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我和谢瑾珩从侯府搬到了临水小筑,他自称疾发,多次上疏陛下解除自己大将军、大都督之职,但诏令不许,让他在家好好休养。
闲暇之际我们过起了养花垂钓的日子,谢瑾珩在院子里移栽了棵西府海棠,一重红绡,半楼绛雪,满院东风时,满地铺绣。他还在一旁的水边建了个钓鱼亭,取名“羡鱼”,我问他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他笑着让我看向池中,水里的鱼儿时不时跃上来用嘴触碰浮在水上的花瓣,多有缠绵旖旎之态,我睨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没个正形!
唯一麻烦的是陛下常派身边的张内侍到临水小筑慰问谢瑾珩的病情,并送来各种名贵的滋补之物,一到这时他就要佯装卧床不起,还让我配合他一起演戏。
没想到数月里来谢瑾珩的病情愈发“严重”,最终陛下下旨调其为散骑常侍、左将军、会稽内史,病愈后赴任。
我知晓谢瑾珩天生便是为战场而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统率千军,可是自古以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不乏少数,如今陛下已肃清朝廷之蠹,掌握大权,更不可能放心谢家独大。
去会稽的路上,我问他什么时候识破了我的身份,他冲我笑笑,如至宝般地把我抱在怀里,然后亲昵地嗅了嗅我的发丝,看向马车外飘进来的蒙蒙细雨,若有所思。
谢瑾珩想起三年前,自己奉命带着几名手下人暗中查访之漕运贪墨一事,回上京的路上突逢暴雨,准备在附近寻一个避雨之地,忽见一废弃的茶驿,茶驿前有辆马车似乎陷进坑里了,那马夫正在不得力地推着车,茶驿里似乎有一妇人和小姑娘,只因为在雨幕中看得不真切,他命手下刘潜之前去帮忙。
不一会儿,刘潜之去后复还道:“将军,那马夫称是去城外静慈庵上香返回上京的,他虽未言明身份,但属下见马车上挂着一个陆字,看制式应该是当朝陆御史府上的,檐下避雨的应该就是陆夫人和陆小姐。”
谢瑾珩见自己一行人全是糙老爷们,与女眷共处一室多有不妥,于是道:“辛苦各位兄弟,我们再另寻去他处避雨。”他命刘潜之把几具防雨的油衣送过去,又嘱咐道:“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肖一会儿就停了,雨后初霁如洒金,远处的山峦变得清晰而明澈,恰如今日一般天山共色,清光同初。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