏说,我母亲她又为难你了,说你不吃燕窝,罚你跪院子,这才叫你昏过去的?”
她一愣往替他更衣的朱杏看去,朱杏眨了眨眼同她使了眼色。
沈霁敛了神色,淡声应道:“翠柳说,我今日请安时,得罪了她。”
他闻言长叹了口气,挥手让朱杏退下后,走过去将她揽在了怀里。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阿霁。”
沈霁神色晦暗,要是从前她听见这话肯定感动的不行,如今只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令人作呕。
顾辞见她仍旧不说话,又宽慰道:“你风寒才好,要实在不想见她,我这就去找母亲,让她免了你每日的请安,好好养身子。”
沈霁讽刺地扯了扯嘴角,顺势答应道:“好啊,难为夫君了。”
顾辞身子一僵,他没想到沈霁竟真的要他去,以往她不是都会以体谅他为由,不让他去开这个口么。
“夫君....你是不想替我开这个口了?”
沈霁直起身,双眼通红地看向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被她架起来的顾辞没法,只好出了屋子。
等他一走,沈霁立刻唤来了朱杏,询问翠柳的下落。
“回夫人,翠柳被太太悄悄带回去了。”
朱杏立在床边意味深长道,“太太还特意同奴婢说了,以后夫人都不用每日去给她请安,这话她从前就跟侯爷说过很多遍。”
说了很多遍....可她却从未听他提起过一次!
沈霁红了眼,气血有些上涌,“原来,他才是那根搅屎棍。”
“没想到侯爷竟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朱杏提起顾辞也忍不住咬牙,“枉费咱们夫人对他一片真心,他居然背刺夫人!”
沈霁靠坐在床上,心一阵一阵发着凉。
........
万祥堂内,
叶攸宁垂眼望着眼前举止儒雅的顾辞,放在桌案下的手忍不住轻颤着。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一手养大的亲儿子为何要挑拨自己与儿媳沈霁的关系。
想当初沈霁与他的婚事,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她更是不明白,有这样一个家世、样貌和品性都出挑的夫人,顾辞为何还要背着他们在外边养外室。
自从这个孩子长大后,自己是愈发看不懂他了。
顾辞给她请过安后,亲昵地坐到了她的身侧。
叶攸宁不动神色地看向他,问道:“听闻今日阿霁晕过去了,可有什么大碍?”
顾辞替她续着茶,语气无奈道:“母亲多虑了,郎中说她是风寒未好全,又费了神,这才体力不支晕过去。”
叶攸宁喝了一口茶,幽幽道,“既如此,那以后就让她多睡会,不用每日来给我请安了。”
“母亲说的是,孩儿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顾辞苦恼了神色,一脸为难,“只是您又不是不知道,阿霁她是倔脾气,我都说了好几次,她自己非要来。”
叶攸宁听闻此言沉默了半晌,而后沉声问道——
“究竟是她非要来,还是你根本就没说呢?”
“母....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顾辞脸色一白,被她这番话吓出一身冷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