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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b小调第二叙事曲10

晚上十点钟,积蓄了一整天的北风终于稍息,还有一抹薄雾笼罩在空中。

冷沦靳近来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晚间经过亚历山大百般嫌弃过的帷幔,冥冥中,朝窗外看了一眼,总算找到了源头。

一轮浑圆的月亮垂悬于夜空,轮廓隐约泛着红光。

今天居然十五了……

“快十五了,你看,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圆了!”

“你急什么,还得再过一个多星期呢,它还不是特别圆,你听说过没有,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你要看大月亮,得十六才行……”

帷幔遮住的窗子外不时传来“嗒嗒”的异响和玻璃的刮磨声,冷沦靳撩开一角,一只呲牙咧嘴的蝙蝠正在破坏木窗。

冷沦靳用一小团光波把它圈起来,拇指一动,替它作了个了断,烧焦的皮肉寥寥落下,掉在窗子边沿,衬着刚下过的雪,上面的英文字母一目了然。

朔风摇晃着铁杆顶上的风标,一阵阵的呼号像是夜晚的呜咽。

雪又在下。

冷沦靳连敲三遍房门,没人来开,用手一推,门居然从外开了,如他所想,里面空无一人。

雷伯恩不在旅店,这么晚他会去哪儿?

冷沦靳拾起桌上一本绿封皮的书,打到中间微微鼓起的地方,夹起了一小撮猫毛,不出所料地感受到了暗羽之力的存在,一如几分钟前那个用小石子摆出来的“die”。

夜里十二点多,门终于动了一下,晚归的人带着一身潮气,没有一点儿被抓包的窘态,不慌不忙地对房里的人说:“诡谲首领深夜来访,我受宠若惊,只是这么晚了,不休息吗?不养好精气神,明早起得来吗?”

“你呢,你不需要良好的睡眠?”冷沦靳转过身,“这么晚回来,去哪儿了?”

“吸人精气去了。”雷伯恩煞有介事地抄起兜,目光扫过桌上的猫毛和“失而复得”的钢笔,一耸肩,“作为一只吸血鬼,我要满足□□。”

“满足完找浴室洗澡了吗?”

雷伯恩低头笑了一下,没回答这个问题,拉来张椅子,说:“先坐吧,借用西部生境的一句话,‘如果我早知道您有幸来访,就会事先准备’,现在只能请靳先生赏脸一坐了……嗯?怎么了?”

雷伯恩眼珠小幅度转了半圈,落到摁住他的那只手上:“你也想试试吗?”

冷沦靳:“雷伯恩,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这话怎么讲?我没做坏事,有点冤——”

冷沦靳顺着他的胳膊肘,一路往下,摸到冰凉的手背和那根假模假样的拐杖,一把甩开,雷伯恩装着样儿去够,冷沦靳抓住他手,搭到自己肩上:“昨晚回来还没这东西,今天一早就拄上了,你那两个手下真够利落的,连你受伤也能提前推测出来,这本事好,改天我也想拜师学个艺——雷伯恩,你真的疼吗,苦肉计有效果了,开心吗?”

冷沦靳摁着雷伯恩的脸,在上面压出一道指印。

雷伯恩手脚都很纤细,面色却总苍白得令人生疑,似乎以前被长期关押在某个幽深的地方,因为长久没见过日光,再也无法恢复成健康的颜色,带着这张脸走出血统区,就像拿了一张吸血鬼专属通行证,单凭肤色就能人为地跟其他人划出一道分水岭。

雷伯恩抓了一下冷沦靳的面料,又很快松开,慢悠悠地说:“嗯?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说话时,灯光在他的镜片上一闪,冷沦靳认得,那是城府深沉者特有的眼神,他们不希望别人看穿自己的意图,于是把眼睛变成了一对失去光彩、没有生机的玻璃球。

“你忘了上雪山前那个店主说的话?”

“夜里不要出门?”

冷沦靳牢牢盯着他。

雷伯恩哑然失笑:“我是高阶血族,为什么要怕几只没脑子的小喽啰?”

冷沦靳:“‘那位大人’呢?”

“大人?”

“给你的手下递香水的那个。”

“递什么香水?”

房间很小,床就在脚边,冷沦靳猛地把人掼到上面:“雷伯恩,我真想弄死你。”

雷伯恩由着他扯,跌过去的时候,没好利索的脚腕好死不死蹭到冷沦靳小腿,瘀血和刺痛一线地散开,他舔了舔嘴角,很有挑衅意味地说:“弄死我啊。”

冷沦靳扣住他那条伤腿的腿窝:“除了作弄男人,莎士比亚还教过你什么?”

雷伯恩:“那可多了去了,缪斯对我也不陌生,每年都来看看我。你想听一点她的诗吗?”

他似乎在享受某种莫大的快慰,神思游离了几秒,又因为有人而使自己清明过来,颤动的紫色眼球里缠了几道血丝,刺眼的光照下,里面裹着一团来历不明的混沌。

冷沦靳挨得他非常近,观察了片刻,手忽然放到雷伯恩胸口,雷伯恩微微一愣,笑开了:“干什么,孤枕难眠,想让我……”

说到一半,他忽然哑声了。

冷沦靳毫无预兆地剥开了他的衣服,因为急躁动作甚至显得粗暴,然后……他在用力地吻他。

所有甜言蜜语统统成了射向自己的炮弹,把雷伯恩的理智炸成了飞灰。

常规的泵血机制突然成了“废弃工程”,雷伯恩指甲不受控制地掐进肉里,血疯狂地往喉咙、往头上涌,他觉得晕,天花板在头顶万花筒似地飞旋,强烈的心慌、头晕还有耳鸣一哄而上,逼得他好几个瞬间喘不上气,整个人在极度痉挛的状态下弹跳了起来,又被身上的人死死压回去。

被锁住的老房间、敞开的窗子、女人的挣扎和叫喊、白花花的皮肉、浴血盛开的鲜花……

雷伯恩从嘴里尝到了铁锈味,几乎要呕出来,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别……别……滚开,别碰、别碰我……”

有了血石的帮助,加上雷伯恩对月圆之夜“脱敏”的情况,冷沦靳兀自不动如山,埋进雷伯恩颈窝,牙齿极富威胁性地刮过他的喉结,又搔过干净、白皙的胸膛,像一只巡视领地的豹子,强势且从容不迫,在第一个巴掌即将就位的时候,他凭空截住那只手腕,别在一边,在雷伯恩耳根周围狠狠咬了两口,缓缓松开了钳制。

说来也怪,从前他们针锋相对时,可以信口**,如今暂属同一阵营,却好比针尖对麦芒,全是刺。

雷伯恩一得到解放,立马对着地板撕心裂肺地吐了起来,除了嘴角的两滴血,别的什么也没有——他晚饭并没吃。

凌乱的床单上还有两个人滚过的痕迹,雷伯恩出门时扎的发带散了,跟撕烂了的黑衬衫一起掉到地下半截,像一个烂醉如泥的汉子趴在床头,睡得不省人事。这些衣物的主人哆嗦着去拿床头柜上没喝完的茶,一只手比他更快,已经递到了他嘴边,与此同时,一条被子也盖到了他几乎光着的上半身。

冷沦靳一言不发地看着雷伯恩用薏米茶漱口,拿来一个小瓦罐给他接,雷伯恩低头的时候,冷沦靳顺着他滑到另一边的头发,看见了自己种下的两颗草莓和肩窝上的一小片咬痕。

既然不能在满月夜吸收更多的力量,又是个磕磕碰碰就会受伤的留疤体质,他为什么还选在这一天夜里出门?在明知道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是眼线的情况下,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救或者不救,那姑娘终归是死路一条,因为于心不忍还是希望那个人看在他的面子上能留她一线生机?他那么抗拒跟性有关的一切,真正接触了仿若洪水猛兽,逼不得已才跳出底线……为什么要把子虚乌有的“情人”“老相好”挂在嘴边?他一个不懂情为何物的吸血鬼,也不懂“人越缺什么越会提什么”的道理吗?

还有……

冷沦靳深深看了眼雷伯恩。

小木屋里,他分明那么畏冷,睡着了也抱着暖水袋不撒手,对外又表现得“任尔东西南北”,作死地只穿一层衣服,他是真……冷沦靳一股子情绪酝酿到了嗓子眼,无处宣泄,面朝着放瓦罐的墙,恨不得一脚踢烂了。

雷伯恩眼角还有一点红,摸出一条毛背心套上,冲冷沦靳的背影说:“怎么,这么多天试探不出我是不是暗羽之力的掌握者,软的不行来硬的?你还怀疑那张情话卡片上附着的力量是我留下的?为了什么,为了引你上钩,逼着我来安克拉斯和你受罪?”

“没办法,我不是第三人称的上帝,没有肯为了爱情‘冲锋陷阵’的悲剧主人公,温和的不行,只能采用暴力的手段。”冷沦靳说,“你当时一眼认出了跟店主说话的是阿拉伯人,难道真的不懂意大利语?”

雷伯恩:“我了解阿拉伯人的穿衣风格和我懂意大利语,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

冷沦靳点点头:“很好,这个理由很不错,我可以接受。不过……”冷沦靳顿了顿,眼神落到桌上那只钢笔,“你说你不认识意大利语,可我看你昨晚认路标熟得很,你是真不懂还是以前来过这儿?镇口的布告板上写了什么?马声和敲钟声又是谁?刚来旅店那晚,外面下着大雨,十一点左右,你去见了谁?”

雷伯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气场也是一个半残的圆弧,镇不住几米开外的其他人,冷沦靳却觉得他从刚刚的大起大落里平复了下来,又变成了一个扑朔迷离、等待但以理来解开的谜。

在冷沦靳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中,永远不会有人比雷伯恩更“意味深长”——假如可以用“意味深长”来形容一个人。他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有意义,头发、眼镜、微表情、发带甚至是纽扣,因此他不习惯作无谓的思考、无谓的事,一些别人看来无关紧要的动作,对他而言都有别种用途。

雷伯恩撑床站起来,从抽屉里取出一块眼镜布,边擦拭眼镜边示意冷沦靳接着说。

“暗羽之力不是出自你之手,像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我继续强迫你而你还是……”说到这里,冷沦靳下意识一停,用了一个更心照不宣的说法,“还是那么虚弱的样子,那演技未免太高明了。”

雷伯恩将擦好的眼镜重新一戴,眉梢微微一动,好像在说“谢谢,他们都说我演技高明”。

“你其实不想来安克拉斯,对吗?”冷沦靳低声说,“我宾馆的房号是312,你在我斜方位,给你表白的人再蠢,也不会离谱得送进我手里,你借他给你情诗的契机,反手把东西塞给我,一是觉得我是一个比较好帮人数钱、还容易跟着你走的蠢蛋,二是能让那个人把矛头对准我这个自己会送人头的‘情敌’,我们俩在犄角旮旯里斗完了、斗累了,回头一看,你端坐名堂、不沾风雪,还一身清白,最后只需要出个场收拾一下残局,完美解决掉两个麻烦,我总结一下,这算不算另一种模式的‘内部消化’,宝贝儿?”

雷伯恩颇有兴味地听完这番条分缕析的拆解,拍了拍手:“人呢,太聪明往往会显得另一半很愚蠢——冷沦靳,找老婆的话还是笨一点比较好。”

冷沦靳皮笑肉不笑:“所以你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雷伯恩:“可能都有,毕竟我也是个瘸腿,身残志坚。”

话说到这份儿上,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冷沦靳拾起那只笔帽上刻着“W”的钢笔,说:“这上面刻着的,是你英文名字的第一个首字母,那个人偷了你的钢笔,又在我们来的路上放了笔记本,他纠缠你多久了?假扮侍从、杀猫的孩子、布告板、猎巫的小人、马声和敲钟声,甚至是路边的一棵树、一湾泉水,为了见你,他舍近求远、费尽心思,甚至用血蝙蝠挑衅我,这么‘苦情’的人,你给他甜头了吗?””

雷伯恩眼皮半睁不睁,不知是困了还是怎么,腔调也变得懒洋洋:“甜头吗……一双皮鞋算不算?”

“什么?”

雷伯恩夹起那撮猫毛,往冷沦靳脸上轻轻一吹,说:“你不是问我刚来旅店那晚冒雨去见了谁?我见了他,顺便送了双鞋……”他一字一句,漫不经心地说,“毕竟那双鞋的后跟,他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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