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观明又认真对她说,“如果你没有给他灌酒,他也不会早晕。是你抓住时机自救的。”
时夏也下定决心,她自己也要振作起来,擦掉眼泪,祝观明让她休息。
时夏接过花回自己房间,不想见人。祝观明这段时间将人日常值班调来自己居住的兰苑,避免和其他人接触。
祝观明吃着早点,昨夜事发突然,但结局还好。这种事不是每次都这样好运。
放下盛着牛乳的瓷杯,“巧云,叫人带夏夏过来。”
清似牵着时夏从廊道中走出,祝观明又叫来竹话,她故作询问,“你们可有谁知道,夏夏有没有仰慕之人?不论性别。”
巧云道,“夏夏同奴说起过,定远将军很厉害。”
巧云话一出,几人表情各有不同,基本都是打趣。
时夏将脸埋在巧云肩上,耳朵微红,祝观明伸出手摸着人头发,“有什么好害羞的,顾行确实可以。”
“夏夏,你怎么想?”
时夏抬起头,看不出原来的羞涩,“不是喜欢,只是羡慕、欣赏。”
祝观明在想怎么将人塞入顾家?时夏为人低调乖巧、做事脚踏实地,在哪都行。
“夏夏,如果将你调去顾府一阵子,你可以吗?”
时夏想到什么问,“李大人还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
祝观明点头,“过去的姑娘,确实有每日让人服下药物。不过还是以防万一。”
“顾家一样属于世家大族,祖上是国公。
长子顾行年纪轻轻就以卓越战功官至定远将军,长相尚可。”
巧云笑道,“女郎用词还是与众不同。
顾将军在城中算是长相、品行出众的郎君。”
她从容承认,继续喝牛乳,“我的眼光和众人不同,但是大家都知祝家姑娘们好。”
“识大体的夫人们,有问过,祝家有没有外派丫头的想法?
有几个为人不错的夫人期待,比如顾家夫人。我答应有空问问。”
时夏还在纠结,人多的地方,她总会比较紧张,“不会只有奴一人前去?”
巧云摇头,她以前外派过,“不会,新来的还没有安排,会有几个陪你一起。”
祝观明嘱咐,“你带她们即可顺带休假,等两月后,将你接回她们留下。”
时夏点头,“好。女郎如果顾家主动要求我留下?”
“如果对方要求你留下,可能回不来,我会提前和顾夫人说明情况。”
时夏点头,也就两个月,带新人是最闲的差事。她可以的,其他人也外出带过。
清似安慰人,“顾将军一般驻守边境,不在都城,夏夏姐别担心。”
……
将夏夏安排稳妥后,也迎来去春宴的日子,巧云和其他人收拾着东西,宴会举行三日,还需要带衣物。
依旧听竹园一处地方,临水远眺,炊烟袅袅。
祝观明长发挽起,玉制发饰,发带飘扬,穿杏色上衣,淡紫色宫绦压住外层纱飘的天青下裙。
白色批帛银色和金色丝勾勒出图案,走动间裙摆飘然。
清晨,河水上的雾气,随风飘来,放下手中的书。竹话在一旁候着,去年她和时夏同女郎去了不少宴会。
今年她就摇头不去,无其他原因,就是一字,累。各方面都累,夏夏忙里忙外,她有时也是和陀螺一样转。
那时是在画舫上举行的宴会,船上歌舞升平,各方面都不错。
只是吃食实在一般,不知道从何处请来的膳夫。煮出的食物,要不寡淡无味,要不腻到难以下咽。
前两餐是她和夏夏开私灶解决,如此食物无人能吃,别说女郎。屡次反应才是换人,下船后听说画舫就被罚了。
主办人家也送不少东西做赔礼,此事才算过去。
今年的宫宴,女郎说不知道家主从哪打点关系,将她送进去。
带着巧云时问她要不要过去,她反正是摇头。清似最后跟着去了,回来就没见她再念过一次宴会。
“女郎,这次你要带谁去?”
“带巧云。”
“文儿风寒,清儿念书,夏夏在顾府,你要考核。”
竹话一看还只有巧云有空,“女郎要不带护卫过去?”
她点头,“我有重新让家主安排影卫,好好考核。
这几次过前十就可以出师,你以后可以轻松不少。”
竹话点头,“奴自当全力以赴,习武多年,就是等这天!”
巧云赶来,“女郎,都准备好了。”
祝观明随巧云走出祝家,已经有人牵着马匹在门口等候,高大的黑马看见祝观明蹭了她一下。
“玄,这几天辛苦。”说罢,翻身上马,巧云也骑上马,一行人前往城外的一处较远的温泉山庄。
丫头们也全会骑马,主要是骑马方便。她出门一向是轻车简行。
城中还有其他贵女出门,街道看上去格外热闹,两侧都是叫卖的商贩。
不过对她来说看习惯了,到没有什么好看的。城中哪家店好吃,她闭着眼都能走到。
祝观明就离开队伍,往前走了大概几十步,找到一位推车的小贩,只见锅中蒸有各种包子。
旁边是云吞和面条的高汤,祝观明走到旁边的一车,“店家,还有酱饼和烤苞米吗?”
大娘点头揭开白布,烤好的苞米在锅中,一条条还带着外以,“女郎瞧瞧要哪条?”祝观明挑了三条,又确定酱饼要的分量。
大娘利落装进纸袋,绑好苞米给祝观明,没想到回去路上,看见熟人。
遇见当值的祝朗,她第一次见对方值班的样子,着官服玄色护具腰间佩剑,正领着一队人巡逻。
长发高扎,发冠束发,发尾被风吹起,身高七尺余五在队伍中也算高挑。
武官服简单利落,左右卫的更是不错,这么一看,祝朗确实可以议亲了。
祝朗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一眼就看到抱着食物,打量他的少女。
耳朵又控制不住地烧红,眼睛余光偷偷瞄一眼,看见人指了指耳朵。
他知道自己耳朵红,不要说!已经能想到午膳时,会被后面的几个家伙笑话。
平时他们讨论城中的姑娘,他从来不参与,连酒楼也少去。他们自然不知道,自己羞涩的一面。
带队同人擦肩而过时,祝观明往他怀里塞了一袋刚热乎乎的饼,他冷着脸收下,又继续往前走。
还没走远,就听见对方的笑声,明显又嚣张,后面的人就看着他突然走快。一头雾水跟上,只有一个眼尖的看见了什么。
祝观明吃着烤苞米,对巧云说,“巧,我们找地吃豆花,看起来还要等一会。”
巧云点头,将马放下跟着女郎,拐到巷子到附近的一小店,隔着几米的地方,都能闻见香味,还有热闹的声音。
巧云点菜,“店家,要两碗豆花,一盘糯米鸡,一盘炸云吞和两个鸡腿。”菜陆续上齐,她们安静用膳。
队伍在城外等了一会,她们吃完便骑马赶路。
行至午时,祝观明眯着眼人一行人停下休息,她们找了一处食肆。
祝观明点了蛋羹、青菜、清蒸鱼,还有一份盐焗虾。和大家一起吃完。
日头正盛,她不着急赶路,正常情况下也要一日才能赶到。
半时辰一到,她们才继续赶路,行至傍晚时分,天光渐暗。
前方的路突然堵住,祝观明听到一阵喧哗,她还在奇怪是怎么回事。
两边山上就突然开始滚落石头下来,石块带着火掉落,大家避之不及,聚成一群被打中。
尖叫声响起,火势蔓延开来,有人着火后来不及扑灭,被烧死在火光中。
祝观明和巧云被护卫和影卫围在中间,向着树后躲避,大批黑衣人又从地上或山后飞下。
护卫都在抵抗,而火石也还在投放,祝观明拉着巧云就要逃跑。
但是火势过于密集,两人身上都有被烧到的地方。祝观明的批帛就着了火,沾到衣袖。
祝观明看见巧云后面即将滚落的时候,果断将人扑倒在地,摔在地上滚圈。
原来待过的地方,一个巨大石头滚落。两人身上的火也灭了。
黑衣人巡练有素,瞬间除了肉烤糊的声音,就只有血腥味。
祝观明看着围上来的黑衣人,拿着剑躲过攻击,她只学过基础武功。
轻功还没他们厉害,不然早发现不对劲了,这看着又不像是灭口来的。被刀划到,衣服上瞬间添了一道血痕。
黑衣人又提剑冲了上来,祝观明自然是和对方拼了,堪堪躲过攻击,她一剑割中对方颈部,血溅到她衣服上也不管。
死咬住背后桎梏住自己的人,祝观明直接朝下三路踢去,乘机就要逃跑。
被人抓住回来,她反手就是一剑,衣服被撕裂也不管,又被人一脚踢飞。她重重跌落地上。
吐掉嘴巴里溢出的血,她不甘心地被压制,有人抽了几鞭子在撕裂的伤口上,鞭子上带着倒刺。
血瞬间涌出,额角血液流下,眼中一片红色。
回头一望,巧云也没有逃出生天。被剑扎入身体,倒在地上。
两人被绑住手和一部分其他人被人压着往前走,她头发、衣裳凌乱,双手被绑在后面,脚上也戴着脚铐。
脸上是摔在地上时的划伤和擦伤,身上几道血痕,出血的地方沾湿了衣服。疼痛充斥着大脑。
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就痛一分,五脏六腑跟着抽痛。巧云伤势也不轻。
她颤抖着往前走,看着死伤大片的场景。倒地姿势千奇百怪,血液在地上流淌汇聚成河。
好多人身上好几个血洞,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烧死的已经成了一地碎骨。
黑衣人灭了火,她现在就踩在沿途的尸骨上,尸体被粗暴踢开,路过轿子时。
亦有女子的尖叫声,和不堪入耳的其他声音,碎裂的衣服扔在地上,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祝观明被捆的手,紧握住拳。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得来消息的,她跟着其他人一起被赶着走路。
摔倒了的不论男女,不是被抽死,就是被扒掉衣服。贵女们哪里看过这种场面,这一开始就死了大半。
她本来以为是前面可能有队伍到了宴会,越走心越惊,这路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们走到前面,才发现前面也一样,没有人逃过。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她想到一个问题,那请帖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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