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川国广恰到好处地把手帕给他的主人，然后收拾起了因为刚才的变故一片狼藉的桌面。
少年长了一张可爱的面孔，平常一直带着天使般温柔的笑容，是容易让人心生亲近的小天使类型。
“加州桑，”黑发蓝眼的胁差语气平静，“你这样很失礼。”
“……”，加州清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堀川国广有一张初中生一般幼龄的脸。
所以他一旦露出和平常的他不相符的表情，就会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围观三人组：你们正常点，好可怕！
他们几个的直觉告诉他们，如果现在开口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况且那两个刃神仙打架，外人是一定插不上话的，只会成为他们两个共同的靶子。
大和守安定悄悄移了个位置，给状况外的和泉守兼定发求助的脑电波。
和泉守，你傻站那干什么！
和泉守兼定：？我一直在状况外，他们要吵架了？
堀川国广垂下双眸：“加州桑，在土方先生的面前，请稍微注意您的言行，毕竟土方先生是『主人』。”
“堀川，”加州清光一摊手，“需要注意的是你。”
打刀红宝石颜色的眼睛忽闪，显露出几分无辜。
“我一向是最尊重土方先生的，刚才明明是在教训安定，堀川你多想了。”
大和守安定硬着头皮点头。
堀川国广没做出别的反应，加州清光偏头，假笑：“——土方先生，肯定也是不在意的吧。”
“哈？”
土方岁三刚放下手帕，发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围观三人组看他的眼神尤其灼热，一副希望他能来主持大局的样子。
“……明白了。”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因为这群家伙折寿，土方岁三的脑袋又开始痛了。
“国广，你不用在意，也不用维护我，”青年揉了揉眉心，“还有清光，你先冷静一会儿，再听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和你解释一遍。”
堀川国广恢复了平常天使的笑容：“我明白了，土方先生。”
加州清光小声“哼”了一下，坐在土方岁三对面吃堀川国广给他准备的茶点。
战火好像转移了，长曾祢虎彻偷偷摸摸让大和守安定快从垫子上起来。
趁土方先生自顾不暇，正好偷偷免去惩罚。
土方岁三没猜到，先发泄心中不满的会是一向懂事的加州清光。
不过堀川国广对他的维护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那孩子就算同样不赞同他的行为，出于对大局的考虑也会遵从他的指示。
如果要算本丸里除去那些思维僵硬的老头子，谁最把上下观念看得无比重要，堀川国广肯定要算在里面。
——他延续了新选组时期的旧观念。
土方岁三曾经担任新选组副长时，新选组内地位在副长之下的人，是不能随意对副长的命令提出质疑的。
因为那样不合规矩，没人敢去打破这个规矩，按照土方岁三当时的说法，一个组织里不可有两个决策者。
只有组织里的决策者所下达的命令，能够得到所有人的遵守，这个组织才能拥有延续下去的凝聚力。
本丸内也是这样，土方岁三但凡提出什么意见，其他人是没有反对的余地的。
以土方岁三充当审神者时放权的髭切、压切长谷部、堀川国广等一行人为首，他们会无条件支持审神者大人的决定。
有这样的下属当然省心，土方岁三乐于将其他的都交给他们安排。
所有人里面，唯一敢冷脸质疑他，以不太客气的语气和他说话的，只有陪他最久的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作为初始刀，大部分时间里无疑是乖巧懂事的。
少部分的时间里，或者说是土方岁三自己都不太确定他的选择的时候，初始刀才会充当一个质疑者的角色。
在很久以前……扮演这个角色的人是加州清光的前主人。
土方岁三一直认为，清光和国广拥有的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温柔。
他们两个人对情绪的感知都非常敏锐。
基于在共同生活过的一段时间里，从两种不同的角度对“土方岁三”这个人的了解，他们所采取的行动截然不同。
不过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就是了。
另外两个，土方岁三瞄了其他人一眼，近藤桑的刀不便明说他理解，两个懂事孩子的搭档、和泉守他们就是真的神经大条。
“清光，剩余的一些你应该都有了解，其中你不太明白的部分，就是关于总司的那一部分，”土方岁三说，“也是关于『一文字』的那一部分。”
大和守安定竖起耳朵，听得比谁都认真。
关于冲田君，他想听他想听！
加州清光嚼着甜点，一边的腮帮子鼓起来：“是啊，不仅我知道，三日月他们也是知道的，那是土方先生主动透露出来的信息。”
“把所有人知道的联系组合一下，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土方先生之所以老实当时之政府的审神者，就是因为『菊一文字』——因为那里面的冲田君。”
他有点被糕点噎到，堀川国广给他倒了杯茶，替他补充。
“加州桑当然找我商量过，我认为时之政府愿意冒风险聘请曾经历史中的人物来担任目前的守护历史的审神者，平衡这种风险的契约，肯定和普通审神者的入职协议不太一样。”
“没错，为了制止『邀请来守护历史的审神者』却『因为私心而改变历史』这种可能性的出现，”堀川国广竖起一根手指头，“时之政府所找到的对土方先生有效的方法，就是——”
“以冲田君作为制衡。”
-
冲田总司他端坐在真选组某个副长的房间里，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
而某个副长正在辛苦搬出冬天才会用的被炉，给被炉通上电。
他不太怕冷，更何况现在还没到冬天，哪里用得上被炉这种东西，但冲田总司一路上光咳嗽的次数就有三次，看起来身体似乎不是很好。
“你——”
“我？”
“你早就知道？”
“对哦，来之前有人告诉过我了嘛，能看到十四先生扮成女孩子，实在是很有趣的体验~”
少年露出他独有的人畜无害的笑容，土方十四郎一把扯下头顶的假发。
冲田总司——总悟的原型吧，可完全没那小子一半活蹦乱跳。
土方十四郎注意到少年被风冻得苍白的唇色，他这个模样，倒和总悟姐姐生病的时候很像。
“真暖和啊，”被炉刚通上电，少年把手伸进去，“十四先生不用麻烦，其实我的身体并没有……”
土方十四郎刚打开空调：“啊？”
“没什么，”冲田总司微笑，“麻烦十四先生了。”
为了顾及到他，房间里的温度特意调高了，冲田总司想把围巾摘掉，土方十四郎阻止他。
“你还是好好戴着吧，免得第二天就感冒发烧进医院，那才是真的给人添麻烦。”
当着少年的面，土方十四郎不可能抽烟，所以干脆站起来给他泡茶。
冲田总司辩解：“我现在应该不会感冒才对的……”
话音刚落，他被窗子里吹来的冷风呛了一下，握拳咳嗽。
土方十四郎放下电水壶，轻轻拍少年的背。
“没关系吧，你好歹注意点——”
“副长！听说你回来了，任务怎么样？”
门冒冒失失地被人拉开了，山崎退冲了进来，后面跟跟着懒洋洋打哈欠的冲田总悟。
山崎退兴奋地冲进来，不仅看到了他家副长半成品的女装，还看见他家副长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小美人。
冲田总悟哈欠打了一半，撞到山崎退背上。
“总悟你来了啊，”土方十四郎一见山崎退就来火，“山崎，呵，你居然敢送上门来，想好要以什么样的姿势赔罪了吗。”
山崎退：他明明是先进来的那个，为什么副长好像先看见的冲田队长再看见的他。
副长身边的小美人脸上还带有淡淡的红晕，他发现了他们两个，朝这边浅笑了一下。
“副长，你你你、他他他——”山崎退拔高了音量，“女装pla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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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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