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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意大利随想曲2

凯西奥多公爵,拥有整个梵皇排面最大、占地面积最广的府邸,上流社会首屈一指的高门大户,据说他的父亲是哥库罗人最后一支,堪称“遗脉”,凯西奥多没有其他兄弟姊妹,偌大的家族产业流传到他这一代,还有兴旺下去的趋势,实属不易,因为这几重关系,他家举办的交际活动受到整个梵皇的推崇,不少人趋之若鹜——

这样一个家大业大、声势煊赫的王孙贵族,怎么会邀请两个刚到梵皇的……陌生人?

“刚刚从舞会上下来的那位纱裙女士最近正纠结要不要花高价买下城南海达路27号家居馆的红木家具,因为她觉得那套家具的椅子被太多人坐过,有人说不定在上面放过某些臭气,不干净;那边那位穿蓝色礼服的德帕尔夫人是靠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上的位,顶替了原来的正室,私下里人们称她是‘梵皇最有名的荡/妇’,够不尊敬人的;角落里那位红西装的爵爷,有人谣传他在海亚做生意破了产,回来后心情沮丧,跑去滑雪,丢掉了/性/功/能,实际上他每个星期都留一位小姐在府上过夜,发的年金几辈子也花不完,一边跟马瑟夫子爵夫人侃侃而谈,一边和罗森夫人暗送秋波;我正前面那位十分漂亮的贵妇是凯瑟琳夫人,经常在下午五点穿着湖蓝或宝石蓝的裙子到布尼尔森林里散步一小时,周末和周五下午居多,你在香榭丽舍大街上见到她,她几乎没穿过第三种颜色的裙子……”

雷伯恩一口酒含在嘴里,释放的威力庞大无比,要不是冷沦靳用一块红丝绒蛋糕堵住了他的嘴,照他拔出萝卜带出根的连锁能力,能把满屋子的人情世故抖搂得一条裤衩不剩。

他对每一条或真或假的传闻如数家珍,好像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关系匪浅。

冷沦靳擦着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雷伯恩吐完后,头也不晕、胃也不抽抽了,戴上了乔托新拿来的金丝眼镜,又成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浪子,故作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

“我有读心术。”

冷沦靳没反驳他,心想:去他的读心术,要是你真有,我亲你的时候用得着那么慌不择路?

男秘书把话传到后,曾竭力请求雷伯恩和冷沦靳直接到公爵府落脚,声称凯西奥多公爵为他们准备了休息室和更衣室,还在餐桌上留下了精美的茶点,雷伯恩委婉拒绝了他,问了舞会时间,在酒店打理好后,才来到了公爵住处。

雷伯恩十分审时度势,对人的一颦一笑有着政治上的高度机敏,很知道这一趟邀约别有用心。

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士走过来跟他闲聊,分开的时候,雷伯恩隔着手帕贴了一下她的手背,说:“您美得活像是一尊美丽而冷淡的爱神像,想到有朝一日加雷先生会成为您的丈夫,我就忧愁烦闷。”

结果那女士用丝巾掩着脸,满脸红晕地跑走了。

“哟,又撩了一个,七爵艳福真不浅呐。”亚历山大手贱地搭上冷沦靳肩膀,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几乎要吹个口哨。

冷沦靳惜字如金地蹦出一个字:“手。”

亚历山大听话听音,利索且怂地收回了爪子,溜到一边儿喝酒去了。

雷伯恩注意到冷沦靳这边,冲他招了招手,慢慢踱过来。

冷沦靳:“脚不疼了?没好利索就开始作妖?”

“梵皇人杰地灵,来这一趟人都松快了,谁还在意这点儿疼。”雷伯恩伸出鞋尖碰了碰他的,低声笑道,“我不认识那些人。”

冷沦靳看着他擦得锃亮的皮鞋,没吭一声。

有些人不愧是天生的政治家、说客、思想家,嘴上功夫极其了得,好像生来就是这个领域的天纵奇才,一张嘴便令人望其项背。

雷伯恩说自己不认识那帮子贵族,每个字却讲得恰如其分,听他说话的人,三言两语就眉开眼笑,仿佛他们已认识多年,而不是短短几个小时,每一句恭维的话都隐晦而含蓄,恰好搔到他们的痒处。

雷伯恩一语戳中他的心思:“别把我神化了,我不是宙斯,也不是先知,没法精通所有人的心思。”

冷沦靳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雷伯恩不负期待地回望过去,离冷沦靳近了,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只是习惯摸清每个人的底细,在第一次见面前,做到比他们本人更了解自己罢了。”

凯西奥多公爵富比王侯,家像宫殿一样气派,即便一个经常开办的舞会,也装修得富丽堂皇。

冷沦靳快叫隔壁桌上拿钻石当镜子照的小姐闪瞎了眼,扯过雷伯恩,十分**地说:“回去吃饭,你吐完了没吃东西,在胭脂水粉里泡一晚上,胃还想不想要了?”

“你不是喂我蛋糕了嘛。”雷伯恩从近旁的花瓶里掐下一朵花,别在了冷沦靳礼服领口,“真好看,我挑花的眼光真不错。”

花香袭人,雷伯恩笑盈盈的,冷沦靳一胸膛的气叫他打散了,压着嗓子眼儿说:“你顾及顾及场合再瞎撩,这种地方你有恃无恐是不是,当我拿你没辙?”

“嗯哼。”

雷伯恩一挑眉,眼角眉梢挂满了“我又不是三轮马车,你拿我有什么辙”的愈挫愈勇。

拉扯间,一个侍从走过来,对两人鞠了个躬,恭恭敬敬地说:“两位先生留步,舞会结束后,贝鲁奇子爵邀请二位共进晚餐。”

共进晚餐?舞会没散场就来截胡,动作真够快的,唯恐人跑了吗?

话说这位贝鲁奇子爵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同样受到了凯西奥多家的邀约,他身穿那种在几十年前的梵皇非常流行的灯芯绒大衣,下面搭一条蓝呢长裤,戴鹿茸手套,脖子上的黑白条纹领结打得很有绅士风范,年轻时候大约也是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公子哥。

子爵府跟公爵府离得很近,坐马车不到十分钟,候在台阶下的仆人一见到期待的客人,先是朝大厅通报了一声,紧接着把两人引入一间高端的茶厅,里面等着的不仅有今晚打过一次照面的贝鲁奇,还有几个冷沦靳没见过的男男女女,年龄在20到40岁不等,其中两个年轻人离子爵最近,几乎挨着他,一左一右坐在旁边的米白色沙发上。

雷伯恩一进门,先是半虚半实地感叹了一句:“哎呀,我才进来,还以为到了路易十四的凡尔赛宫,闪得眼睛都要张不开了。”

冷沦靳瞟了他一眼,知道此人要开始拿腔拿调了。

贝鲁奇子爵很是受用:“全是纸钞堆出来的东西,公爵过奖了。”

他这“公爵”两个字一出来,意思就很明了了。

先不说雷伯恩和冷沦靳来梵皇的事绝对保密,光是雷伯恩在他广得通天的交际圈中没听过“贝鲁奇子爵”这个头衔就很有揣摩的余地,梵皇的老狐狸有几只、分别藏在哪几家雷伯恩熟得很,刚冒头的新贵他也混了个眼熟,就是这莫名其妙窜出来的贝鲁奇家族实在有趣,家族流传史干净得一批,好像是因为临时需要凭空造出来的一家子人。

雷伯恩嘴角微妙地一提,你来我往,耐人寻味地说:“纸钞?我还以为贝鲁奇家族的账务往来里早不需要这种东西了,应该全是支票才对。”

“支票是富人的情趣,我一个小子爵,还是踏踏实实地用红色的现钞比较实在。”

不知有意无意,贝鲁奇子爵着重强调了“红色”这个字眼,雷伯恩深深看了他一眼,子爵却起身,对雷伯恩和冷沦靳作出邀请的姿态,转身走向餐桌,拉了两下铃,示意可以上菜了。

冷沦靳一把拽住往前走的雷伯恩,落在了其他人身后,有个坐在子爵旁边的青年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们。

雷伯恩察言观色,轻轻拍了拍冷沦靳手背,说:“安心,我不是在这儿呢嘛。”

冷沦靳一个大男人,并不是要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求安慰,很明显是在问凭空冒出来的贝鲁奇:“那个人是谁?”

雷伯恩怪道:“你问我?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全能的基督。”

“你不是全查清楚了?”

雷伯恩拨了拨他衣领上的花:“查清楚了可能跟我有来往的,没来往的我上哪儿查去。”

一句话就够冷沦靳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个忽然钻出来的子爵和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面色和蔼的贝鲁奇子爵见两人迟迟不入座,唤了他们一声,雷伯恩把冷沦靳领子上那朵花拿下来,往垃圾桶里扔。

冷沦靳从踹了他那脚开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直不太正常,这下又一把截住他扔花的手:“好好的花,扔了干嘛?”

雷伯恩匆匆一回头,反问:“都萎了,留着干嘛?”

他话里或许还有一重别的含义,冷沦靳快叫他撩出火星子来了,把花放进口袋,扯着人往位上走。

雷伯恩小声叨叨着“注意形象”,仆人已经把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托斯卡纳三文鱼端上来了,雷伯恩的注意力又以食物为转移,慨叹道:“子爵府上的排场堪比波斯国王,够给我和靳先生面儿的。”

不过夸归夸,当贝鲁奇示意自便的时候,雷伯恩没往嘴里多塞一口,一道道精心烹制的佳肴摆在面前,他好像闻个味儿就能吃饱,每一道都只雨露均沾地尝一两筷子。

席上,几位年长点儿的女士不知怎的把话题扯到了婚嫁上,不时点点几位未婚的男士,贝鲁奇子爵似乎有意避讳某种说法,清咳了两声,示意她们适可而止,但误打误撞,又欲盖弥彰地揭露了什么。

雷伯恩示意冷沦靳附耳,就在冷沦靳以为他要爆出什么惊天大料的时候,雷伯恩只是小声说:“当他们问我这种事的时候,我也害怕跟他一样失足,总是耸耸肩,无话可说。”

冷沦靳:“……”

雷伯恩发现他不对劲,狡黠地问:“你好像很期待啊,靳先生,你想听我说什么?”

冷沦靳:“……”

这吸血鬼必须是故意的。

虽然在用餐前,贝鲁奇子爵顶着“寻常家宴”的噱头说随便享用,但后续上的每只盘子都越来越丰盛,整个宴席阔绰至极,几个家仆带着酒杯、葡萄酒和甜点走进来,贝鲁奇子爵斟满几杯酒,命令端给各位宾客,自己则取出帕子,擦了擦手。酒瓶里装的是红宝石般的液体,瓶身挂满了蛛网,好像特意为了今晚,才从封存了几百年的地窖里挖出来似地。

贝鲁奇热情地说:“各位请用,这是鄙人珍藏了一百二十年的典藏葡萄酒,它的年纪比某些老园丁花园里的果树还大,搭配接下来要上的几道菜,一定会让诸位满意。”

坐在贝鲁奇左手边的老大唇角一勾,好像预料到了什么,老二则用嘴抿了一口酒,又把饼干往杯子里蘸了蘸,若无其事地吃着。

酒过三巡,仆人忽然呈上来了一道菜,外面罩着个银餐盖,完全看不到里面,随着盖子被慢慢掀开,冷沦靳面色一变,猛地捉住了雷伯恩的手,惊觉冰凉一片,还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颤抖。

有人上了一盘加热过……却依然带着血的生牛肉。

事发突然,贝鲁奇子爵也没料到计划会提前这么多,有一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瞄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那长子一边给自己续上第二杯酒,一边推开残羹冷炙,状似关切地说:“牛肉可是好东西,梵皇的餐馆十家里有九家把它当招牌菜,不吃可就糟蹋了。”

说着,他用刀切下一片血淋淋的牛肉,隔着长桌举起来:“七爵要不要试试?现杀的牛,血可鲜着呢……”

冷沦靳:“你找……”

雷伯恩按住他,一抬眼,伸出两根手指,在所有人无解的目光中轻轻向下一压,顷刻间,除了那几位少妇,其余人的脑袋都被摁进了面前的盘子里,更有甚者,直接打翻了盛汤的餐具,热腾腾的汤汁溅到了众人脸上,哀嚎声四起。

贝鲁奇子爵作为东道主也不能幸免,只是相比两个私生子的惨相,仅仅磕破头算是走运了。

雷伯恩优雅地笑着,却令人不寒而栗,两指一抬,束缚那些人的力又都撤去,众人忙不迭抬起头,五花八门,有的被烫成了猪头,有的见了血。

方才冲雷伯恩出言不逊的那个长子别具一格地烫成了红萝卜头,估计达到了轻度烫伤,两只眼珠在高度灼烧着的眼皮底下来回滚动,好像两只溜溜球。

雷伯恩挑剔地观赏了会儿大少爷的尊容,似乎不怎么满意,叹了口气。

“是我平时太少出门了吗,怎么有几只苍蝇在我面前晃悠?”

“生牛肉都端上来了,下一道菜是不是要放约翰的头了?需要我充当莎乐美,给它一个吻吗?”

约翰与莎乐美:基督教说法中,施洗者约翰因为公开指责当时的犹太王娶通奸的女人为妻,被捕入狱,莎乐美受母亲指示,跳舞取悦父王,换取到了盛在盘子里的约翰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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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意大利随想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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