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身影逐渐逼近，姜稚月厉声喝道：“大胆！”一道法术迅速甩出，却在瞬间被对方徒手捏散……这人修为不要高出她太多！
稚月os：对不起，是我大胆了……
打不过她还说不过吗！嘴遁之术，开！
“等等，你先别过来……你为何要杀我？我可没做什么坏事，难道是我那便宜爹？他欺负你了？所以你才患有隐疾……”
“住口！”止渊双目赤红，血色的瞳孔中满是愤怒，他粗鲁地掐住那纤细的脖颈。只怕她再说下去，直接凉凉。
“咳咳……你总得让我死的明白吧。”
止渊凑近姜稚月耳边冷笑道：“不知师尊是否还记得，曾拿过不该拿之物？”
“何时？”
“洞穴之内，龙骨神剑。”
是半月之前，她意外在洞穴中发现一巨龙，还顺手取走了的那柄剑……
“你是那龙？”
止渊颔首：“不错，可以死了？”
“等等！你既是那龙，可知我救了你！你竟恩将仇报！”
止渊神色未动，明显不相信。姜稚月又道：“如若不是我拔出那柄剑，又救了你，你早已归西！”
“哦？就凭你？”止渊血红的眸子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眼，细胳膊细腿，腰肢软的一掐就断，拔出神剑？可笑。当他智商二百五吗！
他勾了勾唇角，似乎起了几分心思，戏谑道：“如何证明？”
姜稚月被他看的火冒三丈，面对强者的无力反抗让她感到绝望，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我用了所有的药救了你，岂非如此，你又怎会好的这般快。你若不信，运功一探便知。”
止渊皱了皱眉，运息之间，发现伤口处明显被处理过，在往日征战深渊的岁月里，他受过无数大小伤痕，依赖龙族的强韧自愈能力，他往往对这些伤口置之不理。愈合后的疤痕虽然丑陋，但胸口这处显然与众不同。醒来时他太过兴奋，未曾留意到这一点。
难道真的是她救了自己？
止渊的手掌微微放松，不敢相信居然是一个人类救了他。皇父曾言，人类是最卑鄙自私的存在，但眼前的事实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人类亦有善恶之分。
姜稚月趁机挣脱束缚，猛地吸了几口气，引的一阵咳嗽。脸色涨红，悔不当初。
这副模样，让止渊突然意识到，自己险些误伤了救命恩人，他眼底一片复杂，缓缓开口道：“当真是你救了我？我，我以为……”
md变脸大师啊你！
姜稚月缓缓站起身，抬手指向大厅用黑布蒙住的木架：“剑在那处，拿去，速速离开。我就当……自己从未救过你！”
脑海中的场景与这一幕重叠，记忆中那女子也是这般说：“你走吧，我就当自己从未生过你。”
止渊咬了咬牙，竟生出几分愧疚：“对不住，我……”
“滚！”
他的话音未完，便被一声怒喝所打断。作为高傲的龙族，自出生以来，便肩负着沉重的使命。这是止渊心中首次涌现出愧疚之情，可女子决绝让他无言以对。他沉默片刻，随后转身离去。
姜稚月松了口气，拿来镜子一瞧，细嫩的脖子果然多出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她咬了咬唇角，稳住身形，准备打坐调息，却见止渊在大厅背对着她，她眉头微皱：“你怎么还不走。”
不料止渊听见这句话后，徐徐回过身来，他好像在思考什么事，眼底涌起一阵别样的情绪，随后脚下生风般疾步而来，抬其手掌举到姜稚月眼前，一道红芒闪现。
“你……要做甚！唔……”
随着止渊手心的光芒逐渐减弱，姜稚月身子一歪，向一旁栽去，似乎早有预料，止渊及时接住了昏迷中的女子，指腹轻抚过她白皙的脸颊，替她拂去多余的头发丝，沉声道：“睡吧，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姜稚月昏昏沉沉，直睡到酉时三刻才悠悠转醒。
头好痛……
“师尊，你醒了？”一阵低沉悦耳的嗓音自榻边传来，姜稚月迷迷糊糊看向一旁，一张放大的俊脸呈现眼前。
“啊！！”
“师尊，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还是身子不适？”少年关切问着，正要伸手探至额头，被姜稚月截住，逼仄的空间里，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呃，无事，好像是做了噩梦……但是记不起来了，你怎会在这里？”
“徒儿方才有问题想请教师尊，便不请自来了，不曾想师尊正在休息，吓到师尊了，请师尊责罚。”少年嗓音略带一丝委屈。
“无妨，你有何事请教为师？”姜稚月素手揉了揉太阳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休息的，又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难不成是修炼修糊涂了？
“师尊，徒儿看这剑诀道：‘山河破碎剑断空，天地变色血染红。
一剑挥出乾坤转，秋意独尊揽九天。’于是按诀修习，可还是未悟分毫。对此甚是不解。”
姜稚月撇了一眼少年手中的剑谱，此谱名为《秋意剑谱》。乃青云宗祖师爷姜秋意所创，姜秋意曾一心钻研剑道，认为只要踏上剑术之巅，便能成就剑仙，在那负心汉前扬眉一回。
可天意弄人，姜秋意剑仙虽成，那负心汉却快她一步仙去。最后遗憾未了，郁郁而终。临终前写下《秋意剑谱》，供后世流传。
一个凄惨的故事罢了。
姜稚月道：“方向错了，你初入炼气期，当务之急，是突破筑基，修仙之路才算开始。现下盲目钻研也是不明就里。”
止渊点点头，不死心道：“弟子不明，这又是何意？”
顺着修长的手指望去，千年墨书写的字迹娟秀刚劲，赫然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姜稚月抿唇不答，凝视着止渊的脸，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好像脑子不太好使。
“师尊，你这么看着弟子作甚？是弟子太啰嗦了吗？还是师尊觉得弟子太笨不想教了……”
好啊，还是个小绿茶。
“为师只是觉得，六个核桃比较适合你。”
“何意？何为六个核桃？”少年微微歪头，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真诚的像个好奇宝宝。姜稚月头一次觉得欺负人这么有意思，没忍住噗嗤一笑，顺了顺气后，解释道：“为师的意思是习剑，需得心如止水，抱合守一。若得此诀真谛，方能人剑合一，其剑气定当剑意绵绵，无尽无休。其攻势当剑守如山，坚不可摧。两者相辅相成，你，可懂了？”
少年闻言，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一对狭长的桃花眼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看向姜稚月的眼神崇拜极了。
稚月os：我这该死的魅力。
“对了，方才谢师伯来了。”
姜稚月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谢师伯是谁。
谢京云此刻不是正在执行任务？
“师兄来寻我作甚？”
“弟子不知。”止渊突然失落，小心瞄了姜稚月一眼，眼神透着委屈和幽怨：“只是弟子感觉谢师伯并不喜欢弟子。”
这倒不假，谢京云的确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师侄有些敌意。
姜稚月却有些难以置信，下意识道：“不可能吧，师兄温柔良善，人品极好，还从未见过他会不喜欢谁……”还未说完，就瞧见止渊一对剑眉蹙的厉害，委屈更甚。
姜稚月转而又道：“或许是师兄误会了什么，我一会去解释清楚就便是了。”
孤云峰——
谢京云揉着手中的锦囊，眉头皱的厉害，这厢他匆匆复命完，便想着寻师妹将这人间的小玩意儿送于师妹，锦囊中已被他设置秘法，在师妹有危险时可及时护他，亦可了解她踪迹。
谁知道刚踏入青云宗，姜稚月收徒的消息便传的四面八方尽知。
谢京云又怎会相信这些空穴来风之话，自然亲自去青芜峰瞧上一番，未曾想还未踏入正殿，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压制，见一对桀骜的红眸从殿内探出，只冷冷听见一声滚，便没了意识，再醒来已是倒在孤云峰门口了，还是被同门抬回房的。
谢京云眼下憋屈的很，心道：难道那皮肤黑的跟野泥鳅一样的男子就是姜师妹的徒弟？他不说是天之骄子，也是孤云峰峰主逍遥上仙的首席大弟子，实力已达练虚中期，可那男子的实力甚是逆天，只一个眼神，就将他击倒。若非大乘期便是渡劫期，又怎会是师妹的徒弟？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师尊与宗主可知道此事？
一摞串的的问题占据脑海。难不成是魔教妖人隐藏踪迹，想犯我青云！想到那对嗜血的眸子，越想越觉得定是如此。这番看来，需得即刻动身告知师尊，绝不能让魔教妖人得逞！
桃木太师椅上，谢京云眉头一下舒展一下紧皱，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叹叹气。
姜稚月来到孤云峰便看见这样的场景，笑道：“师兄的额头舒了皱，皱了松的，像烤年糕似的，倒是给我看饿了。”
谢京云忙朝声音来源看去，见到来人，笑道：“姜师妹，你怎么来了？”问完这话，他第一次恨自己嘴笨。
“听我徒儿说师兄适才寻我了？可是有何要事？”
待走近了看，谢京云才发现跟在姜稚月身后的男子。
“师妹，这可是我那师侄？”
“是啊，我可是专程带出来给你第一个看呢。师兄，我这徒儿如何？”
“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师妹的徒弟，自然极好。”谢京云顿了顿，又道：“只是，师妹平日里还要修炼，平白无故多个徒儿，怕是多有不便。不如，让他来我孤云峰，我也好照料一二。”
姜稚月连忙抬手打住：“这怎么行，之前的诸多小事已然很麻烦师兄了，又怎能继续叨扰师兄。况且，这也是爹爹的意思。”
一听是宗主的意思，谢京云只能无奈闭了嘴。
“对了，师兄，你方才寻我究竟是？”
谢京云将师徒二人让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悠悠开口道：“不只师妹是否听说过，碧游仙府？”
“未曾。”
“我此番下山执行的任务，便与这碧游仙府有关，听闻这仙府百年才开得一次，且金丹之下不得入内，距今再过一月便要开启，那五大宗门怕是要都会来，所以宗主才命我提前下山查看一二。”
所谓五大宗门，便是天雷，青云，御风，血煞，幽冥五宗，各自分散在二十四城中各地，像青云宗便坐落于骊珠城之中，而天雷门坐落于灵州城中心，其余类似爪爪国之类的小国，都是依附于各个城生存的。
若五大宗门齐齐出动，说明此次探宝之旅充满重重危机，且不论其他，仙府内的宝物定然非同凡响。风险愈大，机遇亦愈大。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选自《长恨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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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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