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食材带回家,接过柯季和闻雨手里的活,把他们从厨房赶了出去。
宋一楠把龙虾从冰水里捞出来:“笙笙,把剪刀递给我。”
简竺笙递过剪刀,切开芝士的包装,又把洋葱切碎,备好奶油和海盐。
宋一楠把材料铺在切开的虾背虾钳上,把盘子送进预热好的烤箱,又拿出牛肉清洗切片。简竺笙在旁边给土豆削皮,两人有条不紊地配合着。
这会的阳光正好,闻雨和柯季在阳台晒太阳。
她望向厨房,慵懒地靠椅子上,发出满意的喟叹:“我忽然觉得好幸福。”
柯季把温茶递给她,露出舒心的笑容:“以后只会更幸福。”
烤箱发出“叮”的一声,芝士还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宋一楠戴好手套小心将盘子端上餐桌,门铃响了。
他看向闻雨,闻雨笑着挥挥手,宋一楠微笑点点头,取下一只手套去开门。
“宋,宋指挥?”
一开门赵莎莎便看到身着常服系着围裙一手戴着隔热手套的宋一楠,她扭头,文若兰脸上的震惊不比她少。
她们是知道宋一楠今天也在场的,只是眼前这人和印象中那个一身军装严肃凌厉的宋指挥反差实在太大。
而且宋指挥的这幅形象,简直宛如家里的一员。
赵莎莎举起手里的口袋对文若兰眨巴着大眼睛:“嗐,我白操心了。”
口袋里可是她精心准备的助攻神器呢。
宋一楠为三人找出拖鞋,文若兰的男朋友王枫也来了。
“你们就是莎莎和若兰吧,听笙笙提到过你们,快进来,别客气。”闻雨笑迎着上来。
简竺笙也从厨房出来,柯季为几人倒水,赵莎莎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
看到闻雨过来文若兰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又和王枫同时看向对方,两个人眼中跃动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她声线微颤:“你是……闻雨老师吗?”
闻雨不解为什么他们会有这种反应,疑惑道:“是呀,怎么了?”
文若兰还沉浸在震惊中,她睁大双眼,一动不动,王枫上前揽住她。
一向话少的王枫眼眶倏地红了:“闻老师您还有印象吗?您以前来过索栏镇。”
闻雨想起曾经确实去过索栏镇,那是一个西部山区小镇,小镇靠着一座矿山生活,附近村民大多在矿上做活养家糊口,但那年矿里出了一次意外,导致那边经济迅速颓败。
她那些年为处理简衡杰那笔钱跑过很多偏远的地方。
“闻老师我一直记着您的,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您。”王枫说着竟有些哽咽,“那时候我家里出了变故,差点没办法上学,是您的资助让我能有今天。”
闻雨想起去索栏镇的原因,索栏镇矿山出事导致好多家庭失去了顶梁柱,有个孩子更是不幸,父母在这场意外中双亡,家里只剩个年迈的卧床老人。
“你就是王……”时间太久,见的人太多,闻雨只能勉强想起姓氏。
“王枫。”王枫接过话头,“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了,不知道今天是上您家,我们只带了一点点薄礼。”
文若兰眼里尽是懊恼:“我们刚从老家回来,只带了村里酿的老酒来。”
闻雨惊喜道:“索栏镇的松叶酒很好喝啊,只是可惜你们都没想着对外出售,我们很喜欢这份礼物。”
见两人拘谨,闻雨拉着他们坐下:“你们可别搞的那么见外,我有压力。”
“当年我只是举手之劳,太意外了,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们还能记得我,跟我讲讲索栏镇后面的故事吧。”
客厅几人聊起天,简竺笙和宋一楠又回厨房忙活去了。
简竺笙没想到文若兰他们居然和妈妈还有这层渊源,这也完全出乎宋一楠的意料,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简竺笙的神色落入宋一楠眼中,他问道:“不太开心?”
简竺笙切菜的手顿住:“也没有,我只是很内疚。”
“原来妈妈做过那么多事,我真的一无所知,那几年我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的感受。”
宋一楠望着她,神色柔和:“笙笙,那不是自私,那种情况下照顾好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
简竺笙嫣然一笑,又继续切菜:“你怎么会说心理老师的台词。”
“只是我的心里话罢了。”宋一楠扬起唇角,“不过,我也很荣幸能做你的心理老师。”
说话间他把摆好的扇贝放进蒸锅,接着又炒了份小菜。
门铃再次响起,赵莎莎见厨房两人在忙,其他人正聊的起劲,估计到访的也是今天的客人,便主动去开门。
门口堆了很多鞋,她没注意到脚下,开门的一瞬一下子绊倒直直扑了出去。
“啊——诶?”
赵莎莎发觉自己并没有摔出去,腰被一只手拦住,身侧传来沉稳的男声。
“这位女士,请小心一点。”
赵莎莎赶紧直起身体,看到来人后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情不自禁笑了:“对不起啊。”
秦子寻看着眼前的女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是简竺笙的新朋友?
秦子寻一只手提满礼物,对屋里的人歉声道:“柯教授,闻老师,抱歉第一次登门拜访来晚了,我飞机晚点了。”
柯季摆摆手:“不晚,正合适,大家都是同行,经常出差我们理解的。”
“你和柯教授是同行?你也是数学系教授?”赵莎莎脚步轻快,蹦到秦子寻面前问道。
秦子寻正色解释:“心理系。”
赵莎莎睫毛忽闪,好奇道:“心理系教授啊,难怪是竺笙朋友呢,可你看起来也没有很老啊。”
秦子寻认真回应:“快31了。”
赵莎莎挑眉点头:“哦,只大我6岁呀。”
柯季帮秦子寻把东西放好,笑道:“秦教授是年轻有为。”
听到秦子寻的声音,简竺笙从厨房出来:“老秦你来了,刚好,马上可以开饭了。”
秦子寻洗好手准备进厨房帮忙,这才注意到里面的宋一楠。
他脚步一顿,胸口闷闷,心里自嘲。
也是,连他都能来了,宋一楠又怎么可能会不在呢?
饭桌上,宋一楠和闻雨分别坐在简竺笙两侧,聊天的这会只剩下简竺笙对面的位置,秦子寻无奈坐下,赵莎莎顺势坐在了他的身侧。
宋一楠给简竺笙夹了一块扇贝,秦子寻伸出筷子,试图给她夹一块牛肉。
赵莎莎圆溜溜的眼睛在秦子寻和简竺笙之间转来转去,似是一眼看穿真相,故作娇俏道:“秦教授,我也想要一个扇贝,太远了你帮我夹一个好不好。”
娇声一出,文若兰夹菜的筷子抖了抖,跟简竺笙无声对视,两人交换眼神,得出结论。
孩子现在有点不正常。
秦子寻的用餐礼仪很好,面前干干净净的,碗筷不用时都是整整齐齐叠放好,吃起东西慢条斯理,很是赏心悦目。
赵莎莎那里就惨不忍睹了,筷子东一只西一只放在碗上,看得出来她很是小心了,可啃骨头时油还是不听话地溅到她衣服上。
关于这点她爸说过她很多次了,她总是反驳道我就是个教书的社畜开心自由不就好了,赵市长也拿她没办法。
她扔下骨头手忙脚乱地擦油渍,却不小心一个肘击让带油的筷子飞到秦子寻的白衬衣上,随着漂亮的抛物线,衬衣上留下一道靓丽的油痕。
秦子寻吸了一口凉气,赵莎莎“啊”地叫出声,下意识伸手去擦,却又不小心把碗给带翻了,碗里的汤差点淌下桌,被秦子寻用纸巾及时拦截。
赵莎莎双手捂住脸抽气:“我已经是具尸体了。”
简竺笙又和文若兰对视一眼,再次确认结论。
孩子果然不正常。
孩子平日大大咧咧的,哪见过她这样小心紧张。
“先去把衣服处理了。”秦子寻也没有生气,叫上赵莎莎去了卫生间。
“秦教授衣服我赔你。”赵莎莎欲哭无泪,秦教授的衣服一看就不便宜,这种衣服沾上油渍基本上废了一半。
“不用,把油清理了不影响今天穿。”
言外之意不就是影响以后穿嘛,赵莎莎心里想哪怕是把这个月工资搭上也得把这衣服赔了。
收拾完衣服上的痕迹,两人回到餐桌继续吃饭。
赵莎莎拍拍肚皮:“宋指挥你手艺真赞,我吃的好饱。”
秦子寻一愣,自然地收回还要夹菜的手。
什么?这些菜是宋一楠做的,居然是宋一楠做的?!他还以为是简竺笙做的才吃的津津有味,知道真相此时如鲠在喉。
宋一楠察觉到了秦子寻的反应,隔空给他递了个眼神。
【不必客气。】
秦子寻却是说什么都再也不动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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