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水月城踏上栈道,李弘才悟透李刚所谓的示众,那老头要用他来警示水月山庄的外门弟子!
被吊上水月山庄大门,李弘破口大骂李刚,段果担心他暴露身份,自作主张堵了他的嘴。
闹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李弘终于老实下来,段果守了他两刻,遂后向李刚复命。
正值饭点,没吃午饭的李弘饿得两眼昏花,一大群外门弟子端着碗站在门前看热闹,更有许多人嘲笑他的长相。
“禁止围观,全部走开!”
影子部队挥鞭驱赶着看戏的人,尽管如此,那些人还是隔了一段距离观望。
又煎熬了一个时辰,李弘的肚子不停叫唤着,胃部也抽痛的厉害,他想摆脱口中的桎梏,怎样尝试都行不通,急得出了一身汗,汗水浸泡伤口,他如愿晕了过去。
黄昏时分,赶路多时的李金琪和颂涵终于抵达水月山庄。
“君上,下边聚集了好多人。”
“你想去看?”
“不想。”
“想看就看一眼,乔装一下。”
“没想到君上如此细心,黛西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也很好。”
乔装后的二人来到山庄大门处。
水月山庄的牌匾醒目,更为醒目的是被高高吊起的人。
见到被吊在门上的人,李金琪轻笑,“近些年山庄的外门弟子越来越嚣张,确实该整顿了。”
“这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犯了什么错被吊在这里?”
颂涵说完,立刻有人回复,“他是个奸细,害死了四百多人,在这挂三天就要被处死。”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化作光点飞向山巅,李金琪直奔凉意院,没见到李弘,又去往书房,只看到关大家和慕容泽。
见到李金琪,慕容泽放下笔,起身向他走去,“君上。”
“李弘呢?那臭小子又偷懒了?”
“君上,弘儿被太皇罚了,在山下示众!”
“什么!”
颂涵刚进门,李金琪就往外走,慌忙给他让位。
“发生什么了?”
慕容泽看着颂涵,面上生出半分防备,“你是谁?”
“我是君上的女人。”
慕容泽嘴角一抽,不知该如何接话。
“弘儿!”
李金琪光速来到大门处,在一群人的注视着挥剑砍断绳索,将李弘稳稳接住。
“弘儿!”
来不及心疼,李金琪想替李弘取出口中的东西,却发现手上有血。
将李弘的衣服撕开一个口子,李金琪看到了被黑线缝合的伤口,那样长的口子,甚至还在冒血。
“弘儿!弘儿醒醒,是爹爹!”
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李弘睁开眼,看到李金琪,眼中半丝波动。
“弘儿,弘儿不怕,爹爹来了!”
拿掉李弘口中的布,李金琪解下腰间水囊,喂了些水给他。
李弘不说话,李金琪也不说,手掌轻抚着李弘脸上的疤痕,颤抖不已。
影子部队的人见到李金琪,立刻到饭堂端了碗粥,双手奉上。
“君上,小殿下还未曾用膳。”
闻到猪肝的味道,李弘顿时反胃,抬手将粥掀掉,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滚!”
抱起李弘,李金琪再次飞往山巅。
李金琪回庄,关大家第一时间通知了李刚,顺带让人给沈长绝捎话。
李金琪回到凉意院,三名医师候在院中,余下的医师都在准备药浴,李刚已经坐在屋内,段果手中还端了一碗燕窝粥。
“小琪。”
“出去!从今往后弘儿的事你少管!”
“李金琪!你发什么疯!”
“我把弘儿托付给你,你就这样照顾!出去,看到你都烦!”
“你!你个混账!”
“外边的人滚进来!”
李金琪吼完,设下结界将李刚隔绝在外。
“君上,小皇子还没吃饭。”
“碗放下,你滚出去!”
段果靠近李刚,叹了口气,“只怕长绝要倒霉了。”
李刚没有接话,李弘后背伤的严重,他原想护着孩子,沈长绝张口庄规,闭口同罪,莫说李金琪要收拾他,他都想找个理由削他。
李弘小口吃着粥,口中干涩,房未倒了温水喂给他,又施了两针才缓解胃部的疼痛。
“准备几盒祛疤药。”
“君上,殿下身上的线要挑掉。”
“挑。”
李金琪忙前忙后,李弘一句话不说,也没有刻意看他,倒是聚精会神望向李刚。
进入浴桶的一瞬间,李弘就咬破了嘴唇,好在李金琪的灵力及时,他并未感受到太多疼痛。
“弘儿,爹爹带你去天音阁,学不会慢慢学,不想学也行,爹爹护你一辈子。”
李弘还是不说话,之前他相信了李金琪的鬼话,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臭名远扬。
“弘儿放心,那些欺负你的人爹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和爹爹说句话好不好?”
“弘儿。”
“弘儿,回应一下爹爹。”
“弘儿,宝贝弘儿,为了给你报仇,爹爹费劲了心思才活捉到南宫明月,那边还没忙完爹爹就来看你了,你一句话不说,太伤爹爹的心了,说一句好不好?”
李弘看着眼神真挚的李金琪,虽然不想原谅他,还是松了口,“我要去丰宁王宫。”
“好,泡完药浴爹爹带你去。”
李金琪搂着李弘,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李弘颇为享受,李刚则愤怒不已。
“李金琪,你就惯着他!”
“本君的儿子,自然要本君来宠。”
李弘面上依旧淡定,藏在水中的手却死死掐着大腿。
李弘,你的骨气呢!这狗爹说几句话你就控制不住想依赖他!不能依赖,镇定!要镇定!
李金琪的糖衣炮弹依旧袭击着李弘,就在他快要招架不住时,沈长绝出现了,李弘内心的狂喜被怒气压下,伸手指着他。
“爹,这个姓沈的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有那个姓段的儿子,要不是因为他们,我的脸不会变成这样,他们还不许我找你!”
“沈长绝!”
“君上恕罪,庄规如此,臣只是按规矩…”
“弘儿就是规矩!”
不仅沈长绝惊愕,段果都不可思议看着李金琪。
“弘儿,你想怎么处置他?”
李弘盯着沈长绝,想狠狠教训他,又怕耽误庄里的事,“爹爹,你替我收拾他。”
“好。”
将李弘的手放进药水,李金琪站起身,神色严肃起来,“以下犯上,自己去地牢领罚!”
“冒犯殿下,臣有罪。”
“滚!”
沈长绝离去,李金琪朝李刚走近,“弘儿的脸怎么回事!”
“爹爹!”
李金琪转身,李弘眼中又湿润了起来,“疼。”
加强灵力替李弘止痛,李金琪有些虚弱,脚下虚浮起来,李刚见他不对劲,伸手将他扶着。
“弘儿到水月城的那天平平离世了,为父思虑不周,没有及时派人保护他。”
“爹,那天所有人都去了那个院子,赛亚和朵茵去找大夫,一个人都没来,全伺候那个姓段的,祖父还偏向他们!”
一群医师跪地,段果也跪下请罪,李刚将他扶起,“小琪,你果叔丧失爱子,情绪低落,为父没有告诉他弘儿的事。”
“好啊!连弘儿都不放在眼里,这群人好样的!”
“来人!”
四名暗卫同时出现
“召集所有人!”
“爹,不要。”李弘摇了摇头,“爹,你现在收拾他们,等你走了祖父就要收拾我,那些人也会记恨我。”
“谁敢!”
“爹!您好不容易来一趟,陪陪我好吗?”
李金琪朝李弘一笑,“爹爹不会走,别怕。”
收起笑容,李金琪看向李刚,“爹,就算弘儿不是少主,他也是我认定的继承人,哪怕他放弃皇子身份,我也要护他一世。”
“你护得了他一辈子吗!”
“护得了!”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坏了他的脸,又是谁想置他于死地!”
李金琪强行压下怒气,寻了椅子坐下,“不论如何,本君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弘儿。”
“你护不了他一辈子,应该让他快速成长起来,至少要有保护自己的实力。”
“短时间内弘儿接受不了太多。”
“他有灵力,你教他使用,日后再遇到危险他也能自保。”
李金琪正思索,脑部一阵剧痛,他直接失去意识。
“小琪!”
灵力消失,疼痛在后背蔓延,李弘咬住牙关,想翻出浴桶,却被人拦着。
“别管我,先看我爹。”
房未替李金琪把脉,脉象颇为奇怪,却也正常,结合李金琪沉重的黑眼圈,下了定论,“君上劳累过度,又耗费灵力替殿下止痛,才会突然晕倒,睡一觉就能恢复。”
将李金琪扶到床上,李刚走向李弘,查看了他的伤势。
“继续。”
“啊!”
“嘴堵上。”
房未刚拿起帕子,李弘就瞪着他,李刚夺了帕子,捏住李弘下颚给他塞了进去。
“老实点!药材那么贵,不许浪费。”
“唔!!”
李弘瞪着李刚,挥拳想打他。
“再瞪,老夫就剜掉赛亚的眼睛。”
“唔唔唔!”
“动作快点。”
李刚说完,段果搬了椅子到浴桶旁边,他顺势坐了上去。
“疼也忍着。”
李弘忍着剧痛,时常偏头去看李金琪,他的父亲安静躺在那里,连胸膛的起伏都看不到。
宁远新兵营
负责置办考场的杜若然忙的不可开交,告了病假的赵霆不舍妻子如此劳累,托着不适的身子安排着事务。
“大人,天尊和少君来了。”
杜若然慌忙迎接,玉兰婷扶着她,笑道,“若然,明日的监考芸儿给你协助。”
李芸微微行礼,“杜大人,本宫首次监考,所有不对之处,还望大人指出。”
“少君天资聪慧,监考之事自然不在话下,平野,带少君熟悉一下考场。”
一旁整理考卷的男子起身,朝李芸一揖,“殿下请。”
“娘,芸儿先去了。”
“去吧。”
李芸远去,玉兰婷轻拍杜若然左肩,“考试的学子中难免混入些奸细,加派人手,务必保护芸儿的安危。”
“是。”
送走玉兰婷,杜若然立刻去寻赵霆,正巧赵霆也在找他。
“霆哥,天尊安排了少君监考。”
“先别急,我们静观其变。”
杜若然面露忧色,李弘的归来,让朝臣看清了李芸伪善的真面目,一个没有灵力且平庸的少君,很多朝臣都不愿再追随,朝中的风都偏向了李渐离,玉兰婷送李芸监考,显然要送一批支持李芸的官员入朝。
玉兰婷想平衡朝堂自是没错,偏偏还有个李弘,两三年后少君的势力崛起,若李弘选择归朝,就是一场激烈的斗争,不论哪方成为赢家,都有一部分官员要平白牺牲,甚至要搭上他们相府。
“霆哥,你能不能联系上水月山庄,我们写封信给大皇子。”
赵霆摇头,且不说他,玉兰婷都无权过问水月山庄的事,就算传了信到水月山庄,李弘也未必能收到,可能还会惹上麻烦。
“少说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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